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障中紅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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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雖然看起來打掃的很幹淨, 但是也有著陳舊的痕跡。
比如說桌子還有牆角明顯的痕跡, 有些物什和這個房間看起來不太搭,而且今天下午的時候,她見到雪搖的時候, 雪搖不是在三樓嗎,現在怎麽又在二樓?
“有些簡陋, 公子請務必不要介意。””
蘇辛給何韻書倒了一杯茶,姿態柔柔的遞給了她。
“沒事…你…”
何韻書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其實她就是進來看看戲的,而且雪搖身上明顯發生了一些什麽,她們還不太熟, 問的話感覺太冒昧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兒身的?”
何韻書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趕緊的問了出來。
“小姐的身上有女兒家的脂粉香, 想必不是一時累積的,還有這樣貌,過分秀氣了些。”
蘇辛輕笑, 一點一點的給何韻書分析著她的破綻。
瑪麗蘇小姐的理解能力是非常好的, 說下次自己一定會進行改進。
氣氛莫名,何韻書是個會聊天的人, 蘇辛有意接近, 所以看起來倒是頗為投緣。
何韻書可不好夜不歸宿, 她在家等著的丫頭會著急死, 所以打算離開的時候, 在桌子上放下了一些銀兩。
“這倒是不必, 我既沒彈琴也沒唱曲兒,這錢倒是受之有愧。”
“我占了雪姑娘的時間,自當是要付賬的。”
何韻書如此說,等價交換而已,而且來青樓點了姑娘怎麽能嫖了不付錢就走,雖然她親親摸摸也沒有。
何韻書一愣,她也沒打算親親摸摸啊,她看了一眼臉色紅潤香肩微露的蘇辛,對上帶著水色的黑眸,再次感歎蘇辛容貌的精致。
“相識一場則是緣分,小姐當為閨中千金,同我等風塵女子自是不同。”
蘇辛把銀兩又塞回了何韻書的手裏。
“風塵女子也不如何,自古笑貧不笑娼,更何況你為清倌,不必輕賤。”
何韻書還是把錢留了下來,當做見麵禮。
“多謝。”
女子的聲音清軟,何韻書望過去,燈火幽微,她眉眼傾城。
在何韻書離開之後,蘇辛在腦海裏呼叫十四。
十四爺,你知道瑪麗蘇小姐什麽時候會去京城嗎?
【在下正在查閱,報告宿主,半月後。】
十分盡職盡責的AI回答了蘇辛這個問題。
十四爺,平常我不和你說話的時候你都在幹什麽?
蘇辛對係統們工作之餘的生活起了興趣。
【在看著其他宿主。】
哦?還有同僚?
【嗯,有一個。】
十四回答,因為人選不好找,它也才找了這麽兩個。
是男生還是女生,我能和她說話嗎?
好奇分子蘇辛詢問。
【女生,通話請求中……】
【對不起對方掛斷了你的請求並且暴躁的像你問候了國罵。】
為什麽?
蘇辛好迷,看來這位同僚好像很不好相處。
【因為對方正在進行某種無法言說的醬醬又釀釀的行為。】
十四一口播音腔,無比正直。
蘇辛扯了扯嘴角,打死你個缺心眼的,人家在醬醬又釀釀居然不提前和她說,這係統可別是個傻子啊。
蘇辛沒有花很長時間就和何韻書做了朋友,可能是因為何韻書對她的第一印象太好,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都無比溫柔。
“雪搖,這個胭脂你喜歡嗎?”
何韻書自己嚐試做了一點這個東西,自古以來,女人的錢最好掙,她打算發展一下這個事業,所以先來找她的好朋友。
也許是雛鳥情節,何韻書最開始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看到的是紅兒,然後是一群刁民,等她捋清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開始出來逛圈,遇到了她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稱得上是美好的女子。
她發現雪搖非常的善談,就算是出身於紅塵之中,但是仍然保持著自己的風雅,而且她發現自己和雪搖非常的合得來,就算相處的時日不長,但是對一些事情的看法格外的合拍。
她是來自未來,對這些想法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可是雪搖能有這樣的理念,不得不說十分超前,何韻書心裏懷疑,但是又不好直接說,所以她對著蘇辛念出了一句話。
“社會主義科學發展觀。”
正準備回答何韻書胭脂怎麽樣的蘇辛:…………
這話她沒法接,要她回答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係嗎?
“韻書,你在說什麽?”
蘇辛的模樣很困惑。
“沒事,想起了一件事情。”
何韻書搖頭,內心失落,原來不是老鄉啊。
蘇辛反饋給了何韻書自己對這個胭脂的感受,然後無奈的對十四說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推銷的用戶,而何韻書就是那個做推銷的。
何韻書看著蘇辛唇上的胭脂,覺得自己這個顏色可能做的不太適合蘇辛,因為這個顏色太過豔麗,麵前的女子唇色鮮紅,平端生出幾許魅惑的色彩來。
何韻書有點不太喜歡,決定下次做比較柔和一點的淡色再送給蘇辛。
【這個比喻我找不到更恰當的了。】
十四默默地給蘇辛加油。
何韻書覺得蘇辛雖然在塵埃之中仍然保持著一顆純真的赤子之心,而且滿腹經綸,談吐不凡,某些理念也是十分正確的超前,永遠待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可惜了,是可以收入麾下用來效力的一個姑娘,也可以是一個談心的好朋友。
蘇辛覺得何韻書是一個金手指很粗大,不僅會製肥皂還會製作胭脂各種機遇非常大的瑪麗蘇小姐,她期待著她做出姨媽巾的那一天。
在踏雁的無視和萬月的明朝暗諷以及樓裏姑娘的無視還有何韻書鍥而不舍的問候之中,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何韻書在費心謀劃中,她要回到京城,然後幫這具身體的原主報仇,之前她是丞相府瘋了的嫡女三小姐,被人使計丟到了這個遠離京城的小山莊來,被各種惡仆虐待。
原主就是被虐待死的,何韻書答應她一定會幫她報仇的。
回京的計劃提上日程,何韻書打算先去和在這個地方唯一的朋友蘇辛道別。
蘇辛等啊等,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雪搖,我要走了。”
現在的何韻書的變裝能力比之前強了很多,起碼不會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女孩子,她穿上男裝的時候,那種屬於女子身上的柔媚也消減了很多,看起來就像一個雌雄莫辯的俏公子。
何韻書有些不舍,畢竟現在一旦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來這個地方,此次她去京城必定要經曆很多事情,那群府裏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惹的,隻是不知道她再回來的時候這裏會變成什麽樣子,這個人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你要去哪裏?”
蘇辛故作不知的詢問。
“我要回京城,我的家在那裏。”
何韻書冷笑,在蘇辛的麵前並不掩飾自己的對京城那個家的態度。
“我也要去。”
蘇辛對著何韻書說。
“可是…如果雪搖你要和我一起去的話,可能會有危險,我怕我保護不了你。”
何韻書明顯是誤會了一些什麽,她還以為蘇辛要去京城是為了她,要跟在她的身邊。
“不…不需要你保護,我隻是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早就決定好了的事情,隻是一直都沒有動身。”
“你要去京城做什麽?”
何韻書沉吟,敲了敲桌子。
“參加四國之宴。”
何韻書不知道什麽是四國之宴,蘇辛詳細的給她解釋了一下。
何韻書表情複雜,點了點頭。
大概在她看來,這種妓子努力的讓自己變成高級妓子的感覺,的確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從異界而來,對這個世界始終存在著隔膜,對於蘇辛的這種選擇不太理解。
她覺得蘇辛可以拿到自己的賣身契,完全可以帶著自己的賣身契和錢過上自己有滋味的小日子,何必大老遠的跑去京城,然後像一個貨物一樣任人挑選。
如果蘇辛沒任務的話,她倒是可以這麽選擇,可是她是帶著任務來的,而且這個任務並不輕鬆,換個角度講,如果很輕鬆的話,也就不需要她來了。
她可是要成為四國第一美的人。
蘇辛去和踏雁拿自己的賣身契的時候,踏雁的表情很糾結。
“那不是一條好路。”
踏雁不知道是誰讓雪搖擁有那種幻想,踏雁一直以為雪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沒想到還有這種愚蠢的天真的想法,在那個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權貴聚集的地方,她就像一隻螻蟻,可以輕易的被人踩死。
“隻是我自己的選擇,雖死不悔。”
蘇辛接過了自己的賣身契,把十四友情提供的藥丸又塞到了踏雁的嘴裏。
“解藥,再會。”
蘇辛離開的樣子頗為瀟灑,踏雁看著她出門而去的背影,心情煩躁。
都是她的錢啊。
何韻書在不遠處等著她,她換回了女裝,看起來風姿綽約,眉眼薄情。
蘇辛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所以她向十四要了瞿非輕詳細的資料。
瞿非輕是瞿流國的女皇,值得一提的是,瞿流國並不是什麽女尊國,而是同所有國家一樣男尊女卑的傳統社會。
沒有人能抵得過時間,所有人都贏不過歲月。
她和她的愛人相差七歲,當她正處於一個女人的成熟期,嫵媚多嬌,她的愛人青春正好,可是到了蘇辛成長為嬌豔欲滴的花兒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老了。
可是這種隱隱的擔憂在巨變麵前根本不值一提,瞿非輕慌亂的待在蘇辛的床邊,臉色蒼白。
【宿主,你要沒救了,根據重傷程度來看,十分鍾之後你就會死亡。】
十四在蘇辛的腦海裏發出宣判書。
書卷在床腳的位置哭成淚人,但是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擾了蘇辛。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但是確實一場預謀已久的行凶。
“我早該殺了他的,不應該還留著他,讓他以後接手我的位置,沒想到他這麽能演。”
瞿非輕咬牙切齒的說,語氣裏充滿仇恨。
瞿非輕沒想到,瞿星辰會反咬她一口,而且咬的那麽狠那麽深,正中她的軟肋,讓她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瞿星辰已經從當初那個稚嫩的兒童變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郎,他演戲演的很好,在他的父親死了之後,他就傷心了一陣,在傷心一陣之後,就像完全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一樣,甚至在他姑姑麵前對她父親的死亡表示不屑一顧,嫌棄他父親性格十分懦弱。
瞿非輕當時隻當這個孩子心性狠辣,可擔重任。
沒想到他把仇恨藏的那麽深,可以說是忍辱負重,謀劃了十四年。
“瞿非輕,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至親至愛的滋味。”
瞿星辰做兩手準備,一手是前朝,一首是後宮,前朝失敗了,不過沒關係,蘇辛那邊成功了。
瞿星辰一直在和蘇辛套近乎,十幾年過去了,就算當時的蘇辛有著疑慮,也沒有想到他現在會突然出手。
武器刺進了心髒,沒得救了。
“你會沒事的。”
瞿非輕握著蘇辛的手。
“給我治好她。”
瞿非輕的表情恐怖異常,看著拿著醫箱的太醫。
“陛下,節哀,臣實在無能為力。”
太醫弓著腰發抖,語氣顫抖的說。
“滾出去,全部出去!”
瞿非輕知道,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書卷跪著不肯走,瞿非輕懶得管她。
“會沒事的。”
瞿非輕往蘇辛的體內輸送內力,想要讓手裏握著的冰涼的手暖和起來。
“非輕,我要走了。”
“閉嘴。”
瞿非輕有些失控,她甚至是哀求的看著蘇辛。
“不要走好不好。”
“對不起。”
蘇辛很少會說對不起,但這一次她說了,真心實意。
“你說過會陪我一輩子的,你不能騙我。”
“我真的要走了。”
蘇辛說話都已經很費力,聲音很低。
“非輕,我好冷,也好疼。”
“非輕,真的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沒能陪你一輩子。
本來按照他的估計,她還能再陪她十年。
十年,很長很長了。
蘇辛沒再說話,瞿非輕抱著她。
“你以前不是很想出去嗎?等你這次好了之後,我帶你出去怎麽樣。”
“我帶你去看我們瞿流國最美的一個地方。”
“非輕…”
蘇辛最後叫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瞿非輕的表情僵住,顫抖著,將手指放在蘇辛的鼻下,探著她的鼻息。
蘇辛死了。
她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壓抑的嘶吼從宮殿裏響起,聽的人心慌慌,心沉沉,生出許多悲傷裏。
蘇辛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再睜開眼的時候,出現在白色的空間裏。
十四爺,她一定很難過。
【宿主任務完成,扣除一切消耗之後,現實世界壽命為十個月,凍眠解除,現實世界返回中。】
蘇辛睜開眼,在裘輕輕的家裏。
蘇辛下床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看著衛生間鏡子裏的自己的臉。
鏡麵光滑,是現代的玻璃鏡,不是古代的照人都照不太清楚的黃銅鏡。
原本應該是無比熟悉的屬於自己的臉,現在卻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畢竟她穿越過去的十五年,和那個人認識了十四年,那麽長那麽長。
【請宿主好好享受自己的時光,有任務十四會通知您的。】
好。
『番外——離開後的世界』
蘇辛的屍體在瞿非輕的懷裏一點一點失去溫度。
瞿非輕沉默的抱著蘇辛,低著頭把頭埋在蘇辛的懷裏。
書卷跌跌撞撞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想要碰蘇辛,卻被瞿非輕推開。
“滾。”
瞿非輕站了起來,把蘇辛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書卷捂著臉哭,她們現在也沒有什麽區別。
雖然一個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一個是卑微如斯的婢女,但是書卷現在也沒覺得瞿非輕比她好到哪裏去,一樣的可憐,因為一個人的死亡。
瞿非輕把蘇辛抱去了地牢,那裏關著瞿星辰。
瞿星辰被綁在受刑架上,有人為瞿非輕搬來了椅子,瞿非輕把蘇辛扶坐在上麵。
“乖,我替你罰他。”
瞿非輕親了親蘇辛的唇角,表情溫柔。
牢裏的獄卒都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那個場麵。
陛下可能是瘋了。
瞿星辰對著瞿非輕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縱使他現在傷痕累累。
“姑姑,你給我的,侄兒全都還給你。”
瞿非輕看著旁邊的刑具,嘴角那抹溫柔轉變為陰森的冷光。
慘叫聲不絕於耳,繞是天牢裏折磨人的老手,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瞿非輕在折磨瞿星辰,卻偏偏不讓他死了,吊著一口氣,叫了太醫來,用了藥給瞿星辰治。
瞿非輕坐在椅子上抱著蘇辛,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已經死了。”
瞿星辰的臉已經被毀了,他抬起頭吐出這句話,笑的像個惡鬼。
“寡人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太醫會意,把瞿星辰給毒啞了。
寡人寡人…孤家寡人。
瞿星辰還是死了,被瞿非輕淩遲而死。
執刑的時候大臣都在場,有人破口大罵瞿非輕為皇不仁,殘害骨親,會遭天譴。
瞿非輕冷冷的看著那人,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既然你這麽覺得,那你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好了。”
為皇不仁?瞿星辰害了蘇辛,便是讓他死上一萬遍也不夠,千刀萬剮也無法解心頭之恨。
殘害骨親?自從她登基起,殺父殺兄,還怕殺自己侄子?
天譴?瞿非輕不信命,可是當碰到蘇辛之後,她又開始信了。
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所以讓她遇到了蘇辛。
又是不是她太過殘暴,所以上天讓她遭受這種痛苦。
蘇辛下葬的那天,瞿非輕給她換了衣服,她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讓蘇辛下葬皇陵,在皇室族譜上寫了蘇辛的名。
若是用旁人的眼光來看,瞿非輕和蘇辛都是奇女子。
瞿非輕自冷宮出來,以一介女子的身份年少登基,手段狠辣殘暴,弑父殺兄逼死弟弟,是罔顧人倫的暴君。
蘇辛從一介無名青樓清倌,爬到了別國女皇的床上,最後還進了人家祖廟,上了人家族譜。
何韻書知道了蘇辛死了的這件事情,在裏蘇辛很遠的京城裏,流下了一滴眼淚。
這十四年見,她們見過三次,何韻書知道蘇辛過得好,她也就放心了,忽視掉自己心裏怪異的酸澀的感覺,笑著祝福蘇辛,身邊也有了自己的男人。
可是現在蘇辛死了,何韻書覺得心裏有些空。
“怎麽哭了?”
男人溫柔的給她擦去了眼淚。
何韻書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話。
“我隻是想到了以前。”
以前少年模樣,初入異世遇到的美麗姑娘,街下一眼,再也難以忘懷。
瞿非輕葬了蘇辛,書卷去守了皇陵。
所有的兄弟姐妹死的死,嫁的嫁,離得近的就隻有瞿非昀。
當初笑點極低的女子被時光雕刻的無比成熟,她已經是幾位孩子的母親。
瞿非輕從瞿非昀的孩子裏要了老大過來,開始悉心的教導他。
她教那個孩子禦下之術,帝王之道。
瞿溪陵覺得自己的姨母是一個好皇帝,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她殘酷暴戾。
瞿溪陵還覺得,他姨母現在看起來活著,卻好像已經死了。
“作為一個皇帝,寡人要告訴你,你要當斷則斷,不可婦人之仁。”
“作為你的姨母,寡人要告訴你,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握在手裏,不然會後悔。”
“寡人的教訓,斬草要除根。”
如果她當初不心軟,下手殺了瞿星辰,或許蘇辛就不會離她而去了。
她也不必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擁大好河山,享無邊孤單。
瞿非輕在瞿溪陵學的差不多的時候,撒手走了,毫不留戀。
那個人心很野,如果我不待在她的身邊,我怕她會忘了我。
我最怕她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