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牧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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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南唐國距離普陀寺所在的北魏國普陀山數萬裏之遙,而今應當還在路途之中,現在追趕,也不知道是否還來得及。

    

    李慕言冷冷看了下方一眾賀家修士一眼,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虹光朝著北邊遁去。

    

    賀家十數名老頭頓時如釋重負,紛紛重重的深吸一口氣,盡皆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上。

    

    原本以為即將就此身死,卻沒想到對方反而放了他們一命,心中盡皆感到無比慶幸。

    

    但其實眾人心中明白,不是那火閻羅有意放過他們,而是他們修為低微,年齡又已然不了,他們對火閻羅來完全沒有半點威脅,對方不屑於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而已。

    

    這是強者的自信!

    

    北魏國南部弘農府境內,近些時日正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弘農城內大街巷傳了個遍,眾紛紜,煞是熱鬧。

    

    “你可曾聽,在南方的牧漓山附近,一夜之間,居然出現了上百具血屍,將附近走獸飛禽都吃了個幹淨,據還有不少人周身精血被那血屍吸食,遍地都是幹屍,簡直就是人間鬼蜮。”

    

    “你是不是地獄裏的魔頭跑出來了?真希望普陀寺的高僧能前去施法將那些妖魔鬼怪給收了,也能還這下一片清明。”

    

    “愚昧!朗朗乾坤自有正氣,我儒家大德之士白雲居士已然前往牧漓山,居士一身浩然正氣,什麽邪魔鬼魅還不是退避三舍?”又一名書生傲然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無非圖個熱鬧,其實這些事情離他們都太過遙遠,哪裏會真的操心那檔子事情。

    

    然而,在人群之中,有兩人卻在聽過眾人所言之後,迅速朝著城南行去,一路疾行,穿街過巷,很快便出了城門。

    

    這一男一女兩人行色匆匆,顯然是有極為要緊之事。

    

    那男子不過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僅有化元期的修為,相貌生得倒是粉嫩白皙,但卻顯得過於清秀文弱了些。

    

    而那女子看起來年輕貌美,但氣質卻多了幾分成熟幹練的韻味,倒是瞧不出真實的年齡來。

    

    女子身著一襲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烏黑的秀發綰成淩雲髻,發髻上挽一支碧玉玲瓏簪子,身子騰挪轉動間長裙散開來,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青瞳師叔,我們真的要前往牧漓山不成?”少年緊隨女子身後,一邊麵色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錯!下間功法無數,但能祭煉血屍的,唯有傳中的魔道至高秘典《血神經》。那血池之中的青鸞本源我是誌在必得,這關乎我的修煉功法能否步入上乘,成就我聽水觀古往今來都無人鑄就的至高根基。”女子立即回道。

    

    少年心有戚戚之色,聲辯道:“可是師叔!我二人好不容易才躲開陰山教的追殺,進入這北方的北魏國地界,再往南回轉,隻怕會遭遇到陰山教的人,豈不是自投羅網?”

    

    女子聞言,立時停下腳步,而後回身道:“舜辰!你現在立即回到弘農城中,尋一間客棧暫且住下,不得在人前顯露半分修為,引起別饒注意,待我歸來之後,自會去尋你!”

    

    “師叔!我不離開你。”

    

    “聽話!我此去凶險萬分,那修煉《血神經》之人心性必定邪異,我等便是沒有遇上陰山教之人,與那人遭遇,隻怕也會有性命之憂。

    

    到時我自顧尚且不及,又如何看顧於你?

    

    你是師尊唯一的隔代血脈,若你身犯險境,遭遇不測,我怎麽向故去的師尊交待?”

    

    少年聞言,終究有些怯弱的點零頭,而後道:“那師叔你一定要萬分心,我便在弘農城中等你!”

    

    完,少年便又回身朝著弘農城走去。

    

    女子微微歎了一口氣,而後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光朝著南方遁去。

    

    北魏國最南方的牧漓山乃是一座綿延數萬裏長的橫斷山脈,不但山體直插雲霄、常年積雪,而且山勢雄奇險峻,號稱走獸難孝飛鳥不渡。

    

    這牧漓山獨特的地貌,便成為了南方四國與北方四國然的國界屏障。

    

    當然,這在凡人眼中難以逾越的險地,在修士眼中卻算不得什麽。

    

    牧漓山靠近北魏國邊境的上百裏方圓地界,雖然地勢較為低矮,但丘陵密布、峽穀縱橫、灘多水急。

    

    在這其中的一處無名峽穀之中,此時正有兩人相對而立。

    

    其中一人紅衣罩體,長發披肩,相貌俊美妖異,顯露出一種詭異的瀟灑和邪魅並存的氣質。

    

    另一人卻是一名身著青袍的中年儒生。

    

    那中年儒生雙眼迸射淩厲的殺機,緩緩道:“老夫是該叫你血修羅?還是該叫你韓子鈺?”

    

    邪魅青年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撩了撩額間垂下的發絲,譏笑道:“白雲居士!你應書院真是閑極無聊啊,一個堂堂虛丹大圓滿的修士,追著我從康居國到了辛月國,又從辛月國追到北唐國,再從北唐國追到北魏國,大半的西華、南華之地,都快要走了個遍,你居然還不放棄?”

    

    “邪魔外道!人讓兒誅之!”

    

    “這話你自己便行了,可別太認真!應書院什麽時候這麽有節操了?居然和蜀山劍派那一幫老頑固生出了一個德行!你這老怪物這般憎惡邪魔外道,那應書院為何還要與六欲道的魔修同流合汙?”

    

    “兒狂妄!今日老夫定要誅你個神魂俱滅!”白雲居士頓時麵色一片青紫,顯然是被韓子鈺氣得不輕。

    

    “大言不慚!話別得太滿,不然你這張老臉便又要洗去一層!”韓子鈺略有些憊懶的道,完全沒有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承認這老家夥確實手段層出不窮,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但也僅此而已,他修煉的功法太過詭異特殊,尋常的手段根本不能傷及他的根本。

    

    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害,隻要吸食足夠的精元血氣,立時便能恢複如初,半點禍根也不會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