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31、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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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水稻來說,任海更喜歡吃小麥,應該說是小麥研磨成的麵粉,身為一個北方人,本身就是極度喜歡吃麵的。
來到這西南,大多數人都是吃米,沒想到鄔鍵文居然會選擇種小麥。
“種水稻現在沒那麽多水,而且我們沒有留太多的種子。”鄔鍵文解答了任海的疑問。
“其實你隻要給我一顆種子,我就能給你產出一大堆。”任海訕笑一句,不過現在來看,無所謂了,目前的首要目的是先把饑荒抗過去,隻有先抗過去,才能說以後,去選擇吃米還是吃麵。
小麥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眨眼間整個大棚的糧食都長的滿滿當當。
不少人直接撲在了麥子上,大聲的喊著:“有糧食了,有糧食了。”
無論身處哪種位置,哪怕高高在上,也是要吃飯的,饑餓實在是太恐怖了。
真正到了絕境的時候,才知道什麽才叫做手裏有糧,心裏不慌,沒有糧食,沒有農業,所有的行業都是瞎扯。
任海沒有耽誤,幾十萬人的口糧,可不是說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就按照一個人一天吃一公斤麵粉來看,一公斤小麥,如果以糙麵來計算的話,可以出八百克多一些,目前的西峽城還有約六十萬人口需要每天進食,那就是需要六十萬公斤的糙麵,六百噸麵粉。
小麥按照任海這種超高控製,如此高的產量來算,一畝地可以有一千多斤的麥子,換算一下,大概可以出五百公斤麵粉,兩畝地一噸,需要一千兩百畝地,才夠一座城市吃一天,如果省著點,一個人一天半公斤,那麽可能六百畝地夠一天。
一畝地有六百多個平方,按照七百個平方計算,四十二萬平方,這大棚的標準就是一畝地,也就是說,任海需要一直這樣重複六百次,也才勉強夠西峽城的人吃一天的。
如此龐大的糧食缺口,饒是任海擁有著這等眷顧能力,也扛不住。
經過三番四次的嚐試,任海找到了自己的極限,大概就是能同時控製一百畝的麵積,但這樣的消耗,也持續不了多久,任海就會達到極限。
要知道,這控製小麥生長,可跟戰鬥有著巨大的區別,小麥需求的是精準控製,然而控製藤蔓之類的,直接瘋狂長就行了。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夜間,任海也已經精疲力盡,期間還吃了許多五級獸肉來補充身體的匱乏,如果說黎夢在這裏就好了,她一直給自己治愈,自己則是拚命生產,一天下來,說不定就可以提供一個月的食物,然而此時,一天下來,才生產了半個月的。
任海本來想住在大棚的,然後第二天繼續的,但是鄔鍵文卻說,都不知道能活到什麽時候,種這麽多幹嘛,而且每天都在死人,需求也是逐漸降低。
別到時候糧食還沒吃完,人先死完了。
這個說法,任海竟無言以對,也就沒說什麽了。
又是一周過去,鼠疫仍然沒有得到有效的緩解,死亡人數已經激增到三十萬了,照這種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西峽就會變成一座空城。
鄔鍵文現在已經處於一種機械化的形式,每天都是處理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出人意料的,鄔鍵文並沒有被感染鼠疫,或許是上天的眷顧。
這天,任海早晨起床後,機械的吃完了鄔梓潼準備的早餐,然後開始侍弄菜園。
“任少,消息出來了,需要我跟你說說麽?”鄔梓潼站在菜園子旁邊,詢問了一句。
自從前幾天開始鄔梓潼就會定時的向任海匯報消息。
“不用了。”任海擺了擺手,這些消息,無非就是哪裏起亂子了,被鎮壓了,或者就是有多少人染上了,又有多少人死了,任海聽著有種麻木了的感覺。
“奧。”鄔梓潼將手中的文件放了下來。
“算了,還是說說吧。”任海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準備聽一下。
鄔梓潼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輕聲說道:“目前西峽城副級以上首腦以全部撤退,除鄔少之外。”
任海點了點頭,之前還聽著有幾個副部長什麽的在,現在就全部撤退了,不過,這也是屬於情理之中,畢竟在這種環境之下,沒有發瘋,都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感染人數已經達到四十五萬,其中已經死亡的有三十五萬人。”鄔梓潼說了下一個消息。
任海雖然每天都在聽這個數字,但是再聽,依舊覺得有些驚人,總共七十五萬人口,四十五萬染上,約有幾千人秘密撤退就不說了,也就是說,已經感染了一大半了麽?
“對於目前的鼠疫,很難掌控,尤其是軍隊中也出現了鼠疫,更難掌控,感染速度在極速增加。”
鄔梓潼說的隻是一件事情,並沒有說消息,其實際上,也是再給任海解釋,為何傳染速度這麽快,大家與其在房間內等死,倒不如來個痛快,不是所有人都有著聖母心腸,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變成煉獄的惡魔。
“按照推算,再有半個月的時間,整座西峽的預計存活人數將會變成一萬,而且還是在苟延殘喘,西峽城周邊已經被鄔氏軍隊控製,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鄔梓潼說了一件更加悲的事情。
“鄔少身邊的秘書,已經沒有人選了,其未婚妻林若冰擔任,已經患上鼠疫了,不知道能撐多久。”鄔梓潼再次說了一個消息。
未婚妻也患上鼠疫了?鄔鍵文的氣運就這麽強大?身邊的秘書死了一個又一個,就他沒事,而且同床的未婚妻都患上了,居然還沒事。
這件事情不對。
“目前的糧食儲備,夠目前食用七天……”
“等等。”鄔梓潼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任海打斷了。
“目前接觸過患鼠疫的人,就我們倆還有文哥沒事麽?”任海問了一個問題。
其餘的人之所以沒有患上,基本上都是因為從未接觸過患上了鼠疫的人,然而任海他們卻不是。
這裏麵就有著很大的問題了。
鄔梓潼點了點頭,也開始沉思起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巧了,如果是隻是偶然,那麽還有可能,但是,這已經不是偶然了。
這時,任海突然將視線放在了吱吱吱身上,而吱吱吱也被任海嚇了一跳,主要是因為任海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
吱吱吱!
吱吱吱抗議性的叫了幾聲,這些叫聲在任海的腦袋中就變成了:“你想幹嘛?莫不是還想對小爺圖謀不軌?小爺可不吃你哄女孩子那一套,小爺吃你哄男孩子那一套…呸,不是。”
任海直接衝過去,抓住了吱吱吱,眼神開始熱烈起來。
“你想幹嘛,你不要對我做那種事情,我會受不了的。”
吱吱吱有些委屈。
神特麽受不了,受不了個毛線,不過,此時的任海已經不管那麽多了。
“收拾一下,準備跟我走。”任海對著鄔梓潼說了句。
“去哪?”鄔梓潼問道。
“文哥住處。”任海快速的說道,然後自顧自的回去自己收拾了。
將衣服換成日常的灰白色普通布衣,外麵套了一件比較暖和的外套,裏麵是布衣,布衣裏麵有著一件之前初次見喬翎兒得到的那個變異羊的羊毛製作成的羊毛衣。
腳底下穿著一雙棉鞋,倒也舒服,最後才套上了防護服,不過這一次,任海選擇把吱吱吱帶上,塞到了裏麵的外套口袋裏。
“歪歪,我這有點透不過氣了。”吱吱吱抗議著。
“忍忍,一會就到了。”任海對著吱吱吱說道。
“你不會準備把我賣了吧,賣寵物的我見的多了去了,但問題是我不是寵物啊,莫非,你是想把我吃了?”吱吱吱倒吸一口氣。
“你想的太多了,閉嘴吧你。”任海想把吱吱吱的嘴巴堵住。
收拾好之後,外麵執勤的人問都沒問,任海他們就出去了,相較於前一次出來,這一次出來,內城更顯荒涼。
內城不算小,但是也不算大,鄔鍵文住的本身就離這裏挺近的,沒花多長時間也就到了。
“文哥,身體可還好。”任海問了句。
“還好吧,隻是…唉。”鄔鍵文越來越感覺到無力了,自己當初就應該將林若冰送出去的,可奈何她就是不走。
隨後,鄔鍵文才反應過來,然後急匆匆的說道:“你怎麽來了,若冰她也染上鼠疫了,到時候。”
“別慌,你不感覺奇怪麽?這麽多接觸患過鼠疫的人,就你我,還有鄔梓潼沒事,你我還好說,可能是因為眷顧者,身體抵抗能力強,可梓潼呢?”任海語速很快,但他並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猜測,想的是先說服鄔鍵文。
“你的意思是?”鄔鍵文詢問性的看著任海。
任海將吱吱吱拿了出來,然後直接說道:“你我,還有鄔梓潼,剛好跟這個小東西一起吃過東西,它又不將就,我們吃過的那些食物,不少它都直接或者間接性的碰過。”任海解釋道。
這時,吱吱吱才明白過來任海的意思。
“那試試。”鄔鍵文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找誰試驗?”任海說了一個比較關鍵性的問題,畢竟,明明是鼠疫,卻要靠一隻老鼠,這說出去難道不荒唐麽?
“先我家林若冰吧!我想她會同意的。”鄔鍵文果斷的說道。
“要不要找個瀕死的。”
“不用了,就我家若冰吧,沒必要。”鄔鍵文拒絕了。
“好!”任海也不在勸說了,直接取了一個碗,然後拿了一把匕首。
“你…你想幹嘛?”吱吱吱驚恐的看著任海抓著自己的弱小身軀,眼見著匕首快要到自己身上,匆忙問道。
“不幹嘛,放心,就放點血。”任海對著吱吱吱說道。
“不行,我害怕,我暈血,我真的暈血。”吱吱吱很害怕。
“你一個老鼠還暈血,我信呢麽。”任海繼續說道,然後匕首已經開始找地方了。
“脖子跟肚子顯然不行,這兩個地方傷害太大,至於爪子,差一點最多是個殘疾,但血量太少了,要不背上?”任海邊找邊嘀咕著。
隻是,這一切,在吱吱吱耳中就不是任海那種想法了,而是覺得任海似乎是一個惡魔。
“啊啊啊,都說了小爺跟你是一個種族,不信算了,但是你千萬別動刀子啊,就這個小身板,隨便一刀,不死也要殘疾啊。”吱吱吱還在商量,在刀子還沒有下去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
看著任海跟一隻老鼠在對話,鄔梓潼已經習慣了,但鄔鍵文卻感覺有些意思。
“等一下,我覺得不一定需要血,你之前說過,我們吃的東西都被這個小老鼠直接或間接的碰過。”鄔鍵文指的就是那天下午的燒烤什麽的。
“或許口水也行?”任海也想到了這一點,隻是,吃口水的話,還是一隻老鼠的口水,這著實有點那啥啊。
“沒事的,命都沒了,還在意這些細節幹什麽?”
“我同意,就口水,口水。”吱吱吱不得不支持鄔鍵文,相較於放血,吱吱吱更喜歡吐口水,又爽,又能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是小命保住了。
“那就試試。”任海最終同意了,然後倒了些水,讓吱吱吱在裏麵吐了一些口水…
直到吐完那一刻,任海才回想起來,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說,自己也吃過吱吱吱的口水,鄔鍵文已經端著混含著吱吱吱口水的水到了林若冰的房間。
“搞得小爺沒有吃過你的口水一樣。”吱吱吱明顯看出了任海在想什麽。
“這能一樣?”任海的意思很明顯,你吃我口水很正常,我吃你的就不正常了。
“切,交換口水而已,以前我經常和我女朋友做這種事情。”吱吱吱不屑的說道。
“我特麽,你閉嘴。”任海真想爆粗口,吱吱吱不說還好,一說任海就感覺惡心。
“他在說啥。”鄔梓潼看著任海跟吱吱吱之間一直在聊天,頓時感覺很好奇。
任海腦門黑線浮現,默默的說了句:“它說,你我,還有文哥,在跟它交換口水,就像男女朋友那樣。”
“我不是這麽說的,你個騙子。”吱吱吱抗議。
鄔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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