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像是沒成年。”千雪笑眯眯地道。

    趙兮和抿了抿嘴，臉色微微泛紅，道：“你看起來年紀比我更小。”

    “有嗎？”千雪自認為穿著打扮和氣質都像是成年人，雖然她實際年齡確實小，但是這樣打扮後走出去倒並沒有被人認為是高中生過。

    “我認識你。在微博上見過你的照片。”

    “我叫千雪，是《成仙成魔》的製片人。我比較擔心你長得太嫩，會和高子恒這個角色不匹配。”千雪轉移了話題，要是再讓趙兮和說下去的話，自己是高中生的事估計就要暴露了。

    “千雪你好，你放心，我雖然長成這樣，但是演戲的時候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那好，你開始吧。”千雪示意趙兮和開始表演。

    趙兮和一開始表演，就和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靜沉穩的氣質之下，連同那張娃娃臉都看起來成熟了很多，竟然沒了半分稚氣。

    演完了，邊上那個女副導演還直接看待了過去，久久沒回過神來。

    趙兮和在台上鞠了個躬後，走下台來，忽然來到了千雪的麵前。

    “千雪，”他漲紅了臉，鼓起勇氣道：“我很喜歡你！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你，真的嚇了我一跳，啊不……當然我也非常希望能出演你製片的作品。你不用回答我什麽，我隻是作為一名粉絲向你表白……”

    千雪一怔，她倒是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咳——趙老師，這事你可以之後單獨跟千小姐說，現在這個場合可能稍微有些不方便。”吳城語氣委婉。

    趙兮和雖然是個萬年男二號，但是在圈子內地位很高，無論是人氣還是演技都受到了大眾的認可，吳城也不敢甩臉色給他看。

    “啊，抱歉，是我太唐突了。”趙兮和趕緊道歉，耳朵都紅到滴血了，但還是努力問道：“那我可以有你的手機號嗎？”

    千雪看看自己的左右兩邊，大家都在等著她趕緊結束這事。

    “好。”千雪隻好衝著趙兮和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機號報給了他。

    趙兮和一拿到千雪的手機號，就立刻心滿意足地走了。

    “千小姐，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趙兮和走後，吳城開口道。

    “會有男明星主動送上門想被我潛那句嗎？”千雪笑眯眯地反問。

    “小心趙兮和。”

    “我想以他的實力和咖位，並不需要巴結我這個製片人。”

    “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角色，為什麽不巴結？”

    “吳導演放心，我會公平看待每位來試鏡的演員的，就像吳導演淘汰掉自己的堂妹一樣。”

    ……

    這次來參加男主角試鏡的總共三人，試鏡男二號的五人，其中最出彩的無疑就是唐子墨和趙兮和，其中的男演員相比較之下表現得比較一般。

    “吳導演心中的男主角人選是誰？”結束時，千雪問吳城。

    她有預感，這一次不會像女主角人選一樣輕易地和吳城達成一致。

    “趙兮和雖然年紀輕，但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演員，確實演技很好。但是相比之下，唐子墨的演出更讓我眼前一亮，特別是還出了粉絲搗亂的事，他還能發揮不失常，心態真的非常好。所以，我想給唐子墨一個機會。”吳城回答。

    千雪的笑容深了深，“我選趙兮和。”

    吳城的臉色微微一變，“你可別是因為他自稱是你的粉絲，你就對他偏心了。他一個粉絲不計其數的大明星自稱是你的粉絲，怎麽聽都是假話吧。”

    “在吳導演的眼裏，我有那麽膚淺嗎？”千雪料到了吳城會有這種反應。

    “當然不是。隻是擔心千雪你會被有些話影響了判斷。”

    “我覺得唐子墨更適合演男二號，高子恒的畢生對手衛一飛。衛一飛亦正亦邪，看似代表著正義，但是內心裏又藏著很多黑暗，再適合唐子墨不過了。”千雪道。

    “唐子墨想要的是男一號的角色，你要是讓他演男二號，他不可能答應。”

    “他會不會答應我不知道，但是趙兮和一定更適合高子恒。因為高子恒是個會令觀眾心疼的角色，而演出那麽多出彩男二號的趙兮和，無疑也是最擅長演出這種感覺的演員。”千雪篤定地道。

    吳城一時語塞，千雪說得確實有些道理，他也說不出反駁她的話來。

    不過作為導演，這樣輕易地就被一個外行人給說服了，他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服氣。

    “既然製片人想法這麽多，那男二號你想選誰？”

    “先邀請唐子墨試試，不行的話隻能從來麵試男二號的演員中選一個了。”

    “讓誰去邀請？我可沒那個臉皮去跟如今的人氣巨星說，讓他來演男二號。要去還是請製片人自己去吧。”

    “就請吳導演發個短信告訴他，他入選了男二號，如果他拒絕了也不用糾纏。”千雪說完，就站了起來，從座位上走了出去。

    “導演，怎麽辦？”在座的其他幾位副導演和工作人員看向了吳城。

    “還能怎麽辦，隻能聽她的。”吳城沒好氣地回答道，他心裏頭都被說服了，而且劇組裏確實千雪權力最大，他這個導演都得聽她的。

    千雪從傳媒大廈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除了傳媒大廈裏還有些工作人員，外邊已經幾乎不見人影了。

    讓厲文柏等她等到這個點，倒是辛苦厲文柏了。

    千雪撥通了電話，那頭厲文柏立刻接了起來。

    “喂，千雪小姐，我在學校的通宵教室裏，要現在過去接你嗎？”

    “我在傳媒大廈門口，你過來吧。”

    千雪正和厲文柏打電話，麵前漆黑的草叢裏忽然走出一個人來，朝著千雪這邊過來。

    “誰！”千雪立即放下電話，抓住了來人的手腕，瞬間將人製伏。

    “疼……我是趙兮和。”趙兮和回過頭看向千雪，一臉可憐巴巴的神色。

    “趙兮和？你怎麽在這裏。”千雪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趙兮和那張臉，才鬆開了手。

    “我是星娛傳媒的，我經紀人還在開會，所以我在這裏等他一會兒。”趙兮和揉著手腕，在台階上蹲下，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千雪無奈地笑了笑，“你就躲在草叢裏等經紀人嗎？傳媒大廈那麽多地方，連個給你休息的房間都沒有嗎？”

    “我躺在草叢裏看星星啊，今晚是農曆月初，月光黯淡，所以星星特別明顯。千雪想一起看嗎？”

    “我就不看了，接我的人很快就過來了。”千雪擺擺手。

    “千雪你今年應該才高一吧。”趙兮和突然道。

    “微博上我的個人資料曝光得很厲害嗎？”她倒是疏忽了，以為沒多少人會注意到自己，就忽略了微博的影響。

    “也沒有很厲害。但大家都說你是今年的中考狀元，曆年來最漂亮的中考狀元。”趙兮和衝著千雪笑，咧著一口大白牙。

    “看來你應該是經常逛微博，連我這樣的小人物都被你注意到了。”

    “偶然看到的，然後就覺得你真厲害。我高二那一年就出道了，雖然今年二十二了，但是在這個圈子裏，總是被人說年紀小，被當做下一代人來看待。有時候我聽著，總有種被瞧不起的感覺。千雪你比我厲害多了，明明比我還小，但是麵對一群年紀比你大很多的人，也依舊遊刃有餘。”

    趙兮和垂下了腦袋，說了些關於自己的事。

    “我想，趙先生所在的娛樂圈，並不是靠年紀說話的，而是靠咖位說話的。以趙先生如今的人氣和地位，還有誰能因為你年輕而瞧不起你，現在還拿你年紀說話的人，不過是妒忌你罷了吧。”

    千雪對趙兮和說的話，其實沒多少共鳴。趙兮和眼中，她年紀輕輕卻能當上製片人，在一群導演副導演裏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是取得了和年齡不相匹配的成就。

    但是對她而言，吳城也是同齡人，吳城一個新人導演，今年三十都還沒到，比她前世的年紀都還要小上一些。

    至於趙兮和這樣的年輕人，看在她眼裏完全就是個小輩。

    “千雪，那你能讓我的人氣和地位更上一層樓嗎？”趙兮和抬起頭看過來，這一回，臉上不再是幹淨純粹的笑容，而是一臉嚴肅之色。

    “我隻是個製片人，能做到這種事的是你的經紀人。”千雪笑眯眯地回絕。

    即便她在男主角人選上，選擇了支持趙兮和，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對趙兮和有私情。她從頭到尾隻是為自己投資的劇在考慮，至於趙兮和的發展，她並不關心。

    “千雪，我想成為北極星，成為最亮最恒久的那一顆。滿天繁星，生生滅滅，能令人記住的卻並不多，我不想和某些遙遠的恒星一樣，閃耀時沒多少人記住它，湮滅消散時更是誰也不記得。”趙兮和朝著千雪伸出了自己的手，等著她牽自己起來。

    “可我也隻是個不在乎哪顆恒星誕生哪顆恒星消失的普通人，隻知道花錢賺錢，幫不了你。”這是千雪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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