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離他們查成績的時候，其他人也在查成績。

    曾經宣稱“瓜分獎項”的長發男生和高瘦男生，也在房間裏查詢成績。

    “查不查都是一樣的，以我們這種水平，不拿一等獎就有黑幕。”

    高瘦男生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電腦。

    “那是當然。”

    長發男生認真的點頭，“除了我們之外，這一屆還有什麽對手嗎？書畫這一塊，我們七中美術班，可以吊打全省。”

    這話雖然有些吹牛，但是……也是有吹牛的本錢。七中美術班，升學率吊打全省，每年都有考上中央美術學院的頂級牛人。

    在商業互吹中，高瘦男生點開了網頁，打開了鏈接。

    “臥槽！”

    頁麵彈出，看到頁麵上顯示出來的獲獎名單，高瘦男生一聲驚叫。

    “怎麽了？”

    長發男生疑惑的看了過來，然後……也是一聲驚叫：“臥槽！怎麽可能？”

    獲獎名單的第一頁，書法項目上，排名第一的豁然是一個從沒聽說過的名字。

    “陸離？雨城一中？這是哪裏冒出來的？”

    高瘦男生把鼠標拍得啪啪響，“搞什麽鬼？居然名字還排在我的前麵？”

    頁麵上，書法一等獎，排名第一的是陸離，排名第二的才是高瘦男生的名字……張晟。

    雖然一等獎有三個。但是……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律，排在最前麵的，才是成績最好的，才是真正的第一。

    “哈哈！張晟，我不跟你爭，你卻輸給了別人！”

    長發男生滿臉嘲弄，“你也太丟臉了。”

    “不可能啊！怎麽還有比我更厲害的？”

    高瘦男生張晟滿臉呆滯，完全不敢相信。

    “翻下一頁。”

    長發男生哼了一聲，“看我的成績。看我怎麽吊打全省。”

    “你自己來！”

    高瘦男生張晟，滿臉鬱悶，一把甩開了鼠標。

    “年輕人，你也太經不起風吹雨打了。這點挫折都受不了？”

    長發男生嘲笑了一聲，伸手拿過鼠標，點開了下一頁，轉到了國畫頁麵。

    然後……

    “臥槽！這怎麽可能？”

    看到國畫頁麵，排名第一的竟然同樣是陸離！長發男生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哈哈哈哈！”

    高瘦男生張晟扭頭看了過去，看到排名第一的是陸離，頓時一聲狂笑，“江波，你特麽還說我？你不是也撲街了嗎？你不是也區居第二嗎？哈哈哈哈！”

    有人跟自己一樣倒黴，張晟頓時心裏平衡了。

    “開什麽玩笑？書法比你強，國畫比我強，這……西川還有這樣的人？”

    長發男生江波，看著電腦屏幕，一臉難以置信。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妄自尊大啊！”

    張晟已經找到了心理平衡，心態已經調整過來了，笑著說道：“翻下一頁。看看素描和油畫，還有沒有什麽出色的人物。”

    “好吧，看看也好。”

    江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滿臉鬱悶，伸手又點開了下一頁。

    素描成績彈了出來。

    排名的第一的……仍然是陸離！

    “臥槽！這是哪路神仙？”

    看到素描第一又是陸離的名字，張晟和江波對視了一眼，眼中一片驚駭。

    一個人，既拿到了書法第一，又拿到了國畫第一。從某種意義上說，書畫不分家，出現這種狀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素描跟國畫和書法是兩碼事，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拿了國畫和書法第一的人，竟然還能拿素描第一？

    這特麽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家夥……簡直不是人。”

    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江波又點開了下一頁，看向了油畫成績。

    “麻麥皮！日你個先人板板！搞鏟鏟哦！”

    看到油畫成績的一刻，江波忍不住飆出了一口去西川麻辣味，“陸離是哪路神仙？油畫也是第一！”

    “臥槽！日他個龜龜！”

    張晟目光落到電腦屏幕上，看到油畫排名的一的竟然還是陸離，已經駭得滿臉呆滯。

    書法第一，國畫第一，素描第一，油畫第一。

    這特麽還是人嗎？

    “麻麥皮！明天頒獎的時候，老子倒要看看，這個叫陸離的家夥，到底是哪路神仙！”

    張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滿臉憤憤。

    ……

    第二天，文體中心的大禮堂裏，舉行了一次隆重的頒獎典禮。

    全省各市州的獲獎選手，以及指導老師，還有西川教育考試院，西川書畫協會的領導和工作人員，悉數到場。

    西川電視台教育頻道的記者，全程報道頒獎現場。

    “各位來賓，大家好。”

    西川書畫協會主席羅玉瑉老師，站在台上，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西川省中學生書畫大賽，這是我省教育界和文化界的一次輝煌盛事。”

    “在這次全省中學生書畫大賽上，湧現出了一大批優秀的學子。他們創作出了優秀的作品。其中，甚至還有些作品，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文化價值和藝術價值。”

    “下麵，我宣布，本次全省中學生書畫大賽的獲獎名單。”

    羅玉瑉老師拿起一份名單，當中宣布獲獎結果。

    首先是三等獎。四個比賽項目，每個項目取二十名三等獎，一共有八十名選手獲得了三等獎。

    看起來人數不少，但是……放在全省數百萬中學生裏，八十個三等獎，已經很少很少了。

    高娟和其他來自全省的參賽選手，興高采烈的上台，領取了代表成績的榮譽證書。

    第二批公布的是二等獎。

    每個獎項隻有十人獲得二等獎，一共四十人。

    頒完二等獎之後，就是壓軸大戲的一等獎了。

    “在公布一等獎獲獎名單之前，我要特別說一句。”

    羅玉瑉老師揚了揚手中的名單，神情變得激動起來，“在這一次全省中學生書畫大賽上，出現了一個奇跡！”

    “這個奇跡就是……有人包攬了書法、國畫、素描和油畫的四項第一。”

    羅玉瑉老師的聲音變得激昂高亢，“西川省中學生書畫大賽，舉辦了二十五屆。一個人包攬四項第一，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成績！”

    “創造了這個記錄的參賽選手就是……”

    羅玉瑉老師停頓了一下，然後大聲念了出來，“陸離！來自雨城一中的陸離！”

    念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陸離連忙站了起來。

    這一刻，燈光打在陸離身上，無數閃光燈閃爍不停，攝像機也對準了陸離。

    陸離滿臉微笑，淡定的朝四方點頭致意。

    俊朗的容顏，燦爛的微笑，優雅從容，氣度儼然。

    “是他！是他！就是他！”

    看到站起來的陸離，一直宣稱“瓜分獎項”的張晟和江波，忍不住驚叫起來。

    這個家夥，就是在酒店涼亭遇到的那個家夥。當時我們在說“瓜分獎項”，他還在笑。

    難怪他會笑。他有這個本事，聽到我們的“互吹”，肯定覺得好笑啊！

    果然，我們是坐井觀天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個家夥……真特麽牛逼！

    有本事的人，隻會敬佩比他更有本事的人！陸離四項第一的成績，已經足以讓心高氣傲的兩人心生佩服了。

    “陸離選手，請上台領獎！”

    原本，一等獎是一起頒發的。但是，陸離這個創記錄的成績，讓組委會歡欣鼓舞，特意還給陸離來了一次單獨頒獎。

    在攝像機拍攝下，在閃光燈閃爍下，在觀眾們的掌聲中，陸離舉步走上主席台。

    “很榮幸代表西川省書畫協會，給你頒發這個獎項。”

    羅玉瑉老師拿起四本榮譽證書，以及四枚金燦燦的獎章，一起頒發給陸離。

    “你的書法作品是我親自評閱的。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學生。期待你創作出更加優秀的作品。”

    頒發獎狀的時候，羅玉瑉讚歎著說道。

    “謝謝老師！”

    陸離滿臉微笑，朝羅玉瑉老師躬身一禮。

    “散會之後，有時間聊聊嗎？”

    在陸離準備退場的時候，羅玉瑉又說了一句。

    “當然！能夠聆聽老師的教誨，是我的榮幸。”

    陸離的業務員生涯，已經鍛煉得很會說話了。

    “散會之後，等我一會。”

    羅玉瑉老師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少年，真是一表人才啊！

    隨後，頒發完其他一等獎的獎項之後，頒獎儀式結束。

    眾人退場的時候，陸離留了下來。

    “陸離，來，到旁邊的辦公室坐一會。”

    羅玉瑉老師走了過來，招呼了陸離一聲，帶著陸離來到會場旁邊的一個辦公室。

    “陸離，你今年高三吧？”

    示意陸離坐下，羅玉瑉朝陸離笑著說道：“明年上半年就是高考，你……想好考哪所學校了嗎？”

    “呃……有一些初步的想法。”

    以陸離的智商，哪裏還不知道這番談話是什麽意思？羅玉瑉絕對是西川某個大學的美術係教授。這是在招攬我呢！

    “哦？”

    羅玉瑉老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著說道：“我是西川省書畫協會主席，也是西川美術學院的院長。”

    “西川美術學院，全國排名第五，是國內最頂尖的美術院校之一。你這次獲得省賽一等獎，可以高考免試，提前錄取。以你的天分，進入西川美院深造，前途不可限量啊！”

    “西川美術學院，全國排名第五嗎？果然是國內頂尖的學校。”

    陸離裝出一副“少不更事”的模樣，“天真”的問道，“老師，中央美術學院排名第幾？”

    “呃……”

    羅玉瑉老師臉色一滯，卻又不能瞎說，隻能回答道：“中央美術學院，全國排名第一。”

    “呀？中央美術學院排名第一啊！”

    陸離兩眼放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師，我……我想去排名第一的學校。”

    “我……”

    羅玉瑉院長嘴角一陣抽搐。中央美術學院，還不就是占了“中央”兩個字的便宜？我們這種省院，能夠在全國無數院校中殺出來，才是硬實力好吧？

    不過……硬是要羅玉瑉昧著良心說，西川美院比中央美院更好，這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老師，我明年三月份準備參加全國中學生書畫大賽。”

    陸離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的目標就是中央美術學院。

    “嗯！不錯不錯！”

    羅玉瑉還能說什麽呢？隻能笑著鼓勵，“你現在的基礎已經很紮實了。隻要繼續努力，在全國賽事中得獎也很有希望。”

    “謝謝老師。”

    陸離道了一聲謝，起身告辭。

    看著陸離走出辦公室的背影，羅玉瑉一聲長歎，排名第五的，到底還是比不過排名第一的。

    陸離回到酒店的時候，在酒店外麵的涼亭裏，又看到了“瓜分獎項”的兩位大佬。

    “陸離，我們準備參加全國中學生書畫大賽。你參加嗎？”

    高瘦男生張晟，朝陸離喊了一聲。

    “參加啊！怎麽了？”

    陸離笑著回答。

    “好！很好！”

    旁邊的長發男生江波，鬥誌昂揚的抬起了頭，“我們也會參賽。到時候，我們再比一次。看誰才是真正的第一。”

    “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咱們華山論劍，一決高下。”

    張晟又拽起了文。

    “那個……你們兩個人，再加上我，就三個人。這句‘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是不是多了一個人？”

    陸離笑著提醒了一句。

    “呃？”

    張晟和江波麵麵相覷。

    陸離聳了聳肩膀，轉身就走。中二少年，還是挺有意思的。

    走進酒店，登上電梯，上樓。

    當陸離走出電梯的時候，看到高娟站在劉娟老師的門口，正朝電梯口望著。

    “陸離回來了。”

    陸離正要詢問，卻聽到高娟一聲大喊。

    劉娟老師、蔣文文和杜岩，連忙跑了出來。

    “陸離，剛才川美的羅院長，跟你說了些什麽？”

    劉娟老師走了上來，朝陸離問道。

    “哦，沒什麽。”

    陸離笑了笑，答道：“羅院長問我，要不要去全國排名第五的川美，可以特招入學。我說，我不喜歡第五，更喜歡第一。”

    “呃……”

    聽到陸離這話，眾人滿臉呆滯。

    川美特招，你居然不去？

    我們拚著老命想考進去，人家都還挑三揀四，不一定會要。

    而你……川美特招，你竟然還拒絕了？

    人比人，氣死人。

    我特麽……很想打你一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