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比索沒有說話，楚天順手將煙給點上，像模像樣的吸了一口，臉上泛起了幾分惆悵，完全沒有之前的輕浮。

    “你為了艾麗克絲，堅守著她身上的秘密，不管你是出於親情還是其他原因，你都是一個好爺爺。”

    聽到楚天這句話，老比索眼神有了異樣，但他沒有打斷楚天。

    “你說得對，人與人不同，有的人為了私欲什麽也不顧，而有的人會將情感看得很重，人類也好，血族也罷，始終都在人性的範疇。”

    “說真的，我對人情世故真的不算太懂，很多時候我甚至不知道如何處理，全憑自己的認知，嗬嗬嗬，可是人是會改變的，這幾個月來，我經曆了一些事，也改變了很多。”

    話說到這裏，楚天用力的吸了一口，煙草燃燒，發出簇簇的聲音，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繼續開口，“三個月前，我被灰溜溜的趕出華夏，我連自己在乎的人都不能保護，甚至還需要自己的女人協助才逃走，你能體會那是一種什麽滋味嗎？”

    老比索仍然沒有說話，不過在看向楚天的時候，眼神徹底發生了改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經曆，他活了一輩子，有過輝煌，也有心酸，不去觸及還好，真的去觸及，也是一把淚。

    “幸好我是一個樂觀主義者，我不服輸，誰特麽怎麽對我，遲早我會還回來，所以我不斷追求力量，隻有變得強大才能挺直腰板。”

    這話還這是說到老比索心坎上了，生存在血腥世界的人，都能認識到這點，實力才是王道，就拿他來說，如果自身有強大的力量，又何必處處小心，害怕艾麗克絲身上的秘密泄露，說白了，就是實力不夠。

    杵滅了煙頭，楚天將雙手枕在後腦勺，斜眼看向了老比索，“有一個笨女人明明可以離開，偏偏留下幫我，還因此遭到了重創，中毒昏迷，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老比索蹙眉，“所以，你想得到聖泉，是為了那個女孩。”

    “傳聞聖泉是天地間的神奇之物，有著修複靈魂的功效，她中毒很深，我一定要得到聖泉，這是我必須做的。”楚天的口吻很肯定，也很認真，“就如你為了艾麗克絲一樣，我們都有自己的堅持。”

    “可是聖泉是不是存在，沒人說得清，況且這次會引來很多人，就算這次聖泉真的出現了，你想過能安然得到嗎？”老比索心裏已經動容了，從年紀上來說，楚天的年紀不大，他的話卻沒有說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搖了搖頭，楚天唏噓了一聲，眯著雙眼，在舒展雙眉的時候，眼中迸射出了一道精光，“能不能得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決不能放棄，你不是也沒有想過放棄艾麗克絲嗎？”

    利紮娜還在中了無影之毒，這種作用於靈魂的毒，就算楚天從小就接觸百毒，也找不到任何辦法，而且對於利紮娜，他心中有著很大的愧疚。

    從時間上來說和利紮娜接觸不算很久，可人與人的相處，未必就要很長時間，有的人即使一輩子，你也未必能看清楚他的真麵目，而有的人，短暫的相處就能知道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利紮娜雖然長得漂亮，卻是一個命運坎坷的人，如果說楚天喜歡這個女人是因為美貌，還不如說是因為她的執著，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執著的人。

    一個將自己當做丈夫的女人，一個明知道有威脅卻不願意離開的女人，楚天心裏有的不僅是愧疚，還有珍惜。

    ****是世間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事，也許在外人看來，楚天招惹了這麽多女孩有些混蛋，可他就是他，他逐漸認識到了什麽是責任，別人會說什麽他管不著，他隻知道，去堅持自己的堅持，守護自己值得守護的人。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想著各自心中的那點事兒。

    許久之後，楚天回過神來，道，“老頭兒，艾麗克絲為什麽會被襲擊，你想過嗎？”

    這話明顯話中有話，老比索蹙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有一個好孫女兒，但未必就有一個好孫子。”楚天聳聳肩道。

    老比索渾身僵硬，表情非常嚴肅，“不可能，亨利和艾麗克絲自小就感情深厚，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二兒子夫婦出了事，大兒子不是一個挑起大梁的人，他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孫子亨利身上，可要一個人成才，需要更多的磨練，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會珍惜。

    “你就這麽肯定？”楚天反問，笑了笑，繼續道，“老家夥，你對艾麗克絲的偏愛，難道亨利就沒有一點想法，你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又怎麽知道他在想什麽呢，越是不可能的事，也許就是事實。”

    “夠了，別說了！”老比索冷冷的說道。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孫子，他不相信亨利會做出這種事，艾麗克絲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亨利一直愛護有加，不是親兄妹，感情卻超過了親兄妹，他斷然不相信亨利會這麽做，況且，自己的孫子是怎麽一個人，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血族有著久遠的生命，雖然他還不會這麽快死，可建立的一切遲早是亨利的，因為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守住艾麗克絲身上的秘密，力量沒有覺醒之前，萬萬不能泄露，他更相信亨利會理解他。

    “好，當我沒說。”楚天攤攤手，很是無奈。

    然而老比索的雙眉卻皺得更緊，他是不願意相信，可是轉念思考，兩人的共識差不多已經達成，楚天為什麽還多此一舉呢。

    這裏邊有問題。

    “你有什麽證據？”

    楚天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對艾麗克絲保護這麽好，一出門就遭到了戴爾的襲擊還試圖綁架來威脅你，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這隻是你的猜測。”

    凝視了老比索幾秒鍾，楚天笑容更勝，“你隱藏了力量，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孫子也許實力還在你之上。”

    老比索臉上再次改變，血族誕生真正的後裔很困難，就算與人生子，也未必能夠繼承血族的力量，他兩個兒子，大兒子根本沒有繼承到血族的力量，既然大兒子沒有力量，那亨利又是如何得到血族力量的呢，除非……

    想到那種方法，老比索的手悄然的抓住了褲子。

    “是與不是，試一試他不就知道了。”見老比索這反應，楚天知道，他已經開始相信了。

    老比索低沉的問，“怎麽試？”

    “很簡單！”楚天輕笑，“不過在試探亨利之前，我還需要知道一件事，艾麗克絲身上的力量是怎麽回事？”

    這話讓老比索又起了防備之意，沒有立即說話。

    楚天收住了笑容，“你還是不相信我？那麽，你認為我知道與不知道有分別嗎，倘若我真要說出去，就憑艾麗克絲身上有奇異力量這件事，就足夠給你帶來麻煩，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盯著楚天很久，老比索表情很凝重，有關艾麗克絲身上的秘密他不願意說出來，守了整整二十年，因為這個秘密泄露了，血族和狼人都會打艾麗克絲的主意，到那時候將會是一場災難。

    但楚天的話也沒錯，他已經知道艾麗克絲身上有特殊的力量，即使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一旦將信息泄露，同樣會引起血族和狼人的重視，誰讓他是一個血族呢，到時候根本頂不住壓力，艾麗克絲依舊會成為研究的對象。

    “你想看到艾麗克絲死嗎？”老比索問。

    “不不不，是你願意看到她死嗎？”楚天擺手，“忘了告訴你，我是一名中醫，也許我有辦法對她身上的力量進行更好的隱藏。”

    這時，老比索猶豫了，家裏有血族高層安排的眼線，艾麗克絲身上的力量就算覺醒了，也不會一下就達到巔峰，要是遭遇了兩族的強者，根本不能抗衡，可力量一旦覺醒了，勢必會被發現。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女兒成為兩族爭奪的殺人武器。

    “她……”老比索深呼吸兩口，屏住了呼吸，“她身上具有兩族血脈，是傳說中才能出現的血狼人。”

    血狼人！

    這又是什麽鬼。

    楚天忍不住摸了摸鼻頭，剛準備開口詢問，腦海裏卻傳來了暗魔的聲音，“告訴他，聖泉能幫助艾麗克絲成功獲取力量。”

    “不是，什麽是血狼人？”楚天好奇的問，同時擁有兩族血脈，這不是雜……咳咳，但他知道，絕不是混血這麽簡單。

    暗魔回答，“所謂血狼人，就是能夠共存兩族力量的人，在血族和狼人中極少出現，就我知道的隻出現過一個，不在修煉界。”

    “這麽說，艾麗克絲是一個超級潛力股咯？”

    “可以這麽說，兩族力量互相克製，根本不能共融，隻有特殊的身體才能承載兩種力量，要是兩種力量融合在一起，她將成為一個絕頂強者。”暗魔肯定的回答，“她如果被血族和狼人發現了，都會將她培養成一個殺人機器，現在你明白老比索的擔心了。”

    經過了暗魔的解釋，楚天才恍然大悟，心裏嘖嘖嘖了幾聲，還真沒想過艾麗克絲會有這麽大的潛力。

    “原來如此！”楚天眯眼，“那麽，你就更要幫我弄到聖泉了，聖泉不僅能幫我救人，還能幫助艾麗克絲覺醒。”

    “你沒騙我？”

    楚天白了一眼，不爽道，“你當老子很閑啊，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