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造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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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律的存在就是讓手無寸鐵的人們來對付這些源自於心的惡念,其實七宗罪也好,人的惡念也好,戒律都可以用來製止】

    “玉玦。”

    【當然了,主是存在的,它創造了人們,賦予了人們原罪,相應的,它也告訴了人們如何抑製它們的方法】

    “玉玦?”

    【所以說,主的榮光永照人間,雖然它已消失不在,但我們已經能感受到它留下來的福祉】

    “玉~玦~”

    【它的福祉恩澤於四方,而用它的福祉帶給人們幸福和安寧,這就是我們教會要做的事】

    “玉玦!”

    略微調高的音量讓玉玦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黃婉紗說道:“抱歉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麽?”

    “唉…..拍賣會啊。”黃婉紗無奈的歎口氣說道,“下周拍賣會就要舉行了,等會你再試試改好的衣服。”

    “噢…….”

    敷衍的回答了一聲,玉玦再次開始發呆。

    見玉玦這樣黃婉紗也沒再說什麽,她無奈的歎口氣,拎著玉玦買的一大堆東西進了廚房。

    看著一袋子的海鮮,黃婉紗良久無言。

    “這家夥…..算了。”

    已經習慣了的黃婉紗沒有多說什麽。

    【別看七宗罪那樣,但實際上它們是有信徒的。唔…..也不能說信徒吧,我倒是願意用眷屬去形容他們】

    玉玦還在腦子裏想著多莎娜的話,如果怪異教的體製真的是按照宗教的性質來模擬安排的話,那麽這很可能意味著每個七宗罪下麵會帶著一大幫詭異事件。

    但從拷問色誘後的結果來看,這個可能性又不大。

    玉玦眼神一淩,除非色誘沒說全。

    “晚飯就吃土豆頓牛肉和煎沙丁魚可以嗎?”黃婉紗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嗯……”玉玦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然後他猛然問道,“對了你剛剛說什麽,拍賣會是嗎?”

    “對,拍賣會已經確定是下周了,等會你再試一下衣服。”黃婉紗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遍,“另外各大家族的事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我已經解決了。”

    “如果實在解決不…..你解決了?”

    “嗯。”玉玦言簡意賅,“奈何橋的名頭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用。”

    “僅是如此?”

    “有幾個不好說話的我寄了信給他們,衡量利弊資本家比普通人更在行。”

    “那……”黃婉紗從廚房裏走出來,她擦了擦手,問道,“你信裏說了些什麽?”

    玉玦陷入了沉默。

    “南宮自貞呢?好久沒考考他了。”

    見玉玦轉移話題,黃婉紗也沒有再追問,她說了一句在樓上,就回到廚房重新開始做菜。

    玉玦站起身,向二樓走去。

    他走到了黃婉紗專門為南宮自貞準備的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裏麵傳出了晦澀不明的低語聲。

    玉玦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敲了敲門。

    裏麵的聲音登時停止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門便被打開。

    “老師。”

    看見是玉玦,南宮自貞也不驚訝。他行了個禮,側身讓路。

    玉玦低頭嗯了一聲,進了房間。

    房間的擺放比玉玦想象中的還要樸素,除了床和桌椅,似乎再無其它東西。

    色調單一的床上攤著一本書,那是玉玦的手抄本,《中庸》。

    玉玦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看著站在眼前,恭敬萬分的南宮自貞,有些恍惚。

    他總能從他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

    “你也坐。”玉玦直奔主題,“書看的怎麽樣了?”

    “還在看。”南宮自貞沒有坐,依舊恭敬地站著,“老師是打算考我嗎?”

    “不,既然你還沒看完就算了。我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老師您問。”

    “如果你要去一個陌生環境殺一個人,你打算怎麽做?”

    南宮自貞的態度更加恭敬了,他的頭低著,讓人無法看見他的眼神。

    “老師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跟你隨便聊聊,所以你的回答呢?”

    “老師。”南宮自貞行了個禮,思索了一會兒後,試探的回答,“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在掌握勢以後,以勢殺人。”

    一片安靜。

    南宮自貞的呼吸開始稍微重了一些,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滲出了汗液,嗓子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沫。

    又過了好一會兒,玉玦的聲音才緩緩傳來。

    “也算是個不錯的回答。”

    南宮自貞鬆了口氣。

    “不過——”

    南宮自貞屏住了呼吸。

    “這個答案是加工過的。”玉玦的聲音幽幽的回蕩在房間裏,“拋去人為的加工,我想聽你真實的回答。”

    “……”

    南宮自貞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回答道:“老師,有限製條件嗎?”

    “沒有。”

    “對方知道我要殺他嗎?”

    “知道。”

    “那對方我了解嗎?”

    “隻知道名字。”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南宮自貞說道,“我會先隱藏起來,等對方先行出手。”

    “嗯,那既然這樣。”玉玦又問道,“如果你要殺的人是我,你打算怎麽辦?”

    南宮自貞陷入了沉默。

    “如果要殺的是您……那可能很難等到機會吧。”

    畢竟玉玦王八起來跟真王八沒有任何區別。

    “那我再換個問題。”玉玦問道,“如果你現在是被殺的那個人,你打算怎麽辦?”

    “老師。”南宮自貞有些受不了這要繞來繞去了,他行了個禮,問道,“不知道您想殺的那個人,是誰?”

    玉玦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一個詭異事件。”

    “很難殺嗎?”

    “或許。”

    “那老師….”南宮自貞又行了個禮,“您要想要在什麽程度上殺死這個詭異事件呢?”

    “暴露一些無所謂,但要徹底解決它。”

    “我明白了。”

    南宮自貞也沉默起來,玉玦知道,他這是在思考。

    “老師。”

    終於,南宮自貞的聲音再次傳來。

    “其實,在一開始,我已經回答您了。”

    “哦?”玉玦平淡如水。

    “以勢殺人,則無人可逃。”南宮自貞說道,“假使您想不出手的以勢殺死一個搶劫犯,這個是很困難的。縱使警察和執法隊介入,也不足以殺死對方,這是因為對方所形成的【勢】還不夠大的緣故。”

    “但如果有這麽一個人,魚肉百姓,禍害鄉裏,貪贓枉法無惡不作,人人恨不得殺之擒之。那到了這個時候,都無需老師您親自動手,隻需要報告警察和執法隊,那人也必死無疑。”

    “人如此,詭異事件,亦如此。”

    “嗯,說得好。”玉玦點點頭,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因為南宮自貞的回答而出現變化。

    “既然你提出了這個勢,那你便知道,總要有人去當這個勢。”

    玉玦平靜的看著南宮自貞,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所以,你願意來當這個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