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教徒的滅世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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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是我嗎?是個好聽的名字。對了,我應該不叫流雲,我是誰?到底應該叫什麽?”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不應該在手術室中躺著,正等待著切除腦子的腫瘤嗎?”

    “我丟!這是在飛?我是穿越了?!”

    老流雲正攜著諸葛南飛往住所,想要將懷中的小流雲安頓下去。

    心中對小流雲往後生活的憂慮讓老流雲有些失神,沒有瞧見小流雲臉上驚恐的表情。

    小流雲很快管理住自己的表情,有這樣的表現得益於她記憶中十多年的軍旅生涯,她在穿越之前可是華夏西南軍區唯一的女少校。

    “穿不穿越的無所謂,反正家中也已經沒什麽可以掛念的人,真正的問題是……我到底是叫什麽名字?”

    思維的消耗讓女嬰脆弱的腦部神經很快就吃不消,小流雲再次睡了過去。

    “師姐,你說軒洪大陸應該叫地球?”諸葛南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小流雲,後者趴在講桌上顯然對諸葛南的發問感到頭疼。

    而諸葛南同樣頭疼,眼前這位昨日剛滿十六歲的師姐,十多年來總是提出很多新奇的事情,問題是每個新的提議要是放到這個世界上,幾乎都可以被定義為“異教徒的滅世妄想”。

    小流雲用手指捏著眉間,開始嚐試想著以另一種生動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觀點。

    想了片刻後,小流雲將捏著眉間的手指放到身前,翹著蘭花指點了幾下,一塊烏金盾牌和一個有些複雜花紋的鐵球憑空出現。

    諸葛南被兩物的出現嚇了一跳,緊忙說道“師姐,你怎麽將‘鼎天盾’和‘混元球’從道心界麵拿出來了?快點放回去啊,會出大事的。”

    “小南子,不要咋咋呼呼的,放輕鬆。”小流雲滿臉輕鬆的把玩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鼎天盾”和“混元球”,仿佛把玩著房間中從俗世間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一般,“我就拿出來一會兒,用完了就還回去,不會對道心界麵產生影響的。”

    諸葛南還想說什麽,但即將出口的話在看到小流雲瞪眼之後又被壓了回去,他隻能在心中暗自算著時辰,如若到了時間小流雲還仍未將兩物送回道心界麵的話,那他冒著被小流雲“蹂躪”的危險,也得……提醒一番。

    沒辦法,諸葛南打不過小流雲。

    雖說二人分別吸收了老流雲的半顆道石,修為境界應當一般無二,但小流雲卻多出十多年的軍旅記憶,一套軍體拳成了勝過諸葛南飛最後一根稻草。

    見自己“師姐”的威信有了效果,小流雲開始擺弄起空中的混元球,隻見她輕撫衣袖從混元球上略過,一時間,混元球頓時漲大了許多,上麵的花紋也開始變化起來。

    幾個呼吸過後,混元球的外形變成了一個地球的模樣,小流雲指著混元球說道“小南子你看,這就是我們身處的星球。”

    “師姐,星球為何物?”諸葛南滿臉不解,“還有啊,如若依你所說,那我們此時豈不是站在一顆球上,那為何能如履平地。”

    小流雲一時間啞口無言,這個問題解釋起來過於繁雜,而且還得運用諸葛南能夠理解的語言,就更顯困難。

    隻見她微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星球隻是一種稱號,你不用去深究。而且你說的也很對,我們的確就是生活在一顆球上,隻不過這個球要比它大的多,超乎了你的想像。”

    小流雲說到這,指了指變化成“地球儀”的混元球,隨後才繼續說道“因此我們站在上麵才會如同平地一般。如若有哪天你有興致的話,可以帶上法器和羅盤飛著繞一圈,我敢保證你就算一直向前,也會回到原點的。”

    “師姐,你這是邪教之說啊,平時你說予我聽聽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諸葛南懷疑小流雲是不是練功把腦子練糊塗了,大地是平的可是世間都認可的真理啊。

    “你別不信啊。”小流雲頓時同一隻炸毛的母貓般,語調也變得高昂起來,“你倒是想想,如果大地是平的話,那一定會有盡頭,但你又可曾聽過有誰看見了盡頭?”

    諸葛南聽了,認真的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後點點頭,堅定的說道“你提出的問題很有道理,我認真的想了想,之所以無人到達盡頭,那定是在盡頭有結界或者法陣遮掩,就如同我們流雲山,隻有得道之人才能窺其一二。”

    小流雲一時語塞,不怪她科學普及工作不到位,隻怨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存在啊,很多事情一遇到神學就變得無法解釋。

    更何況,她自己就是仙,更覺得沒辦法解釋。

    正當她再準備說點什麽之時,突然神情一震,眼前的諸葛南與她有相同的表情。

    老流雲叫他們了。

    一處靈氣充盈的石洞,在外人看來應是神仙府邸,本來也確實是這般,但此刻的石洞隻不過是老流雲吊命的地方。

    自打三年前,老流雲便一直在此處盤定,想突破那最後一扇道門,從而延綿自己的生命。

    活了近萬年的她,在小流雲和諸葛南出現之後,難得的害怕起了死亡,或許這便是老了吧。

    小流雲和諸葛南緩步走到老流雲身前,三者極有默契的隻是相互看著。

    良久後,小流雲還是首先開口了“流雲,你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嗎?”

    她喜歡叫老流雲為流雲,特別是這三年來更是格外喜歡,因為她認為隻要“流雲”的稱號不是自己唯一擁有,那老流雲就不會離去。

    “是的。”老流雲的語態與十數年前沒有區別,但小流雲和諸葛南卻聽得出其中的差別,“這道門難開的很啦,流雲,你的來曆雖道不明,你把這喚作什麽‘穿越’,但我相信隻要突破那扇道門,你就有回去的希望。”

    她同樣喜歡叫小流雲為流雲,因為隻有這樣這輩子才算沒有白走一遭。

    瞬間,不知怎麽的,老流雲和小流雲同時哭了起來,這是二人在這十多年來第一次親眼看見對方哭泣。

    這一刻,流雲山下起了罕見的大雨,極寒的天氣也無法使之變成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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