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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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餘生道出原委,裏正和石大爺也愣住了。

    他倆不信邪,掄著大錘對鹹魚一通砸,鹹魚依然安然無恙。

    “邪門了。”他們也看著鹹魚,六個人把一條鹹魚圍著密不透風。

    “莫非它身前是個妖怪?”裏正說。

    “也許中了什麽詛咒或法術。”小老頭說。

    “聽說童子尿祛邪,要不要試試?”葉子高建議。

    “有道理。”眾人點頭。

    “我去把包子喊過來。”餘生說。

    眾人不答應,隻是看著他。

    “你們看我幹什麽?”

    “你說呢?”

    餘生語氣一轉,“我覺著我們這樣做不地道。”

    “鹹魚是陸仁義的兵器,咱們不能這樣糟踐。”餘生說。

    “剛才用刀砍你怎不說。”

    “砍壞了,我可以把作案工具賠給陸仁義,他一定很高興。”

    “現在你也可以把作案……這不行哈,那你把刀賠給他。”葉子高說。

    “那怎麽成……”

    “小二,飯做好沒,我們夫人餓壞了。”巫祝的侍女在大堂喊。

    “來了,來了。”餘生答應著,回頭對眾人說,“吃飯要緊。”

    餘生回後廚,他們回到大堂,剛進門小老頭就停下來,“巫祝?”

    “巫祝。”白高興心下一沉。

    “還是女的?”葉子高說。

    站在木梯處的巫祝掃他們一眼,徐徐向清姨走去,“這位公子,貴庚啊?”

    “二十。”清姨說。

    “雙十年華,難怪這麽俊。”這巫祝說話的語氣之間帶著挑逗。

    “這什麽情況?”

    三人對視一眼,不知客棧這半天發生了什麽事,小姨媽居然人任人調戲了。

    巫祝依靠在櫃台上,目光火辣辣的看著清姨,“這皮膚,真嫩。”她笑著說。

    侍女看出不同來,“夫人……”

    巫祝撥開侍女,繼續對清姨道:“公子婚配沒?”

    清姨搖搖頭。

    侍女在旁邊拉她衣角,但被女巫祝推走了,“那有沒有喜歡的可人?”

    “沒有。”清姨又說。

    “你看姐姐怎麽樣?”她把胳膊撐在櫃台上,擺一誘惑的姿勢。

    “夫人,她是女的。”侍女忍不住低聲說。

    “女的?”巫祝一愣。

    她剛要直起身子來,清姨伸手把她拉在櫃台上。

    在女巫祝錯愕之中,清姨用手撥弄她下巴,“女的又如何,我就喜歡女的。”

    葉子高他們三個把下巴都快驚掉了,今天太陽難道打西麵出來的?

    清姨輕撫女巫祝耳垂,“夫人真讓人愛不釋手。”

    有那麽一刻,巫祝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急忙掙脫直起身子來,“把,把飯菜端,端屋裏。”

    又看清姨一眼後,女巫祝慌亂的上了樓,這次不用侍女扶著了。

    “嘁~”清姨不屑一笑,抬頭見葉子高三人在看她,富難和倆老叟也在看她。

    “看什麽,不想要工錢還是不想活了?”清姨眉頭一豎。

    “落此,落此。”白發老叟回頭,指點灰發老頭落子。

    “哦,哦。”灰發老頭忙應著,把手裏攥著的一枚棋子落下。

    富難在旁邊看著稀罕,居然有指點對手下棋的。

    餘生把亂燴端出來,“人呢?”

    站著的三個人齊齊指樓上。

    “有病吧?”餘生把菜遞給葉子高,“不給她們端上去。”

    葉子高對異性向來不拒,端著盤子上了樓。

    兩老叟也在客棧用飯,用完午飯後又是一番廝殺。

    富難持之以恒的坐在他們周圍,隨時準備貼上去指點一番。

    短暫午休後,餘生領著葉子高他們去湖邊挖苦薯去了,留清姨和草兒在客棧看店。

    許是被清姨嚇到了,女巫祝在房間裏一直沒有下來。

    因為湖水退下去不少,挖苦薯倒是沒有多少危險。

    隻是苦薯很小,而且苦味甚重,隻挖了幾個餘生就做甩手掌櫃了。

    葉子高幹活時抱怨,“你簡直比我還能偷懶。”

    餘生伸著雙手,“這雙手要做菜的,沾到其他味道就不好了。”

    這理由冠冕堂皇,葉子高他們無可奈何。

    待他們把牛車裝滿往回趕時,日頭已經掛在西山。

    田野裏光禿禿的,隻有幾塊田裏青草半丈高,放羊老賀現在都省的趕羊去旁處了。

    看到這幾塊田,葉子高他們兩個齊齊歎氣。

    小老頭納罕,“怎麽了?”

    “這日後全是我們的活兒。”葉子高一指。

    餘生很輕鬆,當一位剝削者真不錯。

    他們回到客棧時,倆老頭對弈半局。

    見天色已晚,他們站起來,“掌櫃,請紙筆,封棋。”白發老叟說。

    所謂封棋,就是這棋局封盤不動,明日再下。

    餘生無語,兩個臭棋簍子,居然還封棋。

    餘生卻忘了,現在他連臭棋簍子都算不上,即便富難也能輕鬆贏他。

    至於五子棋,餘生現在也不占優勢。

    在吃力贏完葉子高一局後,餘生已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棋壇,保全了他在客棧的不敗之名。

    葉子高擅長下棋,依言取來紙筆,讓該落子的灰發老頭把要下的那步寫在紙上。

    “汝首……”灰發老頭不知如何用文言說轉頭,隻能用手比劃一圈。

    白發老頭翻著白眼把頭轉過去,卻留肩膀上的鳥兒把灰發老頭寫的看個清楚。

    封棋後結賬,聽餘生他們一天用度為二十文,白發老叟從懷裏掏出兩片樹葉來。

    “謬矣。”他又放回去,掏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錢。

    他一一數著,然後把十七文錢遞給餘生,“廿文。”白發老叟中氣十足。

    “木兄,謬矣。”灰發老頭提醒他,從他手裏又撿一文,“汝少數了壹拾伍。”

    他把錢添進去,對餘生說:“小後生,點好。”

    餘生不由的記起了柳柳,“我現在知道你們為什麽互稱木兄了。”

    “為甚?”

    “因為木妹今天沒來。”餘生說。

    倆老叟一頭霧水的出了客棧下了台階,相互拱手。

    “木兄,珍重。”“木兄,後會有期。”

    他們轉身又沿來時路回去,隻是白發老叟很快轉身,“木兄。”

    灰發老頭轉身,“木兄,有何吩咐?”

    “記著還吾十二文錢。”

    “廿文一半為十文。”

    “吾知,但今日白湯、亂燴汝用得多。”

    這賬他們算的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