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爺……”

    鳳凰消失之前，盧克隱約感受到一股憤怒的心靈波動。

    他麵帶微笑，搖了搖頭，這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鳳凰之力不顧艱辛，橫渡星空，來到地球，拯救拉斯維加斯的人民於危難之中！

    它擁有這樣大無畏的精神，又怎麽可能會說髒話呢！

    這顯然不合理。

    “也許，它是說，‘多次你給我這次機會’。”

    盧克暗自點頭。

    鳳凰之力降臨地球，從西半球到東半球，途徑而過，沿路上必然造成過災難。

    如今自己給它一個機會，拯救數以幾十萬計的無辜生命，從而完成救贖。

    想來鳳凰也是心存感激！

    完美的邏輯鏈！

    “我真是一個帶善人。”

    盧克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不僅間接拯救了拉斯維加斯，阻止了一次危機。

    順帶著，還讓心懷愧疚的鳳凰成功救贖自我！

    做好人好事的感覺，真不錯！

    “這些是什麽？”

    盧克正想飛去地獄酒店，把收拾殘局的任務交給美國隊長。

    他消耗甚大，得曬個好幾天的太陽才能恢複過來。

    燒成白骨的手臂，皮膚與血肉正在重新生長。

    破碎的戰衣，漸漸地修複如初。

    火焰鳳凰消失的片刻，一團團火星忽然出現。

    它們介於虛幻與實質一間，仿佛是剔透的結晶。

    盧克愣神的時間，好幾塊散落消失，或者化為流光飛射而去。

    “碎片……”

    他眼疾手快捏住幾片，有種溫熱、柔和的感覺。

    仔細看去，其中有火焰似的紋路閃爍流動。

    “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樣。”

    盧克嚐試性吸收一片，

    反正他體質好，出不了什麽問題。

    如同火焰結晶般的碎片，化為絲絲縷縷的力量波紋融入體內。

    盧克隻覺得有一股暢快感，從尾椎骨一路蔓延，直衝大腦。

    原本要曬好幾天太陽才能恢複的精力，如同磕了血瓶的遊戲人物，瞬間拉滿。

    除此之外，他循著那一塊鳳凰之力碎片。

    隱約“看”到一個無邊無際的純白空間裏，其中有著一個巨大的繭。

    無數能量絲線纏繞其上，交織出閃亮的光芒。

    這就是真正的“鳳凰之力”。

    它是概念化身。

    不會死亡。

    也不會消失。

    即便曾經被鐵拳重傷，打散形體，也能拚湊回來。

    哪怕挨了一記天啟的人體炸彈，最多隻是回到“白熱室”休養生息，陷入沉睡罷了。

    “居然隻是加強了一點點肉體力量，沒有明顯的增幅。”

    盧克收回目光，有些失望地說道。

    這不符合他的心理預期，落差比較大。

    鳳凰之力是漫威宇宙的三大古老之力，屬於逆天外掛之一。

    琴-葛蕾得到一份碎片，成為宿主，直接成為歐米茄級變種人。

    吊打查爾斯教授與萬磁王，黑化以後，更是差點兒毀滅世界。

    “對我來說，除了爽個幾秒鍾，似乎沒太大用處。”

    盧克捏著剩下的幾份碎片，打算丟給白皇後，看能不能讓其成為大名鼎鼎的“鳳凰使徒”。

    鳳凰之力似乎格外青睞變種人，漫畫裏除了驚奇隊長、滅霸之子塞恩以外，宿主都是具有天賦的變種人。

    要是送給美國隊長，霍華德，大概率沒什麽效果。

    念及於此，盧克對鳳凰之力的興趣變淡了。

    它屬於上限很高，但很難直接提升的那種力量。

    完全狀態下的鳳凰之力，是多元宇宙級。

    重啟宇宙，或者毀滅宇宙，對峙生命法庭，單挑五大神明，完全不在話下。

    可完整的鳳凰之力，就像是吃飽的行星吞噬者一樣，屬於一個偽概念。

    永遠不可能出現！

    鳳凰之力的主體遊蕩宇宙，四處尋找宿主。

    其餘部分都待在白熱室空間，引導著宇宙生命的情感與精神。

    曆代宿主中最強大的琴-葛蕾，都從未接近完整。

    無論是黑鳳凰，才是白鳳凰形態，都隻達到天父到單體級別。

    “與其費勁去收集鳳凰之力，還不如刷聲望。”

    意識到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後，盧克放棄了成為宿主的想法。

    當然，主要還是他不知道鳳凰涅槃重生，會不會保留之前的記憶。

    如果保留，那它估計要錘死自己。

    “那隻火鳥呢？”

    等到盧克飛到地獄酒店，等於一切都宣告結束。

    霍華德終於放下心來，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開始問東問西。

    “它英勇地完成了拯救拉斯維加斯無辜市民的任務，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盧克靠進墨菲斯托專屬的那張座椅，整個人半癱在裏麵。

    看起來他一直都壓製著天啟，可真正解決那個變種人之神，著實花費了一點精力。

    “明明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為什麽非得逼我動手呢。”

    盧克搖頭歎息，眾所周知，他不喜歡使用暴力。

    隻有被逼無奈之下，才會跟人用拳頭講道理。

    “跟市政府合作收拾殘局，統計損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史蒂夫。”

    盧克把那堆繁瑣的工作丟給美國隊長，這裏隻有他合適。

    “看來今晚的單身派對是泡湯了。”

    霍華德有些遺憾，他特地給史蒂夫準備了很多刺激節目呢。

    什麽太空漫遊，十指彈琴，冰火兩重天……等等。

    保證是美國隊長從未體驗過的船新版本！

    “這個我倒是無所謂，隻不過要不要把婚禮延期？我不能保證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處理好拉斯維加斯的一切！”

    史蒂夫不愧是美國大兵的精神化身，思想覺悟相當之高。

    為了拉斯維加斯的本地居民早日恢複生活秩序，不惜延期自己的婚禮。

    這段對話要是用直播的形式放出來，恐怕大票人兒要把“感動”打在公屏上。

    “那倒不必，明天就有神盾局的探員組隊過來。”

    盧克可不想攪黃美國隊長的大喜之日，他還期待看到冬日戰士的苦酒入喉心作痛呢。

    “單身派對估計是辦不成了，回到布魯克林再補一個好了。”

    霍華德聞言，使勁朝盧克使眼色，他今晚已經跟魅魔小姐姐約好了。

    “不過，地獄酒店可以辦了慈善晚會，主體是‘重建賭城，募捐善款’，霍華德你當發起人和捐款帶頭人。”

    為了能讓霍華德這個色批體會到被榨幹的滋味，盧克轉而補充道。

    說完，他還給墨菲斯托遞了個隻可意會的默契眼神。

    老魔鬼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表示他會暗示魅魔加大力度。

    重要的事情交待完畢，盧克找個房間躺下來。

    睡著之前，他雙手合十，低聲說道：“希望霍華德人沒事。”

    應該不會弄出人命來……吧？

    大概。

    ……

    ……

    加尼福尼亞州的山峰上，待在原地不敢隨意走動的變種人，等得花兒都謝了，也沒等到天啟的回來。

    “偉大的神……隕落了！”

    直至日頭西斜，能夠感應同胞的卡利班忽然跪倒在地，麵帶震驚之色。

    他無法接受，傳說中的變種人之神會失敗，會死去！

    “什麽！這不可能！”

    有人不願意相信。

    “天啟倒了！”

    有人語帶哭腔。

    “那我們是不是該散夥了，你回你的開羅，我回我的柏林。”

    最後發出解散組隊提議的，正是小個子的埃瑞克。

    他對天啟的感情不深，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將之視為神明。

    盡管埃瑞克認為，黑王塞巴斯蒂安-肖是他這一生的夢魘陰影。

    可不得不承認，他在瘋狂憎恨對方的同時，也吸收了一部分的思想與理念。

    崇拜神明，這是愚昧的、落後的，弱小的人才會做出的事情。

    埃瑞克所想的，是如何擁有比肩神明的強大力量！

    以及，如何利用這股力量改變世界！

    他逃出奧斯維辛集中營後，四處流浪漂泊，生活在最底層。

    這個尚未成為萬磁王的孩子，見識過太多同胞的苦難，感受過太多人類的惡行。

    “你要背叛偉大的神！偉大的天啟！？”

    卡利班扭過頭，死死盯住想要溜走的埃瑞克，眼中露出凶光。

    他對天啟並非忠心耿耿，別無二心。

    一是消息過於突然，卡利班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二是這幫通過天啟才得以聚齊的變種人，無疑是一筆寶貴的財產。

    卡利班做過黑市商人，與埃及本地的軍閥勢力，私人武裝分子都打過交道。

    他深知拉起一批打手，組建勢力的必要性。

    所以，不可能讓變種人同胞輕易離開。

    “你說了，天啟已經隕落，我們繼續待在這兒也沒有用，不如各自散去。”

    埃瑞克略顯稚嫩的麵龐，流露出一絲認真。

    “嗬，你們能走到哪裏去？沒有護照，沒有現金，沒有駕駛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正常生活下去的東西，你們都沒有。”

    卡利班陰惻惻笑著，發出一連串質問。

    他們跨越國家，橫穿大州，都是利用天啟的超遠程空間傳送。

    失去了天啟，這幫變種人像沒了主心骨，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們需要證實偉大的神，天啟隕落的消息，然後再想其他辦法。”

    卡利班有意識把埃瑞克排斥出去，準備孤立他。

    “至於現金，證明身份的物品，我之前就是做這方麵的生意，完全可以搞定。”

    憑借著以上必需品，卡利班不費吹灰之力成為了變種人的帶頭大哥。

    而埃瑞克，因為年齡小，說話沒有分量，自然就被無視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跟著大部隊。

    內達華州的方向，一抹流光刺破雲層。

    那片如同火焰結晶的碎片，似是發現目標。

    飛射而下，竄進埃瑞克的體內。

    後者隻是撓了撓脖子，覺著有些發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一幕在世界各地都有上演！

    比如，韋斯特切斯特郡的變種人學校。

    又比如，亞特蘭蒂斯的深海監獄，一個癱瘓在床的蒼白青年。

    鳳凰之力被打散，它的使徒卻開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