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一灘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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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降入,黑暗退卻,新的一天到來了。
繼東方人暴亂不過一個月,多災多難的葉多思港又經曆了一次災難。
目前已估計的損失如下:
撕夜人地區分部遭受重創,大批後勤隊員被屠殺,三名隊長,數十位組長,也皆死於屠殺之下。
冬眠會資深者奈何橋遭遇襲擊,其專屬詭異事件被毀,原因不明。
冬眠會資深者送葬者,其住處被人燒毀,目前已經確認失蹤。
另外還有少部分民眾和建築物收到戰鬥波及,具體損失情況還未點清。
從上述的損失名單看,撕夜人毫無疑問是損失最重的,不過萬幸的是,撕夜人儲存的同源物沒有遭到毀壞,雖然外表看上去受損嚴重,但好在元氣未傷。
這次的動亂和東方人暴動不同,民眾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有的人說是東方人的餘孽作亂,也有消息靈通的說是來自詭異事件的報複——畢竟撕夜人是被招針對的最慘的那個。
襲擊者具體是誰其實三大組織也不知道,但經過這次動亂,一個組織的名字正式進入了三大組織的視線裏。
怪異教。
麵對這個名為怪異教且有可能是詭異事件聯合的組織,三大組織的反應各不相同。
首先是冬眠會,可以說,從【資深者死亡事件】開始,冬眠就已經和怪異教開始了接觸,隻是冬眠的各個資深者後知後覺,關注點全部盯在了【襲擊者可能擁有殺死詭異事件的手段】這一點上,導致其調查方向出現了偏差。
唯一一個調查對了的送葬者,還沒來的及把情報上報給組織,就為了救觀測者愛麗絲而慘遭毒手。
更離譜的是,送葬者幾乎是和觀測者一起失蹤的,但冬眠隻確認了觀測者失蹤,對送葬者消失這麽久幾乎隻字不提,這就導致當這件事發生,看到他家被人燒毀了以後,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我們資深者裏麵還有這麽個家夥。’
可憐,不管怎麽想都覺得這家夥相當可憐,為所有的不起眼者默哀三秒。
不過好在,雖然他家被燒了,冬眠的人還是在他家裏找到了一些幸存的情報。從幸存的情報中,冬眠大概的還原出了一個調查方向。
葉多思港大教堂,也就是所謂的,教會。
麵對這個結果,冬眠的意見出現了分歧。雖說冬眠這個機構和撕夜人一樣隸屬於皇室,但現任的冬眠領導人,也就是傑斯·摩多,他是信教的。上梁咋樣下梁就跟著咋樣,因為傑斯·摩多的緣故,這一屆的冬眠對待教會的態度相當曖昧。
所以當因為線索裏出現教會這兩個字後,眾人會產生分歧,也就不奇怪了。
鐵路人認為,既然線索指向了教會,那麽教會肯定存在著世人不知道的一麵,且不說音樂家是死在教堂旁邊的暗巷裏的,就說送葬者,他肯定也是查到了什麽才被人滅了口。
但替死鬼卻不這麽認為,他覺得鐵路人想的過於簡單。如果燒送葬者的房子是為了銷毀證據,那怎麽可能還會給別人留下線索?還是指向性這麽強的線索。再說也不能因為對方的組織叫怪異教,你就非得硬往教會上想,這一點都不冬眠。
兩人一開始還隻是意見分歧,但說到最後兩人卻有大打出手的趨勢,鐵路人難得硬氣了一回,而替死鬼自然也不甘示弱。
除了這兩個資深者,其它資深者基本沒怎麽發言。工程師向來喜歡當攪屎棍,潛水員則喜歡當和事佬,奈何橋經曆了這麽大的事幹脆連會都不來了。而書記員,一個新晉資深者,自然是沒有話語權的。
所以在負責人不在的情況下,葉多思港地區的冬眠會,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在送葬者情報這件事上達不成一致,資深者的各位就隻好暫時的把眼光放到了奈何橋身上。畢竟她現在是唯一一個從對方手上活下來的資深者,肯定了解具體情況。
奈何橋拒絕了前往冬眠親自說明情況,而是采用筆錄的方式,向眾人簡述了對方的情況。
大概歸結一下就是:
對方是一個名為色誘的特級詭異事件,是怪異教靡下七宗罪之一,現和傲慢一起潛入了葉多思港,目標也很簡單,就是要幹死在座的各位資深者和撕夜人隊長們。
這就是目前冬眠所掌握的全部——一份殘餘情報和奈何橋的筆述。看完冬眠,我們再來看看撕夜人。
冬眠因為這件事出現了分歧,撕夜人也不例外。因為沃爾特除了擔任第五小隊隊長一職,還擔任著撕夜人葉多思港地區的總督一職。他死以後,撕夜人也成了群龍無首的狀態。各小隊之間本來就是競爭關係,這樣一搞,撕夜人小隊非但沒有因為外敵而更加團結,反而把平日裏一直積壓的矛盾徹底的擺上了台麵。
“哈哈哈哈,第二小隊的崽種們,你們也有今天啊,往日威風不在啊。”
“你們他媽的說什麽呢!?”
惡劣事件一起接著一起,根本就沒有一個有話語權的人能控製的了局麵。
另一邊,第五小隊因為沃爾特隊長的死,戴維暫時接過了第五小隊。他在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失蹤了兩個人,而失蹤的那兩個人,是陶特的組員。
戴維找陶特過來問話,陶特有苦說不出,他總不能說是自己讓那倆家夥去監視玉玦去了,他要是這麽說,正好給戴維落個把柄。
他想整死他可不止一兩天了。
陶特把這兩人失蹤的鍋推到了怪異教頭上,戴維也就沒再說什麽了,他找來了茱莉亞和查爾斯,問他們暈倒之前在現場看到了什麽。
兩人的回答很簡單,是詭異事件,他們被一個詭異事件襲擊了。
兩人的回答再加上奈何橋也給撕夜人送了一份自己的現場報告,撕夜人的仇恨情緒上來了。複仇的衝動暫時壓下了各隊之間的矛盾,這也是第一次,隊員們如此憎恨詭異事件。
狂熱複仇的氣氛彌漫在撕夜人組織裏,隻有陶特這個老色批覺得哪裏不對勁。
當這件事發生後,他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並非是詭異事件,而是那個男人的麵孔。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天他看自己的眼神。
但他不能說出自己的懷疑,要不然那兩個人自己就說不清了。帝國重視人權法律,如果你隻是跟蹤一個百姓那就算了,但對方是冬眠的人。
而且,還是奈何橋那家夥的助理。
奈何橋的瘋是出了名的,況且她現在剛經曆自己詭異事件被消滅的傷痛,短時間內,陶特還不想招惹這個瘋婆子。
所以對於玉玦的調查,陶特隻能暫時停止。
最後再說說瞭望塔,該組織秉持著保命原則,在這兒整件事中沒有任何表態。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派人聯係了冬眠,在了解一定情況後,正式把怪異教列為檔案目標。
這個組織裏的人可以說各個都兼具螞蝗屬性,被他們盯上的目標,除非脫掉衣服讓他們徹底研究個清楚,否則就得一直承受他們的糾纏,甩也甩不掉。
三大組織的動態大概就這麽多了,可以說,除了瞭望塔,現在撕夜人和冬眠都有分裂內訌的危機。
雖然他們現在暫時的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但有些事一旦說出來做出來,就很難再抹去其痕跡了。
尤其是在葉多思港現在可能還藏有兩個特級詭異事件的情況下,官方機構這麽內訌,很可能會出現致命的危險。
不過好在,兩位特派員的到來,成功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這場事件爆發三天後……
頹廢大叔和艾德琳,正式到達葉多思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