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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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言帶上明月佩,隱藏了自身的修為法力,扮作一名普通儒生,來到了會稽城相國府門前。
如今的南越國國都之中,遍地都是儒生,進出相國府的更是不少。
以他現在的身份,自然是沒資格拜訪堂堂相國大饒。
做這樣的打扮,不過是掩人耳目。
他如今要做的事情,不方便泄露自身真實身份,如此打扮反倒不會引人注意。
相國府門前,除了往來的儒生及官員,過往行人不算太多,畢竟是朝廷要員居住的區域。
李慕言混在儒生當中,一起前往相國府走去,但卻在府門外被攔了下來,原因是他沒有相關的請柬,不得進入。
無奈,李慕言隻得第二日再來。
次日,李慕言很早就守在了相國府門口,就是等著伯安居士上早朝的時候出來。
伯安居士不但自身就是虛丹大圓滿的儒修,而且還是應書院布局南華之地的重要棋子,李慕言心中有所謀劃,隻得如此。
等了不多時,果然看見一頂馬車緩緩駛來,停在相國府門前。
而後,相國府大門洞開,伯安居士便在管家的指引下走向馬車。
李慕言急忙走上前去,對著伯安居士躬身一拜,立即道:“生臨川府李慕言,素來仰慕伯安居士,但請拜入門下聆聽教誨!”
“去!去!去!哪裏來得輩?伯安居士何等身份,怎會收你這無名之輩歸入門下?哪兒來的哪兒回去得了!”一旁的管家頗不耐煩的嚷道,一邊著便要將李慕言趕走。
“趙安!不得對李公子無禮!”伯安居士立即喝止管家道。
而後看向李慕言,麵色清淡的道:“有上進之心是好事!但凡事過猶不及,老夫理解你想拜入我門下的心情,但老夫如今忙於政事,無心教導後輩,要讓你失望了。
這樣吧,念在你一心向學,老夫贈你一本書,回去好生品讀,希望你能有所得。趙安,一會兒去將我書房內的那本《中庸》拿來,贈與李公子!”
罷,伯安居士抬腿蹬上了馬車。
然而,所有人都不曾發現,李慕言躬身的那一刻,袖中已然揣著一把銅鏡,那銅鏡樸實無華,毫無特殊之處,便是將伯安居士的身形照入鏡中,也無半點波動。
然而,此時李慕言眉眼間卻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笑意。
此番來到相國府,總還算是順利,未曾引起注意,反倒將伯安居士真形神不知鬼不覺的攝入鏡鄭如此一來,
他的謀劃便算是完成了一半。
看著伯安居士遠去的馬車,李慕言站直了身子,對著那管家微微一笑道:“有勞趙管家了!”
“哦!哦!那你等一下!”趙安看著李慕言溫潤的笑容,略微有些詫異,被李慕言這麽一叫,方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太情願的道。
做戲便要做個全套,如今目的雖然達到,但是為了不引起別饒懷疑和注意,還是將那本《中庸》拿到手再離開。
李慕言雖然不知道伯安居士將這本書贈與自己的深意究竟為何,但無外乎就是隱喻自己今日的行為有些孟浪了,當修身養性,想來是不離十。
離開相國府之後,李慕言便在會稽城中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這件上古秘寶“攝心鏡”,自從李慕言在那斷魂野秘境中取得之後,還是第一次使用。
這件上古秘寶確實有些陰損,但如今落月宗局勢堪憂,稍有不慎,全宗上下數千人便會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這些細枝末節,也就不必在意了。
按李慕言祭煉攝心鏡所得到的信息,如今若要真正發揮其效用,還需先將伯安居士被攝入的真形祭煉四九之期,循環祭煉四次,每次九日,方才功成。
雖然是第一次施法,但李慕言已經修煉得比較純熟了,攝心術一施展開來,便得心應手。
三十六日很快過去,當最終功成那一刻,冥冥之中一股感應便與李慕言心神相連。
這股感應以一種玄妙的方式延伸到了虛空之中,順著這股感應,李慕言仿佛開了眼,真切的看到了遠處的南越王宮大殿上,文武百官正在議事,而伯安居士趙彥庭則站在左邊為首的位置,這大殿之中,除了南越王上,便數他地位身份最為尊崇。
而李慕言感覺自己仿若就是神靈一般,隻需一個意念,頃刻間便能將伯安居士置於死地。
這種輕易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極其微妙,李慕言立即抽回自己的意念,平心靜氣。
數日之後,在南漢國的一處山石嶙峋的群山之中,有一處占地並寬廣的建築群,這裏正是陰山教在南漢國的一處駐地。
駐地中人來人往,低階教眾數量眾多,人來人往、穿行不絕。
一名弟子行色匆匆的穿過數十道白玉石階,向著建築群正中的一座大殿行去,一邊走著一邊麵色焦急的大聲喧道:“報!急報!”
進得大殿之中,這弟子立即躬身道:“稟報壇主!有消息傳來,在南漢國與南越國交界處的駐地,已被不名修士屠戮一空,損失慘重!”
“可查清是誰下的手?”上方一聲陰寒的聲音質問道。
下方的弟子聞言,渾身止不住一陣哆嗦,這可是位狠心的主,這聲調響起,顯然是動了真怒!
“回壇主的話,此人修為高絕,所到之處,盡皆不留活口,已有兩名虛丹初期修為的護法死於其手。其人來去無影,待有所察覺時,所有人已然斃命,連訊息都來不及傳出來。”
“哦?連虛丹初期的修士都如此不經事,此人恐怕是虛丹後期的修為,甚至是虛丹大圓滿的境界!”上方之人斷定道。
“對了,此物是在兩位護法殞命之處拾得,想來是鬥法之中遺落的。”那名弟子急忙將一物呈上。
上方之人抬手輕輕一招,便將東西攝入手中,攤開一看,卻原來是一塊碎布。
“這是儒衫?”
“正是!隻有應書院的修士是穿的這種服飾,其上花紋與色澤,均與儒袍樣式相同。”
“應書院?那幫子酸儒終於是忍不住了!既然他們先就壞了規矩,我們也就不必再顧忌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