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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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跟疤臉劃木筏逃走以後,陳輝他們三個又回到墳堆那裏,把疤臉之前扒下來的石塊,又給放回了墳堆上。

    等三個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水潭邊上出現了幾個村民模樣的人,幾個村民就問他們,看見水邊的木筏沒有,陳輝不會說瞎話,就老老實實告訴這些村民,木筏被一個啞巴跟一個瞎子劃走了,幾個村民聞言,頓時暴跳如雷。

    隨後,幾個村民警惕地把陳輝他們三個打量了一番,其中一個村民不算友善的問他們,你們是不是也是過來占地方的?

    陳輝他們三個聽了就是一愣,幾個村民見他們好像啥都不知道,就出言攆他們,讓他們趕緊走,說以後這裏就是私人地方了,外人不許再過來,陳輝三個人聞言,也沒敢問啥,連忙離開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這一帶,因為山上常年流水,當地部門要在附近建造一個大型的水庫,然後還要再建一個啥自然風景旅遊區,這幾個村民應該是附近村裏的村霸、地痞之流,聽到消息以後,居然過來在山上做標記、占起了山頭兒,想從中撈點兒好處或者賠償金啥的。不過他們也沒想想,這山又不是他們自己家的,他們能得到賠償嗎,這就是仗著自己是本地人,故意訛人耍無賴的。在我看來,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別往跟前湊,斂取不義之財,沒啥好下場,也活該他們當時就丟了木筏。

    說到這兒,事情就算講完了,這幾個村民呢,後麵還會再提到。幾個人在山洞裏吃了點兒東西,隨後商量著接下來該咋辦。瞎子斷了一條腿,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更何況是粉碎性骨折,不過,他應該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還會再回來,隻是在短時間內,他應該會一直呆在醫院裏,不會再出現了。

    陳輝的意思呢,我們離開這裏往回走,找其他破銅牌的地方,眼下這座山已經給村民占住了,再加上瞎子也知道我們在這裏,我們再留在這裏已經不是太安全了。

    不過,我的意思呢,雖然地圖上還有幾處破銅牌的地方,但是,瞎子手裏還有一張地圖,我們這張地圖是他故意留給我們的,上麵標注的地方,現在已經不好說是真是假了,眼下這座山,至少我們知道它是真的,就算給村民占住了,但是荒山野嶺的,這些村民不可能天天在山上看著,尤其中午的時候,他們就算在山上看著,中午也得回家吃飯吧,破銅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如果依著我手裏的地圖去找別的地方,萬一別的地方標注的都是假的,那我真就有可能被天雷劈死了,再說了,這麽些天來,我們不停的爬山涉水,也都累壞了,也應該停下來休整一陣子了。

    陳輝聽我這麽說,搖著頭歎了口氣,嘴裏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都是天意,非人力所能違之呀。”

    我不明白他這話啥意思,難道我決定留下來,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天意?陳輝想違背天意勸我離開,他卻沒能辦到?

    最後,陳輝答應留下,我們四個留了下來。

    這時候呢,距離六月六正陽,差不多還有三個月,我們所帶的食物和身上的錢,還不夠我們維持一個月的,所以我們得下山,在附近山下的村子裏找個地方,暫時先住下來,最好再能找個糊口的活兒幹幹。

    之前我們在破銅牌的那地方,看見東南方向有房子,應該是個村子,離破銅牌那地方也不算遠,說不準那幾個占山頭的村民,就是那個村子裏的人。

    這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幾個人就在山洞裏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收拾收拾行李,沿著山坡朝東南方那片房子走去。

    走了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們來到了地方,這裏看著像是個村子,不過,與其說是個村子,不如說就那麽十多個散戶,七零八散、高高低低的在山坡上住著,每一戶最起碼都隔著幾十米遠。

    我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發現十幾戶人家裏麵,至少有一半都是空房子,早就沒人住了,人應該都遷到山下邊兒去了。

    我們一看,這感情好,不用找地方住了,直接找個好點兒的空房子住進去就行了。

    最後,我們在半山腰上找到一處院落,這裏離著破銅牌那座山峰比較近,而且在他們村裏是最高點,居高臨下能把他們整個村子一覽無餘。

    這院落沒有院牆,黃泥坯的土房子、灰瓦頂,房子前麵有一塊平展的空地,可能因為許久沒人住的緣故,星星點點長了不少野草,站在空地上朝遠處眺望,最遠處能看見那條穿山公路,而且公路附近好像有個鎮子,那裏的房子看著不少。之前山上的這些住戶,我估計都遷到那裏去了。

    房子沒有房門,應該是搬遷的時候被住戶摘走了,裏麵一間主房兩個套間,整個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四個人進去一看,還行,總比睡在露天的草窩裏強,隨即把裏麵打掃了一下。

    打掃完了以後,我在主房中間燒了一捆香,因為剛進來的時候,我感覺房子裏陰森森的,好像住了啥不幹淨的東西,我們幾個人要是再住進來,就等於搶了它們的地盤,雖然我們並不怕它們,但是,該有的禮數必須做到,這是規矩,也是禮貌,對鬼神的尊重,就能贏得鬼神對你的尊重。

    燒著香,我衝屋裏念叨了幾句:路過貴寶地,實在無奈,借宿幾夜,請各位多多海涵,莫怪莫怪。

    燒完香,我們又到山坡上找了些蒿草,把整個屋裏熏了一下,這個沒啥意思,就是熏蚊蟲的。

    折騰完了以後,晌午都快過去了,幾個人吃了點東西,再次商量著,是不是到山下那鎮子裏看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兒幹。

    下午,我們把行李留在房子的套間裏,四個人又換上幹淨衣裳,輕裝下山。

    順著山路走了大概能有三個小時,到了他們鎮子上,隨後跟人一打聽,他們這地方窮的,根本沒工業,當地人要不就是出去打工了,要不就靠著山裏的幾畝薄田。

    不過,他們這個鎮子,因為挨著這條穿山公路,鎮子上有好幾家飯店跟旅館,生意看著都還不錯,很多長途車都在這裏停車住宿。

    我們四個一商量,不行就到這些飯店裏問問吧,看他們要不要人呢,一問之下,誰知道,人家這裏的人還用不完呢,最後沒辦法,就跟飯店裏的老板商量,我們啥活兒都能幹,不要錢,給口吃的就行。

    我們這麽一說,有兩家飯店老板答應了,不過,他們不要這麽多人,一家隻要一個人,我們一商量,要一個也行,於是,我留在了路東一家飯店裏,強順留在了路西一家飯店裏。這兩家飯店的老板,可能見我跟強順年齡小,長得又瘦弱,吃不了多少東西,傻牛個頭大,長得又結實、陳輝年齡太大,他們兩個都沒人要。

    最後,我們四個又在鎮子上轉了轉,再沒找到別的啥活兒。四個人隻有兩個人有了著落,而且隻管吃的掙不到一分錢,都挺無奈。我隻好勸陳輝跟傻牛,讓他們先回去,就算沒錢,也保證不會讓他們餓肚子。

    一開始兩個人不同意,最後我們又轉了一圈,徹底絕望了,兩個人隻好先行離開,我跟強順呢,當天下午就留在了飯店裏。

    人有時候呢,為了一口飯,活得真的很艱難,但是,不能因為艱難而放棄活著,要是放棄了,那你就輸掉了一輩子,勝利、鮮花、笑容,總是獻給那些最堅強的人。

    飯店裏的活兒呢,上午稍微輕鬆點兒,一般九點多十點開門,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關門,等於算是十二個小時吧,十二個小時隻多不少。

    我跟強順雖然沒在一起,但是幹都活兒都差不多,掃地端盤子,抹桌擦玻璃,洗菜洗碗洗盤子等等,有時候還要到山上采野菜。

    老板隻管我們吃的,不管我們住,我們幹了兩天以後,又分別跟自己的老板商量,看能不能把客人吃剩下的飯菜,讓我們帶回去,家裏還有人沒吃的呢,飯店老板見我們挺可憐,也見我們這兩天挺賣力,再說了,他們都占了大便宜,找到兩個不花錢的苦力,也就都同意我們帶些剩菜剩飯回去了。

    就這麽的,打那兒以後,我跟強順兩個,每天都帶著一大兜子剩菜剩飯,深夜跑幾十裏的山路返回村子,在村子裏住一夜,第二天早早起來,再跑幾十裏山路返回飯店。

    陳輝見我們倆這樣兒,每每歎氣,說苦了我們倆,他這老家夥連累了我們,陳輝倒是想帶著傻牛到鎮上去要飯,我們沒讓,一呢,他們鎮子不怎麽富裕,不知道能不能要出東西;二呢,要飯,是迫不得已才幹的事兒,但凡有丁點兒辦法,絕對不能出去要飯。

    我跟強順兩個,倒不覺得苦,隻是覺得苦了陳輝跟傻牛,整天隻能吃剩菜剩飯,當時天氣也越來越熱,飯菜不經放,放一夜第二天就有味兒了,兩個幾乎每天隻能吃一頓飯,再吃就是變質的。

    一個月後,時間來到了陰曆四月中旬,我跟強順這時候,差不多已經在飯店裏混熟了,各自的老板對我們的印象也不錯,我就跟強順商量著,看能不能再找自己的老板說說,讓他們每天也管陳輝跟傻牛三頓飯,這樣他們倆就不用每天吃剩下飯了,強順點頭答應了。

    這天中午的時候,等客人散盡,飯店裏沒啥事兒了,我就打算去找飯店老板商量商量,誰知道,就這時候,強順著急忙慌的衝進飯店裏來找我,非要我跟他到他們飯店裏去看看。

    我見他慌慌張張的,好像出了啥要緊的事兒,就問他,“你咋了,是不是你們店裏出啥事兒了?”

    強順說道:“你快跟我過去看看吧,剛才我去找我們老板,我們老板正跟幾個人說話,他要從那幾個人手裏收一隻活物兒。”

    我一愣,感覺強順說的活物兒可能不一般,忙問:“是個啥活物兒?”

    強順沒直接回答,抬手一拉我胳膊,“你快跟我過去看看吧,看了就知道咧!”

    正文結束,明天、後天,停兩天,之前家裏的電線老化,換過一次,不過,買的是最便宜的電線,現在,很多接口起火漏電,不得已,我找朋友把家裏的線路重新設計了一下,又買了最好的電線插座等等,大概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弄好,都是找的朋友,趁著周末有時間過來的,各位再體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