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島的大殿內，希波呂忒正在接待亞特蘭蒂斯的使者。

    對於這個跟亞馬遜人一樣，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文明，她的態度很良好。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認為亞特蘭蒂斯與天堂島非常的相似，都是傳承久遠的古老民族，居住在遠離塵世喧囂的地方，我們同樣還是戰士的國度，時刻準備著戰鬥……”

    亞特蘭蒂斯的使團代表，正是亞瑟-庫瑞，他當著眾人的麵侃侃而談。

    “當然，除了與生俱來的強大，我們也心懷仁慈，熱愛和平。”

    這一番吹捧式的發言，贏得了亞馬遜人的讚同。

    連向來嚴肅刻板的女將軍安提奧普，嘴角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沒有人會討厭誇獎與讚美。

    “王子殿下，天堂島歡迎你的到來。”

    希波呂忒麵帶笑容，盡管她對之前，亞特蘭蒂斯馴養的海怪傷害戴安娜感到不滿。

    可是現在，對方主動找上門，表達歉意。

    如此有誠意的表現，讓亞馬遜女王收回之前的糟糕印象。

    天堂島和亞特蘭蒂斯之間的誤會，也就此解除。

    “長久以來，我們都在思考一個同樣的問題。”

    亞瑟-庫瑞的視線掃過全場，沒有發現期待的那抹倩影，他收起心中的失落，繼續說道：“那就是該如何融入外麵的世界。”

    希波呂忒點了點頭，她就是因為有這方麵的考慮，才會讓戴安娜借著把那個旅行家送回人類世界的時機，感受、學習一下外麵的文化。

    最好能夠在天堂島與人類世界間，搭起一座友好交流的和平橋梁。

    “女王陛下，我們都在擔心自己暴露於世人麵前，可能會產生的後果。”

    這一次，亞瑟-庫瑞是帶著外交任務來的。

    登門道歉，隻是一個由頭罷了。

    當然，這位年輕的海王心底是否藏著別樣的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有什麽高見嗎？庫瑞王子。”

    女將軍安提奧普問道。

    “隨著人類探索力度加大，足跡遍布全球，他們遲早都會發現我們的存在。”

    亞瑟-庫瑞背著早就寫好的稿子，發表自己的意見。

    “與其等待他們敲開大門，不如主動公開。”

    “這個世界幼稚而善變，人類的文明進程仍然停留在爭奪土地與資源上，他們目光狹隘，隻看得見那一點兒微小的利益。”

    “亞特蘭蒂斯人，還有亞馬遜人，我們有責任拯救這顆星球，把高等文明的智慧和經驗分享給人類。”

    “我們可以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好的未來，讓地球成為最初的伊甸園。”

    “……”

    亞瑟-庫瑞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大概總結起來，就是亞特蘭蒂斯和天堂島應該領導落後的人類，然後一起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基本上屬於皮包公司三流老板撒狗血的那一套。

    “天堂島無意製造衝突，介入……戰爭。”

    希波呂忒搖了搖頭。

    她聽懂了亞瑟-庫瑞的意思。

    天堂島和亞特蘭蒂斯應該領導人類，問過人家的意見嗎？

    想要實現以上所說的那些，必然就要發動一場，乃至於多次文明戰爭。

    天堂島可沒有與人類開戰的想法，那毫無意義，也收獲不到任何的東西。

    亞馬遜人個個半神，壽命悠長，背後還有奧林匹斯眾神撐腰，吃飽了沒事做才會主動挑起戰火。

    哪怕統治世界，就天堂島這麽點兒人，該怎麽治理？

    分攤到每個國家，每座城市都不夠！

    “戰爭那隻是最後的選項，也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亞瑟-庫瑞似是猜到了希波呂忒的想法，轉而說道：“擺在亞特蘭蒂斯和天堂島麵前的首要問題，是怎麽讓人類世界接納我們，化解雙方的警惕和敵意。”

    “女王陛下，我認為，亞特蘭蒂斯和天堂島處境如此相似，完全可以結為同盟，成立一個聯合王朝。”

    “當陸地與大洋互相連接，彼此攜手，成為一個龐大的整體時，人類即便抱有敵意，他們也會認真考慮後果，而非輕易點燃那根戰爭的導火索。”

    希波呂忒似是被說動了，亞馬遜人對生活在深海之下的亞特蘭蒂斯人沒有什麽偏見。

    雙方的生活區域都不一樣，也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

    結盟的提議，可以考慮。

    “王子殿下，等會兒讓安提奧普帶著你們四處轉一轉，天堂島是受到眾神賜福的土地，有許多外界難以得見的奇珍異物。”

    希波呂忒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留出一些餘地。

    她還沒弄清楚亞特蘭蒂斯的真實目的，貿然做出決定，這是不智的行為。

    “好的，我代表亞特蘭蒂斯，為女王陛下獻上最真誠的祝福。”

    亞瑟-庫瑞很有風度的告辭，帶著使團退出大殿。

    ……

    ……

    “那天……那天晚上，在犯罪小巷裏……被殺的是布魯斯對嗎？他代替了你。”

    巴裏用顫抖的語氣，說出這個被命運扭曲的殘酷事實。

    他望著那張家庭合照，再看向麵前這個充滿憤怒、暴戾的蝙蝠俠，仿佛明白了一切。

    “我說過——”

    蝙蝠俠不為所動，他鬆開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而後扭過巴裏的身體。

    “不許你再提布魯斯的名字！”

    哢嚓！

    握緊五指，用力一掰！

    “啊啊啊啊！”

    巴裏發出痛苦的慘叫，高大的身軀不由蜷縮起來。

    他的五根手指頭，都被蝙蝠俠暴力掰斷。

    俗話說十指連心，這種痛苦絕非常人能夠忍受。

    “嗬嗬……”

    巴裏喘著粗氣，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滴。

    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現在，記住了嗎？巴裏-艾倫。”

    蝙蝠俠居高臨下俯視著對方，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如果你再提起那個名字，我會弄斷你身體裏的每一根骨頭，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假如你真的認真調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曾是一名很出色的醫生。”

    麵對赤果果的威脅，巴裏遵從內心的選擇，用力地點頭。

    他不想再接受布魯斯-韋恩他老爸的毒打和折磨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哥譚的那些罪犯真是可憐。”

    想到這座城市的惡棍，每天所麵對的，是一個完全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的超級英雄，巴裏就覺得無賴幫真是太幸運了。

    中城可比哥譚好太多了！

    “那麽，現在。”

    喉癌晚期患者的沙啞嗓音，再次從巴裏的頭頂傳下。

    “問答遊戲時間到了，巴裏-艾倫。”

    “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是小醜派你來的嗎？”

    “記住一點，我需要誠實的，快速地回答。”

    “如果你有所遲疑，或者嚐試欺騙。”

    “那麽，我會先從你的雙手開始，慢慢地碾碎指骨，然後再打斷你的雙腿，讓你後半輩子隻能待在輪椅上。”

    “……我見識過很多窮凶極惡的混蛋，可他們最後都會哭著乞求我的寬恕。”

    這位中年蝙蝠俠頓了頓，似是想起那條犯罪小巷發生過的一切。

    小布魯斯倒在他母親的懷裏，自己把那個開槍的家夥揍得說不出話。

    從那天開始，托馬斯-韋恩的內心就充滿著一股無法宣泄的憤怒。

    他用比哥譚的那幫惡棍更凶殘的手段，對待每一個罪犯。

    哪怕哥譚警局的老朋友，詹姆斯-戈登數次勸過自己。

    托馬斯-韋恩都沒有動搖。

    這幫人渣應該下地獄！

    他們不配得到原諒！

    “我不是哥譚的黑暗騎士，我是複仇騎士。”

    蝙蝠俠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