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文聖一脈好威風

字數:4706   加入書籤

A+A-




    這“小姑娘”眉眼明媚,年華正好。

    即使現在正生著氣,一怒一罵也像是一顰一笑一樣展露出萬種風情。

    隻見她猛然扭腰提胯,嬌喝一聲,手中長杖輕飄飄點向正在飛舞的斜背刀。

    空中“嗖嗖”數聲,現出四張小小羅網。

    水屬性法術:紅塵情網。

    趙小白知道,此招法術最是能表現女兒柔情似水,令鐵打銅澆的漢子也要俯首低眉......

    胡一刀見此,好像有點緊張,已經無暇答話。

    他臉色一沉,雙手旋轉,斜背刀在空中飄舞,“吭嗤吭嗤...”斬破了三張羅網。

    但這刀還是被最後一張羅網縛在網中,一副虛情假意的樣子,半點不願動彈。

    胡一刀吃了一驚,臉上竟然現出痛色,傷心地低喝了一聲,喊道:“小姑娘,你聽我說。”

    “自古情路多坎坷,想談戀愛麻煩多。”

    他嘴裏雖然說的語重心長,可手底卻一點也不放鬆。

    長刀變幻,猛然爆起一道絕情的刀光,幾下就將羅網斬了個紛紛揚揚。

    西山派“日落西山“刀法第n式:一刀兩斷。

    此招名氣不小,但到底是“日落西山”刀法第多少式,趙小白卻偏偏想不起來了。

    他究竟是北山派而不是西山派的。

    但他知道,這一招刀法決絕無情,多用來表示戀人之間沒得什麽好商量的,魚死網破就魚死網破,情侶翻臉,勞燕分飛。

    花衣女子臉色變白,一道哀怨的眼神中,問了句:“你確定?”

    隨即噴出一篷粉紅色煙霧,喚起一方圓圓的盾牌護在身後,轉身就逃。

    水屬性通用法術:各自安好。

    暗藏分手的人各走各路,彼此祝福珍重。規勸對手勿要趕盡殺絕,從此天涯路遠,海角相思。

    “臥槽!”

    “風緊,大家快逃命!”她叫道。

    剩下的一男一女兩個魔族立即陣腳大亂,趕忙奮不顧身地倒飛,燕子抄水,八步趕蟾,爭先恐後地朝山後退走。

    胡一刀喘了口氣,“錚”的一聲還刀入鞘,衝著逃跑的背影大聲說道:“小姑娘,好走不送!”

    “這下總算知道我為什麽要逃了吧?”

    “這就叫做:我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啊。”

    說完,他轉身,狐疑地對著趙小白和小女孩藏身的方向看了看。

    靈識似乎不夠用,並沒有發現什麽,呼嘯一聲,走了。

    微微的風聲中,那“小姑娘”隱約的聲音遙遙淡淡:“胡一刀,你別得瑟。”

    “就你這點能耐,連給我族小魔女提鞋都不配!老娘不稀罕!”

    男子的聲音道:“配什麽配,沒卵事我…為什麽…要……”

    聲音漸漸飄渺,很快就再也聽不清楚。

    小女孩眨著大眼睛動了動,準備起身看個究竟,卻被師兄一把摁住。

    她沒有弄清狀況,還想掙紮,耳邊一陣風聲響過,前麵空地上又無聲地落下了一條欣長的人影。

    那人手中把玩著一柄銀色的小劍,一襲紫色錦袍,氣宇軒昂,顧盼之間貴氣逼人。

    他的氣息深厚霸道,渾重綿長,讓人如臨深淵。

    小姑娘吃了一驚,覺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頓時老實呆著,再也不動了。

    她心裏默默想道:這人來而無影,年紀也不大,一身修為竟然…隻怕比師父,不不,比五師兄還要高明!

    好重的殺氣啊,這是哪裏來的怪胎?

    她哪裏知道,她的師兄比她還要吃驚。

    也不為別。

    “我與小師妹像蝸牛一樣前行,行動已經夠遲緩的了。”

    “哪曾想到,竟然還有黃雀在後?”

    “趙小白啊趙小白,你可要記住,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聰明,這世界上的聰明人實在太多了!”

    耳中有一道好聽的男中音徐徐響起,讓人感覺如履薄冰:“天上麒麟原有種……”

    “嗯?嗬嗬……”

    “穴中螻蟻…可奈何!”

    “二位請回吧!修道不易,生命可貴,躲得過今天,又如何躲得過明天?”

    說話間,這人看似慢悠悠往前踏步而行,卻一步十丈,轉眼就沒了人影。

    而他的身後,餘音震震,龐大的氣息在空氣中流竄,良久良久都未曾消散。

    小姑娘陡然感到一抹深沉的睡意襲來,身體一軟,隻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

    恍恍惚惚中,師兄似乎在耳邊輕輕歎了一口氣,熱熱的氣息如春風化雨,頓時又讓她醒過神來。

    她很意外地發現,自己的額上不知何時,竟然滲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擦了擦,愣了會兒神,隨著師兄站起。

    有些後怕地問道:“師兄,走的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感覺他好厲害啊!”

    “我剛才是不是中招了?”

    “這會兒要是不得已動起手來,咱們倆聯手,能不能全身而退?”

    趙小白正在想某個問題,聽得一愣,看了師妹一眼,說道:“這個人,出口成章,隱隱然流露出浩然之氣。”

    “大概率是文聖一脈,儒家子弟,一個驕傲的人族。”

    “你與他境界差別太大,他或者無心傷你,不過,他剛才有意流露出向我示威與炫耀之意,你自然就……有些受不住了。”

    “可就算他很有些囂張,咱們卻與他無怨無仇,這裏又沒有什麽寶可搶奪,無故動什麽手?”

    “師兄,我隻是說,假設嘛……”

    “嘿,假設麽,既然是假設,那就有…一百萬種可能,就算是…...”

    “你師兄我,一個人就可以收拾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裏想的卻是:假什麽設?凡沒把握的事,硬懟是不可能硬懟的。

    小女孩聽了,心裏更加迷惘:師兄這話說的,好不雲山霧罩,他到底打不打得過這人嘛。

    …還有,剛才他說的話,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哦是了,他…他剛才說的什麽“大概率”,什麽“一百萬種可能”,怎麽聽著讓人覺得奇怪?

    “大概率”,這是…就是“大致”的意思嗎?

    那就直接說大致不好嗎。

    他這語言,哪學的啊?

    嗯,聽師父說,師兄小時候是個孤兒,是在野外流浪的時候被師父撿回來的。

    有可能,他原本家鄉的口語,或者他早年四處漂泊的時候,某個地方的土語,就是這麽說的吧。

    還有,早聽師父說過,文聖一脈的大儒,滿口詩詞文章,仁義道德,皆如利劍可殺人。如今看來,這可都是真的了!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