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托尼，你小心點！對準了才能放進去！”

    “拜托，班納，對我有點信心，我怎麽可能會放錯！”

    “可我看到你的手指都在抖，第一次難免會緊張，我完全能夠理解，這種關鍵的時候，你可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班納，如果你能閉上嘴巴，讓我有個安靜的環境，相信絕對能讓我的工作變得更有效率。”

    “……”

    神盾局總部基地，實驗室內。

    鋼鐵俠操作著機械手臂，不斷調整著位置。

    班納博士則抱著一台平板電腦，輸入各種數據，以及勾勒內部結構的模型圖。

    由於無限手套的崩毀瓦解，複仇者隻能自己動手製造一件承載六顆寶石的新裝備。

    這種任務，自然就歸科研團隊的兩大頭號主力，鋼鐵俠和班納博士來做了。

    “我現在都沒弄懂，盧克他是怎麽躲過滅霸的那一記響指？”

    班納博士一邊工作，一邊閑聊。

    自從得知滅霸掛掉，領了便當以後。

    超級英雄原本緊張而沉重的內心情緒，逐漸鬆懈下來。

    就像盧克之前對他們說的那樣，麵對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戰勝恐懼。

    當那個把宇宙半數生命抹除，挫敗複仇者的宇宙霸主轟然倒下。

    這也代表著地球人類，乃至於宇宙文明所遭遇的這場危機就此過去。

    隻不過，由於最後被傳送離開。

    超級英雄並沒有看到盧克是怎麽解決滅霸，然後拿到六顆無限寶石。

    “按照盧克本人的說法，大概就是他不屬於本宇宙的生物。”

    鋼鐵俠眉頭微皺，注視著放置於機械手臂上的六顆寶石，撇嘴說道。

    “就像一個生產車間，隻能銷毀自己那條流水線上，被打上生產日期和出品標簽的東西。作為外來者，盧克不受無限寶石的影響。”

    班納博士對此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於是很嚴謹的問道：“可在盧克進入這個宇宙的那一刻，他的存在就成為事實了。”

    “若是非本宇宙的事物，就能無視無限寶石的效果，那假設我從盧克的宇宙找到一條狗，那麽即便滅霸打上無數個響指，他都殺不死那條狗嗎？”

    鋼鐵俠聳著肩，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略微思考了幾秒鍾，回答道：“這應該還涉及到宇宙等級，還有個人實力的問題。”

    “什麽叫宇宙等級？”

    班納博士撓了撓頭，這段時間與盧克接觸比較多的，主要是托尼、索爾和羅傑斯隊長。

    若是說道私底下有來往，最多再加上一個驚奇隊長卡羅爾。

    “你可以把宇宙看成是一個盒子，當我們掀開自己所處的一個，會發現上麵還有一個更大的盒子。”

    鋼鐵俠對盧克隨口提到的盒子理論很感興趣，繼續說道：“有人把這些盒子劃分成不同的等級，與那些難以想象的古老存在，本身的實力所掛鉤。”

    “總而言之，就是滅霸能夠打響指抹除另一個宇宙的小狗狗，但他撼動不了超人的存在。”

    “非要從科學角度來解釋，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對！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你就當成無限手套抹除生命的基礎原理，其實是通過六顆寶石幹涉量子時空，刪除個體的存在，從而使你在現實世界消失。”

    “而盧克他的存在，並不位於當前的量子時空，且自身過於龐大，想要刪除所有的數據，比較麻煩。”

    班納博士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這年頭隻要把任何東西前麵加上“量子力學”這個詞，立即就能突顯出不一般的高端氣質。

    他沉默良久，忽然問道：“托尼，你說這個宇宙原本的結局是什麽？”

    “誰知道呢，斯特蘭奇那個變戲法的提到過，在他所看到的1400萬個可能發生的未來中，我們隻贏過一次。”

    鋼鐵俠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容，開玩笑道：“現在想想，超人也許就代表著斯特蘭奇所說的那個‘唯一’。”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我們所能接受的，最好的結局！”

    班納博士默默地點頭，臉上洋溢著笑容。

    ……

    ……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做一個中庭世界的超級英雄，比當好阿斯加德的國王還要麻煩。”

    神盾局總部基地的辦公大廳，索爾抱怨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們從外太空回到地球的第五天，鋼鐵俠和班納博士負責打造新的手套。

    其餘的超級英雄則出麵穩定人心，維持各國已近崩潰的社會秩序。

    相比起前者，後者的工作似乎要顯得輕鬆一些。

    其實不然。

    當世界失去一半人口會發生什麽？

    首先。

    那些幸存者中會出現一部分罪犯。

    他們開始肆意妄為，隨便拿走商店、超市裏的貨物。

    開走以前買不起的高檔汽車，砸爛服裝店的櫥窗，穿上價格昂貴的時尚衣物。

    當這個群體的人數擴大，漸漸地，無政府主義的混亂思潮開始蔓延。

    另外一小部分人看到大家都那麽做，便不自覺依附於人多勢眾的群體。

    就像是古斯塔夫-勒龐所寫的那本《烏合之眾》裏，其中描述過的那樣——

    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約束的一麵。

    社會秩序崩潰所導致的後果很嚴重，這些天來，超級英雄都忙著當救火隊員，上電視台發表演講，打擊眾多崛起的黑幫和國際恐怖組織。

    無論大國，還是小國。

    每個公民都是這台機器上的眾多零件，失去一顆螺絲釘或者齒輪，也許還能繼續運轉。

    但失去一半，那等同於直接進入癱瘓狀態。

    “那是當然。作為一個國王，你隻需要靠在王座上，接受子民的崇拜。”

    美國隊長剛剛結束一場白宮會議，臉色略顯疲憊，說道：“而當一個超級英雄，必須要遵守法律，維護他所相信的道德規則。”

    “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在布魯克林看到幾個孩子，他們用棒球棍打碎一家門店的窗戶，然後搬走了兩台索尼的電視機和遊戲機。”

    “我想去阻止他們，卻看到後麵跟著一大堆人，他們像是一群蝗蟲，把那家店席卷一空。”

    “那個時候，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把這些人都送進監獄，還是像二戰時期對付德國士兵一樣，一頓拳打腳踢？”

    美國隊長靠在椅子上，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這算什麽，我前天在洛杉磯，那些沒有被抹除的幸存者他們還上街遊行，認為既然有一半人口消失，那麽國家應該把剩餘的資源分配給大眾，讓每個人可以享受更多的福利。”

    戰爭機器感慨道。

    “明明有很多人失去家庭和朋友，這應該是很悲痛的一件事。”

    “現在就好像是一場葬禮還未開始，大家也沒空哀悼，反而要迫不及待地準備分割財產。”

    美國隊長深以為然，補充道：“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各種宗教組織如雨後春筍，他們都聲稱，對這次世界人口消失一半負全部責任。”

    “這一切都是他們所信仰的神明，為了懲罰人類的惡行，從而降下怒火。”

    “最可笑的是，我們還沒開始開展打擊行動，那幫人就因為到底由誰來負責，自個兒吵得不可開交！”

    黑寡婦從微波爐裏取出一份三明治，咬在嘴裏，含糊說道：“一切都亂套了，隻能希望托尼和班納把手套盡快做好。”

    “對了，我們還需要一個人打響指——這可不是什麽輕鬆的活計。”

    坐在大廳裏的超級英雄頓時沉默了一下，隨後抱著一桶冰淇淋狂吃的雷神索爾主動請纓——也許是因為仇人滅霸死去，他最近處於很放鬆的狀態，開始迷戀起了地球的各種快餐食品、酒精飲料和暢銷遊戲。

    住在他隔壁的火箭浣熊，每天都能聽到索爾在公共頻道怒罵隊友或者對手。

    一般都是他的技術太菜被嫌棄、嘲諷，然後雙方互噴。

    幸好，暫時沒有發展到線下的真人pk。

    否則那個叫《堡壘之夜》的遊戲裏，肯定會開始流傳一個消息——千萬不要招惹id為“雷霆之神索爾”的暴躁玩家。

    “我想在座各位裏，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

    索爾挖了一勺冰淇淋，自信滿滿地說道。

    “作為最強的複仇者，奧丁之子，隻有我能打這個響指！”

    火箭浣熊調整了一下褲襠的位置，很不給麵子的說道：“嗨，索爾，你知道班納就在隔壁研究手套嗎？最強複仇者——”

    “我可是聽說過，你以前在高天尊的薩卡星上被綠巨人浩克一頓狂揍，宇宙搏擊比賽的跨星際論壇上，還有視頻呢。”

    索爾瞪了火箭浣熊一眼，還想說什麽，卻被驚奇隊長打斷。

    對方作為女性代表，此時也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盡管在麵對滅霸的時候，驚奇隊長被力量寶石轟出很遠，然後一直處於掉線狀態。

    但這種事，總不能隻交給男人來做！

    這很不正確！

    “我曾經承受過光速引擎的爆炸，然後存活下來，還擁有了這一身的力量。”

    卡羅爾揚起拳頭，說道：“所以，也許打響指的任務，應該交給我。”

    “讓我來吧。如果非要犧牲一個！”

    美國隊長的思想覺悟，也不比其他人低。

    就在一群人爭執不下的時候，默不做聲的星雲開口道：“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討論這個，那個打敗滅霸，無視抹除響指的超人，顯然比任何人都要合適。”

    “呃，似乎也有道理。”

    其餘人想了一會兒，的確找不出比超人更有資格的執行者。

    “那盧克人呢？”

    美國隊長掃視一圈，並沒有看到拯救世界、拯救宇宙的最大功臣。

    “他說去見個老朋友。”

    卡羅爾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