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中土的男人站起來,成為中土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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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終之地。
千餘名袁軍士兵,他們目睹了神策軍與敵交戰的整個過程。
沒有人能夠想到袁譚會出現在這裏,但他出現了。
也沒有人能夠想到神策軍可以擊破敵人的層層阻擋,但神策軍已經來到了這裏。
對於這些幸存下來的袁軍將士來說,再也沒有什麽能比這些更能激勵他們的了,袁譚就是袁家的戰神。
當他們看到敵人四散,當他們看到神策軍開拔了過來。
他們衝下山,迎接袁譚的到來。
而與此同時,公孫瓚和於夫羅軍隊,重新合圍了缺口,並馬上開始建設圍堵的工事。
袁譚一馬當先,身後血染征袍的神策兒郎,他們散發出的無畏氣息,讓冰冷的最終之地沸騰。
“末將拜見大公子!”
顏良納頭便拜,士兵們緊隨其後。
袁譚下馬。
在這裏的士兵,沒有一個服飾是完整的。
他們渾身浴血,他們破衣爛衫。
他們同樣是英勇頑強的戰士,
沒有人能夠小瞧他們。
此刻他們的精神特別旺盛,無法相信就在昨夜裏還是四麵楚歌的悲戚。
“起來,起來。”
袁譚拍拍這個,扶起那個,雖然沒有說話,但彼此的精神交融著。
“你們都是我袁家最精銳的戰士,匈奴人的殘暴和瘋狂無法擊潰你們……。”袁譚如實說道。
趙雲他們此刻在稍後一些的地方,這裏的士兵在幾十倍敵人的包圍下頑強抵抗到了現在,每一個都是讓人尊敬的勇士。
隨著士兵們裂開一條通道。
以袁紹為首,袁尚,袁熙,還有審配等人,走來。
“見過父親大人!”袁譚見禮。
“見過袁公!”趙雲他們在後麵見禮。
袁紹示意眾人起身,親手攙扶起來袁譚。他深深看著自己的這個長子,久久沒有說話,卻也交流了許多信息。
他緊緊攥了攥袁譚的手,拉著走到視野開闊的地方,能夠看到外麵無邊無垠敵人的地方。
匈奴人的營帳散亂,但充滿了野性的氣息。
袁紹指著這些,“譚兒,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他緊跟著大聲道
“數百年來,匈奴人的大軍從未如今天般進入腹地。是公孫瓚打開了北疆的大門。”
“我知道公孫瓚為什麽邀請匈奴人,但公孫瓚想錯了,匈奴人來了,他們是不會輕易走的。”
“吾等盡皆戰死,也要與他與匈奴人血戰到底!”
父與子,可以說是最後的相會,卻沒有傷心欲絕的事情發生。
沒有淚目,也沒有悲慟。
沒有對生的貪戀,沒有對死的恐懼。
隻有對這片天地的守護。
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袁譚聽著這番話,他突然發現,這個曆史評價誌大才疏的父親大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匈奴人進入中原會發生什麽,袁譚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時候田豐走了出來,“主上不可過激,公孫瓚所作所為人神共憤,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突圍而出,重整旗鼓才能真正的驅逐匈奴人。”
其實早前田豐這位河北鬼謀,已經心灰意冷。
可萬萬沒想到,在敵人強大且突然的攻勢下,神策軍的編製竟然還能如此完整,並且來到這裏會師。
而另一位中原鬼才郭嘉,對於重整旗鼓,談何容易。袁家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因為匈奴人,便是他也沒想到公孫瓚會邀請世仇匈奴人。
要知道,公孫家曆代都有人被匈奴斬殺。
公孫瓚也是提著匈奴人的頭顱,累功成為北地郡守。
重鎮旗鼓,談何容易,便是此刻突圍,也沒有人能夠拿出一個具體的章法。
此一刻,審配等人沉默不語。
隨著會師高昂起來的鬥誌,也漸漸低迷。
而對於袁譚來說,大不了就是一個死。他重生算是活過兩次,這一次做了許多事情,也對得起自己是個男人。
人總有一死。
死並不可怕。
最重要的是,做男人該去做的事情,這才不枉此生。
看起來,他的心誌已經錘煉的很好了。
少頃。
在敵我雙方最前沿。
袁家的兒郎在袁譚的帶領下來到這裏。
隨著他們的出現,幽州軍和匈奴人也開始向這裏匯聚。
公孫瓚和於夫羅也來到了這裏。
袁譚站在高處,金色的槍芒直指下麵,喝道
“公孫瓚,我本以為,你身為中土子孫,漢朝臣子,是幽州的豪傑。”
“我們雖然作戰,也是眼見漢室衰敗,中土社稷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是為了各自平定天下的理念而戰。”
“但此刻,你引匈奴人來我中土,其行可鄙,其心可誅。我袁譚在這裏,在數萬中土兒郎麵前立誓,與爾不共戴天,若不殺汝,誓不為人!
“公孫瓚,你公孫氏世代抵禦匈奴入侵,為我中土楷模,百姓之北疆屏障,世人所敬。”
“真是沒有想到豐姿英偉公孫氏傳人,竟以成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即將命歸於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麵目去見公孫氏曆代先祖?”
“你,你……我……。”公孫瓚在幽州士兵、將領,不滿,羞愧,憤慨的目光注視下,無言以對。
匈奴王於夫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策馬而出,擋在了公孫瓚前麵,“袁家小兒此言差矣。這世上什麽善?什麽惡?什麽卑微?什麽尊貴?這世上隻有兩種人,強者和弱者。強者為尊……實力說話。你這一隻入圈的綿羊,永遠沒有資格說一句話。”
袁譚冷視,在萬千兒郎的注視下,他的聲音響徹天地,“天即蒼蒼,地亦茫茫,吾等渺渺,蓋世忠良!”
“凡我神策兒郎,當保家衛國,驅除韃虜!”
“中土的男人站起來,成為中土的脊梁!”
中土的男人,心中的熱血被點燃。
幸存的神策軍士兵振臂齊呼,“我神策兒郎,鐵血報國,生死追隨大公子!”
這聲音,震懾四方!
當萬物再次寧靜。
袁譚看著山下異族人的身影,他開始明白曆史長河中那一位位豪傑的心,“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曠古爍今的詩歌,是曆代勇士用血凝聚的讚歌。
幽州軍震撼了,在這片天地間,沒有第二支軍隊會比他們更明白這詩歌的蘊藏。
因此,他們深深的震撼了。
這一刻,田豫這些幽州將領,每一位普通的士兵,他們多麽渴望,站在袁譚身邊麵對匈奴人的是自己。
而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和世代的仇人站在了一起。
田豫他們的忠誠度在下降。
整個幽州軍的忠誠度在下降,這即將導致幽州軍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袁紹他們可能看不出來,但袁譚有慧眼,他看的一清二楚。
但這一刻,他並不在意這些。
因為他心口的熱血在沸騰,如沉寂了千萬年的火山,到了爆發的時候。
匈奴人也是相當震驚,但隨後十分不屑,鄙夷的目光。就如匈奴王所說,一隻已經進入羊圈,待宰的羔羊而已,還敢大言不慚?
袁譚當然發現了這一點,“我袁家,守護這片大地一百餘年,今日,我袁譚作為袁家子孫既在這裏。”
“匈奴人,爾等誰敢與吾決一死戰?”袁譚舉起了他的道生風雲槍,兩根手指劃過已經開始變紅的金色槍身,刻滿了他在這片古老大地上所取得的榮耀。“吾這柄金槍,已經飽飲匈奴血,但好像還沒有喝夠。”
這番淡淡,又冷酷無情的話,深深刺激了匈奴人。
一隻被圈禁的綿羊竟敢在狼群麵前說這樣的話,是誰給他底氣?
一萬多匈奴人感到自己被侮辱了,各種謾罵叫囂不絕於耳。
此一刻,占盡上風的凶殘匈奴人怎能無視這挑釁。
“匹夫安敢稱狂?”
一個孔武有力的匈奴年輕人,他擋住了好幾名想要上前的族將,策馬疾馳奔上了最終之地。
他頭上的金鷹冠冕,手中鑲嵌寶石的彎刀,無不代表著他尊貴的身份。
隨著他的行動,整個匈奴人集團呐喊起來,“匈奴之子!匈奴之子!”
呐喊如翻江倒海,拍向最終之地。
此一刻,劉豹不單單隻是代表他自己,身為匈奴之子,代表著整個匈奴一族。
“你就是劉豹,那個也曾卑躬屈膝,又教導子孫作亂的劉豹?”袁譚的大槍指下去道。
“?”劉豹。我做過這些事情嗎?我怎麽都不知道?不過作亂他喜歡。
他馬不停蹄,隨著匈奴馬人立而起,手中的彎刀劈了下去。“中土人,你即為脊梁,也必被我所斷,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