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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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修士此刻神色盡皆大變。

    

    陰山教眾人,除益遠真人之外,盡皆一臉喜色,他們不曾想到益遠真人居然憑借通天靈寶,將伯安居士給誅殺了,總算是為南漢國的那些遇害的教眾出了一口惡氣。

    

    而應天書院眾修士盡皆一片駭然之色。

    

    伯安居士身為應天書院在南華之地的主要負責人,自身修為實力尚且不說,但其身份卻是十分緊要的。

    

    伯安居士身為南越國相國,掌控朝堂,為應天書院在南華之地的深遠布局提供便利,這才是伯安居士最重要的價值。

    

    然而此時,應天書院多年的努力,一朝便付之流水。

    

    或許應天書院還可以再派遣一位有名望的儒修前來南越國,但顯然已經打亂了應天書院原有的布局和計劃。

    

    此時此刻,陰山教與應天書院算是徹底結下死仇了,因為損失伯安居士,對應天書院在南華的布局而言,或許是不可承受之重。

    

    伯安居士才步入南越國朝堂,還來不及安插足夠多的親信,如今這局麵,想要順利掌控南越國,恐怕不會那麽容易了。

    

    畢竟在凡俗而言,人心叵測,朝堂間的爭鬥,更是波雲詭異,可不會因為你是修士,有著強大的力量,就一定會對你俯首帖耳,立時變得順從忠誠。

    

    至少,對南越國王上來說,伯安居士身亡,對他而言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場中的應天書院幾名修士正是明白這些,所以此時的臉色盡皆無比難看。

    

    而益遠真人此刻同樣不同於陰山教其他修士,他麵上沒有一絲喜色,因為他同樣明白,自今日之後,陰山教與應天書院隻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身為陰山教在南漢國的掌舵人,他很明白一國之地的主要負責人,其自身的性命對宗門布局有著怎樣的不可替代性。

    

    他更加明白,這種不可替代性是因而而來。

    

    否則,身為修士,擁有強大的力量,為何不直接橫推凡俗的一切反抗力量,直接粗暴的將凡俗牢牢掌控,何必這般費心費力的布局謀算?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大劫之下,諸天仙府欲要行封神舊事有關。

    

    在南越國會稽城悅來客棧二樓的一間雅間之中,李慕言微閉的雙眼此刻突然睜了開來,神色間浮動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精心籌謀這許多時日,陰山教與應天書院終於走到了如今的局麵,這是李慕言所期待的,他相信也是落月宗上下所有人所喜聞樂見的。

    

    落月宗即便有他師傅牧雲子坐鎮,但相比較陰山教與應天書院而言,還是太過於弱小了。

    

    如今夾在陰山教與應天書院這兩大頂級勢力之間,隨時都可能麵臨傾覆之禍,唯有兩家勢力徹底陷入對峙膠著,無暇顧及落月宗,方能為落月宗尋得一線生機。

    

    他費心費力的以攝心鏡向伯安居士種下攝心術,不就是為了謀求這樣一個局麵麽?

    

    而今,即便他不再插手算計,陰山教與應天書院也必將迎來更加激烈的亂局。

    

    大功告成,他也該立即回返落月宗了。

    

    與此同時,在南越國王城之中的一片寬廣奢華的宮殿之中,南越國王上聽著下方一名修士的匯報,原本慵懶的神情驟然一震,雙眼暴射出道道精光。

    

    “符先生!消息可屬實?”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王上!此事千真萬確!就在一刻鍾之前,我師弟以符紙傳音告訴我的。陰山教的十二壇主之一的益遠真人,以至寶將伯安居士誅殺了,據說連神魂都湮滅了!

    

    此時應天書院的數名修士不敢戀戰,已經快速逃離了。”

    

    “好!好!好啊!哈哈!真是天助寡人!如此一來,寡人便可重掌大權了!”

    

    下方的中年男子麵色有些沉重的說道:“王上!請聽在下一言。伯安居士隨遭遇不測,但我南越國的局勢,隻怕依然不容樂觀!

    

    伯安居士名望極高,短時間內就在各種民意推動以及士子們的支持下高居相國之位,確實是應天書院掌控南越國極為合適的人選。

    

    然而,應天書院身為中土頂級宗門,能人輩出,即便沒有比伯安居士聲望更濃的儒修,但要再次派遣一位修士前來南越國接替伯安居士,卻不是難事。

    

    若不出在下所料,或許不出月許,應天書院便會再次派來一位聲望才能皆不下於伯安居士的儒修前來。

    

    我南越國依舊風雨飄搖,朝堂大權旁落,隻怕依舊如是。”

    

    南越國王上聞言,原本滿麵喜色的神情頓時一頓。

    

    他自身不是平庸之輩,符先生如此一說,他如何還不清楚,如今南越國並不會因為伯安居士的死亡而有所好轉,他依然要有繼續當一名傀儡的覺悟。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心情有些焦躁。

    

    雖然貴為一國王上,掌控數億臣民的生殺大權,可終究還是一名凡夫俗子。

    

    麵對那些非人一般的宗門修士,他毫無反抗之力。

    

    “符先生!我南越國立國萬載,可萬萬不能在寡人手中斷送,否則,寡人有何顏麵告慰列祖列宗?

    

    如今伯安居士遭難,應天書院的勢力也會處在低穀期,正是寡人的機會。

    

    如何可以扭轉乾坤,還請先生教我!”

    

    南越國王上說著,便迅速幾步走下台階,朝著下方的中年男子深深的拜了下去。

    

    符先生麵色一片凝重,迅速將南越國王上扶了起來,告罪道:“王上萬萬不可如此!符遜可受不得王上這般大禮!

    

    不瞞王上!符遜雖然是為修士,但一來修為低下,二來不過是南華修仙界的一名散修。在宗門大派麵前,實在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當年家師遇難時受我南越國上上代王上大恩,僥幸留的一條性命,便發誓要回報這份恩情!

    

    如今家師雖然仙逝,但身為他老人家的親傳弟子,回報南越國王室的恩情,便也是我的責任!

    

    所以,在下一定會全力幫助王上,王上萬萬不可行此大禮,不然符遜受之有愧!”

    

    南越國王上聞言,也不再堅持,順勢站起身來,拱手道:“先生請務必教我,寡人不敢挾恩圖報,但求我南越國的基業不會在寡人手中被斷送,請先生體諒!”

    

    符遜聞言,一臉為難之色,麵色凝重的思量少許,而後道:“不是在下故意推諉,實在是修為低下,有心無力!

    

    若是王上信任在下,在下有一計,或許能幫助王上保留元氣!

    

    隻是,此計能否功成,隻怕還在兩可之間。”

    

    “哦?先生請說!”

    

    “陰山教與應天書院自今日之後,隻怕要徹底陷入激烈的爭鬥之中了。

    

    原本如今的局勢,兩大頂級修仙宗門鬥法,我南越國自然逃不了損失慘重的後果。

    

    但絕境之中,當有一線光明。或許,王上可借此絕處逢生,求得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南越國王上有些疑惑的問道。

    

    符遜回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上或許做不了黃雀,但一定可以在其中謀求自身有利的局勢,保住南越國的元氣!

    

    而王上可以求得生機的所在,唯有南方了。”

    

    “南方?”南越國王上更加疑惑了。

    

    “我南華修仙界,一向有一寺一道、兩觀三宗、五家七修的說法。普陀寺與六欲道遠在北境,同為頂級宗門,此時顯然不會插手應天書院與陰山教的紛爭,因為他們也想做那黃雀,所以,王上的生機不在北境。

    

    兩觀三宗,如今唯有落月宗實力鼎盛,且還有金丹大能坐鎮,正是王上所尋求的生機所在。

    

    至於五家七修,五大修真世家,本就背靠陰山教,顯然不能考慮。另外的七位散修一向不敢插手宗門紛爭,又實力低微,不說也罷!

    

    因此,王上若是能尋得落月宗的支持與助力,或可保存一些元氣,靜待時機,謀求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