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祁雲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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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流風眼裏的恨意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磊落的欣賞,上官驚鴻差點就以為是自個看花了眼。

    “皇上,”燕流風朝北棠傲拱手一揖,“此次本太子前來北齊,給皇上帶了件禮物,還望皇上笑納。”

    “是什麽禮物?”北棠傲較感興趣。

    燕流風三擊掌,一名身段窈窕的女子款款走進殿,女子精典妝容,衣著華麗,稱不上絕色,卻是十足的貌美如花。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上官燕鴻!

    北棠傲是見過上官燕鴻的,側首瞧了眼驚鴻,“鴻兒,這不是你同父異母的七妹麽?”

    “是啊,”上官驚鴻也頗感意外地挑了挑眉,“她消失了幾個月,我沒有刻意派人找。想不到會跟西靖國太子一起出現。”

    女子站在離北棠傲席位前約十步,盈盈一福身,“小女子玉琉璃參見皇上!”

    “有點意思。”北棠傲唇角微勾,壓低聲音對上官驚鴻說,“你妹妹連名字都改了。唱的是哪一出?”

    上官驚鴻眉宇閃過不悅,“汝南郡王府的人跟我沒關係。對那票女人,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朕明白。她們曾經虐待你,就是死十次都不夠。你寬宏大量,不但放過了她們,還為她們還債,於你的性格來說,實屬難得了。”北棠傲微一頷首。

    燕流風說,“有人說玉琉璃與驚鴻郡主的七妹有點像,也隻不過是像而已。玉琉璃是西靖女子,能歌善舞,精通琴藝。還望皇上喜歡。”

    北棠傲剛毅的臉龐浮起不在意的笑,“朕的未來皇後曾經在東祁國皇帝壽宴,一曲‘鳳舞九天’名滿天下。連東祁昭陽公主的‘霓裳羽衣舞’都難以匹敵,相信鴻兒的舞蹈,再無人能出其右。”

    “琉璃舞技平平,自問不敢與驚鴻郡主相提並論。”玉琉璃溫婉地說,“但琉璃也有所長,世人從未聽聞驚鴻郡主彈琴,想必不精於此道。願為皇帝陛下獻琴一曲。”

    “鴻兒,你的意思呢?”北棠傲詢問上官驚鴻。

    “她想獻藝就獻吧。”上官驚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目光在玉琉璃身上蕩了一圈,很確定玉琉璃就是上官燕鴻,至於為什麽要用玉琉琉這假名,不用想也知道因為她曾經是驤王祁煜的侍妾,被祁煜休了,一個棄婦太掉價,哪夠格送給北齊皇帝?於是不得不改名。

    宮婢以極快的速度備好了琴台,玉琉璃坐在琴案前,姿勢端正,撥動琴弦,古香古色的音調自她指下潺潺泄出,絲絲縷縷,悠悠揚揚,時而如泣如訴,時而清脆蕩漾,大殿裏的人都聽得入神了。

    北棠傲邊飲著酒邊欣賞妙樂,霸氣粗獷的麵龐閃過滿意,眼神中也是欣賞之光。

    燕流風見此,精明的眸光裏飄過滿意。又看向上官驚鴻,麵色清冷無波,似乎還有點心不在焉,估計是技不如人,嫌丟人想跑?

    節奏激昂的琴聲高氵朝過後,輕旋回嫋,蕩漾緩然,玉琉璃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

    不斷地讚賞聲來自在場的每一位王公大臣嘴裏,由於人不多,場麵不顯紛亂。

    玉琉璃站起身,又是一福身,“琉璃獻醜了。”

    北棠傲大掌豪邁一揮,“玉姑娘哪裏話,朕雖然不曉音律,卻也能知姑娘此曲,絕非尋常,至少,是目前為止,朕聽過最好聽的曲子。”

    那是,憑她多年的琴技功底,加上這幾個月的苦練,沒到一定火候,哪敢出來賣弄?玉琉璃目光閃了閃,“皇上見笑。隻要皇上喜歡,日後琉璃願意天天彈琴給皇上聽。”

    大臣們一聽這話,立馬笑了,有大臣說,“玉琉璃姑娘琴藝驚人,未來皇後舞技絕俗,正好能取長補短。皇上真是豔福不淺。”

    又有大臣公然表示,“是啊,兩位絕色美人都屬皇上,臣等羨煞。”

    還有大臣說,“皇上之前提未來皇後的‘鳳舞九天’乃是一絕,臣等真想一飽眼福。”

    燕流風與玉琉璃並未親眼見過上官驚鴻跳舞,不相信她的舞蹈能好到哪去。玉琉璃也附和,“琉璃舞技平平,也想開開眼界,到時還想請驚鴻郡主多多指較。”

    燕流風也說,“今日難得盡興,本太子也想看看驚鴻郡主的舞。”

    “沒興趣。”上官驚鴻冷淡地三字否決,冷了一票人的熱情。依情形推斷,燕鴻消失的幾個月肯定是跟燕流風在一起,還成了燕流風手中的一枚棋子。這兩人扯在一塊,不像是衝著北棠傲來的,倒像是特意來刁難她。

    北棠傲體貼地說,“既然朕的未來皇後沒興趣,便作罷。至於玉姑娘的去留,有些令朕為難。”

    玉琉璃麵上染起一抹哀愁,“皇上,是琉璃不夠好麽?”

    “不是。”北棠傲深情地瞥了上官驚鴻一眼,“眾所周知,朕心中隻有鴻兒,為了她,朕多年來不立後妃,後宮裏也不過區區幾十名侍寢女子。若是留下玉姑娘,朕也不想破例給名份。”

    “琉璃不在乎名份。”玉琉璃當即柔和地說,“隻要能留在皇上身邊,便心滿意足了。”

    有大臣讚歎,“玉姑娘還真是一朵解語花。”

    北棠傲滿意地下令,“帶玉姑娘去後宮甘露殿。”

    “是。”宮婢恭敬地帶走了玉琉璃。

    大殿中舞姬上場,又開始了輕歌曼舞。

    北棠傲深情地凝視旁邊的佳人,“鴻兒,你放心,朕的心中,永遠隻有你一個人。朕將那些暖床的女人都安排在同一個地方,取名甘露殿,也不過表明,朕對她們無情意,她們不過是朕一時發泄的玩物。唯有你……”

    “說夠了嗎?”上官驚鴻神色閃過不耐煩,“你不用解釋這麽多。”

    北棠傲心喜,“鴻兒是在吃醋?若是鴻兒在意,朕可以將她們都遣走。”

    “不是。”上官驚鴻麵色無波瀾,“對於別的帝王後宮佳麗三千來說,你的後宮隻有幾十個女人,真的算少了。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懂的。遣走她們完全沒必要。”

    “朕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笑……”北棠傲歎息,“朕的未來皇後如此大肚量……”

    上官驚鴻不同他囉嗦,“我先走了。”也不待他批準,離席而去,隻餘後頭一票癡迷的目光。

    夜深人靜,元和殿的宴席也散了,此時甘露殿的某間廂房中,玉琉璃在床上使盡渾身解數服侍北棠傲,他壯碩結實的身軀,她的嬌小玲瓏,他古銅色的肌膚性感健美,她玉肌滑嫩撩人,強壯的男性身軀壓著嬌小的她,幾乎將她活生生弄死……

    從床上到廳裏,再到桌上,又到冰冷的地上,她受盡了蹂躪,一夜的纏綿,她整個人幾乎虛脫。

    天將黎明時,北棠傲穿好了衣衫,麵色冷沉地說,“朕寵幸了你一事,不要外泄,朕不想在娶驚鴻之前,生出什麽變故令她不快。[. ”

    “是……”玉琉璃有氣無力地呈個八字形躺在地上,裸著身連衣衫都無力穿。

    北棠傲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知道朕為什麽這麽快就寵幸你嗎?”

    “妾身雖非頂美,皇上還是看得入眼吧……”

    北棠傲鐵鉗般的大掌扣住她的下巴,“你可真會高估自己。美人朕要多少有多少,你的姿色,朕豈會入得了眼?”

    “那皇上……”玉琉璃坐起身有些無措。

    “因為你是上官驚鴻的胞妹,朕自然要償償鮮。”北棠傲突然重重一腳將玉琉璃踹飛,玉琉璃的身子飛出去被柱子擋住才停下,一口血自嘴裏湧出,“為什麽?”

    “還問朕為什麽?”北棠傲眼裏閃過不屑,“朕說了要償‘鮮’。還以為你是清白之身,不過是隻破鞋!上官燕鴻,你消失的這幾個月,被燕流風‘玩’爛了吧。”

    “皇上,妾身是被迫的……”玉琉璃像一條狗般爬了過來,抱住北棠傲的腿,“當日妾身被驤王祁煜所休棄,是燕流風殺了我的侍婢綠袖,劫走了我。”

    北棠傲忍著再次踹開她的衝動,“他劫你做什麽?”

    玉琉璃隻說了一半目的,“燕流風雖然貴為西靖國太子,然西靖國卻是燕三皇子燕玄羽掌權,燕流風被燕玄羽設計追殺走投無路逃到東祁國,勢單力孤,而我剛被驤王休了,也是無顏麵見世人,於是,就想利用我的相貌為他辦事。”

    “這麽說,你的身體一定給無數男人玩過。”北棠傲目露嫌惡。

    “不是的,除了燕流風曾強奸了我,您是妾身的第二個男人……”

    “賤貨!”北棠傲對著玉琉璃又是重踹一腳,“敢在朕麵前撒謊,你是要朕派人去查你究竟被多少男人睡過?”

    玉琉璃痛苦地捂著被踹的肚子,麵色蒼白驚駭,表情已說明‘用’過她身軀的男人無數。

    “哼!兩條喪家之犬來給朕舔鞋而已。”北棠傲氣勢凜然,目空一切,不屑地一甩袖擺離開。

    玉琉璃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去裹一件衣服,拽著衣襟,神情憤怒得扭曲,“上官驚鴻,我所受的一切恥辱全是拜你所賜!要不是祁煜愛上你,我就是好端端的驤王妾,是你毀了我的一切!還有燕流風,你把我當狗,也休想我衷心,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

    清晨的空氣格外沁涼,雀兒在枝頭孜孜不倦地嬉耍,大地披著一層薄薄的紗霧,陽光穿透霧氣,一縷縷地灑滿了庭園。

    上官驚鴻昨夜睡得淺,今晨便早起,幾隻雀兒都在議論昨兒個後半夜,甘露殿的玉琉璃幾乎被北棠傲玩弄得殘廢。

    有隻雀兒還歡喜地炫耀聽到了北棠傲與玉琉璃在房裏的對話。

    上官驚鴻眉宇挑了挑,原來燕鴻是被燕流風擄走的,還那麽恨她,是向她複仇來了。

    真是不想惹事,事卻偏偏惹她。

    身為九世聖女,真是一種莫大的悲哀,得九世聖女者得天下,因這一句話,恐怖她將來都會陷入無盡的麻煩中。

    揉了揉額際,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永福宮門外。

    雖然她表麵上是一個人,實則暗中已派了批探子潛伏在汴城,進北齊皇宮之前,就已弄了張皇宮地圖,知道永福宮隔她暫住的寶華殿不算遠。

    嫋嫋的琴聲自永福宮內響起,猶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地,似載著人的心靈駛向清和的天地,淡淡地暖著人心,卻又讓人從情韻中體會出一種絕望的淒涼。

    上官驚鴻駐足,聽得醉了。

    琴聲不緩不急,像一曲訴說歲月的風霜,滄海桑田歲月依然留下了澄澈,沉澱所有的柔心細語,清逸無波,亦如祁雲。

    這是一種潔淨的琴聲,就像品讀著祁雲,一個永遠默默付出著,豔羨著,沉默著,溫潤如玉的絕世男子。

    即便是天簌在這樣的動人琴聲麵前,都不過爾爾。相比昨晚玉琉璃的膚淺琴聲,刻意雕琢琴聲的美,在此刻的天簌之音麵前,簡直不堪一提。

    不知不覺走到一間廂房門口,琴聲便是從房裏傳出來的,與撫琴之人,隻有一門之隔。

    甚至,她透過門縫,依稀可見裏頭那道清雅的身影。

    似是發覺她站在門外,琴聲嘎然而止,靜了一室。

    她推開了房門。

    然,房中原本撫琴的青色身影已然無蹤,隻餘敞開的窗戶,她望出窗外,地凍天寒,落雪滿天,雪花飄飄,紛紛揚揚。

    她已經走出了一步,他卻逃了。

    心頭蘊升起一股無限的苦澀,走到琴案前坐下,撥動琴弦,似乎想體會他殘留的餘溫。試了幾個音符,纖纖十指遊走於弦上,清澈柔和的琴聲潺潺泄出,道不盡的憂鬱,伴著琴聲,凝望著窗外的飄雪,緩緩啟唇:

    飄飄灑灑於半空,零零落落我心中

    似花非花惹人憐,絲絲情根深深種

    年年歲歲花相似,今昔又見似舊容

    我欲問花何處去,天地無語盡隨風

    花非花,笑我癡情佇立在風中

    霧非霧,歎你幾分心事最難懂

    花非花,若是花何不為我留芳蹤

    霧非霧,為何總是繾綣纏綿在夢中

    歌聲悠揚,琴聲飄渺婉轉,音色清清泠泠,絲絲入扣,歌聲與琴聲融為一體,唱出了深埋於心底深處的情,那般無奈,痛人心扉。

    祁雲站在窗外,隔著一段距離望著房中彈琴的絕色佳人,她的情讓他深深心悸,無盡憐疼。這一首歌道盡了她與他之間的情根深種,卻又無可奈何,也唯有在夢中繾綣纏綿。

    君燁熙妖異的紅色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房中,瞧著彈琴的傾世女子,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她如一個發光體,吸引得人不得不飛蛾撲火,恨的是,她心係的人不是自己。

    除了上官驚鴻,沒有人看得到君燁熙的身影。門口早已陸續來了很多人,有皇帝北棠傲、西靖太子燕流風、玉琉璃及不敢隔得太近的宮婢護衛。所有人無一例外,看癡了,醉了,傻了。

    花非花,笑我癡情佇立在風中

    霧非霧,歎你幾分心事最難懂

    花非花,若是花何不為我留芳蹤

    霧非霧,為何總是繾綣纏綿在夢中

    婉轉賽過黃鶯出穀的歌喉唱著在場人從未聽過的憂傷歌曲,歌如畫,琴如絲,意境憂絲深深,令聞者憂傷悸動,迷醉難自拔。

    撥下最後一個音符,上官驚鴻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麵色已回複一貫的清冷。

    “說是天簌,都抵不上鴻兒一曲琴歌相融。”北棠傲率先出聲讚歎。

    燕流風嗓音裏帶著一股天然的陰柔之氣,“本殿下還以為驚鴻郡主不會彈琴,原來是個中高手,世間除了東祁國的安王祁雲,恐怕無人能及。”

    “也是,燕太子送給朕的玉琉璃昨兒撫琴,與鴻兒比之,簡直是連提鞋都不配。”北棠傲霸氣如山的目光一直盯著上官驚鴻,“唯有朕的未來皇後,才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才女。”

    燕流風眼神陰鷙地掃了眼在場的玉琉璃,似乎嫌她丟臉,“你來做什麽?”

    “我正好路過,聽到有人撫琴,就忍不住進來……”玉琉璃慌忙說,“我這說走。”

    “何必急著走呢。”一道溫和的男性嗓音從院門口傳來,一襲白衣的燕玄羽搖著折扇走入院內,目光深深地瞧著房內的上官驚鴻,眸光裏盈滿了思念之情。

    整了整神色,他免強從上官驚鴻身上移開目光,笑說,“昨晚玉姑娘侍候了北齊皇帝一宿,勞心勞力,身子不適,不算路過,應該是經過。北齊皇帝應該體恤美人,陪著玉姑娘前去太醫院拿藥吧?”

    “燕三皇子怎麽來了?”北棠傲皺眉,麵色閃過一道不悅,燕玄羽不請自來也就罷,居然還拆穿他留宿甘露殿的事,實屬可惡。

    “聽說本皇子的皇兄來了北齊皇宮,本皇子已休書給北齊皇帝你,說會來皇宮探視皇兄,皇上不是表明歡迎麽。”燕玄羽臉上浮著看似燦爛的笑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北棠傲不方便發鏢,“朕說歡迎,也不過是今晨才派人送出的書信。”

    “本皇子與皇兄多年不見,等不及了。是以,早已候在宮外,皇上書信一下,本皇子當然迫不及待地來了。”

    “燕三皇子與燕太子真是‘兄弟情深’。”北棠傲唇角勾起一縷嘲諷。

    “這是當然。”燕玄羽盯著燕流風看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縷不甘心,招牌笑容卻更顯溫和,“皇兄,好久不見,近四年了。可知臣弟找你都快找瘋了。”

    “是找不到為兄,吃不下,睡不著吧。”燕流風同樣狠盯著燕玄羽,陰柔的眼瞳裏盈著難掩的恨意。

    “皇兄知道就好。”燕玄羽站在隔他幾步遠,語氣熱忱,就是沒熱情的動作,“這不,臣弟不遠千裏而來,特意親自來接皇兄回國。”

    “為兄住在北齊皇宮住得好好的,還想多待幾日。”

    “北齊怎麽也是友邦國土,非自己家。臣弟想,為免給北齊皇帝多添麻煩,皇兄還是趁早同臣弟回去吧。”

    “北齊皇帝視為兄為知己,又怎麽會嫌麻煩呢?”燕流風冷笑著道。

    北棠傲開口,“確實不麻煩,燕太子愛住多久,便住多久。朕歡迎之至。”

    “聽到了吧,三皇弟?”燕流風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看燕玄羽的眼神,簡直巴不得他死。

    燕玄羽依然笑容滿麵,無一絲不自在,“既然皇兄有此雅興,臣弟就陪著皇兄在此暫住。”

    “不……”燕流風剛想拒絕,燕玄羽接話,“反正北齊皇帝早先就表示歡迎了。永福宮向來是招待貴賓的地方。隻是玄羽‘人微言輕’,不便居於此,就住軒至殿吧。北齊皇帝以為如何?”

    “燕三皇子遠到是客,都這麽說了,朕自然應允。”北棠傲眸光閃爍,鼻子裏哼了聲氣,自告奮勇要住在鴻兒隔壁,也不過是個貪戀女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