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33、得道者多助
字數:7366 加入書籤
時值十一月下旬,即將要進入十二月份的西南也是很冷的,一早起來的任海略微感受了一下溫度就套上了一件比較厚一些的衣物。
一般像是在北方的時候,此時的任海都會蹲在小木屋中取暖,在這西南,似乎沒有這種習慣。
溫度並沒有達到零攝氏度以下,據說是要等到一月份的時候,才會有零下的時候,不過即時這樣,也不會出現結冰的現象,下雪了,也會很快就融化。
鄔梓潼已經做好了早飯,任海則是習慣性的去吃,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習慣了有人做早飯,飲食規律,作息規律,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此時的西峽城像是一個已經進入暮年的老者,但又像是新生的新兒,開始有著即將進入生命旺期的跡象。
鄔鍵文將吱吱吱的口水帶去給大家治療已經過去數天之久,鄔鍵文自從那時候以來,就在沒有來過,任海的生活又重新回歸平靜。
在這小院之中,哪怕沒有任何人來過,但消息卻沒有斷過。
隨著吱吱吱口水,這種所謂特效藥出現在市麵上之後,鼠疫就在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鄔鍵文當時並沒有直接將口水變成水給大家喝,而是搭配上一種略有針對性的配方。
裏麵有著一些中藥,就這麽將這所謂特效藥流入了整個西峽城,鼠疫也因此被壓下去了。
但由於口水的量比較少的緣故,大多數人恢複的都很慢,像是病情比較輕的,先恢複過來,病情差一些的,也在前兩天才逐漸恢複,至於那些沒有被感染的人,也分上了藥劑,著重於防護。
“任少,鄔少剛剛發消息過來了,說的是糧食又不夠了,需要您幫忙。”鄔梓潼看著任海吃完了早飯,開口說道。
“好,知道了。”任海快速的擦了嘴巴,然後進入自己房間去收拾了。
對於這件事情,從第一次做,到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也已經熟悉了整個流程,沒什麽太難辦到的。
“鄔少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他正在跟上麵商討,隻是上麵始終不信鼠疫被壓下去了,隻覺得鄔少在欺騙他們,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鄔梓潼繼續解釋了一句。
雖然這件事情對於任海來說比較簡單,也沒什麽可以計較的,但鄔鍵文可沒這麽想,這在鄔鍵文看來,是巨大的人情。
正當任海準備出門的時候,梧桐出現了。
“怎麽,你怎麽過來了?”任海禮貌性的詢問一句。
這下好了,冬天了,梧桐身上的衣服穿的也多了,不過看起來依舊是那麽洶湧澎湃啊!
“過來跟你一起去大棚區,我哥哥說他今天沒時間陪你去了。”梧桐說明來意。
“你在這待的可還習慣,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回去?”
“還習慣,回去也快了,用不了多久。”梧桐語氣中有著一些略微的落寞。
“是去雞寶城還是去哪?”
“直接回我家鄉,雞寶城的任務完成了,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更何況,現在左右派形式這麽緊張,我們這些棋子,難免會受到波及,我的錢也賺夠了,回老家安穩度過餘生就行了,當個小富婆。”梧桐咧嘴笑道。
“真是個不錯的想法,其實我也想這樣的,那就走吧。”任海率先離開了小院子,而梧桐則是緊隨其後。
“有沒有想過跟我組個家庭?我雖然配不上你,但是我可以允許你娶第二個啊。”梧桐用手拍了拍任海的胳膊。
任海直接尷尬的停住了,然後回頭看了梧桐一眼,又轉過頭,說道:“算了,沒想過。”
梧桐直接拉著任海的胳膊,站在了任海的麵前,鄭重的說道:“你好好看看我,我說的是認真的,你是沒想過還是不敢想,你…喜歡你妹妹吧!”梧桐一語中地。
“我?怎麽可能?她是我妹妹。”任海簡直是驚掉了下巴。
“但不是親妹妹!”梧桐反轉。
“我…那也是,我隻是想保護她,給她最好的生活,沒別的想法。”任海一語否定。
“在你說這話的時候,其實隻是在騙你自己,你還沒有你妹妹實在,你妹妹都敢大膽去接受,而你,就是懦夫,不敢承認罷了。”梧桐的語氣突然伶俐起來,眼睛也直直的看著任海。
“我沒有。”
“我不求別的,說真的,我想和你組個家庭,一開始是開玩笑的,也有一定的目的,但現在是認真的。”梧桐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這,我想想。”任海扭頭就要離開院子。
一直到了大棚區域,任海才停了下來,用了一天的時間,開始生產大量的小麥,也生產了一部分水稻。
一直到傍晚時分,任海才跟梧桐回到西峽城內城,並且一路都沒有說話,包括這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
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任海對梧桐懟他,說那些,而是任海有些尷尬。
直到任海進入小院子裏,並且進入房子內的時候,梧桐才轉身離去。
梧桐離開後,走到了一個角落內,撥通了鄔鍵世的電話。
“喂!”電話的另一端,鄔鍵世的語氣中有著一些焦急的感覺。
“這邊糧食儲備很充足,鼠疫也成功被治下去了,這一切,都是任海做的,包括鼠疫以及之前的鼠災,都是他解決的。”梧桐的語氣有些冷,但更多的是平靜。
“這怎麽可能,這不是真的,你騙我,鼠疫怎麽可能能解決,這麽多的人口,糧食漏洞是怎麽堵上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能力。”
“你不相信算了。”梧桐的語氣逐漸從平靜變成厭惡,鄔鍵世的為人處世跟鄔鍵文比起來簡直差得太遠了,倒不是說城府不行,或者說手段不行,而是人格魅力。
“他為什麽沒有幫我,我計劃了這麽多,這一切我都這麽熟練,往常我招服別人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用心。”鄔鍵世的語氣逐漸有些癲狂。
本身自己在麵對鄔鍵文的時候,就已經處於劣勢,手段被鄔鍵文一層層的擊潰。
最終自己將西峽城的消息全部通過別人透漏給王氏,王氏計劃了這一切,完成了鼠災,鼠災沒有壓垮鄔鍵文,這鼠疫出現了,本以為勝劵在握,結果居然這樣,他知道,一旦鄔鍵文把這件事情解決後,他所有的希望就會崩潰。
而鄔鍵文現在承受的這些,會轉換成諸多好處回饋到鄔鍵文的身上,從此,在沒有人能阻攔鄔鍵文,正是因為明白這一切,鄔鍵世才會如此。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傳送消息了。”梧桐不想在這樣繼續下去了。
“除了我,你覺得鄔鍵文能給你報仇麽?現在,你隻要殺了鄔鍵文,逼死你母親的那些人,我全都幫你殺了。”鄔鍵文在電話另一端怒吼著。
“不用了,我不想報仇了,我放下了,現在我隻想平靜的過完一聲,我想通了,本來以為報仇之後,事情就能結束了,但我發現,仇恨是沒有盡頭的,所以就此截止吧,今天我就會跟文哥坦白。”梧桐將話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獨自朝著鄔鍵文的別墅而去,腦海中也在組織著語言。
另一邊,鄔鍵世直接將手機摔碎,然後癱坐在沙發上,他算是徹底完了。
正在鄔鍵世感覺世界都崩塌的同時,梧桐已經到了鄔鍵文的書房。
鄔鍵文正在忙,處理著一大堆的文件,林若冰承擔了鄔鍵文秘書的職位。
見到梧桐來了之後,林若冰就給梧桐倒了茶。
“嫂子,我有點事跟我哥說,你能回避一下麽?”梧桐問道。
“啊?哦…可以,你們說吧。”林若冰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然後悄悄的退下,留下鄔鍵文與梧桐兩個人。
“哥,我一直在騙你,其實我是鄔鍵世的眼線。”
……
鄔鍵文的書房內一直亮著燈,直到深夜的時候才熄滅,鄔鍵文與梧桐之間聊了什麽,沒人知道。
任海小院之內,鄔梓潼有些興奮的跑到任海的房間門口,然後敲了敲門。
咚咚!
“怎麽了?吃早飯了麽?”任海看著略微有些亮的天色,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問道,一般來說,這個時候還沒有到飯點才是。
“任海,解封了,解封了,從今天開始,整個西峽城逐步恢複秩序,鼠疫徹底解決了。”鄔梓潼的語氣中很興奮,被關了這麽久,連她都有些頂不住了。
“奧,早飯好了麽?”任海回答的很平靜。
“啊?好了,好了,還有個稀飯,馬上好。”鄔梓潼有些懵,任少難道不開心麽?
一直等到吃過早飯,鄔梓潼都還沒反應過來,任少看起來好像真的沒有那麽高興,就跟……平時好像沒什麽區別。
“任少,你看起來沒那麽開心啊。”鄔梓潼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問道,絲毫沒有在意一旁正在抗議的吱吱吱。
“為什麽要開心?”任海問道。
“解封了啊,可以出門了,難道不應該開心麽?”
“這有什麽,這不是很正常麽。”任海平靜的回道,然後默默的回自己的房子去收拾自己去了。
鄔梓潼:……
以前的任海可沒有這個習慣,通常都是一件衣服穿好幾年,直到爛的不能再穿了,就找些破麻布看看能不能補一下。
現在也多了換衣服這種事情,生活質量提高了,一些生活瑣事也多了。
對於鄔梓潼說的信息,任海是早有預料的,隻是沒想到鄔鍵文的管理能力這麽強,這麽快就把事情壓下去了。
要知道,管理幾十個人跟管理幾十萬人是有很大區別的,那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看法,城市也因此而難管理。
目前鄔鍵文身邊的那些掌權者,都是臨時提拔起來的,之前那些對於業務很熟練的一些所謂大人物在鼠疫期間,皆是秘密撤離,這更加增加了管理難度。
因此,更能看出鄔鍵文的能力,或者說是看人的能力。
事情經曆的多了,對於一些事情,也就沒那麽激動了,以前的信封城也封過。
任海穿上了一個保暖的羊毛衣,還是之前的,然後換了一個外套,外套依舊是最普通的灰白色,布衣。
準確的來說,任海每天換衣服,但衣服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包括樣式都是一樣的。
這時,鄔梓潼過來了,看了任海一眼,心中默默感慨:任少真是太低調了,別的大人物那是恨不得在自己臉上貼一個我是大人物的標簽,那衣服,各個花裏胡哨的,還都是專業定製的,結果到任少這裏,全是最為粗俗的布衣。
“任少,鄔少說的是請你去他那。”鄔梓潼對著任海說道。
“奧,好…有說是什麽事情麽?”任海本來不想問的,但最後想了一下,還是問一句。
鄔梓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確定的說道:“鄔少沒說,隻是請你過去。”說完後,不放心的又看了一遍,信威的聊天界麵中依舊是那句話。
請任少來我這!
“好,我知道了。”任海說完後,就徑直的離開了院子,朝著鄔鍵文的別墅而去,距離並不遠,十來分鍾就到了,鄔梓潼跟在任海身後。
當到了鄔鍵文的別墅之後,任海才發現,別墅外麵有著很多車子,很整齊的停在院子外麵,車子統一都是黑色的,沒有別的顏色。
這是別墅來人了,任海進去後,看見正對著的大廳內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麵坐滿了人,鄔鍵文就坐在首位,旁邊有著一個空板凳。
看來文哥是把自己家當成了辦公的地方啊!
這直接將客廳當成的會議廳。
“任海,來了,快來坐。”鄔鍵文看見任海之後,很高興,已經迎了過來,周圍的其他人自然而然也跟在身後。
這些人統一穿著黑色的工裝,看起來很正式,也很整齊,任海身著布衣,在人群中看起來很突兀,但在場的這些人,卻每一個人敢低看任海,如果有,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任少。”
“任少好。”
……
周圍的人紛紛喊著,任海也是禮貌的點頭,也沒打招呼,這裏麵的人,他沒一個認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