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停職,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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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職場中的上司,還是官場中的領導,其實就是一把傘,你能給別人遮風擋雨,別人才把你舉過頭頂。

    陳江平這把傘現在很著急,為嶽文的事。

    自己的下屬還在裏麵接受詢問,他這個黨工委書記說什麽也在辦公室坐不住了。

    邱匯嶽不在平州,他自己找到區紀工委書記羅寬讓,羅寬讓的回答客氣但又很程式化,“紀委就是要為黨員幹部撐腰正名,不會冤枉一個好幹部,也不會放過一個腐敗分子,真沒有事,通過調查還他一個清白,也是好的……”

    看看在這裏沒有實質東西,告別羅寬讓,陳江平又給王曉書打電話,廖湘汀卻在參加秦灣的中國國際啤酒節,作為市委常委,一天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

    這樣吧,陳書記,你如果有急事,我現在就進去告訴廖書記。”王曉書知道陳江平在廖湘汀心中的份量,對陳江平很是尊重。

    這樣吧,曉書,”陳江平心裏著急,但語氣上仍是波瀾不驚,“我還是想當麵跟廖書記匯報,麻煩你幫著安排一下,五分鍾就行。”

    放下電話,他馬上收拾東西下樓,很快,小傅的車子就駛出了街道大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又是一個流光溢彩的夜晚。

    秦灣在涼涼的晚風中,散發著熱鬧的氣息。

    街上到到處都是行人,有幾條路還禁行,小傅對秦灣的路還是熟悉的,終於趕到了啤酒節開幕式晚會的現場。

    廖湘汀確實很忙,也確實隻給了陳江平五分鍾。

    他確實幹淨?”

    確實幹淨!”陳江平看看廖湘汀,又補充道,“去年在金雞嶺,金條都沒收,房子都沒收,這一張卡不就才十萬塊嘛!”

    廖湘汀一點頭,“看來,有人是盯上水泥廠那塊地了!想興風作浪,”他幾乎從來不笑,兩條眉毛永遠擰在一塊,鼻音也很重,嶽文是他剛樹立的典型,這麵旗幟讓人這麽砍倒了,他臉上也無光,“我給羅寬讓打電話,隻要是幹事的幹部,不能讓他流汗流血再流淚!”

    短短幾句話,陳江平就象吃了定心丸,在回去的路上,他就接到了紀工委書記羅寬讓的電話,“嶽文是開發區精神的典型,廖書記一直很重視,在秦灣還專門打電話回來詢問情況……”

    陳江平滑頭地的把自己找廖湘汀這件事變成了廖湘汀找他,畢竟,羅寬讓也是工委常委,他不想羅對自己有意見。

    羅書記,街道上還有許多工作等著他,這可是個壯勞力,能不能讓他配合調查,審計上也得他配合……”

    羅寬讓答應了。

    可是,一樁未平,一樁又起。

    第二天,審計局又審出了問題。

    工程款賬目不清、賬務處理不規範等問題就反饋給了陳江平,審計小組組長憑多年經驗,暗示裏麵有問題。

    陳江平當場把嶽文與萬建設、賈紅旗叫到了辦公室。

    賈紅旗還好,萬建設一個勁地叫屈,“所有單據都是嶽主任簽的字,我隻是個跑腿的,具體幹活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在嶽文臉色鐵青中,他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總之就一句話,“誰簽字誰負責!”

    當然,上麵也有邱匯嶽的簽字,可是這頭一個要找的人肯定是嶽文,邱匯嶽頂多監管不力!

    審計局的人動作很快,很快把審計結果移交給了紀委。

    終於,溫莎公爵會館鑽石卡一事加上審計出來的問題,又一齊報到了紀工委書記羅寬讓的案頭,最終促使紀委作出了決定:

    嶽文同誌停職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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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街道炸開了鍋。

    幸災樂禍有之,因為,中國從來就不缺乏落井下石之人;劃清界限的有之,因為,這是一個迷茫躁動的時代,每個人都在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利益,當在一個人身上沒有利益可圖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他;半信半疑有之,惋惜擔心有之,可是當大家都在四處尋找那個處於風暴中心的小夥子時,辦公樓裏卻再難覓那個走起路來都風風火火、意義風發的年輕幹部。

    心寒!

    這六月飛雪徹底讓嶽文的四大金剛失去了工作的動力和熱情,半年來,他們付出的最多,彼此也了解的最多,都是年輕人,都知根知底,他們不相信一頓飯還要自己掏錢的嶽文,金條放在麵前的嶽文,會為一張破卡心動。

    大灰狼也聽說了,還專門打電話給黑八,自從上次從京城回來,與郎建萍一路同車回到平州,二人之間好象好生了微妙的變化,郎建萍對於黑八同誌來講,不再是那麽遙遠,遙遠地觸不可及。

    罷工!”他憤憤地坐在桌子上,嘴裏塞著煙卷,“幹了多少活兒,最後落這麽個結局,不幹了,都請病假!”

    今天早上,已經沒有人去工地,包括萬建設與賈紅旗,他們兩人叫得比四大金剛還響,馬上快到退休年齡了,圖的是什麽,讓人家左查一下,右查一下,丟人上火,損麵跌份,兩位老小子象約好了似的,真的跟副書記請起了病假。

    嶽扒皮呢?”黑八出去了一趟,嶽文的辦公室裏卻沒有人,“是不是回秦灣了,……麥芽美酒玻璃杯,欲飲啤酒美女催……”

    八哥,你個沒良心的,”彪子拿起桌上的尺子打了過去,“還有心思吟詩?想想辦法!”

    我們能有什麽辦法?”黑八叫上屈了,“頂多給以精神和道義上的無私援助!”

    我們去找陳書記,反應一下。”蠶蛹道。

    不用了,文哥撂話了,”寶寶“叭叭”地剪著指甲,認真地拿著指甲刀磨著,“天塌不下來!”

    完了?”

    就這一句?”

    啊,這就一句。”寶寶很淡定,轉眼又笑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文哥都不急,你們急什麽?”

    那他去哪裏了?”

    嗬嗬,你說呢?”寶寶賣了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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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曉雲得知消息,已是晚上。

    不是阮成鋼說的,也不是王鳳通報的,更不是父親蔣勝帶回家的,而是自己的舅舅過來,從表弟潘濤的嘴裏得知的。

    現在芙蓉街道是一片叫好聲,群眾就差點放鞭炮了,許多看他不順眼的幹部晚上都自發聚餐慶祝,芙蓉街道終於除去一大禍害,感謝英明的區紀委……

    在潘濤的嘴裏,嶽文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罪大惡極、公然與人民為敵、應立即處以極刑的不恥於人類的渣子!

    自從嶽文把潘濤趕出社區建設辦公室,潘濤從心底裏就恨上他了,殯儀館那天晚上,還把他的姑姑給打了,他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可是自己就是一司機,人家嶽文可是陳江平眼裏的紅人,何況紅人的戰鬥力還在自己之上,紅人的團結力也在自己之上,職務更是與人家不能比,潘濤也隻能背後過過嘴炮的癮。

    今天終於迎來了這歡聚時刻,他的姑媽也就是蔣曉雲媽,也由衷地高興,“這個嶽文,他的事我也聽說了,就是個混星子,也不知道這麽個人,江平為什麽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