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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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與主君的那些往事,那全頌真可以說是,往事不堪回首,滿是一把辛酸淚啊!

    三千多年前,想他全小爺,那在陰司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啊。生來魂力純淨,又對術法有著天生的親和力,可以說是一入陰司,就成了眾殿爭搶的香餑餑。

    可是!這樣的輝煌還沒來得及維持幾天,就被開府閻君給生生掐滅了。其實說起來,除了契魂一術,還有一個術法,也是從他這裏流傳出去的。隻是這術法與契魂一樣,還沒來得及被眾人所熟知,便被生生扼殺在了搖籃裏。

    契魂就不說了,關於這一術法陰司幾乎都傳爛了,更是一度被人濫用,險些將陰司捅出大婁子。而這另一個——陽補術,卻是如今整個陰司,幾乎沒有人知道的

    陽補術,術如其名,就是將陽氣通過轉化,變成對陰司之人十分有益的陰氣,用以滋補魂魄,提升魂力。

    這術法是他在聽聞黃泉水的傳說之後,一時好奇研究出來的。要不怎麽說他天生對術法有親和力,這陽補術,他不過是腦子一熱,悄悄自陽間帶了點兒陽氣,試了這麽一試,幾乎沒怎麽費力,就將這一術法給弄了出來。

    可偏偏就是這無意間弄出來的術法,閑著給陰司養出一個魔王,一度攪得陰司不得安寧。

    原本的十八殿閻君是那時難得能與全頌玩到一處的朋友,彼時的他醉心術法,還沒有如今這般嘻哈玩世。而當時的十八殿閻君性子沉穩,也不是個愛與人來往的人,恰好當初全頌選宅子的時候,選的就是他旁邊的宅子,所以兩人偶爾會串個門兒,喝喝小酒。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就漸漸熟悉起來。

    契魂一術,就是因著他的抱怨,全頌方才去研究的。是以這回弄出這陽補術,他自然也是第一個告訴了他。

    初時倒也還好,全頌與他交代過,這種術法因采得是與自身相悖的陽氣,一次踩的多了,容易影響心境。那閻君滿口應是,也一直是依著他說的,循序漸進的增長魂力。

    可是不過一個月,他便不滿足於這樣的速度了,總覺得心境什麽的,以他這麽多年掌控十八層地獄的定力,必不會受什麽影響。所以再吸收陽氣時,他便索性一次吸收了比原來,多出數層的氣息。

    就是這樣的貪心,不過三日時間,全頌去尋他喝酒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變得血紅近墨,早不知何時,已經入了魔。

    入魔的是十八殿的閻君,這樣的事自然是驚動了主君。而且每一任閻君都是主君親自挑選的,可以說本身就實力不俗,再加上這陽補之術的暴漲,那次若不是主君出麵,怕是陰司早已大亂了。

    其實全頌一直覺得,那閻君會入魔,與他是沒多大關係的,說到底,他不過是與其關係較好,有了好的術法,跟好朋友分享一下,算不得多大的事吧!要知道,那術法他作為創始人,也是會偶然用一下的,怎得他都沒事,偏偏就那十八殿閻君入魔了。可偏偏這陽補術確實是他傳給那閻君的,種種的因果終究要有人來擔。旁人與這事兒也扯不上幹係,那這因果自然是要算在他的頭上了。

    主君當時本就是傷勢初愈,據說是入了一處極陰之地,不小心染上了贓東西回來。剛洗幹淨魂魄,還沒能好好恢複一下,就出了十八殿閻君的事,偏偏事情的因果要斷,卻有要他來決斷。

    要說其實他與元邵也沒有見過,元邵那時隻留下了一路因果已了,就飄飄然的回去了。

    主君都不追究了,讓人自然更不會說什麽了。而就在全頌以為這件事兒過了,的時候,主君又讓人送了話來,說叫他以後安分些,少弄出些幺蛾子,次次叫人收拾殘局。

    好嘛,這還是生氣了,全頌心頭一緊。要知道開府閻君的話,在陰司那就是天地法旨一樣的存在啊,這話一出,整個陰司頓時知道了,那個叫全頌的引夢使被主君批評了,怕是過不了幾日,就要被革職扔回輪回路了。

    整個陰司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所有天才的光環都比不過一道主君的“法旨”,偏偏這“法旨”就是他自己,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就這樣,全頌老老實實的安靜了下來,什麽術法之類的,幾乎是出了引夢,能不碰就不碰,深怕哪天一個不留神,就被主君記掛上了。

    陰司的人等來等去,沒等到他被革職查辦,這事兒過了百年,也就漸漸被眾人所遺忘了。至於元邵?整個陰司除了那些個經常與他有接觸的閻君,他幾乎就沒記住過幾個人,更遑論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更是沒放在心上了。

    不知道全頌若是知道自己提心吊膽了千年,事實上主君連他是誰都忘了,會不會想仰天長嘯,欲哭無淚。

    大約是被元邵的身份嚇到了,全頌直到第二日都沒有出現。所以當一隊架勢十足的儀仗擺到司星神殿時,在殿裏的就隻有趙霓虹與元邵二人。

    元邵自恢複了術法,就在神殿外麵布置了防護的陣法,是以一群人剛到殿外,他就感知到了。來人是一隊頗有架勢的君主儀仗隊,十六名開路宮女,八人抬圓頂軟矯和三十二護衛將士一應俱全,為首的是頭一日為他們領路的那個叫莫琪的將領。

    對軟矯上的人,元邵是絲毫提不起興趣的。若不是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他昨天就想領著趙霓虹離開了,如今要留下應付這些夢裏的假人兒,他能坐著已經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了。

    他可以不管,但趙霓虹卻是不能。瞧著外頭的陣仗,怕不是樓蘭大君,也是頗有身份的人來的。她們頂替了神君的身份,有自己的信徒覲見,他們自然不可能不見,所以一群人剛到殿門口,便叫元邵打開了陣法,將人放了進來。

    來人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樓蘭神女哈藍荀,見過神君大人!”女子一進來,就施施然的衝著二人行了個跪拜大禮,一副對天神的憧憬,絲毫不見做偽。

    趙霓虹挑眉,眸底劃過一絲暗芒:“哈藍荀?你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