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以愛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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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娜冷冷瞥了一眼被血色觸手捆綁住的蘇靖,手掌一揮,蘇靖身上的血色觸手便瞬間破碎消融。這舉手投足釋放出來的力量,足可以和希波相提並論。因此在喬娜輕而易舉破掉希波的控製時,一旁的希波竟然不斷地鼓掌,表示讚賞。

    眼下,就算是我和希波聯手,現在也無法拿下喬娜。原因很簡單,在實力相仿的時候,想要緝拿,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況且,現在單純論武力,喬娜並不落下風,因為她身邊還有蘇靖。

    若是用蘇靖克製我,然後她在單獨麵對希波,最終鹿死誰手,現在還尚未可知。

    眼看著喬娜要帶著蘇靖離開,我在也無法理智麵對,往前追了兩步,低喝道:“喬娜,難道你就不打算用蘇靖換回你的陽人之軀?”

    聞聽此言,喬娜停下腳步,冷冷的劈了我一眼,嘲笑道:“瀟瀟,你真是太單純了,單純的可愛。”

    “你什麽意思?”

    喬娜深吸了口氣,語氣中竟然出現一抹感慨:“我的陽人之軀,究竟對我重要,還是對你們重要,難道你現在一點概念都沒有嗎?”

    聽到這話,我愣了又楞,看喬娜的眼神,從之前的勢均力敵,變成了絕對的劣勢。

    喬娜說的沒有錯,真正在意她陽人之軀安全的人,根本就不是喬娜自己,而是我們。陽人之軀,不僅是喬娜的命門之一,也是她留在這世上的一抹人性。若是說喬娜是通往九幽酆都,修羅煉獄的大門,那麽陽人之軀就是這個大門的鑰匙。

    若是毀了陽人之軀,就相當於打開了煉獄的大門,到那時,喬娜將會變得異常強大,就算是我和希波聯手,也未必能夠拿下她。而且失去了陽人之軀後,喬娜將會徹徹底底的變成陰人,現在的感情牽絆,也將不複存在。

    所以說,究竟是誰在意喬娜陽人之軀的周全呢?是我們!是喬娜的敵人!

    從一開始,喬娜就立於不敗之地,我卻天真的以為,可以用陽人之軀來要挾喬娜!

    嗬嗬,學霸,學渣,從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就涇渭分明,而現在,依舊是如此。優秀的人,永遠都是優秀的,我在成長,可是喬娜也沒有閑著玩,再次麵對彼此,依舊是學霸和學渣,我不禁覺得自己有些蒼白無力,甚至有些膽怯,不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該如何贏過這個自始至終都壓過我一頭的女人。

    眼看著蘇靖跟隨喬娜離開,我不想放棄,往前衝了幾步,攥著拳頭,衝喬娜大喊道:“既然你根本就不在乎你的陽人之軀,那你為什麽要控製蘇靖,而不是殺了他?你就是想要用他來傷害我,對嗎!”

    喬娜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眼神是那麽的淩厲冰冷:“沒錯!我要讓你這個膽小鬼知道,感情的可怕!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而你的成敗,則在感情之中。”話音落,喬娜不再猶豫,轉身而去。

    “蘇靖!蘇靖!”

    我大喊著,希望喚醒蘇靖的理智,可是回應我的卻隻有蘇靖冰冷的背影。

    他頭也不回的跟著我的宿命之敵走了,喬娜這一招,很厲害,直入脊髓,疼的撕心裂肺,她贏了,至少此刻她贏了。

    我瞥了一眼喬娜的陽人之軀,她將最後一絲人性留給了我,卻帶走了我的全部。背影決絕,腳步毋庸置疑,這一刻,留給我們的隻有生死之局,再無其他牽絆。

    旁邊的希波看得清局勢,她感慨道:“當年的好姐妹,今天卻互相觸碰彼此最致命的一根神經,這一戰,怕是難免了。”

    “早已難免了!”我攥著拳頭,一字一句:“隻是不想認命,不想認清現實罷了,而現在,已經不得不認了。”

    我深吸了口氣,走到喬娜的陽人之軀,將我體內的冥妃之氣灌輸進喬娜的陽人之軀。

    “你不打算留著了?”

    “留著有什麽用?她都不在意,為何我一定要跟著她的節奏走?”我眼神如炬,堅定不移的用冥妃之氣撕裂了喬娜陽人之軀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血肉。當陽人之軀消弭於無形之際,遠處的夜空更黑了,黑的密不透風,黑的人心裏發慌。

    這一刻,我打開了通往煉獄的大門,釋放出了一頭真正可怕的野獸。

    希波感受到了那巨大的能量波動,歎息道:“不知道我的決定是對是錯。”

    “如果你怕了,可以離開。”我眼神堅定的注視著那驚天動地的異變。

    “怕肯定是要怕的,不怕的勇士,都已經流幹了鮮血變成了烈士。我不喜歡當烈士,更不喜歡被記載在史書裏,任後人瞻仰,我希望當瞻仰前人的後人。”希波說的很輕鬆,卻又表明了她的態度:“現在你斷了喬娜的後路,喬娜將不會再有任何手下留情,現在隻有一鼓作氣,方有一線生機。”

    聞言,我看著希波,沉聲問道:“你有主意?”

    “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

    “什麽理由?”

    “一個讓我死心塌地幫你的理由。”

    “你這麽喜歡理由?還真是傳統貴族的作風,秉承著師出有名。”我歎了口氣:“也罷,既然你喜歡理由,那我就給你一個。”

    我看著希波,一字一頓:“救我們共同愛著的男人。”

    在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希波愣了又楞,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怎麽知道,我和蘇靖曾有一段姻緣?”

    我冷冷一笑:“姻緣嗎?單相思吧。”

    希波眼神更加驚愕了:“雖然說出來很沒麵子,但是你怎麽知道……”

    “那張肖像畫。”

    “肖像畫?”希波楞了一下,隨即搖頭苦笑:“嗬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觀察入微啊。”

    所謂的肖像畫,便是我第一次見到希波時,在希波收藏珍寶的密室裏,見到的那副畫。希波說過,那幅畫是蘇靖所化,她珍藏了很久很久。她所珍藏的絕不是我的肖像,而是蘇靖的筆跡,一個令她魂牽夢繞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