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首王索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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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鵬靖微微一怔,望著消失在目光中的長安背影,沉默中望向手中玉牌。
目光閃動的他,壓下心中的興奮,將長安的話,牢牢記在心底,苦笑一聲,倒頭飛向遠處。
從長安拿到玉牌開始,他便發現這玉牌根本不像身份玉牌那般簡單,尤其從玉牌中湧現而出的人骨,更是讓給心底浮現一絲厭惡感,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異常強烈,如同本能。
而且這人骨咬住他虎口的人骨,吸收的並不是普通的鮮血,而是精血,給長安的感覺,像是棲居在玉牌中的奇詭靈魂一般,而且這靈魂極為特殊,根本發現不了,任由長安如何探查,都難尋其蹤跡。
長安目中寒芒更盛,他想到手中千魂蟠中的首王,若說兩者都借助法寶而存在的靈魂話,那麽唯一不同的,便是首王可以控製,而玉牌中的人骨,卻不能控製,而他之所以將玉牌中的人骨,看同是首王存在,那是因為人骨咬向他時,他體內的死氣金丹,竟不由自主運轉起來。
而能讓死氣金丹不由自轉起來,除了死靈之物,長安再也想不到其他,如此一來,長安立刻給玉牌中的人骨定義成為死靈,一種與千魂蟠中首王一樣的存在,那麽,這藏在玉牌中的死靈,絕對不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形成的,而是被外力強行凝煉而成。
如此一想,長安麵色立刻陰沉起來,心底隱約有了合理的答案,玉牌中的死物除了人為,他實在想不到其他解釋,也隻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何體內的死氣金丹,會因為玉牌人骨的出現,而運轉起來。
按長安的分析,除了他這塊身份玉牌,連同吳鵬靖,以及甄芊玉,還有獲得此玉牌的其他人幾乎都被玉牌中的人骨咬了一口,那麽到底是誰,又將死物祭煉到玉牌空間之中。
長安想不到,但他覺得這玉牌絕對是一個危險之物,背後之人,所謀絕對是一件驚天秘密,好在他雖然得到了旭陽索淵的傳承,但並未運轉梵天錄功法修煉過,不然玉牌中的頭骨這般一咬,瞬間將他的秘密暴露在外麵,屆時,就算那雲臉巨人不殺自己,那死物人骨背後的人,也絕不會放過自己。
至於將此事告訴吳鵬靖,也是因為吳鵬靖那“朋友”兩字。
想到這裏,長安沉默少許,寒芒望向一處,緊接著他身子一動,立刻消失在原地。
數十息後,他飛到一處山嶽斷壁前看了數眼,二話不說,立刻手抓扇劍,一點岩石,靈力注入下,但見扇劍劍尖光芒一閃,一股光束奔湧而出,立刻從斷壁上轟開一個大洞。
收起扇劍,長安手掐納靈決,隨袖一甩,大洞內亂石碎岩,全部在牽引之力,紛紛被甩出,盯著手中玉牌的他,立刻麵露果斷之色,向大洞內邁進,與此同時,他右眼瞳孔一縮,禁眼旋轉開啟後,大洞附近,瞬間布置百道遮掩氣息的禁製。
遠遠看去,那本該清晰可見的巨大缺口,在陣陣迷霧下,竟然恢複完全,就算用靈識探查,也絕不會有人發現,在這山嶽斷壁中,竟然還有修士存在。
長安麵色陰沉,控製扇劍停滯半空中,隨即一跳,盤膝坐在漂浮的扇劍身上,目中寒芒一閃,立刻驅手掐決一點眉心,那時不時出現在腦袋中的刺痛,隨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不見。
緊接著,長安左手向虛空一抓,呼呼作響的千魂蟠立刻出現在手中,長安看了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向一直被他抓在手中的玉牌中,說實話,在長安分析出這玉牌背後秘密的那一刻,他第一反應,便是扔掉手中的玉牌。
至於保護人類修士得以延續,保護地恒星不受域外修士的騷擾,在長安來看,統統都是笑話,更像遙不可及的奢望,這騙人的把戲,雖說讓人懷疑,但讓一群雙手沾滿鮮血,從無數屍骨踏上來的修士,在物競天擇的無情大道下,以正義的念頭,去追求聖人之舉,著實讓人心底冷笑不斷。
從拿到玉牌開始,這一切似乎都是單方麵行為,根本沒有詢問過當事人的意見,似乎是強製性的,雖然長安不清楚其他人是否發現這玉牌的端倪,但對長安來說,或者是對玉牌背後之人來說,他們怎麽想也許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被人骨咬到可能就是他得目的。
左思右想下,長安盯著手掌中的玉牌,陰晴不定起來,沉默半響後,他深吸口氣,立刻開啟禁眼,直接布下眾多禁製,封印住玉牌,將起仍在儲物袋中。
緊接著他散出靈識,立刻沁入千魂蟠空間之中,經過上次長安魄滅指教訓首王後,這原本還想吞了他的首王,此刻再見長安出現,目中許久不曾出現的恐懼再次浮現心頭。
他已經初凝靈智,清晰的感應到,長安這靈識凝實而成的身子,更加強大的起來,而且不知為何,原本黑暗無光的千魂蟠中,竟然出現彌漫整個空間的灰色霧氣,在這霧氣中,那不斷遊走其中的銀色電芒,讓所有千魂蟠中的亡魂大氣都不敢出。
在他們的本能的感應中,法決這漂浮在灰色霧氣中的銀色閃電極具威力,似乎沾染一下便能灰飛煙滅,縱然是身為元嬰初期的首王,在麵對這銀色閃電下,都有一種心神崩潰的錯覺,似乎那銀色閃電,就是他們的天敵,而且是他們反抗不了的天敵。
而這灰色霧氣,以及其內貫穿流蕩的銀色閃電,正是長安離開旭陽埋葬之地,順手抓走的部分能夠控製的規則之力,這些不及小島十分之一,但也讓長安為此付出了心神受損的代價,那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刺痛,便是因此而引起的。
別小看這規則之力,在旭陽索淵意誌長年彌漫下,這規則之力,甚至已經帶著一種領域的形製,在這領域範圍內,任何接近,甚至被其沾染的存在,無論是誰,立刻被轟成碎渣,當然,長安為了生出意外,在千魂蟠吸收這規則之力下,便封印了其行動。
若是不封印的話,那麽千魂蟠內這數千亡魂,怕是徹底被消滅。
而長安出現後,那許久不曾動作的灰霧,立刻蠕動滾動,鳴聲大作,似乎在迎接長安的到來一般,兩者之間,那屬於旭陽意誌的氣息,更讓遠處的長安擁有一種,再此規則之力下,縱然是麵對元嬰後期,也不懼怕的強大感。
甚至長安還有一種強烈錯覺,若此刻他想要殺死麵前的首王,僅需一個念頭,那隱藏在灰霧中的規則之力,立刻便能轟死首王,而這也是長安獲得他最大的原因。
埋藏旭陽索淵的小島上,其實存在著一股獨立的空間氣息,自然,在這獨立的空間下,那長年累積的索淵意誌便因本能,形成一種可以保護他的靈幕,這也是長安和吳鵬靖,甄芊玉進入埋藏之地時,看到那如海一般的氣息。
當初若不是那鏈接傳送天柱的鐵索存在,怕是他們一出現,便會被雲海中的規則之力,立刻殺死,而得到索淵不分記憶的長安,自然從傳承畫麵中也看到了雲海漸漸凝實的過程。
想明白其中利害的長安,同時心中也明白,若將此空間暴露在外世下,這看起來無比強大的規則之力,定然會立刻崩碎潰散,畢竟在天道的法則下,人為凝實而成的規則,根本不不堪一擊,但對擁有千魂蟠的長安來說,那便不一樣了。
隻要將起封印在千魂蟠內,不僅令他多了一個控製首王的籌碼,更是不會擔心首王的反噬,因為在這規則之力下,他長安,便王,掌握千魂蟠內所有亡魂的王,縱然是元嬰初期的是首王,進階成為元嬰後期,長安也不會懼怕。
此刻看到首王唯唯諾諾,一臉驚恐害怕的神色,長安更覺得自己對了,若沒有了這規則之力的存在,他必須要時時刻刻小心首王的反噬,甚至在與人戰鬥是時候,不敢拿出千魂蟠禦敵。
看到這裏,長安理都沒理首王,立刻盤膝而坐,運轉旭陽梵天錄,靈識擴散激蕩間,但見那濃鬱無比,彌漫在整個千魂蟠空間上空的灰色霧氣立刻聚集起來。
心念微動下,長安腦海中閃過無數要以怎樣的方式,將這規則之力改變成為更能控製千魂蟠亡魂的利器,目光不斷閃爍的他,突然眸中一亮,大手一揮下,那聚集起來的濃鬱灰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一道高達百丈的身影。
這身影渾身撒發的灰霧,如滔天魔君,屹立在千魂蟠空間中央,緊接著,這身影越來越凝實,越來越清晰,最後凝實成一位不怒自威,神色冷漠,渾身撒發舍我其誰氣勢的少年。
這少年模樣與長安在傳承中看到的索淵模樣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千魂蟠空間有限,他能將此身影凝造的更加巨大,更加具有當初他在畫麵中看到的那氣吞山河之勢,伸手可摘星月的洶洶之態。
但長安並不著急,若千魂蟠進階成為萬魂蟠,自然這對他控製蟠中亡魂具有大用的規則之力,將會被他再次改造。此刻他望著麵前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一股洶湧澎湃,所向披靡的氣息,從規則凝實的身影中激蕩而出,向四周擴散之際,兩道深如幽譚,深邃冷漠的目光,猛的睜開,空間激蕩劇震下,一道灰色氣焰,驀然間從這到身影中湧現而出,緊隨而後便是鋪天蓋地一般的磅礴威壓。
在這股威壓下,所有亡魂立刻嘶鳴恐叫,俯趴在地,就連身為元嬰初期的首王,都在刹那間臉色大變,膽顫心驚立刻趴在地上,比其他亡魂要聰明的他,更是將腦袋對準長安所在的方向,目中所露出的惶恐和求饒,也讓這一切看到眼裏的長安,神色更加神采奕奕起來。
“索淵前輩有恩於長安,那麽從此之後,你....便是索淵...”
盯著渾身撒發滔天氣焰的巨大身影,長安二話不說,屈指一點,那正在趴在地上驚魂未定,戰戰兢兢的首王,在一聲慘叫下,瞬間爆體而亡,那如血一般的黑色墨水四濺之際,一顆被包裹住的綠色晶石,在長安牽引之下,直奔索淵而去。
索淵二話不說,張口一吞,一股無聲的咆哮,以勢不可擋的浩大威勢擴散下,索淵冷漠的雙目,在三息後,立刻出現一抹靈芒,周身彌漫如火焰一般的灰霧,瞬間倒轉而回,鑽入索淵體內,但見衝天之勢,漸漸消散下,索淵身子立刻一顫,百丈身高瞬間收縮,達到與長安一般高度後,揮手轉身,立刻飛至麵前。
“主人...”
長安不動聲色的眉頭一皺,盯著索淵那如拜見神明一般的恭敬虔誠之色,麵色一沉,以命令的口氣,寒聲道:“記住,你是索淵,不是任何人的奴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而你...便是所有亡魂的主宰...”
索淵目中精芒一閃,朗聲道:“明白...本尊...”
長安深吸口氣,二話不說,立刻掐指退出千魂蟠內,索淵在吞噬之前首王的綠晶後,能口吐人言,早在長安預料之中,之前他心中就有打算,直接用新的亡魂代替首王,奈何沒有任何可行之法。
而將索淵祭煉成千魂蟠中的首王,也是長安一時興起,從規則之力凝實索淵模樣後,他分明能夠感受到索淵體內與自己體內,如出一轍的氣息,而且在這氣息之中,還有一種根本不可能違背自己之意的意誌在,而這意誌,便是真正的旭陽索淵所留下的。
從這時開始,長安才決定將隨時可能反噬自己的首王殺死,而替代的存在,便是規則之力凝實的索淵,雖然這樣一來,索淵的強大與否,因千魂蟠的限製而得不到該有的結果,但在麵對反噬的問題上,長安還是依舊果斷,沒有任何遲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