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45、你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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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感讓任海本來比較好的心情多了一種莫名的憋屈,他心裏其實一直是在呐喊的,咱們都是一樣的人,你們不必這樣,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可事實上,這也隻是在心中所想。
一直到了南麵新開墾出來的農耕用地,才停了下來,此時的農戶正在辛勤的勞作,任海能清晰的看著農戶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了地麵之上,但那臉上洋溢的笑容,似乎能掩蓋許多疲憊一般。
此時,禁地之內,熟悉的小木屋中傳出了一陣輕微的呼喚聲:“哥。”緊接著,聲音消失了。
任嘯與老畢同時出現在了黎夢睡得小木屋之中,互相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黎夢。
“好像是夢話。”老畢的聲音出現在房間之內。
任嘯點了點頭。
“最近按照我跟你說的辦法,實力有精進麽?”任嘯問了一句。
“沒有,隊長,恐怕這輩子是沒辦法踏進那個門檻了。”老畢略微有些歎息的搖了搖頭。
“別灰心,總會突破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人就會再次蒞臨廢土,重新洗牌,實力強些,終歸是有好處的。”任嘯對著老畢說道。
“隊長,我知道了。”老畢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迫切。
“最近上頭一直都有所動作,而且似乎驚動了那裏麵的人,包括那一位偽神,真不知道趙城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或許,黎夢是一號實驗體的事情,他們知道了,隻是為什麽沒有大動作,尚未可知。”
“偽神?隊長,那裏麵的那些人,實力真的這麽恐怖麽?”老畢看著任嘯,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
“對,包括偽神在內,其實那裏麵的人,一共有十三位,偽神是眾所周知的,但凡是在這廢土有點消息的人都知道,其餘的十二人,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我隱隱覺得,其餘十二個人的實力,不會輸於偽神。”
“這是為什麽?既然被稱為偽神,那應該是最強的才是啊。”老畢越聽越糊塗。
“你錯了,那一位之所以被稱為偽神,而其他人沒有,隻是因為近百年間,隻有現在的那位偽神出手過,其餘的人,沒有出手,據說是在頃刻間,就讓得整支軍隊起死回生,包括眷顧者,但凡是留有一口氣的,都恢複如初,也是那一次,才奠定了人類在廢土上的位置,從此,克隆人隻能夾起尾巴,猛獸,構造體也隻能退出爭奪,而那位,就是擁有治愈係能力的人。”
“她被稱為生命之神,據說是巨變前的人,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克隆人中,估計也誕生了許多強大的存在吧,那些構造體,也都不簡單,他們中的一部分,曾經也是人類啊。”任嘯不知為何,對老畢說了很多,可能是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才會想要找個人說說吧。
“巨變前,怎麽可能活這麽久?”老畢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管是那十幾位,還是一部分構造體,雖然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巨變前就存活下來的,但不得不說,他們活了很久了,久的你無法想象,巨變前的文明,據說是可以讓人延壽很多,而且還有一些古武,能讓人生命悠長,再加上巨變後,變成眷顧者,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做到的。”任嘯耐心的給老畢解釋著。
“真是不可思議……”老畢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別的色彩,或許,他也該努力了。
“咳咳……”正當任嘯跟老畢聊天的時候,床上的黎夢突然咳嗽了幾聲。
老畢跟任嘯兩個人齊齊看去。
“黎夢,你醒了麽?感覺怎麽樣?”任嘯連忙上去查看黎夢的狀況,看來,恢複的不錯。
“爸爸,哥哥…哥哥他還好麽?”黎夢有些艱難的問道。
“你放心,他現在很好,還搞了不錯的政策,正在實現他的個人夢想。”
“是在種地麽?”黎夢說的時候,整個表情都流露出幸福的神色。
“差不多吧,不過這一次,他是鼓勵讓其他人種地,整座城市都欣欣向榮,爸爸為他感到了驕傲。”
“爸爸,我想去看看哥哥,行麽?”黎夢問道,她知道,自己昏迷前,爸爸說過,待在哥哥身邊會害了他。
看到爸爸眉頭緊鎖,黎夢連忙說道:“就遠遠的看一眼就行,絕對不打擾哥哥。”
“隊長,讓她去看看吧,我有辦法,而且不會被發現的。”老畢實在是不忍看到黎夢跟任海之間的這種相思。
當老畢說完後,黎夢一臉的期待。
看到任嘯一直皺著眉頭,老畢連忙說道:“隊長,我知道你擔心被任海發現後,任海會追問很多,也會舍不得黎夢,這一次,隻用我出麵,你帶著黎夢遠遠的看看就行了。”
“那行吧,你來安排,不過,在這之前,黎夢你必須要徹底恢複,我才會同意。”任嘯假裝板起臉來。
“一定,爸爸。”黎夢十分高興。
另一邊,任海一直巡視到傍晚時分,才決定回去,中午,他與大家共同在田間地頭吃著粗茶淡飯,然後下午與大家一起幹活,還將自己的許多小經驗,教授給了大家。
看大家勞作時的各種經驗,不再是跟一開始見到的那樣,這麽沒有水平了,現在的他們,起碼知道了該怎麽做,哪怕他們不知道那樣做是為什麽。
也是在這種時候,任海感覺到了,大家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他不在感覺自己是那麽的高高在上,與大家格格不入。
曾經的信封城,到處都是危機,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相信的人,想來,是身份與地理位置,局限了任海的思維。
他堅信,自己能慢慢改變這一切。
回到小院後,任海感覺到一身輕鬆,這種感覺十分美妙,遠不是坐在書房裏做這麽多決策能比的,成就感的帶來方式,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喜歡看書,看書能給他帶來許多成就感,有些人喜歡在各個勢力間周旋,而任海,可能天生就喜歡田間地頭吧。
簡單的用過鄔梓潼準備的晚飯後,任海又繼續處理起農業部的諸多事宜,雖然他目前已經卸任農業部部長,但鄔鍵文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這些事情依舊需要他做。
當時任海想要將農業部部長一職讓給袁承誌,實際上並沒有多想,隻是想快點卸任掉這個職位而已,並沒有考慮袁承誌是否有能力坐這個位置,如今看來,袁承誌的確不太合適。
其實對他來說,他自認為自己也沒有這個能力,隻是身份的加持罷了。
現在,他需要等鄔鍵文尋找到合適的人選。
一直將諸多事宜處理完畢,任海才略微的休息了一陣,隨著各項事物的逐漸完善,現在的事情處理的是越來越快了。
一直到深夜,任海才去休息,躺在床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時,一道伶俐的寒光突然自任海的麵龐激射而出,叮的一聲射在了不遠處的衣櫃上。
任海猛地從床上滾在了地下,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確認了許久,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今天的夜色很黑,任海腦袋想破了都沒想到這飛射而來的東西是怎麽來的,由於開春夜晚溫度還是比較低的情況,任海一直都是緊閉窗戶的,這窗戶還是那種專門加厚的窗戶,都快到了那種防彈的程度。
任海不敢開燈,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隻能憑借感覺用手朝著剛剛的衣櫃摸去,剛剛感覺的不錯的話,是以一種斜向下的角度射來的。
那麽……
任海很快確定了位置,然後用手摸去,在衣櫃上摸到了一張紙片。
一張紙片?又等了一會,任海猜測,可能隻是單純的想來給自己送消息吧,以這種實力,如果想要殺自己,現在的自己應該早都沒命了。
確認後,任海將燈打開,先是查看了一下窗戶,這才發現,玻璃上有著一道淺淺的割痕,這種痕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也就是說,這紙片,直接洞穿了一塊玻璃,任海啞然。
他將紙片拿了起來,看到了上麵的字:明天上午十點,西峽城東門二十公裏處大石頭旁見。
這是,那個娟秀的字體?任海看著紙片上麵的字跡,腦海中浮現出了諸多回憶,從信封城起,那個木棍,緊接著是在旅店那張紙條,然後是進入遺跡後,紙條給的提示……
諸多這個娟秀字體的記憶湧現在了任海腦海中,如今,這個字跡的本人,終於要見自己了麽,任海能想到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這個人還實力非凡,不知道打著什麽主意。
應該是一個中年少婦,畢竟,像他這麽大的話,應該沒有這等實力,如果有,那實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任海沒有想不去,畢竟這個字跡,出現的每一次,都沒有害自己,反而是幫了自己不少忙,給了自己不少提示。
如此想著,任海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任海醒來,就想著要去那個地方找這個人。
但看了看表,才七點鍾,便放棄了現在就去的衝動,以他現在的速度,全力趕路的話,其實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慢慢悠悠的趕路,可能也就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
鄔梓潼看任海已經起了,便直接叫任海吃飯了。
早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換成了油條,豆漿,吃了一段時間牛奶麵包的任海,覺得不想在吃了,哪怕對食物沒什麽需求,但感覺總是很難受,這牛奶麵包的,吃著著實難受,就讓鄔梓潼換成了油條豆漿。
吱吱吱對油條豆漿的興趣並不大,隻對粥跟肉包子情有獨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吱吱吱與任海這一小家子人,吃飯居然已經吃不到一塊了。
看吱吱吱喝粥時候,那小胡子上麵的殘痕,還挺有意思的。
一直到吃完飯的時候,梧桐才到了小院子。
“今天給你放假。”任海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著裝,一邊說道,光從那娟秀的字體看的話,是個漂亮的女人,那自己也不能收拾的太難看不是。
“放假?你要去哪?”梧桐頓時警惕起來,任海今天的行為實在是怪異,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而且,這明顯是在收拾。
“我去哪還需要跟你說麽?真是,你快去自己幹自己的事情吧。”任海不耐煩的說了句,沒完沒了的。
這也怪不得梧桐,突然變得跟平常不一樣了,換成誰,估計都要多想一會,鄔梓潼去準備車去了,自然沒看。
梧桐一想,這莫非是要……畢竟是個男人麽,總會有那方麵的需求,隻是,站他麵前的自己,難道不吸引人麽?非要去找外麵的?還跟兔子一樣,不吃窩邊草?
梧桐感覺有些酸了,這外麵的,都比自己地位高了。
“你出去幹這事,就不怕你妹妹知道麽?”梧桐連忙說了句。
“幹這事?幹啥事?我妹妹知道又咋了?”任海一連三問,這特麽女人的思路真是奇怪,怎麽前腳還這樣呢,後腳就開始亂七八糟起來了,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就是幹那事啊!”梧桐氣的剁了剁腳,她是很不想讓任海去的。
任海認真的看了梧桐一眼,到最後,終於明白了,然後連忙說道:“瞎說什麽,我一個故人來訪,我要去見她。”解釋完之後,任海就後悔了,自己跟她瞎解釋什麽啊,不解釋能拿自己怎麽樣?
或許,自己是害怕梧桐誤會,然後到後麵,妹妹知道這件事情吧。
“是女的。”梧桐一下就注意到了重點。
任海啞然,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但能不能不要這麽準。
任海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你不許去。”梧桐聲音都變了,又氣的剁了剁腳,由於穿著的是細根的高跟鞋,踩的地板發出特有的響聲。
說完後,看著任海詫異的表情,然後有些慌忙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接著說道:“我是替你妹妹看著你的。”然後故作看向別的地方。
“有病。”任海說了句,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也就出發了,並且轉頭說:“不許跟著我,我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