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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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 蕭府上下包括蕭府的貴客,正在用膳,這時候, 蕭府下人來報。

    “老爺和夫人, 大喜,二小姐和二姑爺也回來了, 正入院往這邊來。”蕭府的下人回來欣喜的稟報。

    蕭傳和蕭夫人果然高興的站了起來, 離三年前兩個小女兒出嫁之後,他們蕭家人就沒有這麽齊的聚過了。古人一向講究大團圓,雖然女兒們都外嫁, 終究是自己所出的,何況他蕭家女兒各個都嫁得極好,不是權貴, 就是皇親國戚,讓世人稱羨,女兒攜貴婿回門,對蕭家來說是極有麵子的。雖然李君灝三年前所作所為並不厚道, 但是畢竟木已成舟,世間又過了這麽久, 過去的事情也淡去了不少, 二女兒有書信回家都說李君灝待她極好,那蕭家也沒什麽好說的。

    千雅一聽李君灝和蕭藝璿也回來,心裏咯噔了一下,李君灝就是她心中一根緊繃的弦, 隻要一天沒拔掉這一根弦,她就沒法坦然處之。

    李君灝和二姐回來,蕭九成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大姐和李修一起回來,收到消息的李君灝就不會放過和護國公府搞好的關係的機會。蕭九成對李君灝和二姐回來沒有太大感覺,隻是她本能的看了一下千雅,發現千雅臉色微變,顯然千雅更在意他們的到來,而且顯然是更在意李君灝,就算千雅對李君灝的在意並不是喜愛的在意,蕭九成也不喜歡千雅把注意力放在不相幹的人身上。說千雅善妒,其實蕭九成覺得自己也是極為善妒的,隻是她不會把這些情緒表現出來而已。

    沒多久,果然李君灝,還有抱著嬰兒的蕭藝璿進來了。

    “爹,娘,姐姐,哥哥……九成……”蕭藝璿進門就趕緊喊道,隻是喊到九成的時候,稍微遲疑了一些。

    蕭九成看著自家二姐,麵帶微笑,並無任何異樣,蕭藝璿微微遲疑,她便知她二姐對自己的芥蒂之心還沒消。

    “藝璿和君灝也回來,好,好,好……”蕭夫人滿臉笑的說道,連說了好個好,說實在她原本最不放心二女兒,她性子,不像景汐和九成內秀聰慧,就怕她在吳王府吃虧了,如今見二女兒回來,似乎確實過得不錯,才覺得放心。

    “趕緊給二小姐和二姑爺添兩副碗筷和椅子。”蕭傳對奴仆說道。

    古代很重長幼秩序,蕭九成輕輕扯了一下坐自己旁邊的千雅,讓千雅往旁邊挪個位置。於是千雅趕緊起身,把自己位置往旁邊挪一下,把位置留給蕭藝璿。其實千雅看到李君灝一家三口也來護國公府,簡直就跟看到屎一樣,嫌棄不已,但是自己到底是客,還是要給蕭九成一點麵子。上一世李君灝的長子是蕭九成生的,也沒這麽早生,蕭九成到李君灝登基之後才生的長子,如今看來,李君灝的命格已經變了。

    因為男女有別,蕭傳及蕭家兄弟,李君灝和李修都安排坐在女眷的對麵。

    李修位置被安排坐在蕭景汐對麵,李君灝的位置就挨著李修一起坐,這正合李君灝之意。

    因為蕭藝璿新歸家的,不像蕭景汐和蕭九成那般已經歸家多日,所以飯桌上,大家都比較談論的話題都是蕭藝璿和李君灝夫妻還有他們的兒子李斌,無非也就是問好的日常。

    千雅隻是外人,專心吃飯,不參與談論,何況她獨孤家和吳王府早已經勢同水火了,更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千雅可以不說,蕭九成不能,雖然她二姐對自己心有芥蒂,但是她還是多次主動和她二姐交談示好。蕭藝璿雖然也有回應,但是待她總不如待別人那麽親熱。不過蕭九成總是表現出毫不芥蒂一般,反倒弄得蕭藝璿有些不解,明明當年發生過那樣的事情,蕭九成怎麽可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蕭藝璿心中認定妹妹心機最沉,故作大度,從小最會裝乖巧的就是蕭九成了,她哪裏不知道蕭九成從小心眼就多。

    蕭景汐離得近都看在眼裏,她知九成性子傲,能這般主動示好,已然算是在意藝璿,隻是藝璿一點都不領情,心裏不免有些難受,畢竟她一直希望她三姐妹都能像過去那般相親相愛,不是現在心有間隙。

    李君灝和嶽父,兩個大舅子,和李修都能相處得其來,李君灝交人還是有一定手腕的,上一世能成皇帝,自然還是有些有禦下之才。

    千雅看著李君灝和李修交談的其樂融融,想到上一世李修就以李君灝馬首是瞻,內心就很緊張,就怕李修被李君灝收買了去。

    蕭九成看了一眼千雅對李君灝時不時的露出一些不友善的視線,便輕輕拍了一下千雅的手,安撫千雅,不要太在意,一頓飯的功夫能有多少情意,何況此刻正為情所困的李修,滿心都在她姐姐身上,李修盯著她姐姐看那麽明顯,被姐姐瞪了,才微微收斂。當然她也發現李君灝也時不時的偷窺自己,雖然還算隱晦,但是蕭九成還是感覺到李君灝對自己的心思還沒斷,這也難怪她二姐要防賊一樣防著自己了。

    李君灝自然是想看蕭九成,卻有不敢明目張膽的的看,十八歲的蕭九成,比起兩年前,那舉手投足間美和雅致,已然超脫凡塵一般。或許蕭九成不是和自己所想那般,但是李君灝發現,他對蕭九成的喜愛非但沒減,反而更甚了。

    蕭藝璿雖然和家人一直再說話,卻也一直在觀察著自己的丈夫和妹妹,見九成對千雅還是和三年前那般親熱,丈夫和九成也沒有太多視線接觸,才微微心安。

    晚膳各懷心情吃完的,男人們說話去了,大一點的小孩就一起玩鬧去,而蕭家母女四人要獨處,說些私房話的時間。蕭九成怕冷落千雅,主動留千雅一起。千雅識趣的先回蕭九成院子了,人家母女姐妹說私房話,她就不湊這個熱鬧,她和蕭藝璿本來就不對盤,倆看兩相厭,而且她看出來,蕭藝璿現在對蕭九成都不親近了,倒是見蕭九成在主動示好。她自然心疼蕭九成,她覺得蕭藝璿這德性,要她早就懶得理蕭藝璿了,主動示好一次就算了,三番兩次的主動,蕭九成不嫌碰壁臉疼麽?

    蕭藝璿是抱著五個月兒子和她姐姐妹妹門,泡著茶,圍在母親身側,說起了家常。

    “現在就藝璿最不讓我操心,今日見君灝,待藝璿確實極好,藝璿現在又生有吳王府的嫡長孫,為娘的也就放心了。”蕭夫人笑著說道,如今也二女兒最讓她放心了。

    “娘。”蕭藝璿有些撒嬌的叫了一下蕭夫人,不過眼裏還是有些得意的,她自知比不過姐姐,也比不過妹妹,反倒是自己嫁得最好的夫婿,她能不得意嗎?

    “現在最讓我操心的是景汐,景汐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蕭夫人問道,她不比丈夫,丈夫更關心蕭家的名譽,而她更關心的是女兒的終生幸福,她最心疼的女兒便是景汐了。

    “娘,我沒什麽想法,能不再嫁最好。”蕭景汐還不願意鬆口。

    “九成昨天和我商量過,我們都覺得,你的終生幸福最重要,娘不是你爹,男人在意的東西和我們女人不同,名聲什麽都是虛的,娘最在意的事,你下半生過的好不好,苦不苦,李修在府裏有一段時日了,我見這孩子,還是不錯。有男子能為女子這般,已然是少見了,這孩子人品看起來也可以,身體還好,又能爵位,這爵位還不降等,何等榮耀,除了比你小三歲之外,我覺得隻會比李韜好,李韜是好孩子,可惜身子骨差了點,景汐你要是能湊合就湊合吧……”蕭夫人勸說道。

    “娘,你怎麽也這麽說,李修他可是我小叔子!”蕭景汐羞惱的說道。

    “姐姐,我也覺得娘說得對,這事我和夫君也討論過,夫君也覺得姐姐該嫁,我覺得自己實實在在的幸福最重要,當日我嫁到吳王府,不也是閑言碎語一堆麽,都是吳王府一再退而求次娶的我,多少人看著我笑話,如今我生了吳王府的嫡長孫,夫君待我又極好,誰還敢多說一句閑言碎語呢?”蕭藝璿說這話的時候不忘看了一眼蕭九成的反應,其實當日她聽著閑言碎語也是非常難受的,隻是哪裏忍受閑言碎語的,誰說她壞話,她逮著了直接扇人耳光,蕭家勢力對吳王府來說不怎樣,但是她一個姐姐嫁入護國公府,一個妹妹嫁入獨孤家,兩家都是手握重兵,誰被蕭藝璿打了也隻能含恨在心,倒真不敢把蕭藝璿如何了。時間久了,才漸漸沒人敢在她麵前說什麽。

    “現在外人都知道這事,你就是不嫁了,外人也不覺得姐姐和李公子之間是清白的了,既然都已經如此,姐姐何不坐實了。”蕭九成說道,姐姐最在意的名聲已然不能恢複清白了,隻能破罐子破摔了。

    “可是我和李修之間清清白白……”蕭景汐聞言,臉一陣青一陣白。

    “姐姐到底還是不太懂人性,有些人就是見不得人好,總會以最惡意的心思來捕風捉影,這世間多的事無事生非的人。現在他們不敢還不敢太放肆,日後姐姐嫁了李修,成了護國公府的女主人,他們誰敢議論姐姐呢,但是一旦姐姐不嫁入護國功夫,反倒有一堆落井下石的人……”蕭九成說到。

    “真的會這樣嗎?”蕭景汐也當過護國公府的女主人,不再是天真的少女,當然知道有些人有多惡劣,但是她相信大部分人還是善良。

    “現在姐姐不管嫁不嫁,效果都是一樣的,姐姐不是少不更事的女孩了,人有時候還是必須得為自己做打算,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驍兒打算。驍兒就算走文途考取功名,但是哪個書生能當上萬戶侯呢?未來的造化,誰有說得清呢?護國公府的爵位那可不是一般爵位,姐姐可要思量清楚了。”蕭九成勸說道,言語不似之前那麽溫吞,分析利弊一陣見血。

    蕭藝璿聽在耳朵裏,心中冷笑想到,九成就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

    “是啊,為母的,一生不都是隻希望子女能得最好的,次一點的都怕委屈了自己的子女,驍兒少年喪父已然算是可憐了,景汐不心疼自己,也該心疼一下驍兒。娘這一生,希望的,也隻是你兄弟姐妹五個,各個都能健康富貴,誰不好,都暗自操心,你都不知娘為你偷偷哭了多少回了,總覺得當日應該攔著你嫁入護國公府,但是今非昔比,如今娘隻盼你安好,有人可以好好照顧你……”蕭夫人說著就開始垂淚。

    蕭景汐見母親落淚,也跟著落淚,連蕭藝璿和蕭九成就跟著紅了眼。

    “娘,我答應你,我會好好考慮一番。”蕭景汐自然知道娘為自己操心不已,她也不知自己在堅持什麽,大抵還是父親從小教導的名節大於一起,但是如今她的驍兒和她娘親都重於名節,而且也想九成所說,她就算不嫁也沒什麽名節可言了。

    蕭九成見姐姐終於鬆口,便知道這事成了大半,她為姐姐終生幸福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娘親,今日我們一家團聚,別哭了,應該笑才是。”蕭九成說道。

    “九成,你和獨孤誠也成親三年了,怎麽肚子不見有孕呢?”蕭藝璿裝著十分關心的說問道,其實內心難眠有得意炫耀的成分。

    作者有話要說:  蕭藝璿:終於讓我風光上一回

    蕭九成:好吧,就讓姐姐當一章主角好了

    千雅:也不看看你妹妹是誰,瑪麗蘇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