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水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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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大爺!”被液體穿臉而過的鬼站起來,一腳踹在漢子小腹上。

    這兩個鬼虛實轉換自如,捉弄人易如反掌。

    漢子背靠到牆上,顧不上後腦勺疼痛,見憑空出現一隻腳,嚇的大叫起來,“鬼鬼,鬼啊。”

    當下褲子也不提,轉身就往街上跑,不等倆鬼下絆子,他就被自己的褲子給絆倒了。

    “讓你缺德,讓你隨地方便。”一鬼走過去踹漢子屁股,“我今兒就讓你長點記性。”

    幸好方才已經方便了,漢子隻是麵如土色,“不,不敢,不敢了。”

    “你大爺,你大爺。”另一個鬼不解氣的拍著他後腦勺,“再有下次怎麽辦?”

    “不,不會有下次了。”漢子在地上不敢動彈。

    倆鬼又打一頓後,“走了,還有要緊事辦呢,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一鬼說。

    另一鬼這才收了拳腳,悄無聲息的走出巷子。

    漢子也不知鬼走了,隻是趴在地上,過了良久聽到有腳步聲才抬起頭來。

    “呦,兄弟你這是做什麽?”進來的人見漢子趴在地上,露著半截屁股,“幹地?兄弟,有誌向。”

    “滾,滾你大爺。”漢子這才有膽子站起來,把褲子穿上。

    他見來人站在牆角也要方便,忙拉他一把,“別在這兒方便。”

    被打擾的來人很不高興,“憑什麽你行我就不行,你屬狗的,撒尿搶地盤?”

    漢子好心的悄聲說,“有鬼,他們不許在這兒方便。”

    “我看是你有鬼。”來人著急,又要繼續。

    漢子無奈,“兄弟,我也是為了救你。”

    他朝著巷口大聲喊,“來人,快來看啊,有人當街撒尿了。”

    話音剛落,一胖姑娘探進頭來,來人忙收了作案工具,“你大爺。”轉身低著頭出去了。

    漢子也不敢多呆,心有餘悸的退出巷子。

    自這以後,揚州城流傳出一鬼故事,說在街上隨處方便會招鬼,以此警醒百姓不要隨地大小便。

    兩頭鬼在漢子身上舒展拳腳後,到城西門酒肆找到兩匹馬,悄悄解開牽了出來,騎了奔向劍囊鎮。

    天上陰雲漸漸薄了,待他們見到鎮子炊煙時,西山上陰雲有缺口灑下一縷霞光。

    倆鬼在鎮外樹林裏變成葉子高和白高興的模樣。

    “他娘的,那人身子有病吧,這麽臊。”變作白高興的鬼說。

    “上火了。”變成葉子高鬼的聞了聞說。

    在確認沒什麽破綻後,兩鬼騎馬來到客棧前。

    女鬼坐在二樓窗台上,擺動著雙腿看風景,聽到馬蹄聲後驚喜回頭,看到倆人後又失望的收回目光。

    這倆人看不到她,遠不如嚇唬餘生有趣。

    這倆鬼見到頭上的女鬼後倒是很驚豔,但他們是專業的,很快裝作看不見。

    倀鬼不在家,小老頭這兩天一直躲在外麵,不到晚上不回來,隻有草兒三人呆在客棧裏看店。

    草兒和柳柳在長桌旁飲酒,見倆鬼進門來,奇道:“就你們倆回來了?”

    偽裝成白高興的白鬼道:“哦,掌櫃的正因殺人的事和巫院的人鬧呢,我們回來取點兒東西。”

    草兒沒聽出不對來,隻提醒他們:“把馬牽後院。”

    “哦。”倆鬼答應了,又折出去把馬牽後院。

    柳柳道:“這倆人怎麽呆了?”

    “鬼知道。”草兒舉杯,“來來來,餘小子不在,咱們趕緊得多喝點兒。”

    “不好吧?”柳柳說,怪哉正在後廚收拾晚飯。

    “有什麽不好的。”草兒說,“治他胳膊的診費他還拖著沒給呢。”

    “不是,我怕你又醉了,耽誤用晚飯。”柳柳說。

    昨晚半夜,小老頭在後廚找吃的,草兒酒醒後正好下去與他相遇,一聲“鬼啊”驚醒了客棧所有人。

    草兒道:“放心,我的酒量現在不錯了,五碗剛剛好。”

    柳柳覺著有理,陪她飲一碗,剛下肚,草兒就“嘿嘿”笑起來,然後趴在桌子上。

    柳柳掐指仔細算了算,飲之前好像是第六碗了。

    白鬼和葉鬼牽馬從後院進去,見院子角桂花樹上掛一根繩,繩上吊著一條鹹魚,離地很高。

    地上有貓兩隻,嚐試著跳起來把鹹魚拍下來。

    “這怎麽回事?”白鬼問從後廚出來倒水的戴帷帽女子。

    這姑娘身材也不錯,若有機會一定要領教,葉鬼在心裏猥瑣的想。

    怪哉道:“不吊起來不成,今兒早上黑貓,警長趁著少燒水時,居然跳灶台上把鹹魚丟到鍋裏煮。”

    這兩隻貓有前途,白鬼和葉鬼肅然起敬,又看見黑貓趴花貓身上跳起來去拍鹹魚。

    他們生前也曾為貓鏟過屎,為貓當過奴,葉鬼情不自禁道:“黑貓真聰明,居然會搭貓梯。”

    怪哉奇怪的看他,“那是警長。”

    兩鬼一怔,葉鬼忙道:“我說的不是警長?可能說錯了,我老是弄混。”

    怪哉點頭,“也對,我也經常弄混。”

    兩鬼暗鬆一口氣,他娘的,黑貓叫警長,難道花貓叫黑貓?這也太坑鬼了,哪個王八蛋起的。

    把馬係在牲口棚,倆人剛要去大堂,一頭黃鼠狼又從柴房裏鑽出來。

    這黃鼠狼兩條腿走路,左歪右斜的擋在他們前麵。

    “咦?”黃鼠狼抬頭醉眼朦朧的看他們,“你,你們回來了?”

    鎮定,鎮定,兩鬼提醒著自己,點頭道:“嗯,回來了。”

    但狗子送出來時,兩鬼鎮定不下去了.

    “我的娘咧,這狗…”一鬼忍不住說,他見怪哉又看他,忙改口,“居然不那麽醜了。”

    這話出自葉子高的口有些不可思議,但怪哉也沒細想,甚至有些替狗子高興。

    她轉身回了後廚,但黃鼠狼不高興了,“怎麽說話呢,怎麽說話呢,我兄弟脾氣好,不代表我脾氣好。

    “我狗子兄弟這麽英俊,你們都能看走眼。”黃鼠狼仰著頭說,“道歉,必須道歉,不然我放屁了。”

    兩鬼愣住了,這狗和英俊兩個字,把良心吃了都到不了一塊去。

    “不道歉也行。”黃鼠狼自顧自說,“你們就說我像不像人?”

    “像。”兩鬼不想再和這黃鼠狼糾纏,白鬼很幹脆的說。

    祖訓是從心,黃鼠狼繞開他們向外麵走,“本狼大狼有大量,就不為難你們了。”

    剛好走三步,“唰”的跑回來,“你剛才說什麽,像?你吃錯藥了。”黃鼠狼驚訝說。

    “我們還有事,先進去了。”葉鬼忙推著說錯話的白鬼去大堂。

    這客棧妖氣很大,稍不慎就說錯話。

    黃鼠狼酒醒三分,“他怎麽能說像呢,沒道理啊,難道被我嚇住了?”

    狗子一直蹲著,不與這倆人親近,有股臊味把他們身上味道遮住了,這讓狗子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