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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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道,來自於天人道,卻又是天人道的死敵。修羅道的眾人,雖說是與天人道同出一源,可是其思想看法,卻與天人道完全相悖,這也導致了,這兩道的人,從一出現,就注定了成為敵對。
六道均已出現,原先突然出現的小女娃娃,也一下子變成了六七歲的小姑娘。有了這個小姑娘陪著,光的日子終於沒有那麽無聊了。則是一個很愛玩兒的小家夥,膽子又出奇的大,平時有事沒事,就愛拉著光到處去尋好玩的地方探險。
而光,每一次探險之後,她總會陷入沉睡,且這回的沉睡,還變得與之前,有些不大一樣。
原來她每次睡著,醒來的時候,都是帶著記憶的,可從六道完整以後,她每回睡醒,都會丟失一部分記憶。然後漸漸的,她的身體也不能再隨意的行走於世間了,想要出去玩兒,隻能借助則的手,將其神識帶出去轉轉。
這樣的變化,對於光來說,當然是叫她非常不開心的,可她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濟於事。每次當她的身體,試圖離開那一方空間時,外麵的世界就會突然間地崩山搖,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有要崩塌的架勢。
嚐試了幾次之後,她便不再繼續嚐試了。因為每次看到天地崩塌時,那些跪在地上,哭求天神保佑的渺小人類時,光都會忍不住的一陣悲憫。為了她一個人的自由,而叫這世界,還是世界上的生命,遭受毀滅性的災難,這樣的事,她做不出來。
她也試著尋找過,將她與這世界的聯係斬斷的方法,可是沒有…這世間本就沒有比她存在時間更久的人了,自然也就沒有人能來為她解開迷惑了。
到如今,光幾乎已經習慣了每次睡醒,就會忘記事情的循環。而跟著她長大的則,更是一點一點習慣了光的沉睡和失憶。每次等她睡醒,幫她整理記憶,也就成了其必備的功課。
光緊皺著眉頭:“我沒有父母兄弟嗎?”
則支著腦袋:“你是天地出現之前就存在的,哪裏來的父母兄弟!”
光有點兒恍惚,那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的記憶裏,應該有母親的存在?還有一個對她來說,應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苦惱的抓了抓頭發,實在想不起來了。
“不過說來也怪。”則疑惑的看著她:“以往你每回睡醒,雖說會忘記一些事,但好歹還是有一些記憶的,怎的這回忘的這般幹淨?”
光搖頭,她對於以前沒有記憶,如今做什麽都隻剩本能,自然回答不來則的問題。況且則也說了,他已經是這世界上存在的最久的人了,連她都找不到答案的問題,這世間自然也沒有人能為她解答。
則也就是這麽一問,也沒指望光能給她一個答案。解釋完她的身份,便拉著她往山穀的位置去了。
這是一處風景極為秀麗的山穀,被則拉著一路下沉的路上,光便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致。山穀是肚寬口窄的小梨子形,從穀底網上看,山穀的入口能見到的天空,窄的隻剩下一條線。倒是穀底的麵積頗為開闊,放眼望去,腳下鬱鬱蔥蔥的林木,就像是給土地鋪上了一層,毛茸茸綠色的地毯,瞧起來煞是可愛。
光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地毯中間的宮宇,這山穀就好像是特意為修羅神殿的出現,而準備的一般,無論是周圍的林木,還是包裹住這片山穀的崖壁,都是一絲不差的圍繞在這宮宇的周圍。山穀的出入口,除了頭頂上的那一線天,似乎也沒有別的位置。
兩人落下時,幾乎是腳剛一點地,周圍的樹木突然轉動起來,一股令二人感覺十分不好的氣息,騰的一下,鋪滿了整個穀底。
則冷哼一聲,不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穀:“好一個修羅道,真是好大的膽子!”
周圍的氣息一滯,突然間又像是出現時一般,嘩啦啦的消失不見了。四處遊動的樹木,也一下子分出了一條道來,樹跟自地下冒出來,一條條鋪在道路上,沒一會兒就鋪出一條褐色的地毯來。
則得意的衝她挑了挑眉:“走吧!”
光跟著她,一路走過那群樹木,用樹根鋪出來的地毯,頭頂上,是從那些樹木身上飄下來的,不知名的小花。
這樣夾道歡迎的體驗,倒真的是極為新奇的,光頗為好奇的摸了摸其中的一顆小樹,隻見隨著她的撫摸,那小樹突然瘋了一般的搖晃起來,沒一會兒功夫,身上便開始亮起綠色的熒光。她嚇了一跳,一下子拉住了則。
則扭頭,看著那已經開始有了化形意思的小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下好了,妖精道又要多出一種妖怪了!以後那些個草木,都該沒心思生長,專心修煉了。”
光看著她一副小大人兒的模樣,好笑的捂了捂嘴。她這會兒也是看到了那小樹的變化,這片天地對於她來說,就好像是透明的一般,無論什麽東西,隻要她一個念頭,都會看的清清楚楚。
從這小樹的綠光上,她便能感知到,這是受了世界的饋贈,一下子從普通的植株,飛躍成了一棵樹精。
唔,世界的饋贈……也就是說,她隨手摸的那一下,便叫這小樹有了化形成精的飛躍?是了,她仍有些不適應,這個世界是她的。
“沒事那我們走吧,這小樹就隨他自行幻化便好了。”則拉著她走了,沒有再去管那個化形的小樹。
光點頭,最後看了那包裹著小樹的綠光一眼,便不再回頭,隨著則離開了。而在她們離去後,周圍原本安安靜靜的樹木,一下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將那正在化形的小樹,團團圍了起來。
對於光來說,隨手的一個動作,造出來的一隻小樹精而已,自然沒有放在心上。可對於草木一族,她隨意的一個動作,卻是所有草木努力的許久的福音。
隨著世界的完善,世間萬物,有靈性的也是越來越多。可這千千萬萬的靈物之中,真正能通過修煉,獲得脫胎換骨機會的種族,卻是少之又少。草木一族,更是未見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