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師兄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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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苦難的日子繼續開始了,先是練字。對於以前用慣了電腦打字的人來說,寫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寫毛筆字是一件更痛苦的事情,用毛筆寫繁體字是一件苦上加苦的事情。還好王師兄是一個稱職的師兄,他理解江林的苦衷。

    於是,江林練字的時候,他走開了……竟然走開了。自己的字是有多醜啊!好吧,主要是總是寫錯,總會少那麽一二個筆劃。江林終於有了私人時間,用來練字,然後銷毀。

    中州大陸,荒原,天山地海,天心北山,天心北宗,紫銅仙殿,遠古戰場,霧都,雷神山,天坑……

    練了些地名,到了砍竹時間了。

    “師弟,這鐵竹也是宗門的一項獨有資源,不管是練丹還是練器,都有著不錯的作用。但是生長實在是太慢了,這一根鐵竹每長高一米都要十年。以師弟你現在的力氣,每天一個時辰,想要砍斷一根紫,差不多要一個月”

    江林有點傻眼,這是玩我嗎。“有神兵利器嗎?”。一個時辰,按時間來看,肯定是不間斷砍一個小時,明天手臂還能動嗎?

    砍完一個時辰的鐵竹,江林全身沒有一處幹的地方,好似全身都在顫抖。江林躺在地上,怎麽都站不起來了。

    “現在練拳,工字降虎拳在這種情況下效果是最好的,趕緊起來,宗主為了這個任務安排也花了不少心思呢。這些層次的功法,宗主可是讓人專門從山下送了一堆上來呢。”

    扶著鐵竹站起身來,跟著師兄打起拳來。

    寸左步右掌撩陰,左撐護耳。上左步,打左炮拳。向左擰身,兩掌如金鍾扣地。落左步兩肘相裹,合於腰間;上左步,收右膝,右舔腿蹬出,可多打幾次;落右步,兩肘裹砸於丹田,如天上落石頭。

    還別說,還在顫抖的肌肉,隨著拳法動作,浙浙鬆散開來,每一次出拳好像都能感覺自己力氣大了幾分。

    終於,下午跟晚上也在煎熬中度過。茅草屋屋頂,江林跟王師兄兩人在躺著數星星。“師兄,你是怎麽上山來的,家中的父母怎麽辦的?”

    “母親給我取名王政,我父母都沒有修練資質。整個村裏都沒有能修練的人,也數十年沒檢測出過有修練資質的人。”夜間的景色很美,讓王師兄記憶起以前的生活。

    “中州大陸上的紛爭很少,每個城鎮、村落都有天心北宗的分管駐地。小時候的生活是吃喝無憂的。五歲那年的例行檢查,有修練資質的上榜名單中出現了我的名字,接近榜尾。例行檢查是每年年初必然舉行的,年齡達到五歲便會被強製性的要求參加。因為修練資質並不高,能領取的資源少的可憐。”王師兄的聲音帶著傷感。

    “檢查出有修行資質的幾率隻是算是百中取一,大城鎮比小城鎮的幾率要高,城鎮又比村落的幾率高。優秀資質的出現幾率不管在哪裏都是難得一見。”

    “你根本不可想像我父母看到我上榜時高興的狀態,更在村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開始每天跟著宗派的武師打磨身體,宗派上山的要求是五年內完成築基。超過五年,隻能成為宗派的外門弟子,可進入宗派駐地,但後麵前程可能有限。開始的第一年進展還算可以,父母省吃省喝、勞心勞力給買了不少的輔助資源。自己也雄心壯誌,幻想著有一天上山成為仙師的那一天。”

    王師兄停頓了一段時間,似在回憶。江林並不插話,他對此很感興趣,也很想知道宗派外麵是怎麽樣的一個社會,看來宗派在管理著整個中州大陸。大陸的秩序相當的穩定。

    “第二年,我似乎進入了瓶頸狀態,體氣神都基本停步不前了。現在想想,應該是潛力不足。父母每天早出晚歸,一天比一天累,而那時我卻絲毫沒有察覺。上不上山真的重要嗎?就算十年築基,十年後我也可以進入宗派駐地慢慢修練,在鎮上讓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再說大器晚成的也不是沒有,風華仙子三十年築基,三萬八千多年離開中州尋找仙緣,卻在幾萬年後回來了。在天坑留下了一座風華仙殿,然後卻也是不知所蹤了。”

    “我低估了父親望子成龍的決心,或是對仙人的祟拜。他開始變的急躁,甚至瘋狂。有一天母親提著包袱來看我,給我帶來了不少我喜歡的肉食。不知道為什麽,她抱著我開始痛哭,抱著我痛哭了很久,卻什麽都沒說。小時候,家裏不管有什麽事都是母親做主,我想不出來母親為什麽會哭。第二天回家時,卻再也找不到母親,她被賣給了經過的商隊,一百兩紋銀!什麽事情都由母親做主的父親,竟然把母親賣了,還是賣給了經過的商隊,那是再也贖不回來了啊!”

    “我無法理解,我對父親大聲怒罵!我始終無法忘記,母親提著包袱抱著我痛哭時的情景!父親始終沉默,這讓我更是憤怒,我砸了家裏的東西,我拒絕使用這份銀子,我離開家回到宗派駐地,卻開始拒絕修練。幾天之後,父親投河自盡了。我沒見他最後一麵,我實在無法麵對。我痛恨他,卻更加的痛恨我自己。我一直以為父親不會寫字。但是他會寫字,也許隻會寫兩個字,也是留給我的唯一留言,仙人。雖然難看,但卻一筆不錯”王師兄的聲音裏,透著無盡的傷痛!

    “山上的人對於父母來說都是仙人,可我上了山才發現,世上根本沒有仙,至少現在沒有。”

    “憑一百兩紋銀師兄就在五年內完成了築基?”

    “一百兩紋銀算什麽?鎮上多的是財主、富翁,可是能上山的又有多少?天心北宗可是覆蓋著整個中州的十大宗派。可笑啊!母親被賣、父親投河,卻讓我得到了宗派的關注,關注意味著資源的傾斜,這才是我能夠五年內築基,成功上山的原因。”王師兄顯得異常的悲憤,這讓江林不敢再開口發問,盡管凝問越來越多。

    “我始終無法忘記母親的淚水,父親的沉默。這成了一直困擾我的心魔。師弟,記住,心魔是修練最大的敵人。屬性的融合,生命層次的提高,都會受到心魔的影響。心魔的影響無處不在,大長老用數千年去了卻心中對門派的牽掛,對荒原的羈絆。”王師兄話音未了,人卻已經離開了。

    心魔!地球會是自己的心魔嗎?或者說相戀了七年、一起生活五年,最近一直不願去想起的女友會成為自己的心魔嗎?

    自己的這些比起王師兄,應該不算什麽吧。王師兄的心魔怕是無法可解了。

    這一夜,江林夢到了很多。夢到了父母,夢到了師兄王政。夢到了地球,夢到了神農架。甚至夢到了那長發飄飄的女友,在外麵性格溫柔,回到家裏卻會變身河東獅的女友。雙手插腰,站在玻璃茶幾上,居高臨下:

    “江林,你要永遠記住

    從現在開始:你隻許對我一個人好;

    要寵我,不能騙我;

    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

    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

    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

    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

    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

    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

    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

    夢裏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裏隻有我……”

    是的,也許我永遠無法忘記。江林雙眼閃過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