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到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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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路南下,行了一日,終於出了山林,來到一個小鎮。

    梁州的風土人情與雍州一比,果然大有不同。此處人著短衫長褲,不穿長袍,看上去行動極為利索。而且人人臉上一股剽悍之色,甚喜摔跤之戲,街頭上常常有人甩開膀子,比拚技藝。

    除此之外,此地百姓的一大特色是,無論男女老幼,出門皆帶一個禽獸隨行,既有狼蟲虎豹、鷹雕隼鷲等凶猛之物,亦有狗貂馬猴、鵝鳳鶯雀等乖巧之寵。大街上形形式式的人和獸,令人耳目一新。

    四人全身衣物早已汙濁不堪,剛一進鎮,就引起百姓注意。於是先尋了一家衣行,把衣服換下。

    此處臨近雍州,長袍服飾還算不少。隻是對儒家弟子而言,自小穿慣了儒服,這時換做普通百姓袍服,多少有些不習慣。肖逸卻無那麽多顧忌,腦中隻是想著,這應是自己記事起的第一件新衣。

    換衣服時,忽見一物掉在地上,卻是一枚黃色紙符,正是當日銘善讓他到奇石峰石洞送飯時送給他的驅寒符咒。他隨手撿起,剛要放回懷中,心中一動,又重新審視起來。

    如今他修為大進,感覺甚是靈敏,一觸之下,隻覺紙符之中空空蕩蕩,毫無靈氣,隻有那紙麵上奇離古怪的咒文散發出一股隱晦之氣,似有辟邪之功。他想起那銘善的嘴臉,先是一怒,接著又是一歎,對崇真教的看法又深了一層。

    那申亦柔換了女兒家裝扮,隻見她身著碎花裙,頭紮雙垂髻,眉似遠黛,膚如凝脂,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神情楚楚動人,明豔不可方物。

    肖逸一看之下,竟有些呆滯,心道:“好標致的小姑娘。”申亦柔見肖逸神情,雙腮立時嫣紅,垂下眼簾。肖逸自覺失禮,尷尬地望向別處。

    出了衣行,忽有一股酒香飄來,南宮逍禮登時大喜,拉著餘人就走。儒家之人賦詩舞劍,無不有酒。南宮逍禮更是嗜酒如命,這一下聞到酒香,豈能過而不問。

    是時尚未到午時,酒鋪之中空蕩無人。此地盛產青稞,均以青稞釀酒,與儒家之地的米酒有所不同。青稞酒入口綿柔,酸中帶甜,初時喝不慣,但是飲過幾杯之後,又覺口感細膩,別有一番滋味。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快哉!”南宮逍禮連幹三大碗,詩興登時大發。

    申亦柔亦抿了一小口,看著對麵肖逸的樣子,卻是低頭偷笑。

    肖逸從未喝過酒,本想著如喝水一般,就學著南宮逍禮的模樣,大口而飲。不料酒入喉之後,方知酒之辣。登時嗆的連聲咳嗽,尷尬不已。

    南宮逍禮舉杯吟道:“酒後高歌且放狂,門前閑事莫思量。猶嫌小戶長先醒,不得多時住醉鄉。”一口幹完,暮然離席,拔劍出鞘。肖逸先嚇了一跳,待見他繞著桌子舞其劍來,方放下心來。

    隻見南宮逍禮步法矯健,劍式時而大開大合,時而靈巧圓潤,與拚鬥時頗為不同,煞是好看。肖逸看著端木逍雲和申亦柔一邊飲酒,一邊看南宮逍禮舞劍,回想道家的苦悶日子,心中極是羨慕。

    端木逍雲突然問道:“肖逸兄弟,接下來,你準備去往何處?”

    肖逸聞言一愣,心道:“我接下來要往何處?”

    南宮逍禮舞劍已畢,坐下道:“賢弟不如和我們一道遊曆,等參加了百家論道大會之後,就到我們兗州儒家。我們一路上談經論道,把酒言歡,豈不美哉?”三人曾聽肖逸講述過往,知其無心再回崇真教。

    肖逸抬眼見對麵的申亦柔殷切地看著,眼神之中盡是期盼,心中一軟,就想答應,但是隨即想起長清真人臨行囑托,登時搖頭道:“雖然小弟極願與三位同行,但是崇真教畢竟對我有恩,如此必然有損崇真教聲譽。還請三位見諒。”

    申亦柔神情黯然,極是失望。端木逍雲道:“人各有誌,肖逸兄弟不必掛懷。說起來,我三人性命皆是肖逸兄弟所救,日後若有差遣,我三人義不容辭。”

    肖逸忙搖手推辭道:“端木兄言重了。”

    四人一番客套之後,均知分手在即,頓時意興索然。南宮逍禮一人大喝悶酒,申亦柔低頭擺弄著衣角,若有所思。

    酒鋪中寂靜異常,卻聽得門外突然一陣喧鬧,有人道:“就在裏麵。”一群人闖將進來,人手牽著一獸,把四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穿著一致,個個人高馬大,甚是彪悍,應是該地妖府之人。妖府和雍州道衙一樣,是妖家防衛地方的處所。

    端木逍雲見其中多是尋常百姓,並無真正的妖家弟子,不過是仗著手中猛獸凶惡,才吆五喝六,目中無人。於是正襟端坐,神情自如,道:“諸位這是何意?”

    來人卻不搭話,為首一人將手一揮,喝道:“拿下!”

    四人見對方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拿人,登時大怒。南宮逍禮拍案而起,道:“我們乃是儒家之人,你們膽敢放肆。”

    不料,這為首之人冷然一笑,道:“拿的就是你們。動手!”一聲令下,獸前人後一起衝上。

    這些猛獸皆是家族傳承下來,少說也喂養了近百年,個個凶狠殘忍。若對方是一般歹徒,定然不在話下。隻是這四位皆是飛天遁地之人,豈是一般人可比。

    數息之間,人仰獸翻,滾落一地,嘶鳴聲四起,再沒了先前的威風。所幸四人初到梁州,不明事由,隻是稍事懲戒,未下重手。

    為首之人叫道:“點子太硬,我們撤。”說罷,當先跑到鋪外。餘人頓時作鳥獸散,紛紛逃竄。

    南宮逍禮一把抓住最後一人,押到桌前,問道:“你們為何要拿我儒家之人,從實招來。”

    那人早沒了膽,顫顫巍巍道:“小人隻是知道,萬妖穀發出通告,說是什麽螭吻印丟了,讓各地妖府發現其他州派之人,立即上報。我等自恃狂妄,想拿了各位大爺去邀功……請各位大爺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吧。”

    儒家三人一聽“螭吻印丟了”,登時神情大變。端木逍雲當機立斷道:“我們快快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