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胖哥哥大型翻車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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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笑了,這孩子傻了吧。

    “姑娘此言差矣,我跟夫人作詩自有情趣,隻要夫人高興,觀者過癮也罷失望也好,與我何幹?

    你看,她笑得嘴巴子咧到耳根後,已經充分證明她逾越的心情。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聽你的再作一首?”

    這個答案滿分,閻婉笑顏如花充分認可李泰的表態,胖哥哥沒有被美色迷惑怒懟小妖精的壯舉,值得表揚。

    李泰暗呼好險,差點中了這小娘皮美人計。

    鬧呢,跟你做一首詩不難,可那樣就激怒了閻婉。

    激怒了母老虎就會失去大好形勢,三月不知肉味就慘了。

    小娘皮雖然嬌美動人,可能看不能吃,再嬌媚又如何,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胖哥哥為自己的小機智大力點讚。

    程涵雅看他夫妻一眼,低頭道:“閣下不做他詩,小女子當然奈何不得閣下。

    不過小女子聽聞閣下嚐作絕句,‘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好美的詩,好切的情。

    閣下此句道盡男女幽幽深情,還有傾盡九江黃河水也無法衝散的長情牽絆。

    聖賢雲詩以詠誌,詩不全者意難成。

    此句雖然絕妙卻是殘句,閣下若不能補全此殘句,抑或做出堪比此殘句的佳作,賢伉儷又如何比翼、如何連理?”

    “嘶”

    小娘們兒可太狠了,合著胖哥哥做不出超過這兩句的詩,咱和閻婉兩口子就得拉豁散夥?

    這是紮小人兒、畫圈圈呢,出手這麽重,什麽仇什麽怨?

    閻婉怒視著李泰:“咋回事,這兩句殘詩這個女人從何得知?”

    李泰也懵逼了,對啊,老子兩口子閨中之作,這小娘皮如何知道?

    他想不到頭緒,閻婉怒不可遏道:“招惹程家小女不夠,還敢四處拈花惹草!

    回家再收拾你,現在趕緊麻溜地作一首詩,我看到這個女人就來氣。

    想要我們夫妻落不著好是吧?

    老娘偏不讓你如意!

    李……胖子趕緊地,做不出來……後果你明白!”

    李泰冷汗涔涔,作孽啊,蛇蠍美人說的就是這個小娘皮了,沒有眼鏡蛇也是金環蛇的級別。

    閻婉虎視眈眈督戰,程涵雅定定地看著他,李泰不敢磨洋工也不想丟醜。

    他敲著額頭焦急地轉著圈子,吃瓜群眾們眼見一出八卦上演,霎時花燈也不看了,字謎也不猜了,呼啦一聲裏外三層圍住了李泰三人,歡呼喝彩兩邊拱火。

    程咬金讓人群擋住視線傻了眼,急道:“咋回視,他娘的全都圍住了秦王,老子啥都看不見,這還如何判斷敵情?”

    程處亮靈機一動道:“爹,咱們靠近些,就在人群外聽動靜,若是小妹戰況不利,咱們立馬動手!”

    “言之有理,走,咱們靠近探聽!”

    ……

    見李泰急得滿頭大汗,程涵雅繼續加碼道:“既是作詩就得應景,閣下新詩即便才情勝過兩句絕句,可若是不應了今晚大賞花燈的景,也算不得過關!”

    李泰瞪他一眼咬牙不已,小娘皮咋就瘋狗一樣盯上我和閻婉。

    把胖哥哥惹急了,咱也來一出強搶民女,把你拖回咱老李家給你狠狠打幾針,就不信治不了你的臆症。

    心頭發狠腦子卻不停歇,想了半晌他猛然眼前一亮,咋就把詞龍打坐給搞忘了。

    打定主意李泰成竹在胸,他笑眯眯看著程涵雅道:“既然夫人有命讓我做詩一首,在下自當全力以赴。

    不過姑娘如此咄咄相逼,在下詩作達到姑娘的要求,姑娘又當如何?”

    程涵雅笑了,這一笑宛若春回大地千樹萬樹梨花開,李泰看得愣了。

    “公子當真有如此大才,小女子甘為公子磨墨執筆任由驅馳!”

    “嗨呀……太囂張了,夫人你看,她分明沒有把為夫放在眼裏!”

    李泰讓程涵雅激得腦仁兒痛,閻婉卻是蛾眉微蹙,目光不善地看著程涵雅道:“不對勁,妾身咋就覺得她暗藏禍心?”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人家都打上門來了,為夫若不能狠狠打壓她的氣焰,我詩筆風流的名聲可就毀於一旦!

    姑娘且聽在下這首小詞如何。”

    李泰飛快地攔下閻婉,現在已經夠亂了,必須快刀斬亂麻。

    程涵雅星眸如點淡然看著他。

    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哄吆喝。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如此才情高絕光耀長空的絕句,若非以年月計傾情打磨,加之機緣巧合方能成詩。

    現在這位姑娘要這胖子須臾之間,做出一首堪比此絕句的詩作,胖子若能眨眼間做出,他們這些飽讀詩書的才子,還有何顏麵自稱讀書人。

    李泰無視吃瓜群眾的揶揄和程涵雅玩味難明的眼神,他環首看一眼繁華如織的花燈夜市,緩緩閉上了眼。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此句咋出,起哄的文青們頓時閉上了嘴,看熱鬧的心思盡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胖子這一句雖是小詞的格調,但開詞大氣著墨妍細先聲奪人,頃刻鎮住了一群文士。

    程涵雅美眸驀然爆出神采,目光多了幾分柔媚和期許。

    閻婉見夫君一出手便震住了場子,立即驕傲如同得勝的白天鵝,傲嬌地揚起下巴挑釁地看著程涵雅。

    李泰睜開了眼,縱聲豪情道:“……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一句才情猶勝首句,閻婉玉麵暈紅難以自已嬌喝道:“好!好一個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一夜魚龍舞……

    有了夫君這一句,妾身倒要看看今夜還有何人敢吟詩!”

    程涵雅亦是喃喃吟誦,而後看著李泰的眼神愈發明豔。

    吃瓜群眾不淡定了,原以為胖子不過詩才尚可,先前一首夜觀花燈讓眾人認可了他的詩才,可並沒有徹底震懾住眾人。

    夜觀花燈後,才子們雖然讚歎不已,卻也激起了來日一較長短的鬥誌。

    如今這兩句小詞橫空出世,徹底打消了眾人爭雄的心思,當差距大到雲泥之別時,別人就隻能歎服絕望。

    燕雀如何與金雕爭雄?

    才子們沉浸陶醉在小詞絕美空幻的境界難以自拔,而後轟然爆發震天的歡呼與喝彩,幾乎要震破李泰幾人的耳膜。

    李泰渾然不覺,驀然長歎道:“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姑娘,明日便是元宵佳節,這一首‘元夕’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他得意地朝閻婉眨了眨眼,這一首詞龍的“青玉案.元夕”,堪稱婉約詞代表之作。

    此詞既應情又應景,若不能鎮住那小娘皮,胖哥哥也沒臉在文抄界混,回家就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穿回去。

    閻婉笑意盈盈正要沒口子誇讚李泰,程涵雅卻是大步邁前抵住李泰,秀麗的烏發幾乎擦著李泰鼻尖,輕聲道:“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公子與菡雅不過一麵之緣,竟能得公子如此青眼嗎?”

    嘎……

    李泰的笑容霎時僵在臉上,連連急聲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這首小詞是寫給我夫人的,這事與你……”

    閻婉嬌俏含羞的小臉立馬變得一頭黑線,厲聲咆哮道:“李泰!

    感情這首小詞你是心有所屬有感而發,果然賊心不死!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這一句是念念不忘那一群不知羞恥的小妖精呢?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妾身好端端在這裏,你要往何處回首?!

    哼,這個小妖精倒是恰在燈火闌珊處,好哇,好得很!

    招惹一個程家妖精不論,現在送上門的也不挑食,我跟你拚了!”

    閻婉猶如激怒的雌豹,挽起衣袖蹬蹬蹬衝殺而來。

    李泰掉頭狂奔大呼道:“這全是誤會,夫人且聽為夫解釋……”

    這他娘的當真欲哭無淚,吟詩一首裝個逼而已,咋就成了大型翻車現場?

    胖哥哥要奪路而逃,裏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的吃瓜群眾卻不讓。

    閻婉一句石破天驚的“李泰”,讓眾人本已高亢的情緒火上澆油,人群驚呼興奮亂作一團。

    “啥?

    李泰?

    我沒有聽錯吧,莫非是魏王殿下當麵?”

    “蠢呢,魏王殿下怎會在此,人家要微服出遊,也是去上一條街坊才是。”

    “動一動你的豬腦子,如此氣度和詩才風流,長安城裏除了魏王殿下,可還有第二個李泰?”

    “噓!作死呢那麽大聲,魏王殿下名諱豈是爾等可呼?”

    “哎,此公如此懼內,他的妻子雍容華貴沉魚落雁,又這般彪悍善妒,十成十便是魏王殿下當麵!”

    “天!聽兄台這這麽一說果然是正理,魏王殿下當麵啊!

    聽說殿下最是喜歡延攬飽學之士,我覺得以我的能力,魏王府文學館必定有我一席之地!

    殿下,某乃……”

    ……

    李泰的名號傳開後,托他在長安文士中的巨大影響力,才子們不淡定了,一時毛遂自薦之聲不絕於耳。

    虛名害人啊,李泰麻溜地闖到了邊緣,卻被興奮的文士們圍得水泄不通,閻婉很快抓住他衣領子……

    外圍,程咬金焦急道:“咋地,那群書生瘋了不成?

    現在涵雅情況如何?”

    程處亮沉聲道:“情況不妙啊爹,我聽見了秦王妃大罵小妹程家小妖精,瞅這勢頭,小妹和秦王妃已經交上了手。”

    程處默急道:“秦王妃家學淵源手底下功夫不弱,小妹雖不至於吃虧,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跟王妃一個有夫之婦扭打一團,傳出去恐怕……”

    這還得了,程咬金狠狠一跺腳咬牙道:“那還他娘的愣著幹啥,給老子上!

    你們四個敲暈了秦王立即抬走,我來斷後擋住閻家丫頭和護衛,此戰有進無退!”

    ……

    ps:感謝木多哥哥、我被賤到了、小小老虎幾位朋友的打賞,千山拜謝!

    今天照舊兩章六千字,為了情節連貫,千山向來沒有拆分章節多發取巧的習慣。今天是周一,要命的一天啊,千山理直氣壯又八方拜求大家收藏、投推薦票、評論,拜謝各位小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