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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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邱陵的心思,反正花的不是自己錢,既然看不順眼,那就沒有必要心疼,可勁花吧!

    “來,老疙瘩,喝。”聶小竹不停的勸酒,紀墨的杯子一空,就給倒滿。

    紀墨笑著道,“你這酒量可以啊,半斤下去還沒變臉色,厲害了。”

    他現在終究相信人才是培養出來的,包括酒量。

    要不然以前那個大字不識字一個的混不吝小子,怎麽會有今天?

    當機會出現的時候,隻有人才才能抓得住。

    聶小竹笑著道,“行動隊裏麵全是老兵油子,不但得打得過他們,還得喝的過他們,不然服不了人,署長都幫不了我。”

    紀墨瞧著他這身子,雖然不比從前瘦弱,可也終究壯實的有限,小身板細長,看不出來有多少肉,能跟誰打?

    笑著問,“你能打的過他們?”

    聶小竹昂著頭道,“別看不起人,老容沒別的好。

    但就是一點好,教東西從來不藏私,從八歲開始跟他學,先開始熬力氣,好幫助他幹活。

    到後來,聶魯哥倆對這些不敢興趣,老容會的那點花活全讓我給學來了。

    你信不信,再過兩年,我就一定能打的過老容,揍他個哭爹喊娘。”

    紀墨你對老容能忍到現在。”

    聶小竹低著頭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要是能打的過打,我還受他鳥氣幹啥!”

    酒過半巡。

    天色越來越重,鋪天蓋地的大雪從天上擠下來,那麽的迫不及待。

    原本掃地幹幹淨的院子,再次堆滿了厚厚的雪。

    聶小竹笑著道,“你啥都跟人不一樣,人家屋子裏釘木條,木楞。

    你偏偏跟人不一樣,還搞個什麽木地板,這玩意,你說你家一個住家的,又不是做生意的,搞這麽漂亮做什麽。”

    紀墨笑著道,“怎麽舒服怎麽來吧。”

    聶小竹接著道,“老疙瘩,你這麽聰明,留這旮旯可惜了,去雙塔鎮吧,我跟你說,馬上要建市了。

    叫什麽名字還沒定,反正就是要建成像安山那樣的大城市,到時候一個地方就有百十萬的人口,你說那時候該多繁華!

    你自己說過的,我現在還記著,那句話原話是:人聚財聚!”

    紀墨擺擺手道,“不行,不行,人生地不熟的,我去了不得挨揍?”

    聶小竹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在我們行動隊,我給你安排個職位,一個月工資比你這個副鎮長多。”

    紀墨白了他一眼道,“把自己管好,別來這多管閑事。”

    畢竟他是有夢想的人!

    怎麽可能去跟個土匪出身的軍閥混!

    聶小竹落了個沒趣,脫了外套、上衣,露出瘦弱的並不寬闊的肩膀,走出門口到了院子,用雪團子擦了擦臉,然後開始擦胸口,最後居然往褲襠摸了摸,嘿嘿笑道,“真爽快。”

    紀墨渾身打了哆嗦。

    怎麽不凍死他呢!

    太牲口了!

    聶小竹站在雪地裏,大吼兩聲後,嚷道,“老疙瘩,你說這世上,還有比咱大東嶺更好的地方嗎?”

    紀墨知道他喝的差不多了,擺擺手道,“趕緊穿上衣服,別凍感冒了。”

    聶小竹回到屋裏,仰頭把桌子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悶完,嘿嘿笑道,“你說的是那些南方小蠻子,下點雪,就嗷嗷叫,不像個男人。

    咱這地方多好啊,隻要不是傻子,那都餓不死。

    不對,我也沒見過傻子餓死過。”

    紀墨聽著這話就樂了,接著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是沒去過南方,不曉得南方的好。”

    這裏好山好水,好生活,但是不管怎麽樣,在心裏還是比不過他的故鄉。

    他要回家。

    “老疙瘩,我跟你說,我將來要是沒了,你得負責埋了我,不去別的地方埋,就在咱大東嶺。”

    聶小竹喝的已經漲紅了臉,大聲道,“死了也能日日夜夜的看。”

    紀墨把自己的杯子倒滿後,又給他的杯子倒滿,舉著杯子道,“說什麽混話呢,你不就一個行動隊嘛,真打仗,輪得到你?

    再說,不管怎麽樣,你對那個應掌櫃有恩情,他不能故意送著你去死。”

    聶小竹再次把杯子裏的酒喝完,笑著道,“你不懂,老疙瘩,都以為我傻呢,其實我不傻。

    北嶺軍到時候打過來,西北軍那幫子老王八蛋,肯定讓咱們大東嶺人衝前頭。”

    紀墨笑著道,“北嶺軍還在南邊幫中央軍打仗呢,哪裏有功夫搭理咱,你想多了。”

    聶小竹道,“贏了。”

    紀墨伸著頭問,“你的意思是北嶺軍贏了這一仗?”

    聶小竹點點頭道,“南陽省的黃士齊都跑了,還打啥啊。”

    紀墨無奈的道,“我要是北嶺軍,也一定會趁著士氣好,一鼓作氣與西北軍展開決戰。”

    聶小竹大大咧咧道,“反正就是這麽說定,萬一我要是在西北或者北嶺嗝屁,你得把我扒拉出來,燒一坨灰,埋橋旁邊那顆雲杉樹根底下。”

    紀墨道,“你不是有你家阿蓮嘛,再不濟還有老容,幹我屁事。”

    鹹吃蘿卜淡操心!

    聶小竹道,“她一個娘們能頂什麽事,老容,嘿,不用想,他是啥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紀墨道,“也不是我替老容說話,你失蹤那階段,他跟瘋了一樣找你,聽說還急的哭了呢。”

    聶小竹不屑的道,“那是沒人給他幹活,他著急的。

    那和麵,剁餡,拌餡,蒸饅頭,蒸包子,都是苦活,這些年都是我幫著他的。

    我走了,他現在的包子塌餡,饅頭幹扁縮水、氣孔粗的粗,細的細,粘蒸籠,做的啥都不是。

    這要是老主顧,一吃就知道跟以前味不一樣。

    肯定形響生意啊。”

    紀墨感歎道,“你不去繼續蒸饅頭真是太可惜了。”

    果然隔行如隔山,各行有各行的門道。

    聶小竹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這輩子就是餓死,都不會再去蒸饅頭了!”

    “那也可以是個好廚子。”紀墨鼓勵道。

    聶小竹皺著眉頭一想,認真的道,“我做菜還真可以,改明我給你露兩手。”

    兩個人不知覺中,已經喝光了兩瓶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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