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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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天意遠遠看到兩人的拳頭碰到了一起, 再顧不得什麽軍令,大喊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兄弟之間有話好好說。”
    這邊兩人俱在氣頭上,一齊狠狠道:“閉嘴!”
    嶽天意閉了嘴, 轉頭看向身邊緊張不已的陸湘, 安慰道:“沒事的, 男人之間有矛盾, 有時候打一架比什麽都強, 打完了喝一場酒, 一笑泯恩仇。”
    “剛剛你還說有話好好說呢!”陸湘瞪向嶽天意,著急道, “不行, 我得過去。”
    她得過去阻止趙謨。
    嶽天意忙攔住她:“你別過去, 你一過去拉偏架,皇上隻會更生氣。”
    陸湘不覺得自己是過去拉偏架的, 她是想過去給趙謨講道理。
    段萍道:“湘湘,小公爺說得對,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有時候打一架比說許多話還強呢!江湖上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 要先打完之後才能做朋友。”
    陸湘更加擔憂, 覺得他們倆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斐哪裏打得過他!”
    趙斐不過練武幾個月而已, 趙謨習了十幾年的功夫了,再是功夫不濟,底子也比趙斐強。
    “放心, 萬一六爺被打得太慘,我會去勸架的。”
    段萍見陸湘一臉擔憂,忙道:“小公爺,你別氣湘湘了,她是真的著急。”
    嶽天意歎了口氣。
    真是老天爺不長眼。
    好不容易帶段萍出來玩,結果來了這麽一大群人。費盡心機把段萍帶到溪邊說話,結果段萍還沒來,陸湘先騎著馬衝過來,她來不說,趙謨趙斐緊跟著過來,還要在這邊打架!
    最氣人的是,這群祖宗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兒。
    “知道了,等下他們一動手我就衝過去當靶子讓他們出氣。”
    段萍這才滿意了,忙安慰湘湘道:“沒事,我跟小公爺一起勸架,我們一人拉一個,能勸住的。”
    陸湘哪裏能放得下心,見著趙斐和趙謨激烈爭吵,心中越發忐忑。
    哪怕今日勸住了,往後又如何?
    趙謨現在是皇帝,往後肯定會給他們倆找麻煩。
    難道她還能再進地道去殺了趙謨嗎?
    今日之事,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趙斐攥著趙謨的拳頭,兩人僵持不下。
    趙謨冷笑:“手勁兒這麽大,功夫不差,合著這些年你一直在騙我是嗎?趙斐,你到底裝了多久的病?”
    “這一次,隻有這一次。”
    “哼,還在拿我當傻瓜?”趙謨怒道,“我最恨你這偽善的樣子,你說我和母後是你最親的人,可這一年來,你幾時對我和母後說過真話?”
    趙斐道:“彼此彼此。”
    “嗬,你的意思是,我偽善,母後也偽善,對嗎?”
    提及母後,趙斐心軟了,不願意跟趙謨針鋒相對。
    “我明白母後的苦衷,也明白你的苦衷。”
    “你明白個屁!”趙謨怒吼道,“如果在一年之前,你肯實話實話,我可以把皇位讓給你!可是你一再糊弄我和母後,把我們當敵人對待,我憑什麽給你?說到底,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故意搶走陸湘的!”
    “不是!如果我那個時候知道陸湘就是景蘭,我……”
    “你會怎麽樣?你就不會對她下手?”
    趙斐閉了閉眼睛,方才道:“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陸湘就是景蘭,我會嚐試著克製對她的感情。”
    是的,如果在他愛上陸湘之前,就知道她是趙謨愛的女人,他會試著克製,能否克製住,他不知道。
    但至少,他會為了趙謨而去試著克製。
    “你放屁!”趙謨道,“曾經我也以為是我先知道陸湘就是景蘭的,直到我找到了鐵證。”
    “什麽鐵證?”
    “我認識她的那一天,你在長禧宮幫我畫畫像,這你不會否認吧?”
    “是。”
    “你給我畫了一幅,我拿走了,可是在我走之後,你又畫了一幅,你的侍衛拿著你後麵畫這一幅到悅賓樓前麵埋伏,搶在我和天意之前發現了她然後把她帶走!你不會否認吧?”
    “是。”
    “嗬!去年你到揚州之後,我每天都派人仔細打掃長禧宮等著你回來,可我沒想到,竟然在長禧宮找到了你後麵畫那一幅畫像?心上人的畫像,你舍不得撕是不是?”
    趙斐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趙謨。
    有許多事,他不想說,有許多他選擇了隱瞞。
    但此刻他忽然發現,如果他再隱瞞下去,恐怕會永遠的失去趙謨。
    “你說的都是事實,但隻是事實的一部分。你找我畫像的那天晚上,我的確猜出了陸湘和景蘭之間有關聯,所以有了後麵的一幅畫像,侍衛們按圖索驥找到了她,我便把她帶到了西山行宮,想揭穿她的身份,可那時候的我想岔了,我以為是敬事房的陸湘假扮成了景蘭,景蘭的真實身份是位老宮女,可我沒想到景蘭是她的真容,從那天起,我便以為陸湘是陸湘,景蘭是景蘭。”
    趙謨沉默了。
    “我是到了揚州,才知道景蘭和陸湘是同一個人。”
    趙謨聽得出,趙斐沒有說謊。
    趙斐離京前的那一晚,以趙斐的心機之深沉,若是知道陸湘就是景蘭,絕對不會坦白自己喜歡陸湘,他會繼續裝傻,直到生米煮成熟飯。
    “那父皇呢?你瞞著我和母後,到底有什麽秘密?”
    “如今時過境遷,父皇駕崩,我已決定永不提及此事。”
    “永不提及?”趙謨望著趙斐,越發暴躁,“你差點死在長禧宮的事,你也不想提及嗎?”
    趙斐眸光一斂:“你知道?”
    趙謨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父皇把北苑圍得水泄不通,我幾番派出暗衛前去打探都是有去無回,母後去養心殿跪求父皇,還被父皇禁足,這些你都不知道。母後在宮中多年,到底埋了些線,從每日去北苑送飯的宮人那裏得知你快死了。我們都不肯相信,可自從你去揚州,所有的事情都古怪得要命。我跟舅舅商議,初四那天派兩路人馬去北苑把你劫出來,可沒想到初三那天,壽皇殿塌了,緊跟著你也消失了。”
    定國公並沒有對趙斐提過此事,但依舅舅對趙斐的愛護之心,他消失那麽久,舅舅必然會想辦法。
    想到這裏,趙斐忽然釋然一笑。
    趙謨本來滿心分明,忽然瞥見他的笑,頓時被那笑灼傷。
    他一直知道,趙斐天人之姿,宮裏宮外無數美人貴女為之傾倒,但他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他的笑灼傷。
    他並不想這樣,他應該恨趙斐,報複趙斐,不叫他稱心如意。
    “你笑什麽?”趙謨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憤怒。
    “你還是願意拿我當哥哥的,對嗎?”趙斐問。
    還是願意拿他當哥哥嗎?
    趙謨死死盯著他:“我從來沒有不拿你當哥哥,是你,從來都不拿我當弟弟。”
    趙斐沒有回應他的話,仰起頭,看向天邊,深深吐了一口氣。
    “九弟,你還記得那年父皇帶我們去冬獵嗎?”
    冬獵?
    “你是說你落水那一年?”
    “嗯。”
    “說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麽?”趙謨不耐煩道。
    趙斐不理會他,像是在敘舊一般,緩緩道:“我落水那天,父皇帶著人在獵場打了好幾匹野狼,高興得很,夜裏飲得大醉。我們幾個小不點也想打自己的獵物到父皇跟前邀功,趁著夜深人靜時,我們幾兄弟偷偷溜出營地,那時候我們都不會騎馬,想去山裏隻能穿過冰湖。”
    趙謨亦隨著他的話陷入了回憶:“我記得那天的月亮很圓,冰湖的湖麵很滑。別的事我記不清了。”
    那個時候趙謨隻有四歲,對這件事的印象隻剩下趙斐落水這一樁。
    “當時五哥也在,但我那會兒已經被母後收養,出盡風頭,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因為母後的原因以我馬首是瞻。所以那晚我是走在最前頭的。那會兒你還小,抱著你自己木劍追出來,可你根本跟不上我們的腳步,隻能在後頭跑,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我滑倒了?”
    “我聽到了你的哭聲,回過頭,便看到你在冰麵上打滾兒。那時的你個子很矮也很胖,穿著厚厚的皮襖活像一個雪球,就那麽在冰麵上朝我滾過來。我想攔住你,可我根本沒有那個力氣,直接就被你撞倒在冰上。”
    “然後呢?”趙謨對這些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他直覺後麵發生了很重要的事。
    “然後我被你撞出了老遠,滑進了冰窟窿裏。”
    “不會的。”趙謨本能地喊道。
    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還趙斐掉進冰窟的?不可能。
    可他知道,趙斐從小就是神通,看書隻消看一遍就能記住,他不會記錯!
    “如果是我害了你,你為什麽還讓母後容留我在坤寧宮?你難道一點也不恨我毀了你一輩子嗎?”趙謨幾乎聲嘶力竭。
    母後愛極了趙斐,尤其是他們小時候,母後跟舅舅一樣,愛極了趙斐。
    如果當時趙斐說是自己害他掉進冰窟,趙謨絲毫不懷疑,母後會親手殺了自己。
    “留你在坤寧宮是母後的決定。她在我的病榻邊說,我落進冰窟之後,五哥、七弟、八弟都嚇傻了,隻會笨拙地趴在冰窟邊上喊我。可他們都是小孩子,無法能從冰窟裏救人。隻有你跑回了營地,搬來了救兵,撿回了我一條命。”
    是這樣嗎?
    對冰湖上的事,趙謨一點記憶都沒有。但是他知道趙斐不是瞎編的。
    他很清楚地記得,五歲的時候,他跟八哥一塊兒被奶嬤嬤帶進坤寧宮,母後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便說把自己留下。
    母後那樣慎重精明的人,要再收養一位皇子,絕不可能那樣草率。
    唯一的解釋,便如趙斐所說,母後認為他救了趙斐一命,所以母後毫不猶豫地收養了他,要他做趙斐未完成的事。
    趙謨想說些什麽,可他發現自己喉嚨裏像是卡著什麽東西,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你想算賬,可你我兄弟之間早已是一筆糊塗賬,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早就分不清楚了。”
    趙謨抬眼望向趙斐,發覺他的眼睛比平時亮上許多,眼角似乎有水光,而他自己的眼睛突然變得格外的滯澀。
    他迅速別過頭,死死盯著旁邊流動的溪水,硬著嗓子道:“如此,這糊塗賬不算也罷。”
    “你肯作罷?”趙斐問。
    “不作罷,又能如何?你巧舌如簧,我總說不過你。”
    “那我裝病的事,你還生氣嗎?”
    “哼,你都說是我害你掉進冰窟,如今你好了,又騙了我,至少這樁官司消了。”
    “那陸湘呢?”
    趙謨再次靜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她本來就隻喜歡你,我若是不放,豈不是沒了她,又沒了你。”
    趙斐欣然望向趙謨:“九弟。”
    “別這樣喊我,至少現在,我還在氣頭上,不想跟你多說話,你要是想說,自己來宮裏找我。”趙謨說話,衝過去躍上自己的汗血寶馬,飛快地離開了這裏。
    陸湘一直死死盯著這邊的動靜,見趙謨離開,便朝趙斐跑過來。
    “我聽到他在吼,你們是不是徹底撕破臉了?”陸湘問。
    趙斐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模樣,雙手捧住她的臉:“沒事了,我和他沒事了。”
    “沒事是什麽意思?”趙謨先前吼了好多次,陸湘一直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隻知道他們吵得厲害,現在趙斐突然說沒事了,陸湘自是驚詫。
    趙斐笑道:“沒事就是沒事的意思,我跟他沒事了,我還是他的六哥,他還是我的九弟,而你,是他的六嫂。”
    “就這樣?”
    “嗯,就這樣。”
    世上很多事,原本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隻需要一瞬。執迷不悟,走火入魔,也隻需要一瞬。
    他很慶幸,在這一瞬間,趙謨選擇了走向他。
    但他並不是在豪賭,因為九弟就是九弟,九弟一定會選擇走向他。
    陸湘心底雖還存著懷疑,可見到趙斐露出這樣的笑容,到底還是相信了。
    “那就是說,往後我可以不避諱他,隻管做你的妻子?”
    趙斐點頭,旋即道:“暫時還得避諱著,因為他說,他還在氣頭上。”
    陸湘亦笑了起來:“你這隻狐狸,什麽時候這麽好騙了?”
    “不是騙,是真的。”
    “那我問你,暫時是多久。”
    趙斐認真思索起來:“大概兩天,或者三天。”以往趙謨鬧脾氣,最多三天就會徹底消氣。
    陸湘道:“罷了,我不能拿命奉陪,等今日回去,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回揚州。”
    “今天不成,明天我得進宮。”
    “你要向太後辭行?”
    “這隻是其一,我要把我的萬言奏疏呈給皇上。”
    這陣子趙斐在王府,除了陪伴陸湘,便是在書房裏擬寫削藩的奏疏,洋洋灑灑寫了一萬字。寫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會呈給趙謨,他隻是站在趙謨的位置,把削藩這件事該怎麽做寫了下來。
    但是現在,他決定呈上這份奏疏。
    陸湘道:“你自己就是藩王,你上書陳奏削藩,人家能信你嗎?隻會覺得你是在罰酒三杯,以退為進。”
    “我自然有辦法說服他。”
    陸湘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就這麽信不過我?”
    “就這麽信不過你。”陸湘得意地朝他示威。
    風拂過草地,傳出沙沙的響聲,不遠處的馬匹打著響鼻,嬌靨如花,眸光含情,一切都美得剛剛好。
    趙斐托起陸湘的下巴,深深地吻過去。
    草場上的兩道影子變成了一道影子。
    “他們……”段萍驚訝地捂住臉,“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這裏?”
    雖然跟他們在王府同住了許久,但段萍並沒有看過這樣的場麵。
    方才趙謨怒氣衝衝的離開,段萍正想著怎麽過去詢問呢,沒想到他們倆竟在這邊吻上了。
    嶽天意也有些驚訝。
    上一回趙斐在他麵前炫耀過自己吃定了陸湘,現在在他麵前真吃上了。
    佩服,對趙斐,嶽天意不得不佩服。
    “小公爺,你說是不是因為越王惹怒了皇上,他們覺得自己犯了死罪,所以想趁殺頭之前……這樣一下?”段萍小聲道。
    嶽天意看著那邊的趙斐和陸湘,心怦怦直跳。
    如果趙斐能做到,努力一把,他應該也能做到。
    今日把段萍約到馬場,不就是為了彼此更進一步嗎?
    雖然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意外,但這一刻或許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萍萍,如果六爺和湘湘犯了死罪,那我們倆也一定是死罪。”
    段萍頓時嚇了一跳:“會滿門抄斬嗎?”
    她不後悔因為陸湘去頂撞皇帝,為朋友兩肋插刀,死而無憾。可要是滿門抄斬,那實在是愧對家人。
    “萍萍,我們都要死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段萍處在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擔憂中,聽到嶽天意這話,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仰望著他:“小公爺,我們該怎麽做?”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嶽天意到底沒有無恥到在段萍跟前吟誦這兩句詩,他道:“萍萍,我給你的玉佩呢!”
    “帶著呢。”
    嶽天意那塊刻著他名字的玉佩,段萍一直貼身帶著,不曾有一刻放下。隻是她不敢大喇喇地掛在身上,隻是裝在身上的香囊裏。
    “你真好。”嶽天意說著,伸手攬住了段萍。
    段萍又驚訝又害羞,根本不敢去看他,隻喃喃喊道:“小公爺……”
    “別叫我小公爺,叫我的名字。”
    段萍的臉愈發的紅,這是她第一次在嶽天意的懷裏,也是她第一次離嶽天意這樣近。
    嶽天意的胳膊,和她想象的一樣有力,嶽天意的臉龐,也比她想象得更加英俊。
    他要她喊他,可是該怎麽喊?
    “嶽……嶽天意。”
    “不是這樣叫。”
    段萍咬唇。
    她覺得自己應該逃,可她愣是沒有推他。順著他的意思,接下來還會發生別的事嗎?
    猶豫片刻,鼓足勇氣喊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天意。”
    嶽天意唇角一揚,俯身去堵她的嘴。
    段萍驚訝地尖叫,然而隻喊了半聲便沒了聲音。
    不遠處的陸湘聽到段萍的半聲尖叫,從趙斐的溫情中探出了腦袋,頓時驚喜地瞪大了眼睛:“趙斐,你看!”
    趙斐對她這種突然分散注意力的行徑十分不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嶽天意和段萍,漫不經心道:“這小子總算開竅了。”
    陸湘見他狡猾的模樣,故作惱怒道:“你又教小公爺什麽了?別把他帶壞了,人家可不像你,一肚子壞水。”
    趙斐笑得意味深長。
    “的確是一肚子壞水,又饞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本書的正文正式完結啦~撒花~
    是否覺得有點突然呢?別著急,從下一章開始會更新番外,目前確定的有66和湘湘的婚後日常,99的獨立番外,趙凜那一代的故事,請繼續追隨主角團的腳步~
    這本書完結後,我會馬上籌備下一本書,大約五月開(因為要努力存稿,保證新文的更新速度和質量),請大家點進“沈青鯉”的專欄,同時收藏一下專欄和新文,收藏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鞠躬。
    新書名暫定《外室為妃》,一句話文案:我懷了太子的孩子。國子監司業貪墨銀兩,鋃鐺入獄。
    一籌莫展之時,有人登門要挾,要司業家的小女兒白初年給他的主子做外室。
    為救父親性命,白初年退了親事,跟著神秘人離開。
    一年後她回到家中,無人感念她的恩情,唯有對失貞女子的白眼和蔑視。倒是從前被她退婚的男人高中探花,執意求娶。
    白初年出嫁當日,太子抱著一個奶娃娃上門了。
    初年:說好的錢貨兩訖,各不相幹呢?
    太子:你兒子餓了,在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