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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顏:“此人”

    夕顏剛想說什麽,莛楠上前與她正對麵,捂住她的嘴。與那人背對著,搖了搖頭,然後等那人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拉過她就往客棧外麵跑。

    躲在客棧門外,扒著客棧門轅偷偷往裏麵看。

    莛楠:“是,上次付錢的那位,”

    夕顏:“蓐收?”

    夕顏盡最大力氣壓低了聲音,又故意問道:“那你怎麽不去見他?他不是在找你嗎,你拉我出來幹嘛?”

    莛楠把手指放在她的唇邊:“噓,我這不是怕嗎,而且他要找的人是陵子瞿,我現在,已經把陵子瞿那具身體弄丟了啊。”

    夕顏長噓一口氣,捂著頭,背著牆滑坐在地上,大有一副痛恨惋惜,她現在就想去找那蓐收為桑雨報仇,哪怕不能殺了他,也要給他在水中、食物下毒,他對桑雨見死不救,把桑雨給害死了,她身為桑雨的好友,在日後的仙界生涯中,她一定會想盡法子,整死那位蓐收。

    莛楠害怕出現異常,往那客棧內又瞅了一眼,果不其然,那蓐收正躲在樓梯拐角處,露出一個頭,朝他瞅一眼,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的笑,那笑讓人恨。

    莛楠瞪他一眼,咬牙切齒的,隨即也跟著一笑:“那妖法,是你搞的鬼?”

    蓐收:“你覺得呢?”

    蓐收同樣用心語回他,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夕顏並不知情,莛楠隻是帶著警惕的目光又瞪了那人一眼,便跟夕顏一起,去原來屍體丟失的地方。

    夕顏:“你看,這裏”

    莛楠:“什麽?”

    莛楠朝她的方向看去,這裏便是清晨那具身體丟失的地方,但是即便是留有偷取那具身體之人的氣味,當時丟時他都沒發現,現在還能有多少氣味能被她發現?

    夕顏卻眨巴、眨巴著眼睛,半蹲在地上,盯著一處:“看那?”

    夕顏拉著他看,就在對麵,斜對麵,牆上有一規整的圓形的小洞,恰好能容一個眼睛大小。

    莛楠不懂:“有古怪?”

    夕顏把他又拉到一旁:“你覺得誰會偷那具身體?”

    夕顏:“星君上仙,是他把我騙到這裏來的,而原本這陵子瞿的身份本來也就是星君為他自己準備的。所以,那個洞,那堵牆後麵,一定是剛才一直跟蹤我們,然後伺機偷取的。”

    夕顏有些煩,從這個街道繞過去,想直接繞到這堵牆之後,她覺得如果那具身體是星君上仙所偷,星君上仙的目的是她,也一定會以陵子瞿的樣子再來見她。

    繞過那堵牆想一探究竟,卻無意間被莛楠運用幻鏡的術法,讓其繞遠路,帶入京城水倉,與妖族有關的事出地帶。

    當下當務之急不是陵子瞿這具身體的問題,那具身體丟了,他可以用本體幻成那陵子瞿的樣子,但是這京城水倉,裏麵藏的東西,他得好好找找,更要知曉,這蓐收插手的此事的根源,是否就是因為,那桑雨極有可能便是前任妖王的外孫女。

    夕顏越走覺得這條路越長,亦越為詭異,便多了個心眼,在路邊每十步便撒有一些熒光粉,等繞過那牆時,明明覺得應該就是這個位置,卻是處於她麵前的是一個廢舊的宅院,門緊閉著,門閥上有厚重的灰塵,卻是門鎖裏麵似乎藏有什麽,是一股靈力?

    夕顏走向門前,試圖將那門鎖用力打開,莛楠走到這裏也覺得奇怪,這裏便是那京城水倉的所在地點,那出事水倉在這所宅院裏,但是這所宅院的大門上卻布滿了灰塵,鎖也是上好的,完全沒有近期被人為打開的跡象。

    此事蹊蹺,難道來尋找這水倉下所隱藏秘密的妖族人都是從後頭翻牆的?

    便欲阻止夕顏,莛楠:“開不了,我們就別開了。”

    夕顏點頭,正要放下那門鎖,卻突然手腕上一道東西飛入那鎖洞中,門鎖哢嚓一聲開了。

    隨之伴隨而來的便是一段記憶碎片,有嬰兒的啼哭聲,還有一個母親在鶯鶯哄孩子的聲音,甚至還有風吹落葉的動靜,一切都是如此的逼真,而他們甚至恍若正處在此記憶碎片中。

    還是這處院宅門前。

    夕顏看了一眼莛楠,見他樣子有些楞,以為是嚇到了,心想她畢竟是他的主人,得鎮定一些,便拉了下他的手,就往那院宅內走。

    踏入門,在院宅中一個女子踱著步,滿臉堆笑的哄著一個嬰兒笑,可是那嬰兒卻是一直哭,聲響很大,周遭風吹落葉,院落中有一顆梧桐,正值秋季,滿樹的梧桐葉落,正有一種閑庭落葉,歲月靜好的意味。

    女子哄著孩子笑,等著那外出打拚的男子,院落不大,隻有三間,一件正臥,一個廚房,一個閑放雜物的方間。

    那女子正站在正屋門前踱著步,卻突然一聲咿呀之聲,是外出的男子回來了,與那女子低聲細說幾聲,夕顏想去聽,靠近了,也極力用仙術去增加自己聽力的靈敏性。

    卻怎麽也聽不到,聽不清那男子到底說了什麽。

    接下來,便是那女子的臉色突變,聲聲說著:“隻能如此嗎?”

    :“隻能如此嗎?”

    男子低頭安撫著那女子幾句,至於說什麽,夕顏又都聽不到了,隻能聽的那女子的聲音,以及那剛剛哄睡著的嬰兒的鼾聲。

    之後過了良久,那女子將嬰兒帶入房內,哺了一次乳,便將嬰兒交於那男子。

    然後再之後,那男子帶入嬰兒走出宅院,嬰兒突然大哭,聲響比之前更響,男子低著頭,將孩子的包被緊了些,遮住頭,就快速的走。

    院落門前亦有兩棵梧桐樹,風吹葉落,此下卻隻顯得淒涼、悲愴。

    那女子站與宅院門前,捂著嘴,眼淚啪嗒、啪嗒的,卻忍住了不讓自己發出一聲聲響。

    這記憶碎片裏麵的景象開始一點點模糊,這宅子抖動了下,莛楠慌忙拉著夕顏退出,剛才那門鎖打開,想必便是那記憶碎片開始之時。

    這一段記憶夕顏不懂,但是從夕顏手腕上發出的那個東西,一定是剛剛蓐收在路過的時候搞的鬼,那桑雨真乃那千年前妖族公主夜笙與一散仙之女,亦是那前任妖王的外孫女,現任妖王的表妹。

    隻是那現任妖王與夕顏的血脈,因為隔了兩代的緣故,根本無法判斷出血脈關係,而這處院落乃那公主夜笙呆過的,那水倉之下的妖族骸骨,恐怕不是老妖王,而就是那當年的妖族公主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