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收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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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然下水後,自然少不了狗子,它是第一個跟著跳進水裏的。

    紀墨開始還擔心狗子別不知輕重地扒著倆丫頭,最後發現狗子隻是圍著何然和包敏來回遊,而且還不時的張望下在岸上的小狐狸。

    小狐狸在岸上左右來回走了好幾圈後,也跟著一下子躍入了水中。

    顯然它下了很大的決心。

    紀墨對何然道,“差不多就上來吧,你又不會遊泳,在那幹嘛呢。”

    兩個孩子都是在邊緣的淺水區站著互相潑水玩,如果不是有大人看著,她們倆是絕對有膽量往深水區去的。

    黃半安道,“鎮長,你要不忙你的,我在這看著就行。”

    閨女找到了玩伴,最開心的是她。

    紀墨問,“你今天不去地裏了?”

    黃半安自從搬到這邊以後,沒有一天是閑著的,沿著山腳下開了好幾畝地。

    種豆子、玉米是來不及了,目前正在種甜菜、蘿卜等既喜溫又耐寒的作物。

    黃半安笑著道,“大頭去了,晚點我去給他送飯就行。”

    “在家門口開地沒事,別翻過這個山頭去,遇到老虎、狼都是常事。”紀墨交代道,“主要任務還是照顧孩子,賺錢有大頭呢。”

    黃半安兩口子開始搬過來的時候,他是不樂意的,但是這麽一階段相處下來,他便發現了好。

    起碼他出門辦事的時候,何然不必送到吳友德家,而且,何然有了包敏這個玩伴,也不會這麽纏著他,他不必總是在發瘋的邊緣徘徊。

    西北軍與北嶺軍的戰事依然在繼續,甚至越戰越酣。

    據老陶家旅店的客人說,目前占優勢的是西北軍,北嶺軍不帶丟失了東方港、海參崴等港口城市,連與西北省交界的霍龍門市也丟了。

    大東嶺公署的的送信人再次來了,帶來了征稅的公函。

    “二萬塊西北紙幣,”紀墨坐在鎮公所的辦公室裏,把公函放到桌子上,歎氣道,“倒是不多,關鍵我找誰收啊!”

    西北紙幣和北嶺紙幣雙雙貶值,折合成大洋,也就三千個左右!

    但是,給從來沒有交過稅的溯古鎮人普及稅務知識,讓他們交稅,簡直比登天還難!

    自己從鎮公所拿錢抵上?

    冤大頭做一次,難道還年年做?

    圖什麽啊!

    做這種好事是不但落不到好處,人家還得罵他傻缺!

    保慶突然道,“鎮長,政府收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有什麽為難的。

    要不你出個章程,我親自帶人上門去收,誰要是敢不給,我就讓他們好看!”

    “餿主意,還能強行的?”紀墨擺擺手,非常的不認同。

    稅收雖然有強製性,但是不能暴力征收。

    他要是敢這麽幹,從此以後,不但徹底失去了一個人壓馬路的自由,而且家裏還得經常失火走水,搞不好真把自己命給搭上了。

    “總共才這麽點錢,找幾個大戶也就能平攤掉了,”

    齊備大聲道,“這些日子,咱們為鎮上的治安日夜操勞,還幫著護青,沒拿過他們一毛錢,沒吃過他們一頓飯。

    現在有事情了,該他們出點血了。

    諒他們也不會說什麽的。”

    紀墨道,“理是這麽個理,但是不能蠻幹啊。”

    雖然稅收具有無償性,但是也得符合法理和經濟學原理。

    正常的稅收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溯古鎮居民交了稅理應享受教育、醫療、交通等公共資源和社會保障。

    但是,他現在去收了,他什麽都保證不了,畢竟大洋是交給大東嶺公署的!

    應立飛拿了錢能幹出什麽好事?

    畢竟連雙塔鎮唯一一所學校都給鬧沒了!

    不對,現在應該叫雙塔市了!

    “鎮長,”陳思貴笑著道,“真不是什麽為難事,咱們保安隊維護治安,除暴安良,掃黑除惡,替他們剿匪,光是收他們保險費都不止這麽點錢了!”

    “是啊!”簡忠幫腔道,“按我說,咱們大東嶺人也沒有這麽不開竅,好好談談,多少會有人給的。

    而且,上次還有人主動給咱們鎮公所捐錢的,是你不同意。

    現在隻要你開口,大把人上門來送錢。”

    “那都不是長久之計,今年他們捐了錢,明年還找他們?”紀墨笑著道,“羊毛不能抓著一支擼啊,禿了怎麽辦?”

    他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鎮長,那你說怎麽辦?”陳思貴說完,大家都看向了紀墨。

    紀墨歎口氣道,“把孫成文喊過來,晚上就在鎮公所搞一桌,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麻三聽見這話後,走出屋子,對著站在院子裏看楊老實做雕刻的方小刀喊道,“小刀,你去通知孫成飛,晚上讓他來鎮公所吃飯。”

    方小刀爽快的道,“好嘞。”

    看著騎馬遠處的方小刀,麻三高興地不能自已,這就是他做了聯絡處處長的好處,可以使喚人!

    有些小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跑腿了。

    紀墨準備先回家,把何然安頓一下,到門口,發現自己的驢子正在和一匹馬頂架,被高頭大馬來回踢了好幾下,不閃不避,依然勇猛的衝上去。

    “蠢貨啊,回家!”紀墨沒敢直接上去拉韁繩,隻對著看熱鬧的杜承灝道,“秀才,趕緊把你的馬拉走!”

    秀才道,“非也,非也”

    “你再多一句廢話,我就關你緊閉信不信?”紀墨不等他說話就發出了威脅。

    杜承灝冷哼一聲,老老實實地牽走了馬。

    驢子還要追上去,紀墨罵道,“給我回來。”

    等驢子停下後,便拿住韁繩,繼續罵道,“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個數啊?找揍不是?”

    驢子高聲叫了兩下,表示很不服氣。

    “老實些吧。”紀墨拍拍它的背,等它安穩好,翻身騎了上去。

    最近天熱,而且有時候趕時間,他不得不騎他家這頭倔驢子,雖然多有不滿,但是總比走路強。

    大門是開著的,何然不在家,他不用多猜都知道是在黃半安家。

    從家裏提了二斤油、半袋子米到了黃半安家。

    何然與包敏正在玩翻繩,都沒工夫搭理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