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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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上符籙陡燃,吐出的火舌燒在兩個紙人身上。

    紙人一觸即著,火焰瞬間吞沒紙人,把紙人燃成了灰燼。

    小老頭吞下一張符,從懷裏取出兩片葉子,抹上瓷瓶裏藥水後擦在雙眼上,立刻見到兩個人。

    這倆人同紙人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全身為灰燼色,但似活過來一般,雙眼有神的看著小老頭。

    英雄不問出處,小老頭隻點頭恭敬的說:“有勞二位了。”

    兩個紙人點點頭,隱入黑暗之中,有符在,三者心意相連。

    小老頭依舊停在原地,取出葵花來,把葵花一根根或擺或插的放在身子周圍。

    且說兩個紙人,從巷子裏出來,穿過街道向神祠後麵走過去。

    狗子和醜狗正在神祠旁邊玩耍,那醜狗聞抬頭“汪汪”的叫兩聲,把正舔酒的狗子嚇到了。

    狗吠在寂靜夜中分外響亮,嚇的兩個紙人站住身子,心意相連的小老頭手上動作也一停。

    這狗居然看得見陰靈。

    這就不妙了,若驚動了別的巫祝,就引不來那巫祝了。

    正在左右為難時,被嚇到的狗子見前方無人,不悅的一狗爪拍在醜狗臉上。

    醜狗委屈的嗚咽幾聲,不知與狗子交流什麽,還目指兩個紙人。

    狗子又拍它一爪子,醜狗不叫了,蹲下同狗子一起舔起來。

    這酒也有靈力,不知道狗子從哪兒弄來的。

    見醜狗不再叫,小老頭心鬆一口氣,心裏感謝狗子,決定回去一定給狗子加餐。

    兩個紙人繞過醜狗,貼著神祠牆角走向後麵碼頭。

    碼頭的空地上有火光,外麵有巫祝在放哨,不過大多在瞌睡中。

    不止因為這鎮子上沒什麽危險,也因為他們還有別的戒備手段。

    巫祝三五個聚在一起沉睡,唯有中央火堆旁坐著的幾個巫祝在說話。

    “狗眼剛才在叫?”巫溪說。

    “嗯,估計陪那醜狗叫著玩呢。”旁邊的巫祝說,“警戒的鬼不曾提醒。”

    巫祝口中的那些徘徊在周圍的鬼,對連個紙人視若無物。

    說起那醜狗巫溪就鬱悶,“這狗眼也太他娘沒誌氣了,一盆飯就被收買了。”

    一巫祝道:“不過那狗食確實不錯,我看著都眼饞。”

    “瞧你那德性。”旁邊的巫祝笑他。

    “你們敢說白天的丸子不美味?”巫祝反問,“那撲鼻的香味,入口即化的嫩肉……”

    旁邊巫祝不笑了,忙製止他,“別說了,再說要餓了。”

    在他們說話時,倆紙人在人群中徘徊,直到在火堆旁見到了白日向小老頭笑的巫祝。

    呆在香案前的小老頭睜開眼,右手捏住一葵花花瓣,掠過燭火後成灰。

    一紙人手裏隨後出現一枚花瓣,緩緩落在那巫祝額頭上。

    那巫祝下意識的在額頭上一抹,把花瓣取在手中,借著火光一看,臉色不由的一僵。

    “怎麽了?”巫溪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手裏有什麽?”

    “沒什麽。”巫祝一笑,把手心攤開,方才還黃的花瓣化成灰一吹而散。

    人在火旁,沾些灰不算什麽,巫溪沒放在心上。

    稍待片刻,這巫祝站起神來,“我去方便一下。”

    眾人閑聊,隻答應一聲。

    巫祝走到陰影處,順手提走了自己的油紙傘,沿著神祠走到前麵大街上。

    狗子和醜狗醉醺醺的,呆在地上不理他。

    這時,天上兩輪半弦月當空,月光仿若蒙上一層紗,讓一左一右落下兩個影子也模糊起來。

    “葵花派,我說兩個鬼怎麽一去不複返了,原來栽倒在故人手裏了。”站在街頭,巫祝嘀咕著。

    葵花派為姑蘇城捉鬼天師的一個門派,這門派以葵花向日為契機,推演太乙神數。

    方才出現的葵花便是裏麵一個小伎倆,巫祝見小老頭在此,自然也知曉用的人是誰了。

    他站在街頭望著客棧,心裏不打算過去,不過若能把報仇心切的小老頭引來這兒就好了。

    葵花再現,由側身落下,接著一片,一片把巫祝引到巷子口。

    巫祝在巷口站定,忽然抽出一根柳枝抽打前麵虛空。

    “啊。”有人痛呼,接著有紙灰落在地上。

    “陰靈術?”巫祝抬頭望巷子裏的小老頭,“許久不見,本事見長啊,居然把我那兩鬼扣住了。”

    那兩鬼有法術傍身,隨便變個人都惟妙惟肖,讓人分不出真假,一般捉鬼天師還真拿不住他們。

    小老頭暗道一聲慚愧,那兩鬼在客棧作亂時,他一點忙也沒幫到。

    不過若讓巫祝知道,兩鬼被種上了葫蘆和草,以後無所遁形,不知該做何感想。

    “這些年躲的很辛苦吧?”小老頭說。

    “別誤會,我不是躲你。”巫祝說。

    他當年是被巫院和城主府聯手趕出姑蘇城的,雖是替巫院背黑鍋,但也不敢太招搖。

    畢竟懸賞金額現在還名列姑蘇城榜首,惹來姑蘇城錦衣衛和賞金人就不妙了。

    “但我找的是你!”小老頭悶吼一聲,雙手向前一推,方才紙人燒作的紙灰頓起,全向巫祝撲來。

    紙灰卷著風沙,來勢凶猛,巫祝卻不慌不忙打開油紙傘擋在身前。

    隻聽砰砰作響,紙灰被擋了回去,巫祝隻退後兩三步,而那被擋回去的紙灰漫天飛舞不見落。

    “這些葵花派的伎倆我最熟。”巫祝笑著說。

    “那這個呢。”小老頭左右手各捏一張符,在燭火上點燃後雙手結印,不等燃盡向前一推。

    風跟著一吹,將符的火吹成點點火星,撲到不落的飛舞的紙灰上。

    死灰複燃,紙灰全部亮出點點火星,並向兩個固定方向落去。

    若用小老頭的目光看,是紙灰落在了方才被驅使的紙人身上,又為他們凝結出了身體。

    這兩具身體冒著火光,劈手向巫祝打來。

    巫祝左手油紙傘一攔,右手柳枝抽打出去,打在紙人身上濺射出火星。

    那紙人仿若被蠍子蜇手,痛呼著收回去。

    “我這可不是普通柳枝,乃柳妖所化,打陰靈很合適。”巫祝說罷又一鞭子。

    陰靈說到底也是鬼的一種。

    “那又如何。”兩紙人忽然閃開,小老頭挺著金錢劍從中間穿過刺過來。

    巫祝側身躲開,順勢使個絆子,把小老頭絆倒在地。

    他剛要補上一腳,被身後的紙人朝後背一踹,跌倒在小老頭前麵。

    “他娘的,老子是巫祝,幹嘛要跟你動手動腳。”巫祝趴在地上罵一聲,順手把油紙傘打開。

    後麵紙人要跟上,無數鬼魂撲過來,瞬間把兩個紙人衝的火星直冒,紙灰亂飛。