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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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刺耳的轟鳴聲下,石門緩緩打開,扯出一張藍色光幕。

    吳鵬靖二話不說,帶著長安穿過這光如水麵一般,泛著藍色漣漪柔光水幕,眼前景色立刻一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溶洞,在這溶洞中,漂浮著許多巨石,似有一股看不見的能量在托舉著巨石一般,低頭俯瞰,還有一眼望不到低的深淵。

    抓著長安的吳鵬靖,腳下一跺,蜻蜓點水般帶著長安一連跳躍數十個懸空巨石,落到目光盡頭一個土坡麵前,這土坡四周別無他物,其上卻有一種令長安極為熟悉的禁製之力圍護著。

    陣陣令人心寒骨凍的寒氣,從禁製之力湧現而出,兩人還未碰觸,僅僅站在身旁便手腳發寒,心髒似乎都因為這陰寒之氣,而跳動緩慢,血液凝固。

    在這土坡一旁,還有一位已經化為幹屍的屍體,望著這屍體,吳鵬靖呼氣道:“此人便是四百年前,帶我來這裏的那位前輩,若是沒死的話,四百年過去後,此人最少也是融天中期的強者。”

    長安沉默不語,目光向幹屍腰身處看去,發現並無一物,心念微動下,瞬間明白,此人身死前,吳鵬靖應該是拿走了對方的儲物袋,不然以吳鵬靖金丹初期的修為,四百年便一躍成為元嬰後期,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這禁製之中的陰寒之力,極為強悍,而且似乎有一種能夠吞噬靈力的詭異能量存在,當初這位前輩,就是太過欣喜而忽略的陰寒之力,破除禁製時,被陰寒侵蝕,落得隕落下場...”

    吳鵬靖說道這裏,看了一看長安平靜的神色,目光閃爍下,詢問道:“不知小友可有幾分把握?”

    長安麵色無異,緊盯著麵前的禁製之力看了起來,瞪大的雙目中,正在以吳鵬靖不能理解的方式瘋狂運轉著,那禁製之力,在他麵前,如同拆解的玩具,不斷分離,組合,組合分離。

    雖然吳鵬靖語氣平和,但長安知道,若他的答案並未讓吳鵬靖滿意的話,可能他最後的利用價值,也會在吳鵬靖歎息失望下,走向死亡,別人可能不清楚,但長安目光自從望到幹屍身上,便清楚的知道,之前與吳鵬靖來的前輩身死道消,並不是陰寒之氣所致,或者說,罪魁禍首並不是陰寒之氣。

    因為長安體內擁有寒氣金丹,對於陰寒之氣,可謂在熟悉不過了,麵前這土坡四周禁製中的陰寒之氣,雖然令他也深感心驚,可要說,這陰寒之氣能夠在瞬間,殺死元嬰後期的存在,長安卻是不信,甚至他心中有大膽的猜測,那位前輩可能是真的被禁製中的陰寒之氣侵體,隻不過並未死亡,而是在凝神靜氣驅散陰寒之氣的時候,被人偷襲了。

    而這偷襲的人,不是吳鵬靖還能是誰,此人雖然麵容看似慈祥,實則也是一位心思謹慎,心狠手辣之輩,四百年前,吳鵬靖能夠偷襲得手,按長安猜測來看,應該是自保所致,畢竟被一個元嬰後期的人危險,換做是誰,都不敢自信能夠從其手中逃走,這也可能是吳鵬靖怕重蹈覆轍,而從一開始就與長安和平商議的原因,並未用強製手段。

    長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看似天真單穿的少年,謹慎小心是他此刻行事的風格,更別說在這無情的修仙界中,大意都是留給死人的,吳鵬靖雖然神色並無異常,但長安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對方,甚至已經做好,對方若對他出手,立刻捏碎金丹自爆的想法。

    看似極端,可在生死麵前,沒有誰會做到淡然,長安同樣,所以在吳鵬決定詢問之下,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暗自在腦海中研究演化禁製之力,隻要他掌握此處禁製,便有主動權。

    吳鵬靖,看長安並未回答,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望著長安。

    半柱香時間後,當長安真正的破解了麵前禁製之力時,瞬間一股龐大的陰寒之氣,頓時湧現在體內,與此同時,這股寒冷至極的氣息,迅速在體內結冰凝晶,引得血液發出兢兢之聲,就連流轉在體內的靈力都刹那間凍住。

    長安麵色如常,神情看不出任何變化,運轉丹田靈海之際,便見一張充斥同樣寒氣的大手,猛的從道基中探出,一把抓住在他體內不斷蔓延的陰寒之氣,硬生生的拽進丹田之中。

    在吳鵬靖眉頭微皺之際,便見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突然從長安體內湧現而出,隨即,籠罩在長安四周的陰寒之氣,就以極快的速度,瘋狂退避,漸漸隱現消失。

    這一幕,讓吳鵬靖一怔,麵色頓喜,連忙站起身來,認真的望著閉著雙目的長安。

    那不斷從禁製之力湧現而出的陰寒之氣,此刻在長安體內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陰寒之氣是突破許久的元嬰修士,那麽在長安丹田中的寒氣金丹,則是剛剛突破元嬰期的修士,兩人以氣做手,以寒化身,以靈海作為戰場,正在瘋狂的互相吞噬著。

    每次的交戰,便有一股肉眼可見的白色靈力波紋,以長安為中心,立刻湧現向四周綿延而出,其上所帶著的寒氣,頓時讓長安四周巨石,度上一層銀霜,吳鵬靖二話不說,立刻向身後連飛數十丈遠,目露驚容望著這一幕。

    而長安心神分成三股,一股暗中謹慎觀察吳鵬靖,一股在體內觀察互相吞噬的陰寒之氣,而剩下的一股,則在心神不斷演練中,暗自增強突破的禁製之力。

    這土坡的禁製之力,很強,而且是以長安聞所未聞的手段布置而下的,經過數千年,甚至萬年的歲月侵蝕,禁製之力已經沒有當初巔峰之氣那般強大,這才被長安暗中破除,若不然,怕是長安剛剛接觸禁製,便被轟成碎渣。

    也正是因為如此,長安才敢當著吳鵬靖的麵,暗中增強禁製之力的威力以及覆蓋的範圍,從進入這虛無之地開始,長安便暗中觀察吳鵬靖,以及周圍已經被破除的禁製之力,他發現,這些禁製之力,都是以強大的靈力,直接轟碎打開的,並不是以破解的手段打開的。

    不管之前誰還來過這個地方,但長安清楚的明白,無論是吳鵬靖,還是四百年前與吳鵬靖一起來到這裏的元嬰存在,幾乎都不懂破除禁製之力的手段,而長安現在這麽做,隻不過是在為自己保命,或者說增加自己活命的機會。

    怕他禁製一旦破除,陰寒之氣,被自己全部吞噬,吳鵬靖立刻向他出手,財不露白,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明白,縱使禁製破除,長安一個寶物都不拿,吳鵬靖可能也會因為某些原因殺死他,以絕後患。

    望著退到十五丈外,臉上浮現陰晴之色的吳鵬靖,長安心中暗自冷笑,繼續以自己理解的方式,不斷增加禁製之力的威力,而這以性命作為賭注作法,當真讓長安猜了大半。

    確實如長安計算的那般,吳鵬靖就是打算在長安破除禁製的時候,直接殺死長安,之前留有玉簡,和顏悅色,全部都是為了讓長安的戒心消除,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過,長安自打一開始,便沒有信任過他,尤其給長安留下的玉簡中,還有一絲靈識存在,這擺明就是監視長安,或者說,是為了長安逃跑後,留下的伏筆。

    以玉簡中留下的靈識,隻要在他靈識覆蓋的範圍內,無論長安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夠感應的到,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寶物麵前,吳鵬靖不會和任何人分享,同樣,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獲得了什麽寶物,他能從四百年前的元嬰期手中逃走,或者從梵冥戰場回來,靠的不是善良,不是老實,而是狠,狠辣。

    吳鵬靖心中同樣,在疑惑,雖然他不懂的破除禁製,但他懂的布置禁製,在他的感應之中,麵前的這禁製陣法中的陰寒之氣,確實隨著時間不斷的減少,但禁製的強度卻隨著陰寒之氣的流失,而不斷變強。

    按理來說,陰寒之氣的消失,禁製陣法之力,自然會越來越弱,可此刻竟然不可思議的越來越強,而且,這短短的數十息之間,範圍竟然擴大了三米不止,目光閃爍,緊盯長安背影的他,隱約似乎猜到什麽,突然眉頭一挑,目中殺機奔騰下,猛的伸手向前一抓。

    磅薄的靈力溢出之氣,瞬間凝實一張大手,在咆哮聲下,拍向長安。

    從吳鵬和目中殺機湧現之際,長安便已經察覺到,幾乎是在吳鵬靖伸手抓來的瞬間,長安冷笑一聲,麵**沉之際,雙腳向前一踏,剛好進入禁製籠罩的範圍之中。

    那拍落的大手,砸在禁製之力之上,立刻讓禁製閃爍出一道藍色異光,這異光出現後,便見禁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凝實,隨即形成一張大網,而那拍落而下的大手,在轟鳴四響之際,直接把禁製光幕拍出一道半徑足有三米的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