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的培忒特 第X章 就任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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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儀式大廳。
詛咒教派的信徒簇擁跪坐,在大主教的帶領下,獻上虔誠詛咒。
“這個世界存在神明。
但是,神明並不公平。
女神奪走大多數人的運氣,賦予個別人強運,將人分成三六九等。
(大主教慷慨激昂:她誘騙我們放棄創造幸福的雙手,隻為將我們變成最忠實的奴仆。)
卑鄙的女神終有一日會得到懲罰。
我們詛咒女神不得善終,我們詛咒女神墜入深淵,我們詛咒女神永世不得複生......
我們將用我們的雙手和美德重塑世界!
我們將用我們的智慧把女神驅逐。
......”
大主教低聲頌歌,信眾跟隨他低聲頌歌。
今天他們歡聚一堂,每個人都懷揣著激動的心情。
今天,他們將要見證曆史!
人類擁有無數欲望,克服那些欲望,便會形成一個個美德。
以前,人們將突出、膨脹的欲望分門別類,歸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它們被稱之為七罪。
教皇麾下攏共七個門徒。
每個門徒代表一種美德,分別是:【謙遜】、【頌揚】、【慈愛】、【勤勉】、【慷慨】、【貞潔】和【節製】。
門徒代表的美德並非與七大罪一一對應。
嫉妒原本對應寬容,暴怒對應耐心。但教派建立之初有自己的想法,選擇了更適合的美德。
門徒傳承製度曆史悠久,數個世代未曾改變。
約定之日將近,教派信眾普遍認為不會出現第八個門徒。
誰能想到竟真有人踏破層層阻礙,獲得教皇和所有門徒的認可,獲得資格。
漫長的頌歌戛然而止。
信眾退到紅毯兩側。
紅毯盡頭擺著一把加冕椅。
椅子已有千年曆史,曾屬於某個殘暴而又獨裁的國王。它見證過無數教皇的誕生,參與過無數授予儀式。哪怕久經風霜,仍然風采依舊,金光閃閃。
七大門徒齊聚一堂,率先入場,穿過紅毯,站到加冕椅兩側。
左側是無臉無相的半人半史萊姆、拿著豎琴的少女、拄著拐杖的老嫗;右側則是纏著繃帶的瘦高男人、亮著金牙的壯碩男人、身著茉莉花鎧甲的重裝女騎士.....以及身材嬌小的長卷發少女。
明亮大廳逐漸暗淡。
茫茫黑暗中,一盞詭異的提燈逐漸亮起,藍色光芒穿透漆黑的大廳。
穿著黑色禮服的老者緩緩出現,他看上去和普通的老者並無二致,卻是詛咒教派真正的話事人。
他就是詛咒教派現任教皇,加斯克爾.羅倫特。
所有人肅然起敬。
厚重、滄桑,卻又和藹的嗓音響徹大廳:
“很高興各位能如約而至。正是有各位的鼎力相助,詛咒教派才能走到今天。
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諸位慢慢訴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過去的我們認為女神不可戰勝,唯有借助神的敵人——【惡魔】,才能把女神從神位上拉下來。所以,我一直致力於複活惡魔。
但是我錯了。我們錯了。我本以為可以完美掌控惡魔,現實卻給我狠狠上了一課。
惡魔背負的曆史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沉重,憑它們的力量也不足以讓這個世界恢複正常,將女神驅逐出去。
我們必須尋找新的道路。”
信徒麵麵相覷。
他們知道的和門徒知道的天差地別,不清楚某些秘密進行的事件。
他們十分好奇教皇的轉變。
但比起好奇,他們更在意如果不依靠惡魔,還能靠什麽把女神拉下神壇。
似是看透信眾的想法,加斯克爾繼續開口:
“我們的道路錯了,但方向沒有錯。社會需要各種美德,才能健康運轉。臨近變革,為了維持穩定,我本想繼續維持現狀......他的出現讓我改變了想法,也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所以,我將你們匯聚一堂,隻為共同見證新的曆史。”
說到這,加斯克爾深邃的眼眸目視前方。
“嘎吱”一聲。
封閉大廳的大門裂開一條縫。
信徒紛紛抬起腦袋,衝門口投向視線。
門縫越開越大,明媚的光芒刺得所有信徒睜不開眼睛,他們隱約見到一個身影緩步走來。
黑棕色的頭發、黑色的瞳孔、半圓的耳朵......
出乎眾人預料,男人平平無奇,就跟大街上抓來的路人甲一模一樣。
七大門徒哪個不是特立獨行,這麽普通的男人真是傳說中的第八個門徒?
眾人狐疑之際,男人踏上紅毯,邁開腳步。
每一步都有一種特殊魔力,堅定而又自信。每一步讓所有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那一刻,每個人的世界隻剩下那個身影。
他們有種無比強烈的預感:隻要跟在男人身後,他們必將戰無不勝!哪怕是女神,也能踩在腳下。
【慷慨的高方】咧開嘴角大笑,露出一口金牙,猛拍【勤勉的零術】的後背,零術沒好氣地瞪了高方一眼。
半人半史萊姆的【謙虛】模擬出男人的臉,卻因為模擬不出男人的氣勢,重新變回半人半人半史萊姆的模樣。旁邊的【頌揚】撥動琴弦,好想為所有人訴說男人的故事。【慈愛的克希婭】慈祥地看著男人,將男人的身影和她逝去的家人重合。
【貞潔的茉莉】透過厚重的鎧甲注視嬌小的【節製的可卡洛絲】。
可卡洛絲擺弄掌心的大白兔奶糖的糖紙,曾盡是謊言的臉上,浮現出源自真心的別樣情緒,比即將登上加冕椅的男人還要緊張。
男人勾唇一笑,穩穩坐上加冕椅。
加斯克爾的聲音響徹空曠大廳,堅定而又決絕:
“支撐人類前行的不止有各種美德,還有各種精神。
這是一個大膽的決定。拘泥於各種條條框框,反倒會被困在原地,止步不前。所以,我在原本的七席上設置了新的席位。
我將兌現之前給予你們的承諾,隻要你們貢獻足夠,誰都可以成為新的門徒,加入新的席位,每個人都有機會與我們一起決定世界的走向。
下麵,由我隆重介紹詛咒教派的第八席。他代表的精神是......”
——“無畏!”
“他的名字是【無畏的培忒特(pota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