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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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霓虹驚訝的看著飛出去的兩隻,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它們……”
元邵冷哼:“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居然還有閑情在這兒扮家寵,怪不得你們成不了妖君。”
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的兩隻,一下子翻了起來,戒備的看著元邵,嗓子裏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本君知道你們會說話,別再裝了!”元邵絲毫不理會它們的低吼。
兩隻一愣,對視了一眼,好一會兒才遲疑的邁著步子進來,圍著元邵二人轉了兩圈,突然出聲道:“不知是何方神君,恕我兄弟二人眼拙,看不穿神君身份。”
元邵沒有搭理他們,而是看著一臉詫異的趙霓虹,解釋道:“他們就是你在常昶夢中見過的那兩隻妖狼,不過卻不是這夢境中的原住民。”
“什麽意思?”趙霓虹有些茫然。
“它們不是這夢境中的人,是這陰風陣中的。”元邵暗暗瞪了它們一眼:“都是活了兩三千年的老妖怪了,別當它們是什麽小家寵。”
趙霓虹驚訝的看了他們一眼,對元邵所說的頗有些不敢置信。
兩隻被毛遮住的老臉,騰的一下紅了。相互埋怨的瞪了對方一眼,昂著腦袋盯著趙霓虹道:“是你自己認錯了狼,不能怪我們。”
趙霓虹好笑:“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那方才進來時,怎麽就不說話,叫我將你們當成尋常的銀狼!”
“那誰知道你會不會被嚇著……”當中一隻嘀嘀咕咕的嘟囔著。
“你們怎麽會在這兒?”趙霓虹疑惑的問。
兩隻看了看,突然晃了晃身子,兩道白光閃過,原地已沒了銀狼的身影,而是站了兩個一長一短衣衫,具是一身白衣白發的男子。
趙霓虹一愣,饒是元邵都愣了一下:“你們能化形?”
右邊兒一身短衫的男子一抬臉:“那是自然,我們可是立馬要成妖君了,當然能化形了!”
“你是?”
兩名男子也不與他們客氣,徑自挑了椅子坐下,短衫男子接著道:“我是岑雪,他是岑白。”
“用你說!”喚作岑白的男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是岑雪,我是岑白!”
趙霓虹了然,看著短衫男子:“你是小雪?”
又轉向長衫的岑白:“那你是小白!”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繼而好奇的看著她:“你是如何知道我們的名字的?我們沒見過你!”
趙霓虹沒有回答,而是又問了一遍:“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岑白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岑白與岑雪回過神的時候,兩狼已經在這莫名其妙的陰風陣裏了,一晃三千年,他們早忘記陽光是什麽樣的了。
他們隻記得,樓蘭被黑暗吞噬的前一刻,白福生拚盡一切將他們推了出去,然後他們便失去了知覺,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在了陰風陣。
最初的幾千年,這陰風陣周圍,並沒有別的東西,他們兄弟沒有人說話,什麽消遣都沒有,那數千年時間,幾乎除了修煉,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
就在兄弟倆險些要被逼瘋的時候,洞裏突然冒出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陰風陣中間,也是多了一座氣勢宏偉的大宮殿。
這陰風陣在趙霓虹二人看來,是傷魂噬魄的怪物,在這兄弟倆看來,卻像是沙漠中時不時刮兩下的小黃風,吹起來都是不痛不癢的。
兄弟倆兩三百年的時間,將陰風裏的衙門逛了個遍,好容易把這小宮殿的用途摸了個差不多,剛準備這些天再去探探寶,誰知這陰風陣突然一下子起了變化。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叫二人著實驚了一下,尤其是在看到熟悉萬分的神殿時,真的是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樓蘭。
直到神女變了人,神將也沒了,二人才瞧出些不一樣來。他們在神殿外守了一個多月,沒等來原本應住在這的荀兒主人,卻等來了趙霓虹三人。
“這麽說來,你們也沒見過白荀和白旭久?”趙霓虹皺眉。
岑白點頭:“我們也知這不過是幻境,但若能再見主人一麵,我們也是……”
趙霓虹凝眉,連他們在這裏待了一個月都沒見過,那白珂喀到底是將他們藏在了哪裏?
是的,之前來的那女子,正是白荀的雙生姐姐——白珂喀。
在她進來的第一時間,趙霓虹就已認出了她,這才有了連續幾回問她另一個神女的問題。本以為是夢境出了變故,白珂喀也成了神女之一,誰知她居然絕口不提白荀,更是一直說隻有自己一個神女。
不止是這樣,連神將都變成了那個什麽勞什子的莫琪。趙霓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白荀二人十有八九已經出事了。
“呦嗬,這麽熱鬧!”屋子裏一時沒人說話,陷入了安靜,門口突然傳來一句吊兒郎當的照顧聲。
趙霓虹淡定的抬眼看了來人一眼:“還道你被嚇得不敢過來了呢!”
全頌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看到元邵瞬間諂媚的湊了上來:“那怎麽可能,有主君大人在,小人再怎麽也要每天過來請個安不是!”
趙霓虹強忍著扶額的衝動,默默的抬頭,這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全頌師兄!
“好了好了,不與你鬧了!”全頌突然麵容嚴肅的看了眾人一眼,在看到岑白與岑雪時,眸子幾不可聞的微微眯了眯,道:“我方才過來時,路過院子裏的假山,察覺那底下有異動,你們可感覺到了?”
“什麽樣的異動?”趙霓虹皺眉,一邊兒悄然看了元邵一眼。
誰知元邵也是一臉疑惑,對他所說的異動毫不知情的模樣,問道:“何處異動?”
全頌一愣:“你們沒感覺?就院子裏的假山底下啊!”
元邵皺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銀狼兄弟。那假山原本就是他們兄弟的住所,若說異動,怕還是他們更為清楚。
二人互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謹慎的回答:“我兄弟二人住的那假山裏頭,除了一片空曠的空間,就沒有別的了,至於這夢境中的,卻是我們也不清楚了。”
元邵沉思了半晌:“那異動,是從何處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