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吃一樣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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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堂,鴻臚寺剛奏報完各地軍情,一個禦史就快步出班“臣奏陛下,太子不思進學、與商賈為伍有損皇室體麵,、縱容手下錦衣衛掠奪民財、羅織罪名陷害忠良、致使開平民怨滔天。數十萬礦工衣食無著乞行於路、百姓血淚滿腔敢怒而不敢言。
臣奏曰昔堯舜之君,勤以修身,儉以養德……”
看著這家夥一展開十幾頁的奏章,朱慈烺無語的搖搖頭,崇禎顯然也不想聽他唧唧歪歪,一揮手“呈上來。”
崇禎剛拿到奏章,下邊有一個禦史蹦出來“臣亦奏此事。”
接著禦史接二連三的跳出來“臣複奏。”
“臣亦奏。”
“……”
崇禎皺眉看著一個個不肯罷休的禦史,一時有些生氣“全都呈上來,此事朕已知曉,等查清在議。”
這時張漢儒跳出來“陛下臣有開平百姓所呈萬民書,太子縱容手下錦衣衛掠奪民財,使得開平礦徒二十餘萬無以為生,礦工請願者被總兵曹變蛟所阻止,求告無門,陛下請嚴懲錦衣衛千戶李若璉,請陛下約束太子行為讀書修德,禁止太子參與商賈之事,將皇仁堂藥局等皇店劃歸太醫局和戶部管轄。”
底下十幾個禦史一同跪下“請陛下為大明江山社稷嚴懲錦衣衛千戶李若璉,請陛下約束太子行為讀書修德,禁止太子參與商賈之事,將皇仁堂藥局等皇店劃歸太醫局和戶部管轄。”
朱慈烺翻翻白眼,得了!這群人往這一跪,剩下什麽都不用商議了,隻能解決這個問題。
崇禎氣的半死,這不僅是要對付太子,還要搶他的皇店生意呀,太子經營皇店之後每月收入增長數倍,每年能掙幾十萬兩,不僅能用於山西防疫,還在開平賑災,幫助編練了開平新軍,還支援曹文昭糧草,這幫人一定是來搶錢的。
不過萬民書這種東西代表的可是民意,難得真的有人欺負太子年幼,借著太子的名義行不法之事?
把懷疑的目光轉向朱慈烺,朱慈烺這個時候正坐在那裏,淡定的看著他們表演,就好像這群人是演戲的小醜一樣。
崇禎見朱慈烺這樣心裏又安定了一分“太子,他們所彈劾之事你可知道?”
朱慈烺轉頭笑笑“父皇,這些人怕不是傻子吧?”
崇禎還沒有說話,下邊張漢儒怒道“太子怎麽能這樣侮辱大臣?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太子如此侮辱大臣,不似人君!陛下若不懲戒太子,臣就撞死在這朝堂之上……”
朱慈烺無語的看著他,崇禎揮揮手“好了,太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還不跟張卿家道歉。”
朱慈烺抬頭問道“父皇他說孩兒掠奪民財,使得開平礦工無以為生,可是據我所知,開平根本就沒有煤礦,何來礦工之說?”
張漢儒冷笑道“殿下,這萬民書在此,開平縣令上奏奏章在此,數十萬礦工圍縣城,堵塞與路求告無門,字字血淚,殿下能視而不見麽?”
朱慈烺眨眨眼“萬曆二十五年,設天下稅監,開平每年可得礦稅銀三千七百餘兩左右。萬曆三十三年朝廷收回天下礦監,第二年開平報暴雨致使礦井坍塌,無礦稅進項,伺候一直到今年開平未上繳一文錢礦稅,所以很明顯那邊再也沒有開過礦,故而沒有礦稅,那何來礦工?”
張漢儒突然覺得這個套路好像很熟悉?上次告太子時,太子也是這樣胡攪蠻纏,不過他可不是省油的燈“也許這些礦工隻是偶爾采礦自用,故而沒有收稅。”
朱慈烺嗬嗬一笑“好!張禦史說的真好,自用,那張禦史知不知道二十萬礦工意味著什麽?”
朱慈烺掰著手算到“每個礦工每天可采煤一千斤,二十萬礦工一天采煤就是兩萬萬斤,大明每個百姓能分到近四斤,每戶人能分到二三十近煤,而一斤煤一文錢,一天產出的煤就值二十萬兩,那朝廷每天都能收到稅銀不少於一萬兩,一年三百六十五萬兩你來告訴孤?開平為什麽有這麽多礦工,那朝廷為何一文錢的稅銀都沒有收到?”
張漢儒擦擦額頭的汗“二十萬隻是約數,非是實數。”
朱慈烺瞪著他“約數?那就能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還百姓自用?既然百姓自用,那又何來無以為生?前言不搭後語,剛剛還信誓旦旦的為二十萬百姓請命,這一會連多少人都搞不清楚?我道是想問一問張禦史,你這萬民書是誰寫的?是何人給你的膽子假借民意誹謗君上?”
崇禎也冷聲說道“來人,將張漢儒壓入詔獄,問清楚誰是同黨!”
聽到這話張漢儒嚇得臉色發白,溫體仁終於也坐不住了,這樣是進了詔獄,還不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來?那肯定要牽連自己啊。
溫體仁出班道“陛下,禦史風聞奏事,以此罪之,恐堵塞言路……”
朱慈烺看著溫體仁,雖然隻是一句話,但是確說道了點子上,禦史風聞奏事說的就是他們可以在僅僅出於懷疑而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上奏,錯了也不受追究。而堵塞言路,就是職責崇禎要是這麽幹就是昏君了。
崇禎正在氣頭上,哪裏肯這麽輕易的放過他“風聞奏事,確是禦史之責,但是奏事歸奏事,豈可誹謗君上,言辭無狀,王承恩將人拉下去重責十廷杖,以儆效尤!”
王承恩立刻領命去了,朱慈烺喊著癱軟的張漢儒暗道一聲,這家夥完蛋了,廷杖可是有技巧的,行刑的錦衣衛會根據皇帝的心情來衡量輕重,就像官府衙役的水火棍一樣,高興了打一百杖也是皮肉傷,想你死也是三五棍的事。
果然不一會王承恩回來“陛下,張禦史身體虛弱,緊緊受了六杖就斷氣了。”
崇禎哼了一聲“其餘參與彈劾禦史皆罰奉三月,開平縣令押往詔獄。”
說完氣衝衝的走了,朱慈烺連忙跟著回了內堂,這事還沒有完呀,溫體仁還好好的呢!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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