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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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黑袍人離去後,王名三人來到近處,查看那被黑氣所纏繞的黑袍手下與斷首妖龍。

    “死了?”邀海有些驚訝,兩者都是沒了氣息。

    “應該還沒有。”唐青皺眉,想起剛才妖龍斷首,黑氣纏身,又是再度站起一事。

    王名沉吟,道:“這或許是一個實驗,黑氣顯然就是魔氣,可讓死者再度複蘇。”

    剛才黑袍人所說的“用魔氣”,三人聽的也是仔細。

    黑氣即魔氣,有靈,並且具有奇特之力。

    在三人注視下,黑袍手下似乎起了變化,如同流水一般,緩緩去到了斷首妖龍體內。

    “這是什麽?”三人微微一驚,那魔氣籠罩黑袍手下,將其侵蝕,化為一灘流水,進入妖龍體內。

    而後,妖龍斷首處開始發生變異,慢慢生長出一個修者身軀出來。

    三人看著這古怪詭異的一幕,不由沉默起來。

    “他們到底在做什麽?”邀海忍不住低語,道:“讓死者複蘇,然後融合,誕生出不可理喻的怪物?”

    王名搖頭,道:“毫無疑問,這是魔氣的能力。”

    唐青眉頭緊皺,道:“此事,必須要稟告島主。”

    三人見到斷首妖龍緩緩站起,不由退後,往牆邊靠去,以免使得它察覺。

    那斷首處,有一個修者上半身模樣生出,拚接在妖龍身軀上,顯得滑稽而又恐怖,讓人欲要作嘔。

    妖龍轉首,四處張望,突然就是大聲嘶吼起來,那修者麵孔扭曲,不斷吐血。

    周圍,悄然轉出數個黑袍身影,他們手中掌燈,各站一個方位,沉默無聲,隻是透過麵具那細細縫隙,冷冷看著。

    剛才那離去的黑袍人,此時也是回來。

    噗!

    妖龍上,修者麵容開始七竅流血,並且大吐鮮血,極為痛苦的嘶吼。

    妖龍掙紮,欲要往一處方向奔去,但黑袍身影們口中誦讀古怪低沉言語,化為無形力量,將妖龍禁錮。

    魔氣,在妖龍身上翻騰,並且使得妖龍的氣息越發狂暴,上漲,危險。

    妖龍的掙紮越甚,但依然是無法脫身。

    半刻鍾後,妖龍動作猛然一頓,渾身爆裂,血肉飛濺,揮灑四周。

    王名三人因為早已感覺不妙,躲在一處遮擋陰影中,免了血肉纏身之苦,也是幸運的躲過一劫。

    而黑袍身影們對於血肉落到身上一事毫無感覺,隻是微微搖頭,停止誦讀,各自掌燈,往黑暗中走去。

    唯獨最先的黑袍人沉默站立,似有怒火,低聲道:“又失敗了嗎···如此下去,大人肯定會責怪我的。”

    此話一出,唐青的麵色不由變了變。

    “怎麽了?”邀海察覺到他的異常,無聲問道。

    唐青目光變得極為冰冷,搖了搖頭,並沒有言語。

    嗚!

    突然,外間傳來了一個低沉尖銳的號角聲,卻是島上警報響起。

    “哪個混蛋,竟敢在我心情不好時候亂闖?”黑袍人怒火越甚,氣息陰冷,往外間快速走去。

    ······

    王名三人見到機會,開始低聲談論接下來對策。

    “似乎島上的警報響起,莫非我們已是被發現?”王名沉吟著,道:“隻是看其等舉動,應該並沒有察覺我們已是潛入這裏。”

    邀海搔頭,道:“難不成,還有別人闖了進來?”

    兩人見到唐青沒有說話,不由看了過來。

    “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

    麵對兩人問話,唐青吸一口氣,道:“剛才那個黑袍人,應該就是聽海孤者班馳東。”

    “班馳東?”邀海怔了怔,而後不由一驚,道:“那個和你同為青年二十大高手之一的班馳東?”

    唐青點了點頭,麵色凝重,道:“我原本就感覺他的身影熟悉,聽到他的聲音後,才是確定···不想,他原來卻是奉天道之人。”

    班馳東,自號“聽海孤者”,非是十八島之人,而是屬於散修一派。

    其人孤僻,常年孤坐在海邊,靜聽海聲,甚至還從中領悟一門功法,修至金丹後期境界,實力不在唐青與肖億之下。

    此人天賦極高,但因性格緣故,少與他人打交道。

    而他之所以位列青年二十大高手之一,卻是有一次獨闖某一海盜巢穴,在十日內斬殺五十人,其中更有十個金丹境,包括兩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後期。

    那之後,班馳東聲名大振,單憑這一戰績,也是毫無疑問的占據二十大高手之一。

    對於班馳東,唐青卻是有深刻印象,因為曾經與其有過一戰,不分勝負。

    現在再度遇上班馳東,唐青的感覺可謂是有些複雜。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王名將兩人思緒打斷,道:“奉天道諸人已是出動,但卻不是奔著我們來的,顯然是另有闖入者。”

    唐青與邀海回過神來,閉目靜聽,果真是發現遠處有著陣陣騷動。

    “既然有其他闖入者,那樣的話,我們的機會也是來了。”王名從百寶夜行衣中走出,淡淡道:“借此機會,看看白玉純華冠是否在此吧。”

    “不錯。”唐青兩人點頭,將百寶夜行衣收起。

    “守備越是森嚴之地,白玉純華冠就越是可能在那裏。”王名繼續道:“而同樣的,那裏就必定有著絕對的強者把守。”

    邀海自信一笑,道:“此事就交給我吧!”

    他拍了拍腰間靈獸袋,放出了一頭黑色的老鼠,鼻頭尖尖,目光泛紅,在地上嗅來嗅去。

    “這是尋寶鼠,天生隻為尋寶而生。”邀海以神識與其溝通,而後道:“好了,我們跟著它就行了。”

    那尋寶鼠四處亂竄,不久之後,似乎找到了方向,開始前進。

    三人緊緊跟隨。因為對於寶物太過執著的緣故,尋寶鼠根本不理會身後三人,哪怕邀海作為主人,也是如此。

    在尋寶一途上,尋寶鼠堪稱天生的奇才,不過一會,就是找到了藏著丹藥的密室。

    “似乎不是這裏。”王名看了一眼,默默地伸手,將諸多丹藥放入納戒中。

    唐青和王名對視一眼,同樣麵色平淡中將所有丹藥打包帶走。

    邀海則是輕蔑的看了兩人一眼,對他而言,這些丹藥根本不值一提。

    “再來。”邀海再次與尋寶鼠溝通。

    但尋寶鼠吱吱叫著,打量王名與唐青,不願前進。

    “你們兩個,將一半丹藥給我。”邀海以神識傳音,道:“否則的話,它是不會走的。”

    尋寶,占寶,這就是尋寶鼠的一貫作風,哪怕是邀海這個主人,也是無法改變。

    說到底,尋寶鼠是一種極為固執,並且尊崇傳統的妖獸。

    因為已是占了便宜的緣故,王名與唐青沒有多作猶豫,將一半丹藥拿出,給到邀海手上。

    “這些丹藥,我也看不上眼。”邀海與兩人神識溝通,道:“等之後找到白玉純華冠,我再將它們還給你們。”

    兩人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現在,尋寶鼠最大。

    它繼續前進,這次則是尋到了藏著兵器法寶的密室。

    在海外,下品法寶已是標配的存在,唯有其上的中品法寶,甚至上品法寶,要較之罕見許多。

    眼前,便是有十數件下品法寶,包括諸多種類。

    王名和唐青對視一眼,默默將一半收入囊中,留下一半,作為尋寶鼠所有。

    “你們這次倒是聰明了。”邀海大手一揮,將剩下法寶收好,繼續讓尋寶鼠尋找下一處。

    但這次,他們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因為有黑袍身影遇上了他們。

    “跟我來!”此人語氣低沉,渾身散發殺意,顯然正要去對付那個闖入者。

    但王名三人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個。

    “收拾他。”王名與唐青目光一寒,分為左右,手中滑出利器,突襲他的要害處。

    黑袍身影明顯沒有料到,頓時就是吃了大虧。

    王名與唐青抽出利器,再欲將其下腹金丹摧毀,不想從其口中吐出一道魔氣,將兩人手臂纏繞。

    魔氣順著手臂,鑽入了兩人體內。

    唐青頓時感覺周身不對,不由麵色一變,提起靈力,要將這股魔氣煉化。

    而王名則是不顧,利器刺入此人下腹處,完全將其金丹搗毀,方才是以體內金丹的五彩玉液,將魔氣融化。

    隨後,他揭開此人麵具,不由一驚,卻是發現此人已是化為幹屍,如同渾身力量都被抽空一般。

    “這魔氣,好生詭異。”唐青皺眉,感覺頗為不妙,那魔氣作為黑袍身影垂死掙紮的一擊,極為犀利,以唐青修為,也是難以煉化。

    “讓我來。”王名以五行之力合一,很快就是幫助唐青煉化那股入體魔氣。

    唐青見到五行合一之力,不由驚訝,道:“想不到你居然將五行都是修煉了,果然是深藏不露。”

    而邀海則是注意到了另一點,道:“五行合一,居然可以煉化魔氣?”

    “應該是。”王名點頭,不過沒有多說,因為不是時候。

    “你們······”

    就在這時,從黑暗中傳來一個低沉陰冷的聲音。

    三人驟然聽到這一聲音,不由都是一驚,卻是認出這是屬於班馳東的聲音。

    聽海孤者班馳東,青年二十大高手之一。

    “看來你們也是闖入者了。”班馳東語氣很冷,緩緩走到三人麵前。

    他的殺意壓得很低,但更加危險,如同無處不在一般,讓人肌膚生寒。

    “我來對付他,你們先走。”唐青將黑袍與麵具扔開,顯露真容。

    “東望島唐青?”班馳東目光一凝,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

    唐青淡淡一笑,道:“聽海孤者班馳東,原來卻是奉天道之人,實在驚人。”

    班馳東聲音一冷,道:“既然被你們知道了這個秘密,那麽你們就留下吧!”

    他揮手,從暗處突然傳來陣陣撲扇之聲。

    砰!

    數頭妖龍從四周落下,眼瞳如血,殺意騰騰。

    同時,還有幾個黑袍身影出現,爬上妖龍身上,開始掐訣,放出魔氣。

    “嚐嚐世間的苦痛之源吧。”班馳東雙手伸展,從中滲出陣陣黑色霧氣,化為魔氣,開始掠奪。

    “走!”唐青意識到了極度的危險,對王名與邀海大吼一聲。

    魔氣加上本身實力就不在他之下的班馳東,這讓唐青自感不是對手。

    這不是自信不足的緣故,而是赤裸裸的事實。並且,他也沒有理由在這裏與班馳東死戰。

    邀海雙手捧起尋寶鼠,急道:“快,一定要將那寶物尋找出來!”對於白玉純華冠,邀海抱有難以想象的執著,就如同尋寶鼠對於寶物一樣。

    魔氣繚繞,唐青以水流作為阻隔,暫時將魔氣攔下。

    同時,他縱身而去,方向與王名兩人相反。

    班馳東冷冷道:“你們幾個,去將那兩隻小老鼠抓住,這個人就交給我。”

    “是!”幾個黑袍身影騎龍,向王名和邀海追趕而去。

    ······

    黑暗中,尋寶鼠吱吱大叫,指著寶物所在方向。

    邀海狂奔,將麵具和黑袍扔了,嫌棄礙事。

    王名跟在其後,卻是發現周圍很是古怪,有數個出入口,漆黑幽深,不知通往何處。

    同時,岩壁上不時掛著妖獸頭顱,有的甚至還在滴血,散發極度的血腥味道。

    身後,有黑袍身影的低沉誦讀聲傳來,開始回蕩在四周,引來更多的嘈雜與煩悶。

    有淡淡的魔氣,從四麵八方彌漫過來。

    島上早已是被改造,其內化為錯綜複雜的地宮,此時魔氣四散,王名與邀海根本無有躲藏地方。

    在魔氣纏身時候,那低沉誦讀聲越發高漲,如同潮水一般,在兩人耳中回蕩。

    “嗯?”邀海突然停下,卻是因為魔氣入體,使得他感覺極為難受。

    同時,他手上尋寶鼠吱吱亂叫,同樣感覺痛苦不已。

    王名以五行之力抵禦魔氣,並且將邀海拉起,向前奔去。

    隻是,雖然暫時將魔氣抵擋,但是那咒語一般的誦讀,依然是在王名耳中籠罩。

    吼!

    這時,似乎察覺到了主人遭受危機,那元嬰境的雪熊從靈獸袋中跳出,發出震動吼叫。

    它身上散發強烈氣息,甚至一時將魔氣逼退。

    王名借此機會,以五行之力為邀海驅散體內魔氣。

    呼!呼!

    邀海喘著大氣,如死裏逃生一般,猛然抬起頭來:“快,有元嬰境的強者到來了!”

    “想去哪裏?”身後傳來一道淡淡的,蒼老的聲音。

    同時,王名抬頭望去,不知何時自己頭上多了一個詭異而笑的頭骨。

    那是屬於修者的頭骨,雪白,唯獨額頭中央有著一道烏雲,並且其中有魔氣在纏繞。

    嗡!

    如同被劇烈的敲擊一般,王名隻感覺渾身失去了所有力量,再難以操控自己,轟然倒地。

    啊!

    他發出壓抑的悶哼,感覺體內有著一個不和諧之物在遊蕩,發出啪噠啪噠的奇怪聲音。

    正是那個修者的頭骨。

    “退!”

    但在下一刻,隻聽聞邀海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而後便是有一股刺目光芒亮起,讓那頭骨尖叫,恐慌中退出王名的體內。

    “怎麽可能?”那元嬰境的黑袍人不由一驚,但還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就是被雪熊所纏住。

    “大人!”

    隨後,有數個黑袍身影出現,騎著妖龍,卻正是剛剛追趕王名兩人的幾個手下。

    “殺了他們。”那元嬰境的黑袍人冷冷下令,雪熊的出現讓他頗為意外,難以動手對付王名兩人。

    “有那麽容易嗎?”邀海冷哼一聲,拿出一枚符籙,以靈力引動。

    符籙一出,驟然方圓數裏都是被強光所籠罩,並且伴隨強烈的腐蝕,將周圍岩壁都是開始侵蝕。

    嗡嗡!

    整個地宮,都是在微微顫抖起來。

    “混光符?”黑袍人吃了一驚,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有海族之物?”

    邀海自然不會回答,隻是以神識示意王名:“你快走,他的實力很強,小熊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剛剛以神識與尋寶鼠溝通,似乎白玉純華冠就在這裏正下方處,隻要穿過前麵的一個密道,就可下去了。”

    王名見他神色痛苦,顯然魔氣對他的影響頗深,不由搖頭,道:“一起走吧。”

    王名扶起邀海,欲要一起奔去前方的密道。

    但在這時,那一修者頭骨又是出現,阻擋在王名麵前。

    對於邀海,頭骨似乎有了畏懼,不敢於太過接近,隻能在王名周圍徘徊。

    隻是,伴隨黑袍人的一聲令下,頭骨不得不拋下一切畏懼,再度侵入了王名的體內。

    嗚!

    王名發出一聲悶哼,頭骨能力極為古怪,看似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但在精神上卻是造成沉重打擊。

    莫邪欲要援助,但無奈於傷勢未愈,加之頭骨乃是中品法寶,威力強大,難以抵擋。

    “你惹毛老子啦!”這一次邀海咬牙,卻是發出了冰冷的自語。

    他拿出一顆白色玉石,猛然將之掐碎。

    驚人的一幕,頓時在這一刻爆發。

    轟隆隆!

    卻見一道衝天的光亮升騰,直接震碎了地宮上方的岩石,透過半空,來到天穹。

    並且,光亮開始如同海潮一般,滾滾濤濤,引發了整個島嶼的地震。

    地麵,漸漸裂開,而島嶼周圍的海浪,則是化為怒濤,猛烈地拍擊著整個島嶼。

    那破舊的城牆,在巨浪之下毫無抵抗之力,全然破碎。

    與此同時,整個地宮也是在分裂,一點一點的被海水所滲透,化為淹沒一片。

    終日不見光明的地宮,此時漸漸在天空下顯露出了那隱藏的一麵,同時也是最後一麵。

    數百裏範圍大的島嶼,由內而外,漸漸崩塌,其上所有的岩石,土層,樹木,城牆,宮宇,秘密,都將隨之而沉入無邊海洋深處,消失不見。

    而這一衝天光亮也是將頭骨從王名體內踢出,再次重創於它。

    王名雖則痛苦,但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隻是一顆玉石的力量,就是將一個數百裏大的島嶼毀滅了。

    這是王名也是不得不震驚的力量。

    而邀海的怒火卻還沒有停息。

    他伸出一指,對準了周圍的黑袍身影。

    “死。”而後,他口中冷冷吐出一字,那手中有亮光閃過,其速難以形容,直接便是將數個黑袍身影洞穿。

    那如同極致的刀芒一般,輕輕劃過,就可見黑袍身影隨同妖龍,一起化為了飛灰。

    “怎麽可能?”黑袍人正與雪熊戰鬥,見到這一幕,更是震驚。

    邀海這一擊的力量,哪怕是元嬰境的他見到,也是不由得深深忌憚。

    “死。”邀海再指去黑袍人,那手中醞釀光亮。

    王名看邀海麵容,發現他目光冰冷之極,神色前所未見的充滿殺意。

    黑袍人突然後退一步,身上湧動巨量的魔氣,在其身後凝聚成為一個有著血紅眼瞳的巨大身軀。

    那頭骨被他拋起,落到身軀頭上,漸漸顯露一張威嚴而又霸道的臉孔。

    “破!”黑袍人越過雪熊,手中掐訣,那身後巨大身軀目光閃爍,伸出漆黑大手,化為山嶽一般大小,落到邀海頭上。

    雪熊見之,不由怒吼,一丈身軀猛然暴漲,顯露本相,化為有十丈大小,鋒銳爪子揮下,直接將那漆黑大手打碎。

    嘩!

    不料漆黑大手飛濺,化為道道魔氣,如鬼魅一般飛舞,向著邀海奔去。

    邀海仍在凝聚一擊,難有自保之力。

    雪熊大怒,連連拍散魔氣,但因為魔氣無形,反而更是讓得魔氣分散,越發彌漫開來。

    在魔氣將要進入邀海體內時候,王名拔劍,以金丹玉液傾倒,化為五行之力,而後劃出數道劍氣,終是將魔氣消滅。

    魔氣乃是黑袍人元嬰本相之力,此時遭到消滅,黑袍人頓時感覺受創不輕。

    而他更為驚訝的是,王名居然擁有除去魔氣的能力。

    可惜時間不容他多想,邀海一擊終於是完成,化為驚人的線條,直直落到他的身軀之上。

    黑袍人不由慘叫一聲,捂住胸膛,再無一戰之心,狼狽而逃。

    同時,邀海氣息萎靡,再也無法抬起手來,躺在地上,氣喘籲籲。

    那雪熊追趕著黑袍人,往遠處遁去,引發陣陣衝擊,使得島嶼的沉沒越發加快。

    “快!”邀海掙紮著站起,道:“趁著島還未沉沒,去將白玉純華冠拿回來!”

    王名見他如此執著,不由搖頭。

    因為地麵開裂的緣故,所以兩人也無需去到前方,尋找密道,直接就是往下躍去。

    下方,有著數個隱藏的密室。

    砰!

    在跳落過程中,因為岩層撞擊之故,王名與邀海被強行分開,去到不同的密室裏麵。

    “嗯?”落到密室中,王名忍著身體被岩石打擊的陣陣劇痛,打量四周,卻是見到了一個被囚禁起來的昏迷女子。

    此女子麵容姣好,身材誘人,黑衣下劃出道道破碎,顯露春光。

    王名凝視了她一陣,感覺她似曾相識。

    “是那個殺手?”王名很快就是回想起來,在淺海飛遁之時,感覺身後有惡意纏身,不想原來還是這個女殺手。

    “看來闖島被發現的人就是她。”王名沉吟一下,將其四肢鐵鎖打斷,有救此人之意。

    不過王名非是憐花惜月,隻是想要借此打探七殺門的情報,好將這個後患除去。

    換了任何一個修者,都不會想整日有七殺門在暗中追殺。

    似乎因為與奉天道之人戰鬥緣故,女殺手身上傷勢極重,氣息微弱,有奄奄一息的趨勢。

    王名卻也不顧,將她抱起,順著與邀海失散的方向,開始尋找邀海。

    因為島嶼將要沉沒的緣故,奉天道之人紛紛逃命,也沒有來阻攔王名。

    不久後,王名順利的找到了邀海。

    但邀海的神色卻是頗為不對,喃喃自語。

    他看著麵前一塊破碎的石碑,口中讀著晦澀難明的字眼,聽得王名一陣皺眉。

    王名看去石碑,上麵寫著頗長的文字,可惜那極為奇特,以王名見識,根本一字也是不懂。

    而在石碑上,則是穩穩地放著白玉純華冠。即便是在這個危急關頭,它仍是那般綻放獨特魅力。

    王名見邀海發呆,而且情況緊急,伸手欲要拿起白玉純華冠,然後離去。

    但在中途,邀海伸出手掌,攔下了王名。

    “那是假的。”邀海聲音很低,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喃喃道:“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