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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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黑袍修士手中的嬰兒,正是長安本人,隻不過卻不是今生的他。
看到這裏,長安目光猛的閃爍起來,腦海一遍一遍閃過無數疑問,尤其對黑袍修士口中的命痕,以及多次提及的他,更是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突然畫麵一轉,接著,又出現讓長安更加吃驚的一幕。
“長安,起床了,今天是門派每月發放靈石的日子,在去晚的話會被孫靖扣掉的”
一位十三歲左右,憨厚長相,一雙充滿靈氣的小眼睛黑溜溜的少年,推搡睡在木床上另一位長相清秀的少年。
而躺在床上的少年,不是輪回長安還能是誰,雖然模樣不一樣,但不知為何,當長安目光望到這同樣名為長安的少年臉上時,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整個心神,轟然巨響。
這還不是讓長安最吃驚的地方,當他的目光,移向說話少年的臉上時,整個震驚的目光,立刻被一種複雜和愧疚充斥,因為那個少年,就是長安的好友之一,王天。
輪回中的長安,雖然臉麵瘦黃,但幼嫩的臉頰給人堅毅之意,皺起的眉頭,好似在做什麽夢,而身上蓋著的麻被已是破爛不堪,但很幹淨。
隨著王天繼續推搡的動作,長安睜開朦朧雙眼,神色略顯疲憊望向隻能裝下兩張木床一個木桌的房間,便把目光移向床邊坐著的王天。
“王天,算了,就算去領取靈石,也會被扣掉”
說完這句話,輪回長安有些不甘,深吸一口氣,隨之一歎。
名叫王天的憨厚少年聞聲,皺起眉頭,語氣有些嚴肅道:“長安,你怎麽了,這可不像你,當初我們一起承諾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們一定要堅持,不能頹廢,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長安嗎?”
掀開麻被下床的輪回長安,沒有應聲,推開木門,深吸一口氣,隨著晨陽照耀下,靜靜的感受這一刻。
而這樣的做法,讓目光一直跟隨輪回長安背影的王天,眉頭皺的更緊了。
十二年,從輪回長安記事起,就在這個熟悉不能在熟悉的門派中生活著,和他一樣的王天,同樣如此,沒有父母,沒有關懷,有的隻是從六歲開始繁雜無比的重活累活,說是門派,但幾乎沒人知道從小生活在這個門派叫什麽。
但有一點,輪回長安心中已經明白,他所生存的門派中,乃是實力為尊的壞境,也是一群追求大道的門派,而名為靈石的東西,乃是一塊透明的晶石,此晶石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吸納天地靈氣,被一群追求大道一途的修士稱為靈石。
而靈石對於剛剛踏入修煉一途的修士來說是非常重要,如同世俗當中用做交易的銅錢,同樣也是實力的根本,隻要修士吸收靈石中的靈氣,那麽實力也會晉升一籌,奈何輪回長安所在的是門派外門,每個月隻有三塊靈石,而且是碎靈石。
外門,內門,親傳,這是門派不同弟子身份,外門除了繁雜活外,吃的住的,也僅僅是象征性,和門派核心弟子內門中人,比不了,就算因為重活不小心猝死,門派也會不管不問,生病看病,一切都是用靈石說話,沒有實力,就連屬於自己那份靈石都會被人所搶,門派也會默認。
輪回長安記得,從六歲開始,門派給每位年紀到達修煉要求的外門弟子一本線縫冊子,名為感靈篇,還有三顆外形橢圓碎靈石,以及外門弟子身份木牌。
六年,整整六年,輪回長安感應不到書中所說的靈氣,每天每夜拚命的修煉,換回來的卻是靈海中死寂。從那時起,門派每月發給外門弟子的碎靈石都被那些已經踏入修煉一途的人搶奪而去,其中就有輪回長安。
而身為十二年玩伴的王天,卻是感應到靈海,被外門長老看重,收為掛名弟子。
這種打擊,讓在六年中拚命努力修煉的輪回長安煎熬無比,換回來的依舊是靈海的死寂。
靈海,修士丹田中凝聚能夠吸收天地靈力的漩渦,也是修煉之人最重要的基礎,也是踏入長生之道的第一步,而修煉一途中有一句話,不入靈海,甘難成道。
從這句話中也能看出靈海對於修士的重要,就算是一些已經成功感應到靈海的外門弟子,也在後期為了吃飯,拚命幹活中不小心受傷,靈海聚散,從此淪落凡人,再難有緣踏入修煉一途。
感靈境,聚靈境,掌靈境,修士所稱三靈困境,也是許多人終生都無法突破的境界,每一境界,分為九重天,至於三靈困境之後有何境界,以輪回長安身份還不得而知。
想到六年經曆的種種,輪回長安暗自一歎,沉吟少許之後,睜開雙眸,目中的頹廢已消失不見,有的還是那故作自信的神色。
扭身回頭,看著坐在床邊望向他的王天,微微一笑道:“走吧...!”
看著輪回長安身上重新回來的平靜神色,王天吞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向輪回長安,默默的拍了拍肩膀,隨後兩人向外門雜役司走去。
“下一位,李明,上前”
一位神色得意,仰頭看天的少年,看都不看下麵等待領取靈石的外門弟子,大聲喊道。
要說讓他最興奮的事情,就是每個月發放靈石的日子,不僅自己可以暗自扣掉那幾位到現在都感應不到靈海氣息的外門弟子,就連一些稍比他修為實力強勁的少年,在這個時候都會點頭哈腰恭維一聲“孫師兄”
看著幾位長相甜美的女弟子望來,孫靖更是覺得自己好似這主宰一般,騰起胸膛,雙手背後,望著能刺瞎雙眼的當頭烈陽,而沒在這個時候,孫靖心裏卻是叫苦不迭,高手不好當。
作為雜役司發放靈石重要一職,孫靖可謂風光無限,讓人羨慕,而那些外門弟子每天重活累活,孫靖都不需要做,每個月靈石都比其他外門弟子多一顆,這還不算孫靖暗自扣除的靈石。
而對於孫靖這種剝奪他人靈石的做法,門派好似默許,這更讓孫靖自我感覺他乃是外門第一人,當然,除了這些孫靖也是一位感靈境六重天修為的修士,讓人又怕又恨。
“下一位,劉思,上前”
待一位叫李明的外門弟子從雜役司台子上取得三顆靈石下去,孫靖嚴肅的冷喝一聲,望向走上來的女弟子,臉色一愣,隨之眉頭一挑,目光不斷上下遊走,神色說不出的猥瑣。
而那名十五歲左右的女弟子被孫靖看的渾身發毛,心下羞憤難當。
孫靖的好色,在外門弟子中可是出了名的,她現在隻想趕快拿走屬於自己的靈石,然後離去。而這樣的過程對她來說,當真如同煎熬一般,就算背對著孫靖,也能感覺對方那強烈的目光。
看著這名女弟子逃似一般慌亂的拿走三顆靈石趕快扭身下台,孫靖嘿嘿一笑,大喝道:你且慢”
劉思聽到孫靖喝聲,臉色慘白扭身而去,而孫靖看到這名女弟子如此害怕,眉開眼笑,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依舊在麵前女弟子已經有些豐滿的身上不斷遊走,而下麵雜役司台下領取靈石的眾多弟子,卻沒有一人敢有怨言,紛紛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幕。
看到這個名為孫靖的少年,長安目中的複雜之色更加濃鬱起來,因為這個少年,居然就是長安今生的好友之一,胖子,齊白飛。
孫靖心中頓生一計,臉上卻嚴肅無比道:“你剛剛拿了幾顆靈石,不知每人每月隻有三顆嗎?”
“孫師兄說笑了,師妹確實拿了三顆,難道門派發放靈石不是三顆嗎?”
“哼,是不是拿了三顆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你應該知道門派對於那些不好好管住手腳的弟子有多麽重的懲罰,今天我就主持公道,看看你到底拿了幾顆,如果真是三顆,師兄我說不得,會送予師妹幾顆,當做賠禮”
話音一落,孫靖不管麵前女子皺起的眉頭,和有些猶豫的神色,走了過去,眾目睽睽下,居然伸手進了女弟子衣襟內,時不時臉上浮現享受之色,而那女弟子,這時好似認命一般,閉著眼睛,半咬粉唇,臉色羞紅無比。
“這可是孫家的那位?”
一位站坐在半山三層閣樓天台喝茶的老者,放下手中茶杯詢問。
隨著與他同坐的一位戴著黑色麵具中年修士恭靖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有些過了....”
“齊老放心,明日此子會調圈養院中擔任飼養妖獸一職”
.........
“師妹當真好身段,待師兄忙完手中之事,會去尋你,哈哈,這四顆碎靈石,就當賠禮,還請師妹不要放在心上”
看著從自己手中逃走的女子臉色通紅拿這靈石連忙離開,孫靖猥瑣一笑,扭頭看著桌上名單眉頭一挑,好笑道:“長安,上前”
聽見孫靖叫喊自己名字,輪回長安神色平靜,走上雜役司台上,準備伸手去拿上麵靈石。
孫靖一笑,連忙製止:“等等...”
“孫師兄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什麽不對,隻是我好奇,你現在感應到靈海沒有?”
輪回長安沉吟少許,平靜道:“沒有”
“沒有,哈哈,沒有....你領取靈石有什麽用?”
孫靖這一聲充滿不屑的笑聲,引起台下無數還在排隊等待領取靈石弟子的共鳴,紛紛出言諷刺,生怕慢上一步,聲音一個比一個大,生怕輪回長安聽不到一般。
“就是就是,這樣的人還想領取靈石,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
“這種廢物,就不應該呆在門派中,也不知道門派怎麽想的,任其自生自滅其不更好?”
“這種人,命中注定賤命一條,想修煉,做白日夢吧....”
“趕緊讓他滾,看著就來氣,別因為他一個人浪費我們時間,我都在這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了”
“哈哈哈....”
聽著耳邊傳來一聲比一聲大的刺耳嘲笑,輪回長安麵無表情,嘴角泛起一絲自嘲,雖然掩飾很好,但那雙藏在袖口中的雙手卻因為太過用力而顫抖不止。
台下的王天看著熟悉不能在熟悉的一幕,抿著嘴唇,暗自心痛,剛剛女弟子那一幕,台下沒人敢亂言,可當輪回長安的出現,卻紛紛嘲弄起來,當真諷刺,實力,一切都因為實力,要不是感靈境九重天,這個時候也能幫輪回長安,奈何這樣的事情他卻幫不了一點忙。
輪回長安極力隱藏的平靜,隨著周圍不斷傳來的聲音,而呼吸急促起來。
緩緩抬頭望向冷笑的孫靖,隨後看向身後冷嘲熱諷的人群,心中說不出的落寞。
“昔日一起在這個不知所名的門派中生活這麽多年,卻因為自己感應不到靈海,而淪落如此,或許對他們來說,自己真的很不堪吧...!”
這番猜想之下,輪回長安嘴角的自嘲更濃了。
“孫師兄教訓的是,長安確實感應不到任何靈海,這些靈石就當送予師兄了”
說完此話,輪回長安深吸一口氣,平複心內,緩緩的走下雜役司台,向一臉擔憂的王天默默的點了點頭,目光越過眾多神色不屑望向他的人群,移步而去。
看著輪回長安蕭瑟的背影,孫靖掂了掂輪回長安剛剛遞過來的三顆碎靈石,冷笑一聲,再也不理其他,冷喝道:“下一位,長旺,上前...”
說實話,看到這畫麵的長安,其實心中一點波瀾都未泛起,若是和齊白飛沒有成為好友,說不得,長安會以另一種眼光去看待此事,可當他知道,他在九色天劫,最後一道天劫下,莫名其妙陷入這種看著自己輪回一幕後,他的心,早以從驚慌失措中,冷靜起來。
這是長安第一次看到,輪回中的自己,在經曆數十次,數百次的輪回,踏入修仙一幕,可惜,畫麵在這時一轉,他卻看到,這一世的輪回長安,最後以強者之態,洗涮了屈辱,但卻在一次意外之中,被七位修士圍殺身死。
望著死去的輪回長安,目中那強烈的不甘,和恨意,長安多少能偶體會到那種心情。
這時,畫麵接著一轉。
漆黑的夜幕下,點點星斑似宏偉棋盤,連綿的山巒,如巨龍般俯臥大地,仿佛已入沉睡,等待黎明的來臨。
一座去向山林深處的大路旁,坐落眾多小土坡,細細數之,足有十九之數。
每個小土坡前,都有半人高的小門洞。
洞圓,半徑二尺,時不時有身穿麻衣,渾身灰土的小孩,神色各異,從大路盡頭走至土洞前,弓著身子,彎著腰,鑽進大小不一的土洞內。
原本平靜的小土崗卻被一聲喝罵聲打破。
“小畜生,今天就這點收獲還想吃飯,土都不給你留一口,給我在門口好好想想,怎麽裝可憐,去討好你的衣食父母,不然餓死你都活該。”
話落,便出現一位年仿十五左右的少年身影,從眾多小土坡中一處最大的土洞爬了出來,緊隨其後,便是一位氣急敗壞,一臉凶相的大漢。
大漢膀大腰圓,和爬出來的瘦弱的少年,形成鮮明對比。
尤其在大漢看到少年唯唯諾諾一臉擔驚受怕的懦弱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狠狠的上前踹了少年腹部幾腳,怒罵一聲“廢物,今晚就是凍死你都是便宜的。”便不在理會劇痛忍受的少年,彎腰向土洞內走去。
漆黑的夜幕下,點點星斑似宏偉棋盤,連綿的山巒,如巨龍般俯臥大地,仿佛已入沉睡,等待黎明的來臨。
一座去向山林深處的大路旁,坐落眾多小土坡,細細數之,足有十九之數。
每個小土坡前,都有半人高的小門洞。
洞圓,半徑二尺,時不時有身穿麻衣,渾身灰土的小孩,神色各異,從大路盡頭走至土洞前,弓著身子,彎著腰,鑽進大小不一的土洞內。
原本平靜的小土崗卻被一聲喝罵聲打破。
“小畜生,今天就這點收獲還想吃飯,土都不給你留一口,給我在門口好好想想,怎麽裝可憐,去討好你的衣食父母,不然餓死你都活該。”
話落,便出現一位年仿十五左右的少年身影,從眾多小土坡中一處最大的土洞爬了出來,緊隨其後,便是一位氣急敗壞,一臉凶相的大漢。
大漢膀大腰圓,和爬出來的瘦弱的少年,形成鮮明對比。
尤其在大漢看到少年唯唯諾諾一臉擔驚受怕的懦弱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狠狠的上前踹了少年腹部幾腳,怒罵一聲“廢物,今晚就是凍死你都是便宜的。”便不在理會劇痛忍受的少年,彎腰向土洞內走去。
而這被責罵的少年,正是長安的前世,這是長安經曆無數輪回畫麵,第二次擁有那麽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長安毛骨悚然,卻無可奈何。
原本一切都向好的發展,奈何人生不如意,事不如人願,因為大漢的好吃懶做,沾染了賭習,辛苦積攢的家當不僅敗光,討的一位夫人也跑了,憤慨之下,對當時隻有七歲的輪回長安,不是打就是罵,導致輪回長安如今十五年紀,見人就怕,性格也變的膽小,懦弱。
不僅如此,因為想飽食終日,居然讓年紀幼小的輪回長安去乞討。
一個人不夠,便用各種辦法,拐騙那些也因為走投無路,或者因為父母雙亡的孩子,一起乞討,還不準這些乞討到事物和錢財的孩子私藏和獨食,被發現,輕則便打,重則,一個不甚便有性命之憂。
幾個月前,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因為腹餓,便悄悄的吃了一個討要的饅頭,被其他小孩告密,便被打死,屍體早被禿鷹食的幹淨,隻要向東行走一裏,便能看到一處小山崗下那具屍骨。
和輪回長安一樣,想過逃走離開的小孩不止一兩個,可不出幾天,便有小孩一臉害怕疲憊的又跑了回來。
而那些離開許久的小孩,本以為成功,卻最後都聽到不是餓死,便被人打死,與其離開,不如留在這裏好似賴活著,是現在每個小孩的想法。
除了大漢住土洞大一圈外,剩下的小土洞,都是其他小孩住的地方。
大漢剛剛的喝罵聲,讓其他土坡中的小孩,從土洞內探出腦袋,望著那靠在樹身上,咬牙忍痛的輪回長安。
而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每次去乞討,輪回長安一句話都不說,一臉木訥,像個傻子一樣,靜靜的看著天空,一動不動,要不是因為眨眼間的動作,都以為他死了。
對於今晚又被大漢責罰而挨餓的輪回長安,他們也隻是冷笑一聲,退回土洞內,用泥土塊堵好洞口,便不在理會。
夜晚的冷風,割人臉頰,寒人骨疼。
環顧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小土坡,輪回長安目中呆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則是茫然。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每當輪回長安被責罰,挨餓,吹著夜晚冷風時,感受最多,不是饑餓,不是寒冷,而是迷茫,就連蚊蟲透著滿是灰土麻衣叮咬的痛癢都那麽微不足道。
這絲迷茫來的莫名其妙,來的雲裏霧裏,不清不楚,讓輪回長安心煩意亂。
每當這種感覺蜂擁而至襲上心頭,輪回長安便下意識的仰頭望天,靜靜的,呆呆的,望著星空,思緒如同安睡一般,是哪樣的古動無波,哪樣的平靜祥和。
夜過。
破曉時分,漸漸泛白的天空,如同害羞的姑娘一般,睜開眼睛,看著大地。
寧靜的早晨,卻被一聲大喝充斥。
“都給我起來,趕緊去乞討,你們的任務就是今天傍晚回來,必須討夠二百文錢,不夠,別想吃飯,還有,誰要是被我發現,敢私藏食物和文錢,我廢了他手腳。”
叫喊聲,瞬間讓眾多小土坡多了十幾位小孩身影,張口哈氣的,睡眼朦朧的,年歲不一,形態不一。
準備回到土坡內繼續睡懶覺的大漢,突然看到不遠處靠樹而睡的輪回長安,被大吼道:“好你個小畜生,我說話不管用了,今天還討不到,就餓死你個王八蛋。”
說著說著,看輪回長安還沒有動作,一臉怒視的走了過去,踢了幾腳繼續道:“還給老子裝死,讓你裝,讓你裝。”一邊說一邊還踢著輪回長安。
“小父,長安是不是餓死了?”這時,一位年紀隻有十歲的男童,看著長安還不動作,下意識的說道,可話說出口的瞬間,便後悔起來。
“哼,餓死到好了,少了一個人吃飯,你去把他給我扔到東林去...還有,今天死了一個廢物,為了除晦氣,你們今天的任務加倍,完成不了,每人二十鞭,還愣著做什麽,滾!”
大漢話音一落,十歲的男童,頓時感覺眾多目露寒光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想起他們平時合夥欺辱毆打其他小孩殘忍行為,嚇的臉色蒼白起來,連忙跑到輪回長安身旁,費力的扶起背在背上,拖著輪回長安鬆拉在地的雙腳,步履維艱的向東林行去。
路上,十歲孩童,嘴裏時不時的念叨著隻有他自己能聽清楚的話。
“長安哥,一路好走啊,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死可能真的挺幸福的,希望你有個好命,投個好人家,今天任務太多,不能親手埋你,隻能水葬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來找我晦氣啊,我們雖然平時沒說過話,可我打心裏是尊敬你的....”
摸著輪回長安冰冷的身體,孩童一臉同情的歎道:“小父真是狠心,明隻季已入冬,卻讓你在外睡了一夜,哎!...”
雖然知道背死人是晦氣的,可誰讓自己剛剛多嘴,孩童心裏無不這般想著,嘴裏還一直在念叨著。
本想到東林,隨便找個地方,扔下輪回長安趕緊跑,卻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話帶走了,還是因為年紀小,聽說傳言背死人會倒黴,如果死前有怨氣,可能會附身等等,被自己嚇的繞了老遠路,來到一處小河旁。
望著盤旋在頭頂上空,眾多鳴叫的禿鷹,孩童便放下輪回長安身體,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推其身體向河中走去。
眼看著河水已經越過胸口,孩童也不在往深走,順著河流的方向,用力了推了一把,便看著輪回長安的身體漸漸消失在目光盡頭。
“長安哥,一路走好!”
孩童說完此話,身形便莫入山林之中。
應是感覺到輪回長安生命的消失,一直盤旋在空中的嘶鳴禿鷹,便俯衝而下。
待禿鷹落到輪回長安身體上時,那剪刀一般的喙,瞬間便在輪回長安身上開了幾個血洞,頓時鮮血直流,不僅染紅了禿鷹蠕嚼的喙,染紅了輪回長安破爛的麻衣,更是在流下小河中,隨著身體的漂流,拉起常常的紅線。
以輪回長安這樣瘦弱的身體,怕不出兩炷香的時間,就會成為白骨。
人之死,兩悲哀,死未食,二未葬,縱然是那些活在刀尖添血的鐵血男兒,也不願就這麽死去。
輪回長安身上的血洞,一個一個的增加,而禿鷹嘴巴中的肉,卻一塊一塊從輪回長安身上撕咬,拉扯,蠕嚼。
可能就連風也開始同情其輪回長安,越刮越大,越刮越猛,以至禿鷹不得不靠兩隻翅膀來維持平衡。
其中一隻禿鷹,剛剛掌握好平衡時,便向輪回長安胸口處撕咬下一塊肉皮。
皮開肉列下,鮮血奔湧而出,瞬間染其輪回長安脖頸上那一抹看不真切的印記。
就在這時,禿鷹猛然嘶鳴起來,其聲尖銳嘈雜,竟然夾雜哀求之意。
那不斷掙紮的翅膀,此時此刻卻怎麽都不能讓他們落在輪回長安身軀上動搖一分一毫,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拉扯的他們一般。
僅僅隻是一瞬間,輪回長安脖頸上那印記一閃而逝,這眾多的禿鷹,突然其聲而止,身體如同扭曲了一般,爆裂開來。
那炸而四濺的鮮血,如同被牽引一般,倒轉而來,爭先恐後,附上輪回長安脖頸印記處。
更讓人駭然的,便是那已經不知流了多久,托在輪回長安身下河水中長長的鮮血,如同有靈氣的蛇一般,極速而來,鑽進印記處。
這一切的發生,就在呼吸之間,就連風,也在這時小了起來,四周更是闃然無聲,鴉默雀靜,好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隻有那剛剛才散落在河麵四周的禿鷹羽毛,訴說著剛剛那恐怖的一幕。
看到這幕畫麵,長安忍不住向自己脖頸望去,那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脖頸,竟然在此刻,出現一道如閃電一般,撒發詭異光芒印記,望到這印記的瞬間,命痕的字樣,猛的閃過心神中。
畫麵這一刻再次一轉,那是深夜。
一聲痛苦的大吼聲,打破寧靜。
輪回長安神色扭曲,渾身顫抖坐在河岸邊,一種痛不欲生,痛入骨髓的感覺,讓輪回長安險些暈了過去。
緊咬的牙齦,也因為太過用力,出現血痕,因為劇痛,整張臉如血一般殷紅。
望著已經沒有任何衣物遮掩的身軀上,數十個血洞,輪回長安下意識去用顫抖的雙手碰觸,頓時撕心裂肺的感覺,傳遍全身,疼的輪回長安大吼起來。
就在這是,輪回長安耳邊遠處傳來眾多漸行漸近的蹄踏之聲。
這蹄踏聲中,時不時傳來,一聲沉悶的吼聲,細聽之下,這吼聲好似一直重複一個字“駕!”
輪回長安深吸一口氣,踉蹌起身,拖著渾身的劇痛,向大路走去。
近在眼前,隻有十丈距離的大路,此時此刻在輪回長安眼中,是如此的漫長。
望著越來越近的馬車,輪回長安用起全身力氣,沙啞的吼道:“救......命!”
這一聲“救命”好似用完輪回長安所有的力氣一樣,讓輪回長安整個人都栽倒在地。
可十丈的距離,此時還不足一丈,而遠來而進的馬車,卻已經躍過輪回長安,向遠處疾馳而去。
倒在地上的輪回長安咬著牙,滿是期望,望著越來越遠的馬車,目光這時也漸漸變的模糊起來。
“我...我不想...不想...死!”
說話這句話,輪回長安便暈了過去,一滴晶瑩剔透的東西,從輪回長安左眼掉了下來,潮濕地劃過臉頰,在幹燥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線,滴落在河岸邊的石頭上,四濺起來。
而已經跑遠的馬車,隨著眾多馬鳴聲,還是沒有停下,而輪回長安,體內的生命氣息,卻在這一刻,越來越弱,越來越模糊,直至死亡。
可就在這時,那原本應該離開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隱約中,從馬車中傳出一道聲音。
“小姐,不可,應是圈套!”
蒼老急切的聲音,從馬車響起,便出現一襲長衣,麵若似男,身材卻修長的青年,從馬上跳了下來,閑庭信步走向輪回長安。
在青年剛剛跳下馬車,身旁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一道略有駝背,鶴發童顏的老者。
這老者出現僅在眨眼之間,期間根本就沒看清楚老者是如何出現在青年身旁的。
而老者的出現,青年一點都不驚訝,頭也不回走向暈倒在遠處的輪回長安。
“白伯伯,不用擔心,此人應該不是追來的那些人。”看著輪回長安淒慘的模樣,青年似水如歌的聲音頓時讓人明白,青年乃女扮男裝。
聽聞女子言語,老者皺起眉頭望了一眼不知是死是活的輪回長安,語氣凝重的說道:“就算不是,看這人渾身血洞,怕不是得了瘟疫,也身染重病,我們時間也不多了,不能在吧時間浪費在凡人身上。”
“我們此次前去靈涯山,路途遙遠,且危險重重,就你我身份,遇到一些事情,根本不方便露麵,此人看來也是苦難孩子,身上的傷應該不是疾病所致,倒有些像鳥獸撕咬留下的傷口,救了他,也能讓他做一些我們做不了的事情,行動也會多一分把握,你說呢...白伯伯?”
女子說完,還不待老者有任何反應,反手之時,掌心便出現晶瑩剔透的雪白玉瓶。
勾起玉指,就這麽輕輕一彈。
“叮...”的一聲清脆聲響起,一顆滿是藥香味的藥丸,就落在女子另一隻手掌心中。
看在眼裏的老者,也知道女子的性格,不在多言相勸,靜靜的站在女子身後,那攝人心魄,時不時閃過精光的眼眸,不斷掃視的周圍,甚是警惕。
望著輪回長安臉頰上留下的淚痕,女子略有一愣,目光微微閃爍,便恢複如常,待手中的藥丸喂到輪回長安嘴中,女子隔空連點數下,起身就向馬車走去。
與此同時,老者和地上躺著的輪回長安,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停在路邊的馬車,也漸漸莫入黑夜之中。
......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一聲嗷叫,輪回長安猛的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大口喘氣,一臉驚奇的望著周圍,茫然道:“我在那?”
他又做了那同樣的一個夢。
夢裏,天空一片陰暗,如同人陰沉的臉,漸漸的,一片片劫雲無形中彌漫出來,籠罩了天空,緩緩的蠕動,陣陣轟隆雷霆之音,在這雲層內回蕩開來,更有一道道閃電遊走,把這大地時而刹那照亮,天空之中更是透出一股瘋狂與暴虐。
千裏之外,數萬名修士,他們就這麽停滯站在空中,圍護一個人,一個額頭中有三豎紅印,身高三十多丈,舉止投足中,帶著天地之主氣焰滔天的意誌。
更讓人驚恐的是,此人身後背著一把四溢黑色氣息的巨型棺材,手中握有長十三丈,寬一丈的巨劍,劍身泛著金色光芒艱澀難懂的符文和紋路。
“雷?”此人看著天空劫雲一動間,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緊接著,一道似連接天地帶著一股驚天之力的雷霆轟隆間,直奔頭頂落下,似要轟殺這人一般。
“爾敢…”
他猛然抬頭,發出一聲低吼,那眼看著就要落下的巨大雷霆,突然一顫,竟然在距離此人隻有百丈時立即倒轉,似恐懼此人一樣。
在倒轉中,不但沒有攻擊此人,反而直奔天空的劫雲而去。
枯萎的元神感受到空中劫雲開始凝聚,出現了一個個符文印記,一股天地之威奔騰四溢,所有人在這股威勢之下如同螻蟻。
眨眼之間,天地變色,劫雲中出現一個神色猙獰的金色巨龍,那呼嘯的咆哮聲猶如炸雷,在空中盤旋一圈,帶著無法形容的毀滅氣息,轟衝而下。
在和那人撞擊的一瞬間,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天邊一閃,整個天空不斷顫抖,似要崩潰,數萬修士留有那人身上的輪回印記卻崩碎成點點星斑,四散開來,最後消散在空中。
所有人心中出現了渡劫失敗的字樣,而讓他們尊敬仰望的身影,卻已經不複存在,如果有人達到那境界,肯定能看到眾多細小的光線向遠處四散而去,隻留下沒人控製的棺材巨劍飛衝而下,落在地上,似無法承受此物的威能,大地也猛然塌陷震裂,龜裂化作無數碎石。
圍護那人渡劫的數萬修士,心知被他們稱為尊者的人渡劫失敗了,一個個猛然若失萬念俱灰的看著彌漫殷虹之色的天空。
就在這時,一個心神崩潰的修士,仰天長嘯。
“為什麽,為什麽...誰還能打破這天地間的束縛,難道...難道這路條真的是盡頭嗎?我輩修士就隻能任人宰割,成為他們的祭品嗎!尊者,你到底在哪裏啊...”
每次,輪回長安夢中場景到了這裏,就戛然而止,畫麵如同崩碎的鏡麵一般,化成點點光斑。
光斑手掌大小,翻騰四散之際,輪回長安都能看到無數種悲痛欲絕,淒慘恐怖的場景,似夢似幻,卻真實如親身經曆一般。
就在輪回長安觀察周圍時,餘光突然掃到正前方,木椅上,坐著一個骨瘦如柴,麵容猙獰,目露綠光的老人。
這老人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讓輪回長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臉驚慌,身貼著牆麵,渾身瑟瑟發抖,那張開的嘴巴,想要大喊,卻怎麽都喊不出聲音。
看著輪回長安如此驚恐的模樣,老者麵容一肅,認真的問道:“你想問,我是誰,這裏是哪裏?”
見輪回長安遲疑一會,神色稍微好轉後,這才漸漸點頭繼續道:“你暈過去喊救命時,我就是那馬車上的人,隻不過你的命不是我救的,而是我家小姐,這裏是客棧,你昏迷了四天,好在傷口已經痊愈,到不礙事,待我家小姐來到時,你應該可以開口說話了。”
聽著老者的話,輪回長安連忙掀開被子,查看傷口。
原本眾多血洞,此時此刻居然完好如初,就好像沒有受過傷害一樣,而蠟黃色的皮膚,居然白皙了起來,雖然看起來還是略有粗糙,可相比較之前,簡直是天壤之別,讓輪回長安都不僅目瞪口呆起來。
當再次抬頭望向木椅上的老者時,早已空空如也。
暗想對方可能在剛剛自己查看傷口時離開,輪回長安也不在多想,深吸幾口氣,平複心情後,不由又暗自想起老者的模樣,思索許久,最後想不通的他,不由的歎了口氣。
當然,心中還是對老者口中的小姐有些好奇,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因為輪回長安知道,有些有錢人的小姐,都有些癖好,甚至是以虐待其他孩子為其取樂,至於輪回長安為什麽知道對方是有錢人,也是源於輪回長安的經曆。
輪回長安乞討時,見過幾次大戶人家出行,皆是馬車相隨。
而一般的馬車,基本是兩匹馬拉車,而輪回長安暈死過去時,看的明白,老者所在的馬車,不僅車廂巨大,拉車的馬,足有八數,輪回長安實在想不通,如果對方不是權貴人家,誰又能是權貴人家呢。
但觀看畫麵的今生長安卻知道,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
亂想之下,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輪回長安感覺到腹中饑餓時,敲門聲,讓輪回長安不由的側目望去。
目中所見,便是一位亭亭玉立,肌膚嬌嫩的青年。
青年模樣很是普通,但那望向輪回長安的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清澈見底,行走之中,自有一種輕靈之意,尤其當對方走到輪回長安床邊時,一股幽蘭香氣,更是讓輪回長安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不好意思起來。
望了一眼輪回長安模樣,青年微微一笑,坐了下來,隨後從衣襟內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丸,放在了輪回長安手中。
待輪回長安目露疑惑看向對方時,青年聲音娓娓動聽的解釋道:“救你時,因為你受傷嚴重,長時間沒有即食,為了避免不意外情況,善做主張的封了你穴道,暫時讓你失聲不能說話,你不會怪我吧?”
輪回長安見對方如此客氣,神色也沒有任何不屑,便抱以真誠一笑,表示理解。
青年點了點頭繼續道:“這藥丸吃下去,你就可以說話了。”
輪回長安知曉對方就是老者口中的小姐,同樣明白對方應該是因為一些事情而隱藏真是麵容,女扮男裝,也沒在意,心裏清楚,對方既然救自己,也沒必要害自己,想也沒想吞下了那黑色的藥丸。
見青年盯著自己,沒有言語,輪回長安假咳幾聲,突然開心道:“我能出聲了,謝謝...恩...”
“若雨!”
“若雨...”望著青年自稱若雨,觀看畫麵的長安大腦一片空白,心底立刻被一股沉重和極其揮之不去的凝重充斥,他突然覺得,他好像卷入一場陰謀之中。
聽到若雨簡單明了的介紹,輪回長安尷尬道:“恩,謝謝若雨姐姐。”
“現在謝我還早,今天吃完飯,我教你學習幻法神通!”
“這是什麽,武功嗎?”
驚喜異常的輪回長安,連忙坐了起來,目光滿是興奮的望著對方。
在輪回長安的想法中,武功那是有悟性的人才能擁有,普通人就算想練武功也沒有任何門路,尤其是那些武林門派,收人的條件更是苛刻無比,但不可否認,擁有一門武功,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也沒有人敢欺負他,更不用靠乞討生存。
聽輪回長安如此模樣,若雨不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武功。”
“不是武功?”
見對方點頭,輪回長安一臉沮喪的坐了回來,目光更是從若雨臉上移開,看向別處。
“雖然不是武功,但比武功更厲害。”
輪回長安依然低著頭,耳朵卻仔細的聽著。
看著輪回長安小孩子的做法,若雨微笑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淩駕於凡人的,並不是他們所信仰的諸神眾佛,而是修仙者,他們口中的仙人,也是他們供奉的存在。”
“仙人,你是仙人?”
輪回長安一聲驚呼,急切的問道,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仙人這個詞,夢裏的一切,都讓輪回長安記憶猶新,更何況,在之前的曰子中,輪回長安可是聽到不少人談論仙人的事情,就連遠在中南地區的人權巔峰帝都,都是仙人留在人間的勢力。
“仙人?我不是,我隻是眾多修仙者中一位修士罷了,仙人,在我們修仙者心中也是仰望的存在,至於為什麽我要教你幻法神通,也可能是因為巧合。”
說道這裏,若雨沉吟少許後,繼續道:“那天救你,原以為你隻是凡人,而身上的傷,就算是吃下藥丸,最快也需十天時間才能痊愈,可你僅僅四天傷勢便好,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原因,便是你很特殊,體質很特殊。”
“當然,體質特殊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問題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口中一直重複兩個字,命痕...”
“命痕?”吃驚無比的輪回長安,確認道。
若雨點頭,繼續說道:“命痕,在我們修士當中,是對另一種生命的存在痕跡,所命名的,凡人根本無從所致,能否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命痕這個詞的嗎?”
就在這時,輪回長安突然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青年目光越來越嚴厲,竟然讓輪回長安有一種迷失深潭的壓迫感,身體更是漸漸冰涼起來,心髒止不住的狂跳,臉上的血色如同退潮海水,一閃而逝,變的瞬間慘白。
但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更快,另一股感覺相反的能量突然從輪回長安脖頸處出現之際,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驚的輪回長安,連忙低著頭。
在看若雨,見輪回長安目光迷茫,低下了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聲音不似之前那般溫柔,而是充滿冰冷的說道:“命痕你是從那知曉的,誰派你來的?說!”
對方的表現更是讓輪回長安驚慌無比,輪回長安不傻,恰恰相反,很是聰明,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剛剛那種感覺,定是對方所作所為,至於最後這種感覺為何突然消失不見,輪回長安也不清楚,隻知道脖頸一疼,這種感覺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