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再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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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耀宗道,“老疙瘩,你坐。來人啊,都死了!上茶!”

    何家的家眷分開後,露出來了身後的椅子,紀墨挨著何耀宗坐上去,端著茶杯,剛抬起頭就看到了眉眼如畫的九姨太。

    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好,好,”紀墨抿了一口茶後,不停的讚歎道,“還是老太爺有福氣,會享受,實在是我輩楷模。”

    “來人,把今年的春茶全部包好了,回頭給老疙瘩帶走。”何耀宗毫不吝嗇的道,“老疙瘩,你盡管喝,不夠了,回頭再安排人給你送過去。”

    “謝老太爺。”紀墨突然發現這何耀宗比朱家那死老頭可愛多了!

    起碼場麵上好看!

    不一會兒,何家的管家趙貴提著一大摞用麻繩係在一起的紙包出來,全部交到了麻三手裏。

    又緊跟著,何家的兩個護院搬出來一大箱子。

    趙貴掀開後,露出來裏麵黃燦燦的金子。

    何耀宗再次站起身,笑著道,“老疙瘩,我何某人說話是算話的,這金子你回去再稱一稱,看看值不值兩萬塊大洋。”

    紀墨的眼睛差點被這金子晃瞎了!

    他拿朱家和何耀宗比,簡直是對何家的侮辱啊!

    這年頭,不管是北嶺省紙幣,還是西北省紙幣,都在貶值,哪怕是大洋,因為含銀量越來越不足,也在貶值!

    所以,金價是越來越高!

    何耀宗真良心!

    “何老爺,不必,不必,我這都不好意思了!”

    紀墨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何耀宗重新坐回椅子上,接過來丫鬟遞過來的煙鍋子,吐著煙圈道,“老疙瘩,患難見真情,今天要是沒你們幫忙,我這把老骨頭說不準就得交代在這裏。”

    紀墨拱手道,“老太爺,我們能力有限,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何耀宗壓壓手道,“老疙瘩,聽我說完,咱們這鎮上啊,以後是越來越不安寧,今天湧過來一萬多人,再明天有可能是兩萬、三萬,不得不防啊。

    我呢,想了又想,準備搬到安山住,隻是這一路上,還是得麻煩你們,宵小之輩,不得不防啊。”

    紀墨道,“老太爺,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這是要跑路啊!

    何耀宗道,“隻要到霍龍門火車站,上火車就算安穩了。到時候,同樣不會虧待你們保安隊,五千塊大洋。”

    “你放心吧,老太爺,這麽點小事,何足掛齒。”紀墨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從溯古鎮翻過二道山,再走百十公裏地就是霍龍門市。

    一路基本沒有風險。

    五千塊大洋等於白拿!

    何耀宗歎口氣道,“想我何家四代人在溯古鎮安家落戶,如今卻要流落他鄉,可悲可歎啊!”

    “老太爺你保重身體,什麽時候出發,你隨時通知。”

    紀墨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殷悅笑笑,然後起身告辭。

    紀墨出來大門後,保慶指著被綁在何家門口大樹上是土匪道,“鎮長,怎麽處理?”

    紀墨問,“裏麵有好人嗎?”

    保慶道,“鎮長,隻要是流匪,少有手上不沾人命的。”

    紀墨道,“那就留給何家吧,隨便他們怎麽處理,咱們不用管。”

    紀墨走了,何家的管家趙貴卻把邱家兄弟留了下來。

    朱大富一邊駕車一邊埋怨道,“沉河有什麽難的!麻袋一套,不就完事了嘛!”

    這種外快為什麽隻有邱家兄弟能賺,他就賺不得?

    “趕緊趕你的馬車。”紀墨打著哈欠道,“困死我了。”

    跟著保安隊的大隊人馬先到了鎮公所,交代完一點事情,正要回家睡覺,結果差點被跑進來的麻三撞跌倒。

    “長眼睛沒有啊!”紀墨感覺渾身要散架。

    “鎮長,不好了!”麻三大聲嚷道。

    不光是紀墨,保安隊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麻三。

    是不是又有什麽生意上門了?

    “將老鴇家滿門讓人給屠了!”麻三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也不管是誰的,咕嚕嚕的倒進肚子裏,“一個活口都沒留!”

    紀墨喃喃道,“這誰幹的,真狠。你怎麽知道的?”

    麻三道,“哎呦喂,鎮長,有從海溝子跑出來的,現在鎮上的人都知道了!”

    “哎,這日子是真沒法過了啊。”紀墨雖然不喜歡將老鴇,但是將老鴇死了,並不代表他高興,“準備出發,去海溝子看看。”

    不需要他多交代什麽,眾人紛紛穿衣服起來,比紀墨還要急切,畢竟有些人的家都是安在海溝子,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讓他們心都要跳出來了!

    特別是駝子,急的眼淚水都要出來了,飛身上馬,第一個竄了出去。

    又是二十裏地的路程,朱大富馬車飛快,紀墨眼皮子盡管已經熬不住,但是在顛簸的車上還是睡不著,兩手扒在車架子上,到海溝子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將老鴇家的大宅已經成為殘垣斷壁,燒焦的橫梁兀自在那冒煙,碎磚底下還有幾具屍體,麵目全非。

    紀墨沒膽量去看,傻傻的在那站著。

    保慶帶著人轉悠了一圈後,回來道,“鎮長,沒看到活人,少說有三十多具屍體,將家是完了。”

    紀墨問,“其它家呢?”

    保慶搖頭道,“估計夠嗆,駝子和瘸子,還有齊備已經回家了,大家都去幫忙了。”

    保安隊三十多號人開始搜索幸存者。

    “有會,娘,你們在哪裏啊!”駝子瘋了似得雙手在碎磚亂瓦中亂挖亂拋,兩隻手血肉模糊,依然不管不顧。

    “駝子,”紀墨看得不落忍,走過去道,“往好了想,這裏距離將老鴇家有一裏多地,說不準看到情況不對,早就跑了。

    你想想,你娘糊塗,你妹妹好歹在學校讀過書的,你不是說她很機靈嗎?

    既然這裏沒有發現她們,肯定是已經躲到別去了。”

    “對,對,肯定是逃走了。”駝子自言自語道,“有會,你可不能有事......”

    那邊齊備哭成淚人一樣從一條小岔路上跑過來,大喊道,“駝子,看到人沒有!”

    他同樣沒有發現自己一家老小四口人的蹤跡。

    他最小的閨女才剛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