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一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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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霓虹噗嗤一下笑了:“是是是!師兄你是七尺男兒,要嫁,也要是英姿颯爽的女子,才配得上師兄你的雄姿!”
全頌傲嬌的一仰頭,絲毫沒留意到趙霓虹話中的歧義,走了進來:“你此時感覺如何?可還有不妥?”
趙霓虹搖頭:“已無大礙了!師兄你來的剛好,我且問你,如你我這般的人,若要去夢,夢到的可是都是識魂中記得的東西?”
“那是自然!”全頌理所當然地回答:“像是你我這般陰司中人,早已沒了凡塵中人存儲夢境的虛無之所,所謂的入夢,也就隻剩下識魂中的記憶,自由發展出來的幻境了。怎麽,你做夢了?”
趙霓虹沒有回答,沉思片刻接著問道:“可會夢到前世之類?”
全頌輕嗤一聲:“又不是你許岩師兄,體內有另一個魂魄,走過輪回的人,有幾個還能留下前世的記憶!你……”
“等等!”全頌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不是……體內也住著另一個魂魄吧!”
趙霓虹白眼:“我確定,做夢的是我自己!”
“你方才說,走過輪回的人,沒有人能留下前世的記憶?”元邵突然出聲。
這一問,倒是提醒了趙霓虹:“你是說……不可能,若我沒走過輪回,又該如何投胎的!”
“若是光,便沒有不可能!”元邵肯定的說:“你別忘了,光是……”執法者!
趙霓虹皺眉:“可時間也不對,我不過活了一千八百多歲,光已消失了萬餘年!”
元邵沉默下來,這各種緣由,卻是他也猜不透的了。
“而且,上回則見到我,也沒有絲毫異常的反應。若真的是我,那她怎麽可能認不出!”趙霓虹再道。
“那若是,容貌變了呢?”元邵問:“若你投胎時,容貌有了變化,則又怎會想到,你就是那個光!”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屋子裏氣氛一下子冷凝起來,隻有全頌一頭霧水。
“你們在說什麽呢?什麽光,什麽沒有輪回?誰沒有輪回?我怎麽一句也沒聽明白!”
趙霓虹二人都沒有回答他,反而是自顧自的想著自己的事。鬧的全頌抓耳撓腮的,就是沒有人給他解惑,見二人確實沒有理他的意思,隻得憋著一口氣歎息道:“都不與我講,得了得了,我去找岑白兄弟去!”
“對了,岑白!”趙霓虹突然一驚,既驚訝的拉住元邵:“你可知道,萬年前的妖精道妖君叫什麽!”
元邵看她這反應,還能有什麽猜不到的:“岑白?”
趙霓虹點頭:“還有岑雪!萬年前的妖君,是兩人!”
“等會兒!”全頌這會兒也不走了,一屁股坐了回去道:“你說岑白二兄弟是萬年前的妖君?哪個萬年前?”
“便是你想到的那個萬年前!”趙霓虹聲音暗沉:“六道健全,上三道猶在時的,妖精道統首妖君!”
全頌皺眉,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岑白和岑雪是妖君?那他們豈不是活了萬餘年了?萬餘年的老妖怪,卻被困在這區區夢境出不去,這合理嗎!”
自然不合理,所以此岑白與岑雪,確實是隻有三千多歲的小妖而已。趙霓虹沉眸,況且這二兄弟是他們自夢境中所見,由白旭久親自帶回來,自幼崽時期便開始養了的,當然不可能是萬餘年前的那兩個大妖!
隻是既是他們不是曾經的妖君,又是如何得了岑白岑雪這兩個名字的?還有則,她仿照當初的妖君,造出這兄弟二人,又是為何目的?趙霓虹突然覺得腦子裏一團亂麻,所有的線索都攪成一團沒有頭緒,可偏偏那些線索卻又好像隻要輕輕一撥,就能把所有的頭緒都理清。
左右也理不清,趙霓虹幹脆不想了。則若真的有所圖,日後必少不了要利用她與元邵的時候,或許他們所或缺的那一部分,很快就能自己送到她們手上了呢!
看著對麵坐著,也在皺眉苦思的全頌,趙霓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昏睡了多久?”
“整整一日一夜。”元邵回答。
“竟這麽久啊……”趙霓虹苦惱:“那白珂喀如何了,我昏迷後又發生了什麽?”
“還有師兄你,你身上的怨咒術可尋到解的法子了?”
全頌哼哼一聲:“現在才想起來為您也太沒良心了吧!放心好了,怨咒術已經解了!”
“解了?”趙霓虹微訝,不是說十分難解嗎,怎得這就解了?
元邵眸底劃過一絲笑意:“岑白兄弟二人給的法子,將他變成錦毛鼠,自然就斬斷怨咒術的詛咒了!”
趙霓虹嘴巴微張,這樣也可以?那……她看著元邵:“你的呢?”
元邵一愣,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
全頌哈哈一笑,道:“天真的小師妹,怪不得被主君大人吃的死死的,人家說什麽你都信!”
待到笑夠了,他才擦了擦笑出淚來的眼角,開口解釋道:“那日那女人偷襲你不成,反被你身上突然爆發的能量反彈,一下子傷及了根本,那怨咒術也不知是怎麽個道理,突然就被斬斷了!”
趙霓虹睨了元邵一眼,涼涼的道:“騙我?”
元邵摸摸鼻子,尷尬的一笑:“不過是個玩笑,你不想瞧瞧他變成錦毛鼠的樣子?”
說著湊近趙霓虹,低語到:“如今在這夢境中,你我術法恢複,但你師兄還是個尋常人,豈不是折騰他的好機會……”
趙霓虹眼睛一亮,悠悠的看了全頌一眼,她可是沒忘了,原來在陰司的時候,全頌平日裏閑來無聊,沒少借著教她術法的借口折騰他。果然,因果什麽的,該是你的,怎麽也是躲不掉的。
全頌渾身一激靈,不明白剛剛還衝著元邵的趙霓虹,怎麽得就突然對著他笑的滿臉陰謀了。不過與生俱來的直覺告訴他,這種時候,自然是……先跑為妙!
這樣想著,他自然是腳底抹油,站起來就往外跑。可惜,他反映的時間還是遲了,殿門就在他麵前,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一陣慘無人道的摧殘,過程暫且不做贅述了。半柱香之後,趙霓虹休息的寢殿裏,突然狂奔出來一隻老鼠不像老鼠,長著一對兔子耳朵的奇怪生物。隻見那小東西,一邊跑一邊嘀嘀咕咕的念著什麽,幽怨的小身影,著實……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