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巾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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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是又累又困,沒有時間和麻三在那閑扯。

    麻三提著馬燈在門口發呆,剛從口袋裏掏出來的三萬嶺元,又重新放回了口袋。

    隻能感歎,他們家這位鎮長居然改性了,居然視金錢如糞土!

    怎麽就哪裏不對呢?

    搖搖頭,習慣性的滅了馬燈。

    然後,又氣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賤啊,怎麽就非要獨個撿黑路走呢!

    得改掉這個臭毛病啊!

    鎮公所依然燈火通明,院子裏酒瓶子、壇子、盤子、碗筷等掉落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他走上前大著膽子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齊備道,“起來了,地上凍不死你是不是?”

    齊備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是麻三,罵道,“你找死是吧,跟我這麽說話,小心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好心當驢肝肺!”

    麻三憤憤的回了屋裏,大家都橫七豎八的躺著,原本就不大的炕,被擠占的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他用力的推一把一個人占據了兩個人位置的臧二,沒有推動,還要再推,臧二的拳頭已經揮過來。

    幸好他躲得及時。

    不然一個熊貓眼是跑不了的。

    “都欺侮老子,將來老子早飯讓你們好看!”

    氣惱之下,幹脆抱一床被子,跑進辦公室,躺辦公桌上,錢袋子枕腦袋下做枕頭,在這裏湊合。

    透過窗戶,看見漫天繁星,好似在周邊飛舞,漸漸地便睡著了。

    明明很困的紀墨,也雙眼迷離的看著星星。

    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有什麽事應該做,但是偏偏又沒做!

    腦子摳破,也沒想起來!

    想不起來也沒什麽,先睡再說!

    多大個事啊!

    但是腦子中冥冥中好像有一個意識在控製自己,就是不讓自己的眼睛合上!

    直到雞叫兩遍的時候,沉重的眼皮才不受意識控製,慢慢的合上。

    這一覺睡得正香的時候,被拍門聲給驚醒了。

    “舅舅....舅舅.....”

    “老疙瘩....”

    紀墨聽到何然和吳友德的聲音。

    懶懶散散的從床上下來,有氣無力的拖著兩條腿打著哈欠開了門,沒好氣的道,“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啊!”

    “舅舅,你是個大騙子!”何然氣憤的嚷完,旁邊的小黑也緊跟著汪了一聲。

    “關你什麽事?”紀墨踢完小黑一腳,對著何然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別說這種話,舅舅騙你什麽的了!”

    “你昨天說好接我回家的!”何然更不高興了,嗓門也陡然高了八度。

    “喲,瞧我這豬腦子!”紀墨終於想起來昨晚折騰自己半宿睡不著的事情是什麽了!

    忘記把何然從吳友德家接回來了!

    “哼!”何然生氣的背過身子。

    紀墨把她扳過來,賠笑道,“別這麽小氣嘛,舅舅怎麽和你說的,女孩子一定要大氣,有豁達的胸懷將來才有可能成為巾幗英雄。”

    吳友德瞪了他一眼道,“她一個女孩子,你跟她說這些,真是沒好了。也不知道怎麽養孩子的。”

    紀墨詫異的道,“女孩子怎麽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得胸懷夢想,北嶺省將軍是女的,聽說下麵很多官員也是女的呢。”

    “你還指望她去當官啊,”吳友德被氣笑,沒好氣的擺擺手道,“酒還沒醒吧?”

    說完轉身就走了。

    紀墨指著吳友德的背影,大聲的道,“聽見了沒有,閨女,有人瞧不起你,你得努力,好讓有些人看看,什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吳友德聽得清清楚楚,半道一個趔趄,腳步踉蹌。

    何然咯咯直笑。

    紀墨回屋剛躺床上,正準備再睡一會,就聽見何然道,“舅舅,送我上學啦。”

    “你真是我的活祖宗欸,明知道要去學校,還回來幹嘛,”紀墨長歎一口氣道,“直接從那去學校不就得了嘛。”

    這不是存心要折騰他嘛!

    何然道,“舅舅,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我想你了。”

    “你就準備用這一個套路吃死我?換點新鮮的,大姑娘。”

    紀墨嘴上這麽嚷嚷,還是老老實實的起來穿衣服,刷牙洗臉。

    兩人一路步行,到聶老容包子鋪要了豆漿和包子。

    聶老容找完零後,笑著道,“老疙瘩,你太不像話,有好事也不想著我,好家夥,邱武一個人就弄了五匹馬!

    你說說,我這賣上一年的包子,也弄不上一匹啊!

    看的我真是眼饞啊!”

    紀墨道,“朱老財家那晚又不是沒招呼你,你自己沒去的。”

    營救朱家老三那天,土匪的馬到處散落,保慶、齊備這些人隻想著贖金,而邱家兄弟的思路不一樣,把土匪的馬給追回來幾匹。

    誰得自然歸誰,誰都沒臉找邱家兄弟要,包括紀墨也是一樣。

    聶老容擺擺手道,“別說了,這腸子都青了,下次有這種好事,我一定去。”

    紀墨笑笑,跟何然邊走邊吃往學校去。

    到學校門口,發現居然有保安隊的人在門口探頭探腦。

    他讓何然自己進去,走到臧二跟前,一腳踢過去,倒是把臧二嚇了一跳。

    “鎮長,你踢我幹嘛!”

    臧二委屈的道。

    紀墨道,“大早上的,你這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臧二道,“鎮長,我們這是等媳婦送孩子來上學呢。

    我這都一個星期沒見著了,也不知道長高沒有?”

    紀墨翻白眼道,“才一個星期而已。”

    保安隊距離學校雖然有點距離,但是抬腳也就是半小時的事情,保安隊有孩子在這裏上學的,隔三差五的就會跑過來看看。

    “鎮長,我覺得好像隔了好長好長時間一樣。”臧二說話的同時,眼睛不忘往路北麵掃,突然眼前一亮,也不和紀墨打招呼直接衝了過去。

    一個穿著土灰色大褂子的女人挺著大肚子,手裏牽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黑瘦,紮著羊角辮,看著飛奔過來的臧二,便脫離女人的手,直接奔了過去,嘴裏還喊,“糖葫蘆.....糖葫蘆....”

    “額的乖乖哩,糖葫蘆比你老子還親是吧!”

    臧二抄起來閨女舉高晃蕩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