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引星辰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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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比例50%24h後見  黎雲汐從大床上醒了過來, 打了個哈欠, 睡眼惺忪的踩著拖鞋朝著蘇辛的方向走過來。

    她趴在水池的透明的玻璃上看著被關在裏麵的蘇辛,露出了一個微笑。

    “早安, 人魚小姐。”

    蘇辛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背對著她。

    水池是三麵半包圍的,用的是特殊材質,因為最開始的時候,玻璃直接被原主拍碎了, 二公主想要摸她, 也差點被她劃傷。

    原著表現出了極大的攻擊力,重新建造的水池的玻璃采用的是最新研究的最厚實的玻璃, 半包圍形狀不至於讓原主能夠跑出來。

    說實話蘇辛有些不能相信剛剛趴在她玻璃上的姑娘是傳說中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的戰神,公主表現的溫和而無害,透露出一種軟軟的萌萌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她是蘿莉臉。

    混血兒一樣的臉龐, 五官深邃又精致, 像一個娃娃, 有一點嬰兒肥, 是讓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驚呼可愛的人。

    黑發黑眸,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抱著她嗬護。

    可是這樣的人是戰神, 實打實的名號, 讓蘇辛感覺到危險。

    黎雲汐摸了摸鼻子, 今天的人魚小姐還是一樣的不開心, 不給她好臉色啊。

    不過也是,根本不可能給她好臉色的,畢竟她現在正在想辦法攻打海域,人類和人魚已經成了敵人。

    黎雲汐其實也很迷啊,她也不知道自己隨手從海邊撿回來的傷痕累累的美人是海裏的人魚啊,不過既然落到了她手裏,出去還真沒那麽容易。

    黎雲汐洗漱完之後在靠近蘇辛的地方悠悠的吃著早餐。

    蘇辛麵朝著牆壁,手勾纏著被人工種植的水草。

    背後傳出來聲音,是什麽東西被扔進了水裏。

    一條淡水草魚被扔了進來,在水裏撒歡,蘇辛嫌棄的看著在水裏遊來遊去的魚,一把抓起扔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隻魚應該是她的早餐,事實上這具身體的主人,自從被帶來這裏的那一刻起,已經絕食了整整三天。

    人魚以海裏的魚為食,人類進不了有人魚的海,但是他們的內陸還有許許多多的湖泊,還可以人工養殖,所以還是不缺海鮮的。

    原主維爾婭不吃這種節來之食的原因是因為種族的尊嚴,蘇辛不吃這種食物的原因是因為嫌棄。

    雖然人魚的確是生食的,畢竟在大海裏怎麽可能會有熟食。

    他們進食的方法原始而粗暴,直接拿著啃就好,所以這種美麗的生物,其實在吃東西的時候一點也不美麗。

    如果蘇辛要吃這條魚的話,她其實魚鱗都不用清洗幹淨,直接用牙齒咬就好,但是那樣做的話,導致的必然結果就是原本幹淨的水池被這隻草魚的血給汙染,而且蘇辛一嘴鱗片,就算蘇辛告訴自己把那玩意兒當生魚片都不行。

    對於這種同茹毛飲血差不多的進食的方法,蘇辛目前還難以接受,盡管她現在很餓了。

    維爾婭的飯量挺大的,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蘇辛也有同樣的感覺。

    蘇辛甩了甩自己藍色的魚尾,沉在了水底,坐在黎雲汐特地給她弄成蚌形狀的小窩。

    黎雲汐看見在自己腳邊的不停彈跳的魚,讓人來收拾了。

    “人魚小姐,你是想要餓死在我的魚缸裏嗎,不過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等你餓死了,我就可以把你送給研究院讓他們解剖你的基因結構,從而研究出專門對付你們人魚的武器,或許還有人造人魚的出現。”

    黎雲汐好整以暇的說,吐出的卻是帶著滿滿的殘酷的話語。

    永遠不要小看人類,因為你不會知道他們的大腦裏到底藏著多麽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東西。

    他們是最弱的,也是最強的。

    維爾婭可能不相信這種威脅,蘇辛相信,現在人類的科研文名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地步,這裏是未來位麵。

    人類可以造機器人,可以研究基因學,那些科研狂人們,蘇辛毫不懷疑二公主話裏的真實性,所以她輕輕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

    “我隻喜歡活的寵物,你明白嗎,人魚小姐,一隻死了的寵物,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吸引力的。”

    黎雲汐敲了敲的水池的玻璃,笑眯眯的說。

    “我不是寵物。”

    蘇辛從水底遊了出來,爬在玻璃壁上,一雙與海洋同色的眼睛注視著黎雲汐,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

    黎雲汐被那雙仿佛容納了海洋的凶猛的眼睛驚豔了一下,指尖隔著玻璃碰了碰蘇辛的臉。

    “原來你們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人魚都是動物,其實根本不會和人交流呢。”

    蘇辛甩了甩魚尾,沒有再理她。

    人魚真的是一種應該活在傳說裏的美麗生物,黎雲汐想。

    晃動的魚尾並不醜陋,就像是自然精心雕琢的禮物,細密的鱗片消失在腹部,正麵可以看到可愛的肚臍。

    金發是不應該屬於海洋而應該屬於陽光的顏色,她在水裏搖晃,黎雲汐覺得,如果這隻人魚在海裏,那麽一定會更加美麗吧,就像海洋的女神。

    “人魚小姐,既然你都開口和我說話了,不如我們來聊聊天怎麽樣?”

    蘇辛抗拒的背對著黎雲汐,假裝聽不見她在說什麽。

    現在的情況是很糟糕,蘇辛在水裏可以無所畏懼,但是上了岸就和一個廢魚一樣,她被禁錮在這個大水池裏,就算她能弄破這一層阻止她離開的玻璃,她也沒有辦法拖著魚尾離開,就算能變成雙腿,她腿根本就沒有力氣,而且離水太久,她會死的。

    沒有人幫忙,蘇辛根本無法逃離這裏,更別說回到深海,成為女王。

    黎雲汐見蘇辛不理她,還是興致勃勃的繼續自己的騷擾行為,並且刺激蘇辛。

    “聽說人魚很凶猛,你們確實毀壞了我們的不少東西,可是我覺得你很乖啊,你那天怎麽會一身傷的在海岸上呢,不是說你們人魚是海洋的統治者嗎,怎麽還會有東西攻擊你?”

    黎雲汐倒是對這個很感興趣。

    蘇辛餓了,很餓很餓,沒有體力何談逃跑,所以她覺得要一份她能夠下口的食物。

    “我餓了。”

    蘇辛的上半身浮在水麵上,對著黎雲汐要求,至於黎雲汐的問題,和她有關係嗎,她有必要回答嗎?

    “剛剛不是給你食物了嗎,你自己不吃的。”

    黎雲汐十指交叉,坐在椅子上。

    難道說人魚不吃魚?可是在海裏,不吃魚吃什麽?

    “換一個。”

    蘇辛正麵對著黎雲汐,頗為強硬的要求。

    “有沒有人教過你身為一個階下囚不應該這麽和你的敵人說話?”

    “不給算了。”

    蘇辛的眉宇充斥著暴躁,反正她現在不是人,不管黎雲汐說什麽,她都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要想什麽?”

    “你吃的。”

    二公主殿下好好的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早餐,美味的海鮮粥加上可口的蔬菜餅,人魚要吃這個?

    “你們吃熟的東西?”

    黎雲汐的表情頗為怪異。

    蘇辛點點頭。

    “你不要騙我讀書少,大海裏哪裏來的熟的東西。”

    二公主殿下對此表示懷疑,她看起來很想你讀書少的樣子嗎,海底怎麽會有熟食她又不傻。

    “不給算了。”

    蘇辛又硬邦邦的甩出同樣的回答。

    “我讓人去給你準備,總不能讓我的人魚小姐一直餓著不是嗎?”

    黎雲汐走出了門外,蘇辛滿意的點頭。

    黎雲汐親自為蘇辛端來了海鮮粥和蔬菜餅,按下了水池邊的按鈕,玻璃降低了一層,蘇辛的胸以上可以接觸到空氣。

    “給你,吃吧。”

    蘇辛非常生動形象的為二公主演繹了一下什麽叫做野人吃法,她端起海鮮粥喝了一大口,然後臉色突變。

    人魚什麽時候吃過熟食,更不知道什麽叫做熱和燙,雖然這碗海鮮粥不是剛熬出來的,處於溫熱的,人類可以直接食用的溫度,但是對於人魚的舌頭來說,不異於一場折磨的滾燙。

    蘇辛被燙的眼淚刷一下就流出來了,不過忍著沒有吐出來,把粥往黎雲汐的手上一塞,立馬潛入了水底。

    她在水裏也可以呼吸,靠的不是鼻子,蘇辛伸出了舌頭,讓冰冷的池水給她降溫。

    蘇辛淚眼朦朧的和十四哭訴說她以為自己是不怕燙的,因為手摸著的時候粥是溫的。

    【你以為的你以為就是你以為嗎?】

    十四淡淡的補刀。

    蘇辛擦掉了眼角的眼淚,說原來人魚的眼淚是不會變成珍珠的啊。

    【宿主,容在下提醒你,你隻是一條未來的人魚,並不是古代的鮫人以及七彩瑪麗蘇。】

    哦。

    黎雲汐端著碗若有所思,人魚小姐委屈巴巴的樣子挺有意思。

    蘇辛覺得自己比較害羞,這種總是有人走動的皇宮裏打野*戰的確不太好。

    【野……】

    十四克製了自己說教的衝動,心裏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十四爺,你可以對著馬賽克發呆了,乖。

    【宿主,請務必記得自己的任務。】

    知道啦。

    瞿非輕拉著蘇辛去了自己休息的寢宮,揮退了所有下人包括在暗處守著的影衛。

    芙蓉帳暖度春宵,這次沒有那麽著急,瞿非輕和蘇辛玩起了情調。

    平常沒事兒的時候,脫衣服就是脫衣服,可是萬一在個什麽特殊場合,這個就不一般了吧。

    蘇辛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送給瞿非輕,瞿非輕高興的收下,親了親那朵還沒有盛開的花。

    那朵淡紅色的花很漂亮,摸起來花瓣的觸感十分嬌嫩。

    瞿非輕笑著摸了摸那朵漂亮的小花,又摸了摸裏麵的花蕊。

    蘇辛看到瞿非輕喜歡自己的禮物,臉上染上紅暈,身體高興的手足無措,在微微的顫抖。

    瞿非輕散開了蘇辛今天束得好好的發髻,鋪散在明黃色的床上。

    她自己也解下了頭上的釵子,脫去了華服,同蘇辛挨得很近。

    這次的吻很清醒,瞿非輕知道那種感覺。

    蘇辛睜著眼睛看著瞿非輕,舌頭勾纏,眼裏帶著狡黠。

    瞿非輕對她這幅樣子毫無辦法,雙唇分開,親了親她的額頭,再到眼角,心裏發出了無聲的歎息。

    瞿非輕知道自己在開心,可是因為這種開心她卻產生了一種迷惘。

    那是一種極不安穩的感覺,瞿非輕也說不出來,就好像朦朦朧朧,不真切極了。

    情至深處,意亂神迷。

    蘇辛還好沒有太高興過頭,保持了一部分神智,問出了自己的任務。

    “陛下,我美嗎?”

    蘇辛說這話的時候半趴在瞿非輕的身上,瞿非輕麵朝著她,感受著蘇辛的青絲散亂在她的身旁。

    蘇辛這個模樣是極美的,瞿非輕覺得沒有什麽事物能夠比過,可是瞿非輕下意識的覺得,如果她回答了蘇辛想要的答案,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是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瞿非輕心裏知道,但就是不願意說出口。

    “回答我,我美嗎?”

    蘇辛看見瞿非輕看著她不說話,膩著在瞿非輕的身上蹭了兩下,呼出來的氣息噴灑在瞿非輕的臉上。

    蘇辛一下一下的像貓兒一樣舔‖舐著瞿非輕的臉,留下一道道濕漉漉的水痕。

    瞿非輕望著那雙明亮的眼,情不自禁的應了一聲。

    這下蘇辛滿意了,痛痛快快的搞了一場。

    瞿非輕穿好衣服打算去處理朝事,表示心情愉悅再煩心的奏折也能批下去。

    蘇辛樂的在床上滾了一圈,趕緊問十四她的任務進度。

    十四爺,我完成了嗎完成了嗎?

    【嗯,完成了,同委托人交接中……】

    十四肯定的說,它果然沒有選錯宿主,業績加分。

    蘇辛的眼睛一閃,發現自己回到了之間的那個空間裏,應該是中轉站一樣的地方,又見到了穿著古裝麵容嬌俏的女子。

    這張臉她對著鏡子看了一年多,突然在別人臉上看到,蘇辛還有些不習慣。

    “貴人真是讓奴家…感覺到意外。”

    雪搖的臉色頗為古怪,她實在是沒想到蘇辛會用這種方法完成了任務,不過能夠幫她逃離了那座青樓,還成功的進入了四國之宴,她也是非常滿意的。

    盡管接下來的人生不是她自己去過,但是好歹也脫離了她不願意過的生活。

    蘇辛癱著臉,她也很意外啊,她也沒想到啊,但是就是看對眼了搞上了,打了兩炮。

    交接成功,雪搖款款的走了。

    蘇辛知道,她的靈魂力量兩會被另一個人吸收,她會化為虛無。

    不過嘛,交易就是這樣。

    十四爺,萬一有委托人任務成功過後反悔了怎麽辦?

    【有人嚐試過,我們會讓他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十四的聲音裏帶著冷酷,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讓它們交易係統和它們的宿主做白工,聽話的話就是沒有痛苦的消失,不聽話的話,那就讓他受盡折磨到自己受不了了再消失。

    蘇辛又回到了瞿非輕的大床上,爬起來一件一件穿好了衣服,計劃著自己的以後。

    她現在已經是自由了可以放飛自我了,以後這具身體想怎麽過都看她。

    隻是古代生活實在是太枯燥乏味了點,對於在現代生活慣了的沉迷於電子產品的蘇辛來說,留在這裏好像並沒有什麽意思。

    【宿主,支持切腹自盡等死遁的方法,即可返回原來的世界,扣除賒賬的生命值,宿主現在現實世界的生命還有十個月。】

    十四提示蘇辛。

    隻有十個月。

    蘇辛搖了搖頭,果斷不死遁,死了一次的人,知道生命有多麽寶貴,活著是一件多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具身體能活到四十歲,蘇辛還有二十六年的大好時光,這麽久的時間,怎麽能白白浪費掉呢。

    蘇辛勤快的幫瞿非輕整理好了床鋪,大床被她們兩個弄得非常淩亂,蘇辛整理好之後,揉了揉手臂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宮殿裏。

    “姑娘。”

    書卷看見蘇辛回來,迎了上來。

    “書卷,給我拿套衣服,我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嗯…這麽早嗎?姑娘不用午膳嗎?”

    現在快到用午膳的時候,書卷想姑娘起了也沒兩個時辰啊。

    “有點累。”

    蘇辛走向洗浴的地方,她搞完感覺有點累,瞿非輕搞完還能神清氣爽的去改奏折,練過的就是不一樣。

    若是換了蘇辛以前那具身體,估計現在也會是活蹦亂跳的,可是這具纖細的身體不行。

    蘇辛洗了出來以後,躺到了床上,蓋上錦被閉著眼睛睡覺。

    書卷把浴池旁的衣物一件件撿起,放在手上的盆子裏,打算拿去清洗。

    “姑娘…”

    書卷輕歎,手中拿著蘇辛換下來的肚*兜,指尖輕輕摩挲,放在鼻端輕嗅。

    像是感覺自己動作太過大膽,書卷有些慌張的把肚*兜繼續塞在衣服裏,臉色浮上紅暈。

    瞿非輕披著奏折,漸漸有些心不在焉,想著蘇辛會是什麽反應。

    她是個非常有責任感的,放了皇帝之後,這種責任感仿佛被加強了,因為自幼受母妃和父皇的感情影響,瞿非輕非常討厭那種不專一的感情,可是這個社會如此,她無力改變,隻能在皇位上艱難的做著自己。

    這有一有二的事,瞿非輕感覺很不錯。

    擁抱另一個人的時候,感覺也沒有那麽讓人厭惡。

    瞿非輕想著,先這麽過著吧,至少對方讓她覺得很舒服,生活也不再那麽寂寞。

    也許那人真的心悅她,若是不愛,怎會求*歡。

    瞿非輕還是許多女子一樣的思想,縱使她當了王,也沒有左擁右抱的想法,她不是男人,沒法把歡*好和愛分開。

    蘇辛覺得隻是你情我願單純的打兩個炮而已,瞿非輕卻不這麽想,她甚至想好了她和蘇辛的以後。

    蘇辛又在皇宮裏待了一個月,覺得很無聊了,這一寸天地太小,皇宮是很華麗沒錯,但是她更想去皇宮外麵轉轉。

    這一個月裏,偶爾和小殿下玩一玩,看小殿下拚命的學習知識,也時常和笑點莫名其妙還非常低的瞿非昀聊聊天,看看話本繡繡花彈彈琴唱唱曲兒,就是和女皇陛下搞一搞,這裏滾滾,那裏滾滾,動作隱蔽,居然沒有人發現。

    “雪搖,你不是琴師嗎,給我彈彈琴聽好不好?”

    瞿非昀又來找蘇辛了,搖晃著蘇辛的手臂和她撒嬌。

    “宮裏不是有琴師嗎?”

    蘇辛托著下巴,手指在石桌上點來點去。

    “可是我想聽你彈的。”

    瞿非昀扯了扯蘇辛的衣袖,蘇辛點點頭,書卷受意去拿琴。

    “雪搖,你為什麽不怕我皇姐啊,你還是我見過第一個敢和皇姐這麽親近的人呢。”

    天知道瞿非昀看到一次瞿非輕和蘇辛挨得極近的場麵,心裏那個害怕。

    “她很可怕嗎?”

    蘇辛覺得瞿非輕挺好的,從開始,她就被允許靠近,雖然之前被瞿非輕當做智障來看待,但是搞過一次之後,對方態度好了好多。

    現在怎麽說也搞了五六七八次了,她覺得瞿非輕簡直友善無比。

    瞿非昀吃驚的看著蘇辛,小雞啄米的點點頭。

    “皇姐是我見過最恐怖的人了,不過感覺遇到你之後她溫柔了好多,好事好事。”

    瞿非昀可是親眼看見了她皇姐是怎麽殺了她皇兄的,在瞿非昀的心裏,沒有人會比瞿非輕還要可怕了。

    “不過我就要走啦。”

    蘇辛露出個笑容。

    皇宮裏待的太無聊了,還是告辭吧。

    【宿主……】

    十四欲言又止。

    嗯?

    【沒事。】

    係統是不會幹涉宿主的感情的,十四現在確定,蘇辛不止情商低而且遲鈍的嚇人並且具備點渣的潛質。

    【宿主你真的沒想過為什麽女皇和你搞了一次之後還想一直搞你嗎?】

    十四嚐試著提點。

    因為我美嗎?

    瞿非輕掃過他的身體,臉上浮現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三年的時候,瞿非昀嫁人了。

    瞿非昀年紀也不小了,瞿非輕倒是沒逼她,隨意她自己。

    瞿非輕是被人求娶的,來求娶的是將軍的二兒子,一個英姿颯爽的小夥兒。

    快出嫁的時候,瞿非昀來尋蘇辛,一副少女含春待嫁的模樣。

    “我明白了,原來我皇姐看你的眼神,就真的是像在看媳婦兒一樣。”

    後知後覺的瞿非昀激動的說,將軍家的二公子也是這般看著她,讓她忍不住怦然心動。

    “你和我皇姐真的是那種關係?”

    瞿非昀從來沒有往那方麵去想,現在想來,頗多怪處。

    “嗯。”

    蘇辛懶懶的點頭。

    瞿非昀要嫁人了,這宮裏就少了一個能陪她說話的人了,沒事兒幹,以後隻能多看書了。

    “那你和我皇姐好好過啊,你可千萬別跑啊。”

    瞿非昀拍了拍蘇辛的肩膀。

    “你去嫁你的人,非要提醒我讓我想起來你幾年前去和她告密了是吧。”

    蘇辛翻了個白眼。

    瞿非昀出嫁的時候,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瞿非輕送的嫁妝不菲,將軍家的聘禮也不賴。

    “你想要嗎?”

    瞿非輕負手而立,偏頭看著蘇辛。

    蘇辛怔了一下,搖了搖頭。

    都是形式,待在一塊就已經夠了。

    她們彼此身份,的確不好昭告天下。

    瞿非輕這位置本來就不太平,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裏虎視眈眈,蘇辛不想再多生事端。

    宮裏沒了一個總是笑著的公主,也沒有人像麻雀一樣嘰裏呱啦的吵蘇辛,蘇辛還有些不習慣。

    日子平淡的過了幾日,蘇辛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書卷站在她的床邊,表情哀傷。

    在看到蘇辛睜開眼以後,書卷匆忙的掩蓋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僵硬。

    “書卷,怎麽了?”

    蘇辛撐著手肘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書卷搖了搖頭,咬著嘴唇像是要哭出來。

    “有人欺負你了嗎?”

    蘇辛看到書卷這個樣子有些緊張。

    “姑娘以後會嫁人嗎?”

    書卷沉默了一會兒問。

    “嗯?你不是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嗎?”

    蘇辛奇怪書卷怎麽會這麽問,突然想起來書卷也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適婚的年齡,也總不能在這皇宮裏伺候她一輩子吧。

    “書卷,你是不是想走了,或者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喜歡的人了?”

    書卷臉色一白,表情黯淡下來。

    “書卷也該想到…”

    書卷喃喃自語,當初女皇表現得那麽明顯姑娘還看不出來,更何況她呢。

    “請姑娘洗漱,再沐浴更衣。”

    書卷彎下腰,心裏歎了聲氣。

    蘇辛有些摸不著頭腦,洗漱了過後去洗浴,洗完之後知道了什麽。

    蘇辛洗澡完後穿好褻衣,濕著頭發走了出來。

    書卷上去給她擦幹頭發,用完早膳過後不久,在庭院曬著暖陽,蘇辛的頭發就幹的差不多了。

    在蘇辛讓書卷給她束發的時候,書卷沒有動,讓她先更衣。

    “姑娘先換衣服吧,等姑娘換好了,書卷就為您梳妝。”

    書卷放在托盤裏的衣物,大紅色,豔到人心裏,是嫁衣。

    “瞿非輕…”

    蘇辛心中早有猜測,她拿起衣服,不論麵料還是款式,都是上乘。

    明明說了不用的,蘇辛勾起了唇角,穿嫁衣啊,她還從來沒有體會過呢。

    書卷靜靜的看著一身嫁衣的蘇辛,緩慢的眨了眨眼睛,這一身,不是為她而穿,也不可能為她而穿,她早知道的。

    她其實從沒奢望過姑娘能夠回頭看她一眼,她不止一次想過姑娘的未來會是什麽樣的,或許是留在青樓裏當花魁,老了當媽媽,又或者是嫁人作妾,又或者是像話本裏說的那樣,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她想一直陪在姑娘的身邊,不論姑娘最後有什麽樣的結局。

    她沒有想到過這種,姑娘遠離了自己的國家,遠離了當初的小鎮,來到了另一國的皇宮,和他們嗯女皇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姑娘可以接受女孩子,但是她還是沒有機會。

    或許於姑娘而言,她隻是一個非常衷心的仆人,她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去奢望什麽。

    可是到了這一天,她想逃開獨自舔傷都不能,她必須要為她的姑娘化上美麗的妝容,然後親眼看著她,走向另一個人。

    蘇辛看到了書卷的呆愣,想了想書卷的反應。

    十四爺,書卷該不是喜歡原主吧?

    【看樣子是吧。】

    書卷喜歡的是那個把她從苦難中救出來朝夕相處的雪搖,不是蘇辛。

    蘇辛記性還不錯,她記得她剛穿過來那會兒,書卷有說過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過一般人都不會想到什麽重生穿越吧,對於古代人來說更是不可能,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玄幻。

    原主已經消失了嗎?

    【嗯。】

    蘇辛等著書卷來給她上妝,很多人很多事呢,都不是能夠如人所願的,蘇辛幫不了書卷。

    書卷喜歡的人已經死了,現在活在這具身體裏的是一個努力扮演原主幫她完成願望的蘇辛,蘇辛不喜歡書卷,隻覺得她是個挺好挺可愛的丫頭,別的什麽也沒有。

    既然沒有那種心思,就不必去多說,蘇辛現在和瞿非輕待在一塊兒,算是承認了彼此的名分,確定了關係,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書卷仔細的幫蘇辛上妝,弄好以後,給她挽上發髻。

    弄好一切之後,還是白天。

    到了吉時,書卷為蘇辛蓋上了紅蓋頭。

    蘇辛坐上了軟轎,被抬往一個地方。

    蘇辛感覺沒有走多久,轎子就停了下來,她低著頭,一隻細白的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她和手的主人朝夕相處,自然知道是誰。

    蘇辛被瞿非輕牽著小心的下了轎子,因為看不見路,隻能跟著瞿非輕的方向移動。

    “如果和我拜堂了,那你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我知道。”

    高堂的位置上隻放了一個牌位,是瞿非輕母妃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對拜的時候,蘇辛的額頭和瞿非輕的碰撞,以後便在一起了,生活難免磕磕碰碰,要幸福啊。

    蘇辛那晚的記憶分外的清晰,搖晃的紅燭,張貼的喜字,還有眉眼繾綣的瞿非輕。

    張揚的紅色充盈著整個空間,勾纏的親吻從眼角落到唇瓣。

    與汝結發,與汝同歡。

    蘇辛的日子過得像甜膩的虐狗劇,卻在一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她們相識十四年。

    她看的讓蘇辛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近視,不然為什麽要看那麽久。

    “如果寡人現在說你很美,你會不會立刻離開?”

    瞿非輕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麵的風景,對著蘇辛說。

    “是。”

    小姐姐你快說啊!

    蘇辛渴求的目光太過灼熱,讓瞿非輕覺得好像她說了那句話,這個人就會迫不及待的離開,她清咳了一聲。

    “可寡人從不說違心之語。”

    “哦。”

    蘇辛的臉上是大寫的冷漠。

    瞿非輕逗完了蘇辛,手指在馬車裏的小桌子上劃來劃去,好像在畫些什麽東西,蘇辛沒有抬頭去看。

    馬車外的書卷還處於一種恍恍惚惚沒有反應過來的不真實的狀態,姑娘現在和瞿皇坐在一輛馬車了,她們離開了自己的故鄉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書卷想不通又惶恐,這種惶恐比蘇辛在別人的幫忙之下來到了皇宮做四國之宴的訓練還要多的多。

    她想不通也不明白,望著不遠處的風景,靠在馬車上。

    蘇辛想要和瞿非輕打好關係,但是瞿非輕異常高冷,總是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但是又不說話。

    四國之宴每次輪流坐莊,瞿非輕趕回自己的瞿流國還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在快到達驛館的時候,馬車外傳來了響動。

    有馬匹在嘶吼,然後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有絆馬索。

    瞿非輕異常的冷靜,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她開始冷靜的脫衣服。

    蘇辛看到她解衣的動作一頓,然後禮貌的偏過頭,非禮勿視。

    “寡人都不怕,你躲什麽?”

    瞿非輕輕笑,她這個脫衣服的都不怕被看,這個看的反而不好意思了。

    當然瞿非輕是不可能脫光光的,她解下了外麵一層厚厚的華裳,露出了裏麵比較方便行動的衣物。

    “可能比較危險,你小心些。”

    瞿非輕對著蘇辛囑咐了一句,解下了自己頭上的一枚釵子,朝著一個地方投擲了出去,釵子破馬車而出,朝著一個地方飛射去。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瞿非輕仿佛已經對各種刺殺習以為常,鎮定自若的應對,蘇辛把馬車外毫無武力值的書卷扯了進來,書卷臉色慘白,瑟縮的趴在蘇辛的懷裏。

    雖然這個車廂才是最危險的地方,但是蘇辛想不到哪兒有更好的地方去讓書卷藏起來了。

    這次的刺殺格外的凶險,瞿非輕沒有再待在馬車裏,然後閃身出了馬車,同刺殺者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