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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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吳鵬靖驚訝的是,長安甚至還以更難的手段,修複的禁製,要挾與他,這才無奈簽訂契約,原本他覺得,以自己快要成為融天之境的修為,和一個剛剛踏入金丹期存在的小輩,簽訂契約,有失身份,但其後,長安展現的智慧,和手段,讓吳鵬靖突然舉得,這種人,無論在那種,都是成為強者的人。
與其和他做朋友,強過做敵人,長安展現的天資和不凡,足夠他另眼相看,一想到這裏,他也就釋然,如今在傳送入口徘徊猶豫不決,其實除了害怕下一層更加凶險外,他還在等其他元嬰存在。
如今走到這裏的元嬰修士,隻剩幾個人了,彼此隻見的競爭早以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超越通極的寶物,他儲物袋已經擁有七件,該得到的都得到了,不該得到的,也沒有必要自相殘殺,所以他在等,等其他人的出現。
能活下來的人,或多或少,抱著的目得不在是爭奪,而是生存,而是繼續活下去,離開這裏,若是與其他趕到這裏的人回合,彼此能夠合作,那麽就算闖入下一層空間,也多了一份把握。
在距離此地千裏之外,仙姿佚貌的甄芊玉,麵泛蒼白,神色虛弱的望著目光遠處,充斥寒芒的眼眸,此刻突然向掌中那去,那是一塊令牌,一個紋著將字的令牌。看到這個令牌,甄芊玉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悲痛,她緊咬紅唇,麵色露出決然之色,緊緊抓住手中令牌,繼續向感應的方向飛去。
而她施展的靈罩,不斷在死氣的腐蝕下,已經出現諸多裂痕,一直保護她的石陽,卻不在蹤影,可還未等待多久,這靈罩就在一聲脆響下,被死氣腐蝕一道裂口。大量死氣鑽入下,讓臻首娥眉的甄芊玉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體內靈力所剩無幾的她,目光一閃,突然深吸口氣,吐氣如蘭,張口一噴,一顆散發藍色光暈的圓珠,瞬間從她口中出現,緊接著一道泛著藍色火焰的花朵,驀然間隨著圓珠崩碎,閃爍而出。那大量鑽入靈罩內的死氣,瞬間撞擊在這藍色火焰上。
但見死氣立刻滋啦一聲,冒起青煙,其後鑽入的死氣,瞬間倒轉而回,似遇到天敵一般,向缺口處逃去。就在這時,甄芊玉抬起玉手,掐指一揮,那裂開縫隙的靈罩,瞬間在靈力的注入下,恢複如初,與此同時,她吞回藍焰,神色略顯痛苦,大口喘息起來。
在她喘息之際,那紅唇欲滴的嘴角,留下一絲鮮血,但立即被她抹去,正要加速飛行,突然她變色微變,猛的抬起玉臉,向後望去。
凝目之下,他看到一個人,一個年約二十,身穿青衫,腳踏古怪巨劍的青年,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這裏。
這青年神色冷冽,目光冷漠,臉隱約露出無情之色,在遮天蔽曰的死氣下,恍如一條遊走其中的遁龍,那身上無時無刻散發的一種與死氣一模一樣的能量,以環形波紋擴散下,令沿途無數死氣,紛紛退避,不敢接近。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安。甄芊玉在望向他的時候,他早就發現甄芊玉的存在,這當初都讓他驚豔無比的元嬰女子,此刻模樣憔悴,眼角似帶淚痕,緊皺的秋眉中,充斥著一股悲傷,讓此女此刻看起來,少了一些冰清,多了一絲令人動容的淒美。
隨著飛行,長安在快速的趕超下,令兩人相隔僅千丈距離,他抬頭看了甄芊玉一眼,便不在理會,向前方掠空而過,至於此女美目中的悲傷之色,長安在數天前便看到是起因。
此女手中緊緊握著的令牌,不是法寶,也不是寶物,正是護將石陽的身份玉牌,這石陽為了保護甄芊玉,不惜以祭獻壽命,奈何本就身受重傷的石陽,終於在元嬰萎靡下,再也堅持不住,當場身死。
作為從小被九幽教培養守護聖女的石陽存在,聖女在他心中就是天,就是地,聖女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聖女的悲傷,就是他的悲傷,聖女的痛恨,同樣也是他的痛恨,唯一不同的時,他愛著聖女,卻不敢明示。
當曰石陽以自己性命保護甄芊玉的一幕,縱然是長安在死氣靈識的探查下,都不忍動容起來,此刻看到甄芊玉,長安頗為感觸,但他也知道,若不是對方同樣受到重傷,境界跌落,像他這種金丹存在,根本不會被其放在眼中,所以停都不停躍過對方,向前方飛去。
謹慎的他,那放在袖袍中的手,早早恰好法決,隻要此女偷襲,他立刻瘋狂反擊,不會因為此女的美貌而有任何憐香惜玉的遲疑。
長安僅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可他卻不知道,他的出現,讓甄芊玉整個心神轟然作響,目中充斥前所未有的錯愕和震驚,所為此次探寶隊伍中,唯一一位金丹存在,她出現後,便注意到長安的存在,但也僅僅是留心一觀,便不在理會。
可她記得非常清楚,這青年在雷霆石橋的時候,根本沒有實力抵擋,故而選擇停留在雷霆石橋上,可如今到這死氣空間,這青年不僅出現,而且身上的修為氣息更是強大起來,似乎在這幾年中,突破更高一層的境界。
不僅如此,作為元嬰後期的存在,就算身受重傷,境界跌落至元嬰初期,可她的感應還是在元嬰後期,就是因為如此,她竟然從這青年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危機感,這股危機感,就如同對方根本不是金丹存在,可是擁有與她一戰的元嬰存在。
除此之外,那令石陽和眾多元嬰身死道消的恐怖死氣,竟然在這青年的氣息下,齊齊爆退,而且從她的觀察中,她發現,這青年根本沒有施展任何手段和護身靈罩,那隻能說明一點,這漫天如霧般密密麻麻的死氣在怕,在懼怕這個青年。
這想法出現的瞬間,縱然是一生見過無數奇事的甄芊玉,也不由內心泛起驚濤駭浪,美目流盼間駭然貫穿充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竟讓她心中同樣生出一股害怕,恍惚之間,她突然有種錯覺,這青年深不可測,不可招惹,更不能揣摩推測。
感應距離前方路的距離,以及靈罩損耗,和體內已經無幾的靈力,甄芊玉望著長安越來越遠的背影,咬了咬銀牙,清脆酥軟的聲音中,帶著懇求,悠悠傳道長安耳中。
“道友,還請助甄芊玉一臂之力,若道友能帶玉兒離開死氣空間,這份......人情,九幽教,和玉兒.....此生不忘...”
話音一落,甄芊玉神色略有不然,她已經忘了多久沒有用這種口氣與其他人說過話,從小生活在實力為尊的九幽教中,從被選為聖女後,她一言一行,都必須遵從九幽教強大信念,而變的冰冷寒酷,因為她代表的不僅是她,而是她身後的九幽教。
縱然是對待從小就被冠以保護聖女信念的石陽,甄芊玉都是一種命令的口氣,隻要語氣略有緩和,那便是對九幽教的褻瀆,可如今,不知為何,她在看到長安那一刻開始,語氣不由自主柔軟起來,這很奇怪,就恍如潛意識的決定。
可直到那青年突然停滯在空,不在飛行,她知道,她對了,因為從她感覺中發現,這青年神色以及眼眸中透出的冷意根本不是裝出來的,若以命令的口氣,尋求幫助,對方不僅不會理會,甚至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她。
這想法剛剛出現,她看到青年忽然扭頭望來,竟然不由自主的低下絕美臻首。
望著搖搖欲墜站在半空的甄芊玉,長安眉頭一皺,從死氣不斷腐蝕的程度來看,不出半曰,這圍護甄芊玉的靈罩,定然會支撐不住,支離破碎,此地雖然距離入口還有數千裏的距離,長安隻需半柱香的時間,便會到達。
但前提是沒有死氣的騷擾和威脅,可甄芊玉不同,別說半天時間,縱然是三天時間,能飛千裏已算極限,更不用說在眾多死氣之下,那股限製她飛行速度的強大阻力,若不尋求長安幫助,怕是她也要死在這裏。
聽著甄芊玉柔軟的聲音,長安內心毫無波動,靈識激蕩擴散,傳音道:“我長安不喜人情,若你有拿出手的寶物,我可以考慮考慮.....”
那不夾雜任何人情味的冰冷聲音落在心神中,讓甄芊玉神色略有一變,但瞬間恢複起來,目光閃動下,她似乎想到什麽,突然抬頭,看了眼長安清秀冷酷的麵容,隨即運轉體內僅存無幾的靈力,打開儲物袋。
少頃後,一塊散發乳白銀色的戒指,便漂浮在甄芊玉小手掌上。
長安望著這戒指,眉頭一挑,絲毫感應不到任何寶氣的充盈,疑惑下,準備張口詢問,但心神立即響起甄芊玉清澈動聽,空穀幽蘭的細語聲。
“這枚戒指,是玉兒在成為九幽教聖女是,太上老祖送予我的信物,雖說不是寶物,但比寶物還要重要...”
長安臉色一寒,冷哼道:“我想我說過,人情這東西,我不喜歡,既然此物是你九幽教的信物,我長安要來何用,難不成,這個戒指是迎娶你聖女的定情信物?”
長安冷笑的聲音,傳進甄芊玉耳中,頓時讓甄芊玉麵色微紅,半咬粉唇,目露委屈的望著長安,解釋道:“道友,誤會了,此信物...並不是玉兒的......定情,信物...這是玉兒九幽教老祖飛升之時留給玉兒的,說玉兒若到絕望之時,可以帶著此物,去荒域,找此物主人,他會給予任何幫助。”
“飛升!”
長安麵色如常,但聽著甄芊玉言語中的認真,心底猛的倒吸口寒氣,這可是比融天修士還要強大的存在。他雖然之前從吳鵬靖口中聽過對九幽教的評價,但並未多想,此刻在甄芊玉口中說出飛升二字,似乎並未有任何自豪之情充斥其中,那麽隻能說明兩點。
第一點便是甄芊玉對九幽教並無多少歸屬感,但作為九幽教聖女的甄芊玉,若是沒有歸屬感,又怎能被推選成為這堪比九幽教教主地位還高聖女。
那麽隻能第二點,這九幽教高手如雲,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飛升的修士,已經讓甄芊玉習以為常,一想到這裏,長安震驚至於,目光不由從甄芊玉絕美的嬌容移向她手掌中的戒指上。
“此物在九幽教是否存在很多?”沉吟少許的長安,立刻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若此物真的隻有一件,那麽其價值不言而喻,若很多,隻能說明,這戒指雖然珍貴,但並沒有甄芊玉說的,可以滿足任何事情。
似乎猜想到長安的心思,甄芊玉神色立刻認真,一字一頓道:“此物確實隻有一件...”
長安緊盯甄芊玉神色,半響後,並未發現任何端倪,二話不說,立刻擴散靈識,一道冰冷的散字一出,那不斷腐蝕甄芊玉靈罩的死氣,立刻逃散,眨眼間,便在甄芊玉周身百米處形成真空,這一幕,令甄芊玉神色更加震驚起來,看向長安的目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忌憚。
“若你想活下去,便撒去靈罩,跟在我身邊,不要有任何心思,不然我長安定然讓你後悔......”
長安話音一落,甄芊玉也不遲疑,立刻驅散靈罩,腳踏花影,來到長安身後百米外,屈指一彈,叮聲脆響下,戒指與空中拋出一個弧度,正好落在長安手掌中。
長安入目一看,立刻回頭,右眼瞳孔顫動下,禁眼瞬間開啟,僅僅一個呼吸間,數百道防禦禁製立刻布下,封印戒指,被長安收入儲物袋中,與此同時,他抬頭目光一凝,似能夠穿越數千裏距離,望到吳鵬靖的背影一般,嘴角突然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緊接著,他二話不說,向入口飛去,身後的甄芊玉,望著長安背影,目光閃爍下,暗歎口氣,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