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專氣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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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無為酒,李守樸靜下心來體悟《道決》。
雖然至今幾乎沒有進展,但是他總覺得這本功法蘊含著修煉大道,淺顯似乎又很深奧,需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每次突破之後雖然身體的強度顯著增加,但是皮膚反而更加的細嫩,柔滑。柔弱中似乎又蘊含了更加龐大的能量。
《道決》雲“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普通人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的骨節越來越僵硬,離嬰兒時的柔軟也越來越遠。如果沒有修煉似乎丹田也沒有存在過。
“專氣”就是要持之以恒的養丹田之氣,“致柔”就是要讓身體達到柔韌的狀態。
這才是真正的修煉,把強硬的骨節練成嬰兒一樣的柔軟,那種看似柔軟碰到堅硬的東西卻不會受傷害,從而達到“柔弱勝剛強”。
李守樸細細的體悟著這句話,讓自己回味無窮。身體如果還如現在這般剛硬甚至越來越剛硬,容易“過剛易折”。
隻要碰到稍微比自己剛硬的,瞬間就被折損;即使碰到沒有自己剛硬的,那也是兩敗俱傷。僥幸得勝,或許也要被崩出幾個豁口。
隨著一遍遍的體悟,李守樸慢慢的運行靈力在體內進行循環,讓靈力變得更加的精純。同時衝刷著身體的各個部位,這應該就是不斷的“專氣致柔”,以期“能嬰兒乎。”
修煉似乎又有了新的進展,讓李守樸心情振奮。雖然沒有帶來修為的直接突破,但是這個感悟卻會讓他少走很多彎路,讓他以後走的更遠。
“這人是不是傻了?”
“不會是拐賣孩子的吧?”
“都在這裏待了一下午,一直盯著老王家的小嬰兒在看。”
“還是小心點,趕緊把孩子藏起來。”
“要不要找鎮長把這人趕走?”
“難道是……可是他還那麽年輕?”
……
夏營鎮的人議論紛紛,不知道那人什麽狀況。盯著這個小嬰兒看了半天了,還好他沒有做出其他過分的動作,否則大家早喊人衝過去揍他了。路過的修真者也隻是好奇的看了看,沒有過多的停留。
那人正是上午還在洞府修煉的李守樸,他一個上午在體悟“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總覺得似乎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所以就邊琢磨邊往外走,正好來到鎮上看到了那個小嬰兒。
然後就發生了整個下午的事情,他就這麽靜靜的觀察著那個嬰兒,看他的一舉一動,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擔心錯過什麽。
隻見那小孩全身柔軟,沒有喜、怒、哀、樂,沒有任何的成見,誰過去逗她一下都會笑的很開心。伸手去抓她麵前的玩具——正好從上麵掉到他的麵前,抓住之後緊緊的握住,別人想從她手上要過去都要廢很大勁。
這麽小的嬰兒,小手摸起來非常的柔軟,感覺骨頭都沒有,為什麽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正如《道決》所雲“蜂蠆虺蛇不蜇,猛獸不據,攫鳥不搏。”
又雲“骨肉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和之至也。”
想要達到嬰兒的狀態,似乎就要達到這個“精”,達到這個“和。”又雲“知和曰常”。這個“和”說明嬰兒的氣的充沛,氣的平和。而“精”似乎又與身相關,“煉精化氣”。
越體悟越感覺《道決》的奇妙、深奧,而且他又有多層意思,比如這八個字,不僅適用於修真,同樣適用於個人修養。
如果心思能單純如嬰兒,哭中有笑,笑中有哭,沒有潛意識的偏見,一切都很自然。沒有是非心,沒有分別心,沒有善與惡,沒有香與臭,似乎渾然一體,這就是嬰兒境界。
整個下午的觀察確實讓李守樸非常的滿意,他對於“專氣致柔”的理解似乎又深了一些。開始調整自己的修煉方式,讓自己能回歸本源,回歸嬰兒的境界。隱隱間,李守樸對於道的感悟又提升了很多,隻是他還沒有意識到。
李守樸走後整個鎮上很快就忘記了這個奇怪的人。一下午像一個木頭一樣蹲在那裏,如果不是他一直盯著那個嬰兒估計也沒有人會在意他。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引起了周圍人的好奇心,都在討論,但是最終也沒有討論出什麽所以然來。
通過一天的感悟,李守樸此時的狀態非常的好。徑直來到了夏營鎮的一家小酒館,想在這裏靜思,不自覺就從儲物袋裏麵拿出了自己的無為酒來喝。一般常用的東西在儲物袋裏麵留一些,避免在外人麵前使用儲物戒指。
“小兄弟,你這樣似乎不合規矩。”隻見酒館的老板懶散的躺在他的搖椅上,正眼也沒怎麽看李守樸。
“抱歉,老板,我習慣喝自己的酒了,要不我付一些酒錢如何?但是酒就不用點了。”
李守樸心知自己如此確實有所不妥,趕緊道歉希望能補償一點。環顧四周,這個小酒館看著經營不善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關門。
“那你是嫌棄我們的酒了?”
“老板,真的不好意思,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麽寧願白白付錢卻不願意嚐我的酒?”
“老板,你還是給我來一壺吧。”他見此事也沒有更好的方案,隻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點酒來緩解這懶散老板的心情。
“我還不用你來施舍,既然你覺得你的酒好喝,那我可要好好的比較比較,如果你那酒真好喝我可以給你付酒錢。”說著,那老板就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李守樸桌前,自己伸手就去拿酒。
“請老伯品嚐。”李守樸也不拒絕,大方的給老板倒了一杯。
“你才是老伯,我有那麽老嗎?”老板哼了一聲,接過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臭小子,你敢拿水來忽悠我?”
剛說完,似乎就感覺不對。“等等,似乎有點意思……。”
隻見那老板閉著眼睛,細細的感受著無為酒的變化。大概過了一會,老板緩過神來看著李守樸,“小子,這酒從哪裏買的?”
“老伯……”
“哼?”
“老板,這酒不是買的。”
“叫老哥就好了,這酒不是買的,難道是偷的?……哪裏偷的帶我去。”說話時一臉猥瑣的看著李守樸,還帶著一些興奮。
“額……不是偷的,是我們自己調製的。”李守樸無奈的看著這個很像神棍的大叔。
“別騙我,我問你,這酒叫什麽名字?”
“無為酒。”
“無為又無味,無味又五味,有意思。”回過頭來看著李守樸,“小子,你叫什麽?”
“李守樸。”
“我叫顏懷信,以後這個酒館你可以隨意過來坐。”一邊說一邊笑嗬嗬的看著李守樸,“你那酒可以賣我一點嗎?”
“顏老哥,今天這頓我請你喝。”說著,李守樸就從儲物袋裏麵拿出一壇,看的老板兩眼放光,趕緊拿來酒碗。
兩人很快就喝了起來,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遇知音不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