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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全身酸痛，大腦也脹脹的，仿佛被塞了什麽東西一樣……
    陳洛語發現自己“又一次”在白天醒過來了，房間裏隻剩下卓禾安靜的睡顏。
    原來不早起的鳥兒也有蟲吃。平時她都沒那個膽子偷看他，今天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地仔細端詳了。陳洛語興奮不已，一顆圓腦袋開始慢慢往卓禾身上靠過去。
    呀，這個眉毛好秀氣啊，比自己的看上去都柔順，真想伸手摸一摸……
    鼻子也那麽高挺，把五官都立體起來了，看著英氣十足……
    這個嘴唇，薄薄的居然這麽好看，平時都沒注意，所以他發出的聲音才那麽好聽嘛……
    作為一個不認真學老修女給的生物書的學渣小洛語，完全沒意識到聲音是通過喉嚨處的振動產生的。
    他的眼睫真濃密，不過要是能把眼睛睜開就好了，可以把瞳孔也看清楚……
    陳洛語有點不知足，以致於她的兩隻眼睛就那樣緊緊盯著卓禾緊閉的雙目看了好一會，終於，她的呼吸連續地撲到卓禾的臉上，將他硬生生給癢醒了。
    咦？！睜開了。他的瞳孔是淡金色啊，難怪冷冰冰的，還顯得那麽深沉，陳洛語忍不住多看幾眼。
    “看夠了？”直到他的嘴唇都開始動了，陳洛語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失禮。
    從陳洛語的一係列表現可以得知，花癡到了一定境界，毋庸置疑，是會影響智商的。
    “嗯……”她迅速地坐好，假裝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視線飄忽不定。
    隻要自己不去想，那這件事就不存在！
    卓禾隻是眼眸微微暗了兩下，就恢複平靜，開口道：“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去劍會了。”
    陳洛語感到驚訝，他不是晚上的場嗎，怎麽排到第二天了？
    似乎是知道陳洛語想問什麽，卓禾補充了句，“昨日大能飛升，劍會停了半天慶賀。”
    大能飛升，那場麵該有多熱鬧啊……陳洛語隻能暗自歎息自己中途暈過去的事。本來她倒下的時候就瞥見了天空的渡雲，偏偏就是沒撐下去。
    大能飛升，得百年才有機會見一兩次呢！
    卓禾看陳洛語把小臉糾成那個樣子，無奈道，“今日應也有些……”
    未等他把話說完，陳洛語白白胖胖的小手就挽上了他的胳膊，“那我也要去~”
    她最怕卓禾以她身體虛弱為理由不讓她出門，這能把她憋死。
    “別亂跑。”卓禾今早就查探過她的脈搏，穩健正常，所以也沒打算拘著她。
    一抹甜甜的笑容在陳洛語的小臉上肆意地綻放著，也不知道晃動了誰的心神。
    兩人就那樣整裝出發。
    “你今日的對手是誰呀~”陳洛語好奇地問道。卓禾已經達到了初靈根，也早早就劍我合一了，應該沒什麽年輕修士能比得上他吧？
    流觴劍會隻有年齡在100歲以下的修士可以參加，而陳洛語一開局碰到的就是已經100歲的恒信和他的99歲師妹恒玖，兩人都是劍宗裏從下培養長大的，當時的差距的確十分懸殊。
    “不清楚。”卓禾有點頭大，流觴劍會的比試順序是保密的，陳洛語醒來以後怎麽變得傻傻的。
    其實這不能怪她，她的大腦還在高速消化王海留下的劍修寶典呢！這種潛意識的消耗最占用大腦的精力，能不癡不傻已經不錯了。
    “那天比劍台上的人呢？”陳洛語想到自己遭遇雷劫後，那個女修居然直接風化了，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因為劍我合一應該早就經曆過雷劫了，不可能這麽脆弱，當時她的打算也隻是重傷對方而已。
    “她罪孽太過深重，被天道譴責了。”卓禾微微一頓，“至於她的師兄恒信……聽說成了癡人。”
    癡人……
    陳洛語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畢竟昨日他們還在比劍台上麵對麵站著此，時隔一日居然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
    原來那種情緒叫黯然神傷。她在想，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
    卓禾停下了腳步。
    他把頭轉向陳洛語，拉住她低頭繼續前行的身體，眼眸裏全是認真：“天道循環，善惡有報。你不用想那麽多。”
    “嗯……”陳洛語突然發現，卓禾好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總是能知道她在想什麽。
    大概，聰明的人都很會察言觀色？可是他的目光都沒落在自己身上啊……
    陳洛語又點了點頭。
    如此，二人來到流觴劍會的時候，對手早就已經站在了台上，不耐煩地等卓禾。
    “我最恨別人遲到！”對麵的男人戴著麵具，看上去十分魁梧強壯，這會語氣也是十分凶狠。
    “香還未燃盡。”卓禾冷聲回答他，聽不出喜怒。
    “開始吧長老。”那大漢顯然也是沒什麽耐性了。他說完話，見長老已經點頭，也不等長老上來主持，就直接揮劍向卓禾砍去。
    與其說它是劍，不如說是一把砍刀，因為它的外形設計十分張狂，兩側薄而中間奇厚，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做成的。
    對方的攻勢猛得像老虎，而卓禾這邊卻安靜的像風一樣。
    陳洛語看著幹著急，這時候，她的腦子裏突然就浮現了好幾道從未見過的招式。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驚訝，她繼續仔細觀察那位大漢的劍法，腦內那些突如其來的知識告訴自己——此人是魔修！
    這種劍法用自己的生命在比劍，生命不息，劍招不止……流觴劍會怎麽會混入魔修？
    那大漢經曆了數百回招式攻擊，都被卓禾巧妙躲過了，很是生氣：“就會躲，你就是個縮頭烏龜！”
    卓禾並不回應他的嘲諷，繼續垂眸觀察此人的招數，後背上汗水已然濕了一片，背部的曲線隱約可見。
    很邪門。
    正常修士的筋骨應該達不到這種程度才對。
    卓禾的眼眸裏透了一絲冷意。
    對方靈力強大，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卻如此萎靡不振……或者說，跟死人一般無二。
    卓禾試著開始反擊，但是對方的力度極大，直接揮開了他的劍，甚至震得卓禾手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