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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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墨道,“驢蹄子撅起來,誰受得了啊,到時候有錢的話,我就買馬或者買牛。”

    吳友德笑著道,“你暫時不種地,買牛做什麽?

    馬更用不上,不出遠門,不拉貨,浪費。

    有那錢,夠買好幾條驢子,拉貨也好,騎著也罷,方便。”

    紀墨道,“一不出門,二不做生意,沒有用,還不如燉了更實惠。”

    又不是dnf驢子,還能用來搬磚開掛!

    真要找座駕,他還是比較向往在冬季裏狗拉雪橇,或者像朱大富那樣用馴鹿,冬夏兩用。

    馴鹿一米多高,跟驢子差不多,但是氣派就不一樣了。

    馴鹿那兩邊的角長的好看,不像驢子,一臉蠢像。

    吳友德沒好氣的道,“用不著?

    每次運木柈,木頭不是借我馬車?

    你把這驢子養好了,自己套個架子,拉木材,拉糧食,出門,怎麽不比走路強?

    還省的以後總煩我。”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紀墨嫌棄的看他一眼,然後道,“你都這麽說了,我就留著吧。

    不過,你得幫我打個驢車才行。”

    吳友德道,“我哪有那個本事?你去找何震他老子定做,他又不會收你貴。”

    紀墨無奈的道,“行,我去找他。”

    何震老子何滿朝是本鎮最有名的木匠,專做馬車、牛車、驢車,生意雖然不算大火,但是已經足夠能支撐何震到市裏讀書。

    吳友德走後,他沒急著去何家,畢竟驢子能否活下來,還是未知數。

    半夜的時候,驢子嘶鳴,一陣砰砰的聲響,那是驢子在撞護欄,棚子左右的雞鴨跟著叫,狗子也一陣狂吠,好不熱鬧。

    何然直接被吵醒,扯開嗓門就哭。

    紀墨一陣頭大,點上馬燈,先去安撫何然,讓她喝點水,等她睡著後,提著馬燈去了牲口棚。

    “嗯啊嗯啊”的叫聲像一捏一癟的氣鼓娃娃似的,在濃重的夜色裏格外的尖銳響亮。

    “別叫了,這麽難聽。”

    驢子在不大的牲口棚子裏疾步轉圈,還是依然叫個不停。

    紀墨看半晌後,反而又不忍心再去訓斥,他曾經也做過病人,知道得病的痛苦,身不由己。

    無論是哭聲,還是叫聲,都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誰不想過得健健康康,無憂無慮呢?

    “吳友德說你不能多喝水,蘿卜在地窖裏,明天給你拿,我先給你弄點白菜吧,你不要嫌棄。”

    紀墨回屋拿出來一顆大白菜,端著一瓢溫水,把白菜放在地上,大著膽子抱著驢脖子,隨著驢子兜圈子。

    “我來給你喂水,你可不能踢我,不然那就是忘恩負義。”

    紀墨心夾著腿,半彎著身子,心驚膽戰的往驢子的嘴巴下麵送水。

    “呐,人也好,驢子也罷,都要講良心的,不然枉為畜生!”

    狗子汪汪叫了好幾聲,好像在附和紀墨的話似得。

    驢子的嘴巴觸到盆裏,打了個響鼻,濺得紀墨一臉後,又低著頭朝著瓢裏咕嚕嚕喝了兩口,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紀墨把瓢裏剩餘的水潑到外麵,有了剛才的經驗,開始順毛捋坐臥不安的驢子,不時的還按照吳友德說的給揉肚子。

    驢子終於安靜下來,隻不過還是一個勁的打響鼻,紀墨不得不忍受它嘴巴裏出來的腥臭味。

    折騰半天,驢子終於重新躺在了麥稈堆裏,紀墨也跟著鬆一口氣。

    天不亮,公雞又開始打鳴。

    “老子想燉了你們啊!”

    紀墨繼續睡自己的。

    卻不想,小丫頭已經穿好衣服站在了他的床頭。

    “老閨女,咱再睡會?”

    “舅舅我餓了。”

    “天還沒亮呢!”紀墨很為難,他的眼皮子還在打架。

    “公雞都叫了。”

    “行,起來。”紀墨一口氣從被窩鑽出來,給自己打氣道,“再苦不能苦孩子!”

    “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何然順嘴就接上,雖然全然不明白什麽意思,但是聽舅舅說的多了,自然也就會了。

    “我謝謝你呐!”紀墨穿好衣服,起床生火做飯。

    一大一小,抱著稀飯碗吃完,天還沒有亮。

    現在是幾點,他也不知道,反正家裏也沒有時鍾,也不知道是幾點鍾。

    紀墨依然在打著哈欠,對何然道,“回去再睡一覺?”

    “早睡早起好孩子。”何然道。

    紀墨無奈,兩人坐在屋裏,大眼瞪小眼兒。

    “舅舅,你眼睛好小。”

    何然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

    “說謊不是好孩子。”紀墨氣的朝著她的咯吱窩撓了好幾下,何然咯咯直笑。

    天亮後,紀墨不再管何然,任由她在屋裏和狗子、小狐狸玩,自己捏著鼻子蹲在牲口棚觀察驢子。

    身邊飄過來煙味,回過頭一看,吳友德正站在他旁邊。

    吳友德吧嗒吧嗒兩口煙,上前拍拍驢肚子,聽回聲。

    半晌後笑著道,“沒事了,晚上給它換點草,不要讓它受寒,也不能吃涼的,發酵的。”

    紀墨點點頭,然後問,“邱武身體好些沒有,我最近也沒注意看。”

    吳友德道,“你少管他的閑事,他這種傻大膽,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紀墨笑著道,“行,我不管。”

    沒兩天,正如吳友德所說,驢子的身體好了,但是那胃口卻把紀墨嚇的不輕。

    穀草、豆秸粉不值錢,紀墨隨便它吃,可是豆餅、玉米麵不便宜!

    一個月下來得花十塊錢!

    “吃貨!”

    紀墨感覺一直以來自己誤會了小黑子,與驢子相比,吃的那點糧食都可以忽略不計!

    不能白白花錢養著,早上送何然上學,他就把驢子牽著,讓何然坐上去。

    何然興高采烈地拉著韁繩,學著人喊“駕駕....”。

    紀墨在一旁護著,生怕她摔下來。

    回來的時候,紀墨坐在上麵,驢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在學校的院子裏左右轉圈,就是不走。

    “校長.....我們幫你!”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幾個熊孩子,熱心的用手裏當做寶劍的樹杈子捅在了馬屁股上。

    驢子一聲尖叫,竄出了學校的大門,紀墨猝不及防,沒扒穩,直接被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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